鸞音噘著嘴,點了點頭,對於永和帝這種做法不敢苟同。


    “還好五公主現在已經遠走高飛了,日後也不用擔心再被自己的父親或者哥哥給賣了。”玳瑁倒覺得五公主這是脫離苦海了。


    “身為金枝玉葉,有時候倒還不如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呢!”青黛也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哪能像青黛一樣,能夠自由選擇自己未來的夫君啊……”鸞音拖長了尾音笑話青黛。


    青黛作勢就要去打鸞音:“好你個鸞音,居然敢笑話我!看我不打你!”


    鸞音趕忙往胡依一身後躲,還一邊不住地道:“你都天天抱著那些小玩意兒睹物思人了,還不讓我說給姑娘聽了?”


    青黛有些惱了:“誰睹物思人了!瞎說!”


    說罷,青黛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了。


    “也不知道許先生在南詔怎麽樣了,我瞧青黛一天天的也擔心得緊呢!”鸞音瞧見青黛走遠了,這才略帶擔憂的說了一句。


    許平川從夜無殤哪裏迴來了之後,胡依一就將他安排去了南詔,一則是因為不想許平川被夜無殤查到,二則是要許平川去攪一攪南詔的水,免得南詔那邊的人老是惦記著大燕。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交代了他,隻要事有不對,立馬就撤迴來的。”胡依一倒是相信以許平川的能力,隻要多注意著一些,去一趟南詔不會有什麽大事。


    鸞音點了點頭,對於胡依一的話,鸞音一向是十分相信的。


    說起許平川,夜無殤這邊倒是也慢慢的懷疑上了許平川,畢竟讓五公主嫁到宋氏去的事情,一開始就是許平川的提議,他當初雖然覺得這個提議好,但覺得不太能實現,所以沒太在意這件事情,就將這事兒交給了許平川去辦,誰知道許平川還真的辦成了。


    但是如今再看,這分明就不是什麽好事兒!


    在聯合許平川如今已經不見了,他派人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分明就是許平川的設計!


    夜無殤清楚的知道,許平川跟他無冤無仇的,不可能潛伏在他身邊這麽久,就為了算計他這點事情,所以許平川的身後必定還有主子在。


    夜無殤倒也派人查過許平川背後的人,隻不過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獲,看起來許平川好像真的就是一個憑空出現在他身邊的謀士,然後又憑空消失不見了一般。


    唯一和許平川還算有幾分交集的人居然是他的王妃魏靈月!


    夜無殤的疑心一下子就到魏靈月身上去了。


    “你跟許平川是什麽關係?”夜無殤最近因為五公主和魏鳶的事情而焦頭爛額,因而一雙眼睛都布滿了血絲,這會兒麵目又有些猙獰,所以看起來就有幾分可怖。


    魏靈月在夜無殤問出了這句話之後,頭皮有些發麻,她目前還不知道許平川已經不見了的事情,隻當是夜無殤發現了許平川曾經暗地裏給她傳遞過消息的事情,所以在夜無殤問的一瞬間,魏靈月有一點心虛。


    這點心虛看在夜無殤的眼中,就是許平川是魏靈月的人最好的佐證!


    有時候,某些事情的發生,總有那麽幾分令人震驚的相似,想當初胡嫿不也是這樣,最後還連累得如秋慘死,這才有了後來義成靠向了胡依一,被胡依一派去了南陽宋氏,間接的導致了這一次五公主逃婚的事情。


    因果循環,不外如是。


    魏靈月自然不會這麽簡單的就將這件事情認下,隻說自己跟許平川沒有什麽別的關係,隻是她通過許平川打探過一些夜無殤的事情而已。


    至於魏靈月狡辯的這些話,夜無殤信沒信,那就沒人知道了。


    胡依一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說是周王妃病了。


    “實話說,周王妃的事情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卿人柳手托腮,看著在涼亭邊上坐著假寐的胡依一,問了一句。


    六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胡依一是個懶得動彈的主兒,所以聽見卿人柳說話,胡依一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卿人柳了。


    “你這一箭雙雕的本事……不對,起碼是三雕,倒是讓我佩服,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能耐,也不至於……”卿人柳說著,就住了嘴,她又想起了因為她的愚蠢,而慘死的堂姐妹和弟弟了。


    “你隻看到我現在可以一箭雙雕,甚至一舉三得,四得,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曾經也跟你一樣……”胡依一的話也沒有說完,上輩子的事情對於胡依一來說,感覺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直接的罪魁禍首,三房基本上已經不在了,剩下一個胡子琅跟上輩子的事情關係並不大,太子也被廢了,還被囚禁了起來,剩下的夜無殤已經不成氣候,而永和帝,自然也是要死的。


    她的仇人,都在一個個的倒下或者死去。


    真好。


    對於胡依一的話,卿人柳倒也沒有多想,隻當胡依一是在說她父母的死,從這一點上,卿人柳還是能和胡依一找到一點共鳴的,她走過去,坐在了胡依一的身邊。


    “沒聽說你跟周王妃有過什麽矛盾啊,怎麽還想著要算計她一迴?”卿人柳有些好奇,好奇胡依一這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之前她算計過我一迴,我這個人記仇,”胡依一說著,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卿人柳,“順手的事情,就將她也算計進去了。”


    卿人柳被胡依一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發怵,頗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然後迴想自己有沒有什麽地方得罪過胡依一。


    胡依一看穿了卿人柳的想法,笑了一聲道:“放心,你沒得罪我,否則的話,你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跟我說話的。”


    卿人柳撇了撇嘴,又繼續問:“那周王妃會死嗎?”


    “不會。”胡依一又閉上了眼睛,迴答得很篤定。


    “為什麽?”卿人柳表示不理解了,畢竟在她看來,依照夜無殤那樣的性子,知道有可能是魏靈月在背後算計他之後,他怎麽可能會放過魏靈月,夜無殤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住,死在他手上的女子還真不少。


    “別忘了,他身上還有個克妻的名聲在呢,若是魏靈月再死了,那他這個名聲可就真的洗不掉了,我也沒想要魏靈月死。”胡依一沒說假話,魏靈月算計過她,所以她不喜歡魏靈月,但是沒到要對方死的地步。


    卿人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胡依一依舊閉著眼假寐著,感受到初夏微風的涼爽,一拂一拂的,胡依一覺得自己都快要睡著了。


    “姑娘!姑娘!”青黛焦急的聲音一陣風似的傳進了胡依一的耳朵裏,胡依一倏地睜開了眼,知道青黛必然是有什麽急事,否則不可能這麽沒規沒矩的衝過來。


    “周王府的小公子……夭折了。”青黛見卿人柳也在這裏,原本想將要說的話吞下去,但是想想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於是便說了出來。


    卿人柳看了胡依一一眼,皺了皺眉,頗有些咋舌:“咱們正在說周王妃的事情呢,這一轉眼,周王府的小公子就出了事兒了……”


    “不用看我,不是我幹的,我連魏靈月的命都看不上,別說她孩子的了。”胡依一哪能不知道卿人柳在想什麽。


    再一次被胡依一戳破心思,卿人柳有幾分不好意思,訕笑了兩聲。


    沒辦法,誰讓胡依一那麽厲害呢,厲害到不管誰出事,隻要是跟胡依一有關係的人,她都忍不住往胡依一身上想,


    “這母親剛剛‘抱病’孩子就夭折了,說是巧合,估計都沒人信。”胡依一呢喃了一句,問青黛道:“可有打聽到什麽具體的情況?”


    青黛搖了搖頭。


    “那便也罷了,也別出去瞎打聽了,萬一被有心人撞見,少不得惹一身腥,橫豎過兩日,滿京城都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胡依一的好奇心倒是不重,


    青黛趕忙點了點頭。


    夜無殤的小兒子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胡依一並不關心,隻記得有這麽一迴事也就罷了,不過接著夜稹卻告訴她,這件事情跟她還真的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又是胡皇後!


    胡依一聽完了夜稹的話之後,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來才好了,隻既驚訝又不解又難受的看著夜稹。


    “夜無殤殺了她的兒子,她便趁機殺了夜無殤的兒子,也無可厚非。”夜稹摸了摸胡依一的頭,輕聲安慰著胡依一。


    “我明白,”胡依一衝夜稹露出了一個無奈笑容,“我隻是在想,若是姑姑知道表哥還活著,會不會就不會……”


    若是她早點告訴胡皇後夜紹還活著的事情,會不會胡皇後就不會如此偏激,對小孩子也下了手?


    她之所以會這樣想,一則是因為有些同情那個孩子,二則是不想讓胡皇後日後活在陰影裏,畢竟這跟她之前殺皇貴妃不一樣,皇貴妃和胡皇後素有恩怨,皇貴妃的死隻能說是皇貴妃技不如人,可稚子何辜,胡皇後日後想起來,怕是會心有不安。


    “夜紹現在還不能說是活著,畢竟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若是讓胡皇後瞧見了他現在的模樣,說不定胡皇後會直接衝過去跟夜無殤拚命,所以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夜稹勸道。


    大抵因為夜紹的事情跟胡依一多多少少有關係,所以隻要涉及到胡皇後和夜紹的事情,胡依一的想法就會偏激一些。


    胡依一歎了一口氣:“罷了,事情都已經出了,我除了幫著善後之外,似乎也不能做什麽了,不過……”


    “怎麽了?”


    “我擔心皇後姑姑還會再對周王府的另一個孩子下手。”胡依一的神情有些擔憂。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就將夜紹的事情告訴她?”夜稹明顯不讚同。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胡依一拉著夜稹坐下來,慢慢的對夜稹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萬壽節那天,夜無殤跟我說,你是龍椅上那位的兒子,所以你殺了夜紹,隻為了拉攏胡家,那日夜無殤還說過,他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皇後姑姑,雖然我威脅過他,但是我的威脅對夜無殤來說,定然是不奏效的,所以,皇後姑姑若是知道你是龍椅上那位的兒子,自然會想到這一層,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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