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好大的氣勢,你這般誇下海口,若是沒有實現,豈不是自食其言?”夜稹有意這大燕江山的事情,胡依一早就已經感覺到了,夜稹也不止一次和她說過這個事情。


    “你若是想要,我現在就將它奪下來送給你做聘禮如何?”夜稹直接忽略了胡依一說的沒有實現的話,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可能。


    “送給我?那不成你要讓我去做女皇帝?”胡依一挑了挑眉。


    “你想是想,自然也可以,阿七這般聰明,做起女皇帝來想必也是十分得心應手的,”夜稹細心的替胡依一暖著手,說著又笑了起來,“你做女皇帝,那我就隻能做皇夫了,不過我做皇夫,你可就沒有機會納妃了……”


    胡依一沒想到夜稹居然想到這個方麵去了,不由笑出了聲,然後抽出一隻手來,用手指微微勾起了夜稹的下顎,衝夜稹曖昧的眨了眨眼:“有你這個燕京絕色在,我還納什麽妃?”


    “那我這麽個燕京絕色如今就在你身邊,你難道就沒有點什麽別的念頭?”夜稹目光灼灼的看著胡依一,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大拇指摩挲著胡依一的紅唇,眼神也從胡依一的眼睛移到了胡依一的唇上,喉結微動。


    “沒有!”胡依一趕忙收迴了自己的手,微微一側臉,就躲過了夜稹的手對自己嘴的摧殘。


    結果夜稹的手往後一移,然後微微一用力,就將胡依一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一低頭就碰上了胡依一的唇,不過他也隻是輕輕碰了碰,然後將自己的額抵在了胡依一的額上,輕笑了一聲道:“阿七你怎麽不敢看我?”


    胡依一每次都被夜稹弄得滿臉通紅,也覺得心有不甘,所以這一次,胡依一幹脆就大大方方的看向了夜稹,雙手還主動環上了夜稹的頸脖,主動將唇貼上了夜稹的唇,蜻蜓點水般碰了一碰,然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甚至還湊近夜稹的唇。


    夜稹直接當場石化,還不等夜稹反應過來,胡依一就趕忙掙開了夜稹的懷抱,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夜稹定然不會放過她,她可不想一會兒頂著紅腫的唇出去。


    “阿七!你倒是長本事了!”夜稹被胡依一激得好似心中有一團火在燒一般,哪裏會讓胡依一輕易離開。


    所以胡依一最後還是被夜稹給拉著狠狠親了一番,不過因著夜稹怕控製不住自己,不大一會兒就放開了胡依一,然後兀自坐在一邊喘著粗氣,眼神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胡依一有些微微散開了的衣衫。


    胡依一也察覺到了夜稹的目光,低頭一瞧就瞧見了自己微微有些散亂的衣裳,趕忙將自己的衣衫攏好,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做女皇帝,有了你便不能納妃,那你要是做皇帝呢?”


    說罷,胡依一就有些後悔起來,她不該因為一時間找不到話說,就說這個的……


    夜稹之前就覺得胡依一似乎在他要做皇帝這件事情上有些別扭,但是他一直以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畢竟如今胡依一也是支持她的,可他總有一種他朝那個位置越靠近,胡依一就離他越遠的感覺。


    如今他算是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原來她是在意這個。


    想到吃,夜稹喟歎了一聲,腦子裏什麽風花雪月都沒有了,他走進了胡依一的身邊對胡依一道:“曆來這些皇帝納妃,一般是有兩個原因,第一,為了拉攏朝中大臣,穩固自己的帝位,第二,喜歡美色,你覺得這兩樣,我需要嗎?”


    胡依一默了一默。


    誠然,就夜稹自己的實力來說,日後等他登上帝位,根本就不需要納那些朝中大臣的女兒來穩固朝政,若是有那些冥頑不靈的非要和夜稹做對,依照夜稹的性子,估計會直接殺了了事,而胡依一認識夜稹這麽多年來,也沒見夜稹在女色一事上有過任何一點熱忱。


    瞧見胡依一不說話,夜稹將胡依一摟得更緊了些,又低頭親了親胡依一的額頭,然後才道:“你有什麽疑慮都可以和我說,我能解答的就給你解答,不能解答的,等我能解答了再給你解答。”


    “你為什麽會看中我?”有些事情其實是很難說得清楚的,但胡依一還是想問。


    夜稹冷不防胡依一會問他這麽個問題,他認真想了一會,然後才有幾分猶豫的道:“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你這小丫頭挺有趣的,居然敢殺人,被我發現了之後第一反應是想殺我滅口,說實話,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很對我的胃口,後來在望月樓裏,你又急中生智救了我,我就發覺你還挺聰明的,後來便想著,既然你這麽聰明,那是不是可以為我所用……”


    夜稹的聲音微微有幾分低沉,胡依一半靠在夜稹懷裏,聽夜稹說。2053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覺得你跟我是一類人,你不會像尋常姑娘一眼嬌弱,也不會是那種善良到近乎愚蠢的人,你會算計,會殺人,會護好你自己,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夜稹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才最恰當,“或許這就叫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夜稹看著胡依一的眼睛,眼中滿是真摯。


    “那萬一我根本就沒有看上你,你該怎麽辦?”胡依一眨了眨眼。


    “我如果你都看不上了,那這普天之下,你還有誰能看得上?還是說,你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夜稹笑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無所謂啊,你一輩子不嫁,我就一輩子不娶,那我也有的是時間讓你看上我!”


    “你還真是……自己誇自己也不害臊!”胡依一沒好氣的道。


    夜稹卻不可置否的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不叫‘誇’,你難道還能否認?”


    胡依一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夜稹棱角分明的臉,胡依一倒也忍不住低聲誇了一句:“臨安郡王,舉世無雙。”


    雖然胡依一的聲音很小,但夜稹還是聽見了,他露出了一個足矣顛倒眾生的笑容,湊近了胡依一耳邊道:“在我眼中,萬千山河,皆不及你。”


    胡依一抬眸看夜稹,眼裏似有萬千星辰,卻又隻有夜稹一人。


    惠王崔越在送了胡依一一把匕首之後,很多天都沒有絲毫的異動,他身為南詔國真正的掌權人,就這樣大大咧咧的來了大燕,絲毫不怕別人對他不利,對胡依一也像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一般,之後就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可正常情況下,哪有人一見麵就能準確的知道別人的名諱,還送別人一把舉世有名的武器?但胡依一派人去監視了好幾天,又讓胡子玨去打探了一番,都沒有打探出什麽異樣來。


    不過卻有人主動上門來告訴胡依一,讓胡依一離惠王遠一點。


    “秦王殿下這麽好心來提醒我?莫不是有什麽別的企圖?”胡依一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她,本王會來提醒你?”容宗嗤笑了一聲,不過還是勉強耐著性子道:“惠王此人邪乎得緊,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容宗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在那宅子裏住著的那個女子。


    “能被王爺稱一句‘邪乎得緊’的人,想來很是不一般,可我那日見了惠王,人家還送了我一把絕世的匕首,我沒覺得他有什麽問題呀。”胡依一故意氣容宗。


    “你說的匕首是‘雲霓’吧?”容宗冷笑了一聲,“你隻知道那匕首削鐵如泥,身如寒冰,絕世罕有,那你可知這匕首有什麽古怪?”


    “那匕首我怎麽沒覺得有什麽古怪?”胡依一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秦容宗的模樣。


    容宗見胡依一寧願相信一個隻見過一次的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臉上的冷意越發的明顯,他冷笑了一聲道:“那匕首之所以通身會如寒冰一樣,是因為那匕首裏麵加了不少陰毒的東西,雲霓這把匕首,原本就是南詔國人所鑄,南詔國你雖然沒有去過,但你應該知道南詔國這地方邪乎得很,裏麵的能人異士繁多,所以這匕首也不是什麽正道的東西,我勸你還是趕緊扔了的好。”


    胡依一心裏沒由來的一緊,但還是勉強忍住了,讓自己的麵色看起來如常:“王爺說了這麽多,也沒有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那匕首到底有何害處?”


    容宗見胡依一還是一臉不知曉厲害的模樣,臉上的譏笑更甚了:“一個來曆不明、目的不明的人送給你的一把兇器,你居然還當個寶用,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不是一樣自詡聰慧嗎?這一次若不是本王,你可真就上了當了!”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甚聰明,否則又豈會猜不透王爺的意思。”胡依一垂眸,遮住了自己的擔憂。


    “你應該慶幸你自己沒有武功,否則的話,長期將那匕首帶在身上,匕首上的寒毒就會浸入你的筋絡和血脈,嚴重的話甚至會暴斃而亡。”容宗臉上永遠是那副譏笑的神情,看得胡依一很不舒服。


    容宗卻不在意胡依一如何,繼續道:“傳聞那匕首跟在人身邊久了,就很難保持自身的寒涼,但是每當有人因為那匕首死去,那匕首便又會寒涼幾分,不然你以為那匕首如何保持通身的寒涼?”


    “那我這留在身邊就幾天,應該沒事吧?”胡依一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你又不會武,就這麽幾天,無妨。”容宗見胡依一終於聽進了自己的話,終於覺得舒心了一些。


    “那如果是會武的人接觸這麽幾天會如何?這件事兒知道的人多嗎?”胡依一故意露出了一絲算計的味道,不讓容宗察覺到問這個話的真正用意。


    “這麽快就想到用來算計別人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容宗雖然說的是訓斥的話,但眼中卻沒什麽厲色,明顯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他也沒覺得胡依一這樣有什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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