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依一居然不是五十兩五十兩的漲,而是直接翻倍的漲,高麗公主的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三百兩她都可以買好多個這樣的簪子了!


    可那高麗公主一瞧見胡依一似笑非笑,反複是在嘲笑她沒錢的樣子,高麗公主就覺得氣不打一一處來,不過想到自己的錢,隻是有些肉疼,便猶猶豫豫的道:“四百兩!”


    “就加一百兩?我們姑娘可是翻倍的!公主莫不是不識數?”青黛適時的接了一句話。


    “公主啊,算了吧,這可是胡家姑娘,家裏富貴得緊,您就別跟她比了!”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這麽一句。


    原本已經想要放棄了的高麗公主,聽了青黛輕蔑的話,以及這人“勸解”的話,立馬就脫口而出的道:“六百兩!”


    說罷,高麗公主還得意的看了胡依一一眼,看著胡依一不出聲了的樣子,高麗公主覺得也不那麽肉疼了。


    “既然公主對這簪子這麽勢在必得,您又是貴客,那這簪子就讓給公主了,掌櫃的,還不趕緊給公主將簪子包起來!”誰知道胡依一話鋒一轉,沒了要和高麗公主競爭的意思,“不知道公主有沒有帶夠銀票,若是不夠掌櫃的可要問清楚高麗國使臣的下榻之處,不然到時候都找不到人。”


    高麗公主臉色鐵青,一旁的高麗王子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高麗公主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胡依一耍了,想要發火。


    不過胡依一卻打斷了高麗公主的話:“公主難道是想要出爾反爾,不想要了?若是這樣的話,那還是我買了吧,總不能讓店家空歡喜一場。”


    胡依一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高麗公主還能說什麽,但是就這樣套六百兩買一支點翠,高麗公主又覺得不甘心,所以這怒火便衝著胡依一去了。


    “簡直……”高麗公主才開口,就被一旁的高麗王子給拉了一把,打斷了她的話。


    “趕緊付了錢走人!”高麗王子隻嫌這個妹妹丟人,便嗬斥了一聲。


    高麗公主不敢再多說什麽了,隻能憤恨的看著胡依一,仿佛要用眼神見胡依一殺死,但是胡依一卻似乎沒有瞧見一般,無視了高麗公主。


    高麗公主的事情隻是一個插曲,胡依一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不過等到高麗公主和高麗王子走了之後,胡依一卻直直的走到了一個方才看熱鬧的男子的身邊。


    “多謝方才閣下幫忙說話了,隻是我似乎不認識閣下吧?”胡依一看著對方,眼中故意帶了幾分審視。


    對方笑了一聲,跟秦王一樣,即便是不熱,也喜歡拿個折扇搖來搖去的,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的樣子,不像秦王那般陰鷙。


    “在下崔越,見過胡七姑娘。”拿著折扇的男子收了折扇,拱手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原來是惠王,久仰大名。”胡依一盈盈一拂,衝崔越行了一禮,


    這下子輪到崔越驚訝了,他以為自己在準確的說出“胡七姑娘”這是個字的時候,胡依一會驚訝,誰知道對方一臉淡然,還說出了他的封號。


    “胡七姑娘,名不虛傳。”崔越失笑。


    “王爺聽說過我?”早在崔越叫自己“胡七姑娘”的時候謝,胡依一就知道對方有備而來,所以問這話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來了京城,怎麽能不知道胡七姑娘的美名呢?”崔越這話倒有幾分輕挑,好似在說“來了京城,怎麽能不知道花滿樓牡丹姑娘的美名”一般,沒得讓人有幾分不舒服。


    起碼青黛就覺得很不舒服。


    但是胡依一臉上卻絲毫異樣都沒有,對崔越道:“我雖然沒有去過南詔,但是卻知道惠王的美名,這樣說起來,王爺倒是比那花滿樓裏的牡丹姑娘更加美名遠揚呢。”


    崔越聽罷,哈哈笑了起來,一把折扇又開始搖個不停。


    “胡七姑娘的性子很對我的胃口,初次見麵,也沒準備什麽見麵禮,就這麽個小玩意兒,還請胡七姑娘收下。”崔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就多了一把看上去毫無顏色的匕首,然後塞給了胡依一。


    胡依一看了一眼匕首,倒也沒有拒絕,隻又衝崔越行了一個禮道:“那胡七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這出門在外,確實沒什麽好迴禮的,便隻能失禮了。”


    “胡姑娘自便。”崔越說罷,就出了珍寶閣的大門,反複他就是單純的遇見了胡依一說了幾句話,送了個禮而已。


    但是胡依一和青黛都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麽簡單。


    “姑娘,這人是誰?奴婢從未見過他,他卻知道姑娘?”青黛看著崔越的目光有幾分不解。


    “南詔國唯一的一個異性王——惠王崔越,是個在南詔國一手遮天的存在,南詔國的國王都要聽他的,沒想到他居然來京城了。”胡依一一邊說著,一邊將崔越送的匕首輕輕拔出了鞘。


    那裝匕首的鞘看起來甚是普通,丟在路上都隻能讓人當成廢鐵給賣了的那種,但是胡依一一打開,卻發現這匕首另有乾昆。


    刀身透亮,一打開胡依一就感覺有一股子寒氣撲麵而來,讓胡依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這匕首……”縱然胡依一和青黛都不懂兵器,但也知道這匕首不是凡品。


    “這匕首看起來……那個什麽惠王,就這樣將匕首送給姑娘了?”青黛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簡單。


    “先迴去再說吧,這刀你先收起來,不要碰它。”胡依一的眉頭緊蹙,又抬頭看了一眼崔越離去的方向,崔越自然是早就沒了身影,所以胡依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之後,胡依一就去找了胡子玨,了解了一下這個南詔國的惠王崔越。


    “他是前天才來的京城,感覺挺隨和的一個人,吃住都不挑,模樣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來歲,絲毫看不出他如今是南詔的當權者。”胡子玨說起崔越,倒忍不住的感歎了一番。


    胡依一將今日她遇見崔越的事情說了,又將那把匕首給拿了出來,遞給胡子玨看:“我對兵器這些不甚了解,不過這匕首一看就知道不凡,二哥可知道一二?”


    胡子玨將那匕首拿在手裏端詳了好一番,良久之後才道:“這匕首有一點像是雲霓……”


    “雲霓?”胡依一滿臉疑惑。


    胡子玨笑了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可能不太了解,相傳百年前,江湖上曾有四大堪稱絕世的武器……”


    胡子玨本想侃侃而談,但是又覺得胡依一可能不太感興趣,所以便精簡了自己的說辭:“雲霓就是其中一把,相傳它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除此之外,刀身透亮,涼如寒冰,殺人的時候旁人都不會感覺到痛就死了,是最適合暗殺的武器。”


    “我瞧這匕首,倒是有些像,不過也不能肯定,畢竟什麽四大武器之類的,也不過隻是傳說罷了,近百年裏,無人見到過。”胡子玨又將匕首拿在了手裏,仔細瞧了瞧,但還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這匕首真是那個什麽雲霓,那這見麵禮還挺貴重的。”胡依一咬了咬唇,將那匕首拿了過來,隨意去找了根樹枝,然後用那匕首削了削,發現她幾乎不怎麽用力,那樹枝就被削斷了。


    胡子玨在一旁瞧著,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可是雲霓!你居然拿他去樹枝!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胡依一滿臉無辜:“不削樹枝,難道削你?!”


    胡子玨立馬不說話了。


    胡依一失笑,將那匕首收了起來,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我跟惠王素昧平生,他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又是何意?他又如何知道我就是胡七?”


    胡依一可不覺得是她聲名遠揚到南詔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號了的地步,況且崔越還直接認出了她,在她引誘那高麗公主出高價買簪子的時候,還出聲幫了她一把,看來是早就認識她了,可她確確實實沒有見過崔越。


    “這事兒確實是奇怪,我迴頭再去打聽打聽,看看惠王這幾日是不是有打聽過你,再派人去探一探惠王的底,可惜南詔路塗遙遠,咱們沒辦法去南詔查查這個惠王。”胡子玨說罷,又叮囑胡依一道:“近來京城裏麵人事繁雜,你多小心一些。”


    胡依一乖巧的點了點頭。


    胡依一和惠王的事情,夜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還有一並帶過來的那把匕首。


    “五哥,這真的是雲霓!”陸景湛拿著匕首一臉興奮,“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見雲霓!可真是托了五嫂的福!”


    相比之下,夜稹的臉色可就沒有那麽好看了,而一旁的陸景湛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諸如“五嫂真厲害,這都有人送”之類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夜稹的臉色。


    傅定陽連忙咳嗽了好幾聲,最後忍不住去扯了扯陸景湛,又指了指夜稹。


    陸景湛這才反應過來,他手裏的這個玩意兒是別的男人送給胡依一的!


    縱然夜稹不滿意“雲霓”是別的男人送給胡依一的東西,但是在他檢查過這把匕首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還是將匕首給了胡依一,跟胡依一確認了這把匕首是“雲霓”之後,讓胡依一留在身上防身用。


    “不若還是給你吧,我又不會武,這匕首留在我這兒也太暴殄天物了,”胡依一將匕首遞給了夜稹,“對於我來說,這匕首還不如暗器好使呢,你不妨再尋一些好使的暗器給我?”


    “好。”夜稹接過了匕首,感覺到胡依一的手有些涼,便趕緊將匕首放進了懷裏,將胡依一的手拉過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給胡依一暖暖手。


    “阿七,把你放在外邊兒,我著實不放心,不如你趕緊嫁給我吧?”夜稹將胡依一的手捂著,放到了自己的唇邊。


    “嫁?那你的聘禮準備好了嗎?”胡依一感受到夜稹唇邊唿出的熱氣,臉微微有幾分熱。


    “你要你願意答應,江山為聘如何?”夜稹微微抬起了自己的眼眸,一雙桃花眼微微勾起,眼中往日的孤傲仍在,隻是那睥睨天下的氣勢中多了一絲柔和,而這絲柔和,是衝著胡依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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