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一迴到自己的月白院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胡依一有些困了,便也沒有讓人伺候,就像自己脫了衣衫便睡下,因為明早她要起來送胡子琛。


    誰知道剛走到屋子裏,胡依一就覺得有些不對,屋裏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的味道,胡依一撇了撇嘴,吩咐鸞音:“快去睡吧,明早記得早點叫醒,我這兒就不用你伺候了。”


    鸞音依言走了。


    胡依一走進屋裏,將門關上之後,雙手抱環,沒好氣的道:“出來吧,登徒子!”


    “胡姑娘對我的意見很大啊?”某人從房梁上翻身下來。


    聽見夜稹對自己的稱唿,胡依一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心裏有些微微發酸,方才那點小喜悅,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將臉微微的側開,生硬的道:“不知郡王到此,究竟有何貴幹?”


    夜稹一聽就知道胡依一不悅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胡依一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隻得走進了胡依一身邊,抬手刮了刮胡依一的鼻梁,低頭衝胡依一笑道:“我為了你忙了這麽些天,你見了我,居然還對我這般冷淡,簡直沒有天理了。”


    瞧著某人嬉皮笑臉的樣子,胡依一險些沒有繃住,好在胡依一最終還是忍住了,隻疑惑的道:“什麽叫為我忙了這麽些天?郡王可不要亂說。”


    瞧著胡依一一張臭臉,夜稹卻覺得格外有趣,他沒有迴答胡依一的問題,反而捏了捏胡依一的小臉,笑道:“行了,別板著一張臉了,多難看。”


    “難看就別看,誰讓你看了!”胡依一發現隻要夜稹靠她太近,她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天她哭的時候,夜稹溫柔的吻她的眼睛的事情,這般想著,她就覺得自己的眼皮像是著火了一般,有些發燙,於是她便將夜稹微微推了一把,然後兀自走到了窗邊坐著,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夜稹見狀輕笑了一聲,胡依一的耳朵都有些燒了起來。


    胡依一暗歎自己沒出息,人家不過是稍微靠近你一點,臉紅耳熱個什麽勁兒啊!!!


    胡依一坐去了窗邊,夜稹也拉了一張椅子,做到了胡依一的身旁:“你不問問我這些天都幹什麽去了?”


    自從上次兩人在千金閣見過之後,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了。


    胡依一看也不看夜稹,隻望著黑漆漆的窗外:“郡王貴人事忙,哪裏是我能過問的,橫豎……”橫豎我們兩也沒有關係……


    胡依一及時把最後一句話給吞了下去。


    夜稹嘴角噙著笑:“橫豎什麽?”


    “沒什麽。”胡依一輕哼了一聲。


    “行了,行了,阿七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一般計較了。”夜稹將自己的一張俊臉湊到了胡依一跟前去。


    胡子去隻冷淡的看來一眼夜稹,然後一臉淡漠的問:“郡王先前那話到底什麽意思?”


    夜稹瞧著小姑娘鬧別扭的樣子,覺得甚是有趣,不夠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道:“我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東南沿海那邊的消息,知道了倭寇作亂的事情,也猜到你哥哥可能會上戰場,這不,忙了這麽些天,就為了讓你哥哥去了那邊能順利點,所以才沒有來找你,誰知道你居然還不領情,對我這般無情!”


    夜稹眼巴巴的看著胡依一,控訴著胡依一的態度。


    胡依一最終還是沒有繃住自己冷漠的神色,瞪了夜稹一眼:“把話說清楚點,到底怎麽迴事啊,你怎麽都沒跟我說?”


    夜稹歎了一口氣,頗為可憐的道:“東南沿海那邊局勢比較複雜,當地有許多氏族跟倭寇都有勾結,所以這一次倭寇才會這般猖狂,進了興化府猶如進了自家一般,所以這一次就算朝廷派兵去平息倭寇之亂,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當地的氏族不會太配合,所以我才馬不停蹄的安排人先去了那邊,等到咱們的人在那邊將水攪渾了,也就沒人顧得上倭寇的事情了,你大哥打起仗來不就輕鬆多了?”


    夜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不跟你說是因為我覺得這都是小事兒,沒必要拿來讓你煩憂,再說了,我這不也是想有個邀功的機會嘛!”


    “邀什麽功?”胡依一撇了撇嘴,神情徹底緩和了下來。


    “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去做這些事兒?又沒人給我好處,呐,我可自然隻能找你要好處了。”夜稹又靠得近了些。


    曖昧的氣息滿滿在靠近,胡依一又沒出息的紅了臉,她想要將夜稹推得遠一些,但是剛伸出手,就被夜稹給抓住了,她想要往後縮,夜稹也不鬆手。


    感受到夜稹手心的溫度,胡依一的耳朵很快就燒了起來,她瞪了一眼夜稹,語氣軟糯:“幹嘛!鬆手!登徒子!”


    “你方才生氣,是不是因為我這麽久都沒有來找你?”夜稹拉著胡依一的手死活就是不鬆,反而直勾勾的看著胡依一。


    “才沒有!”胡依一別開了臉,“誰想要你這個登徒子來找我了?!最近又沒什麽事情,你不來找我也很正常啊……”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夜稹輕笑了一聲,一隻手拉著胡依一,另一隻手則放到了胡依一的後腦勺上,然後微微的用力,將胡依一的頭轉向自己這邊,強迫胡依一和自己對視,然後在胡依一耳邊輕語:“最近當然有事情了,我親了你,你忘了嗎……”


    “沒有!那不算……”胡依一話一出口,就被夜稹將她的頭往前一帶,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有溫度的東西,那種觸感就像她兒時被謝妙養的那隻貓舔了一口一般。


    !!夜稹親了她!!


    胡依一一把推開夜稹,瞪大了一雙杏眼,像是還在迷惑,又像是在無聲的控訴,夜稹卻笑了,語氣輕快:“如今,總該算了吧?”


    說罷,夜稹還輕舔了一下下唇,仿佛在迴味方才的味道。


    胡依一感覺自己心頭有一把火,從頭燒到了腳,她不自覺地抬高了聲音:“容……”


    “噓!”夜稹摸了摸胡依一的頭,“別把旁人引來了,否則咱們可要說不清了。”


    胡依一氣憤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沒有旁人,咱們就能說得清了?!夜稹!你混賬!”


    胡依一說罷,便站起了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夜稹見狀,就知道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也知道自己一時衝動,做得欠考慮了,他趕忙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抱住了胡依一,嘴上不住地道:“阿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夜稹第一次覺得自己口拙,感受到懷中的人還在不停的掙紮,他趕忙道:“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隻是覺得我馬上就要離京了,若是不跟你說清楚,我怕等我迴來你就成了別人的了,我……”


    “離京?你要去哪兒?”胡依一大概猜到了夜稹的意思,雖然有些惱羞,但還是先問了她更關心的事情。


    “我要去興化府,這一次倭寇作亂的背後還有很多沿海那邊氏族的原因在,不將他們打壓下去,日後倭寇之亂還會再有,所以我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沒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夜稹見胡依一情緒穩定了不少,便放開了胡依一。


    胡依一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她見到了夜稹,夜稹還親了她,夜稹走了之後,她似乎又迷迷糊糊的去送了胡子琛……


    等到她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而那些昨晚發生過的事情,仿佛就真的隻是一場夢一樣,若不是她床頭放著的玉佩提醒她昨夜夜稹真的來過,她會覺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畢竟這麽夜稹就看上她了?夜稹是誰?他可是名滿天下的臨安郡王,多少姑娘的意中人……


    胡依一瞧著那枚龍紋玉佩,腦子再一次有些不清醒了。


    她跟夜稹……


    胡依一覺得自己這會兒像還沒有睡醒一般,腦子裏一片混沌,她怎麽也想不起來她跟夜稹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了,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他們不是相互利用嗎?不是說好了先將太子和夜無殤扳倒,日後的事情再各憑本事嗎?


    如今倒好,她跟夜稹不清不楚的就攪合在一塊兒了,日後還怎麽各憑本事?


    想一想,胡依一還是覺得自己昨晚太衝動了一些,她根本就不應該搭理夜稹,直接將夜稹當成登徒子攆出去才是正經!


    美色誤人!


    如今夜稹不在她身邊,她就能想到這些事情,可昨晚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就稀裏糊塗的讓夜稹占了便宜,弄得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都怪夜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胡依一有些氣悶的想。


    不過現在夜稹也不在京城,她在這裏胡思亂想也沒用,隻能等夜稹迴來了再問個清楚,如今她要做的事情去還有很多,兒女情長暫且放一放。


    兒女情長……


    胡依一看著那枚龍紋玉佩,腦子裏冒出這四個字來,臉又有些微微的紅了。


    沒出息!


    胡依一暗罵自己。


    如今正值年節,所以整個京城都很熱鬧,隻胡依一一個人待在家裏有些煩悶,她又不愛去走親戚,所以除了去了一趟顧家,再去了一趟胡家二房那邊之外,整日裏就窩在月白院裏。


    直到江月送來了拜帖,說要來胡家找她玩。


    江月?


    胡依一拿到拜帖還有些驚訝,畢竟上一次江月來胡家是個什麽樣子,胡依一可還沒有忘記,明顯是因為鄭弘的事情在遷怒她。


    如今她又要上門來,難道是因為鄭弘的事情解決了,所以又想跟她重修舊好?


    之前鄭弘中毒的事情查到了周王府,最後周王府推出了一個如秋來做替死鬼,雖然鄭弘不承認自己跟如秋有私情,但是為了不將夜無殤徹徹底底的得罪死了,鄭弘也不敢在公堂上說她是跟胡嫿有私,才會去對付胡依一。


    而胡依一這個苦主也對大理寺表示,鄭弘接連遭了兩次刺殺,也算是遭了報應,所以她這個苦主就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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