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們快逃吧......”張子琳母親臉色蒼白,拉了拉丈夫的衣襟,眼睛裏閃動著害怕。


    張父將水果刀抽了出來,表情還有些恍惚,他終於迴過神來,哆嗦著將那柄染血的水果刀扔在地上,他抬起眼,見到周圍的人群正害怕地看著這一幕。


    見到張父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有幾個膽大的男人正準備走過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後對著自己另一半說道:“我們可能來不及了...”


    張母聞言,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張家夫婦被人製服,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裏,而秦霜霜則被送進了急救室裏,醫生護士正在給她止血和縫合傷口。


    好在她當時退了幾步,使得張父落刀的方向失去了偏差,沒有傷及要害。


    杜老在急救室外不斷地轉圈,急促的步伐和緊蹙的眉頭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杜衡穿著一身病服坐在公共座椅上和警方在了解事情,等他將事情了解清楚,等警方走了之後,才對著父親喊道:“爸,你別著急,醫生說了沒傷及要害,這就是好事。”


    杜老聽見兒子的話,坐了迴來,對著杜衡說道:“可有了解到是何人所為?”


    “警察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張子琳的父親捅傷了霜霜,應該是惡意報複。”杜衡輕聲說道。


    杜老握緊了拳頭,說道:“可惡的張家,這一次我會徹底解決他們!”


    杜衡神色淡淡,而後對著杜老說道:“除此之外,警察還了解到,張子琳生前有和高熙通過電話,或許她與霜霜被綁架扯上了關係。”


    杜老冷哼一聲,“高家的那個丫頭,上迴在宴會上我就看清了,不是個善茬,衡兒,你現在需要養病,這高家就由我來解決。”


    杜老眯起眼眸,多年上位者的氣場從眼中散發了出來。


    杜家在運城盤踞了百年之久,自然有不少擁護者,杜家想要對付高家,聯合了其他世家來共同打壓高氏集團,使得高氏集團運營困難,又遇上了內部資源變動,正麵臨著破產的局麵。


    高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夜之間,她就快要失去自己此生的仰仗,而如今她麵對著自己父親的責問,臉皮都被丟盡了。


    “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這下好了,害得集團麵臨著破產的危機,你可滿意了?!”高父的表情猙獰,五官都被扭曲在了一起,沒了往日對她的疼愛,出口大罵道。


    高熙用牙齒咬了咬下唇,咬出了血痕,眼睛裏帶著怨恨。


    這個沒用的張子琳,沒成功把秦霜霜殺掉不說,居然還把她給暴露了。


    高父冷哼一聲,說道:“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去杜家一趟。”


    高熙抬起頭來,說道:“我為什麽要去杜家?!”


    “你做錯了事情不需要和杜家人道歉嗎?隻有這樣,杜家才會放過我們。”


    高熙的眼睛充血,大聲說道:“我不去!我寧願死也不可能去和秦霜霜那賤人道歉!”


    以往高父見高熙這樣,總覺得刁蠻任性是小女兒的可愛之處,可如今在集團如此緊要的地步,她卻仍然如此刁蠻任性,讓他不能忍受。


    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嚇了高熙一跳,對著高熙放聲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你能這麽恣意地長大都是高氏集團帶給你地,若是沒了高氏集團的支持,你就會失去你的身份。”


    “你難道忘記了秦霜霜之前的處境,到那一天,你覺得沈家還會接納你嗎?”高父咬著牙威脅道。


    聽見父親的話語,秦霜霜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看向父親的臉,隻能咬著牙點了點頭。


    高父帶著高熙去了秦霜霜所在的醫院,兩人的手上帶著禮物,但是高熙臉上的表情明顯不甘不願。


    秦霜霜臉色蒼白地坐在病床上,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她冷眼看著高熙和高父兩個人,眼裏一點情緒也沒有。


    高父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眼中帶著狠厲,說道:“別木著,快說話,和人道歉。”


    高熙抬起頭看了秦霜霜一眼,攥緊了拳頭,咬著牙說道:“秦霜霜,求...你...原諒我...”


    秦霜霜冷哼一聲,說道:“沒有誠意就不要過來了。”


    高熙抬起頭,不耐煩地說道:“我都和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聞言,秦霜霜被這個言論氣笑了,嘴角勾成了了一個諷刺的弧度,“高熙,你可真有意思,你三番五次害我性命,如果不是我命大,我這條命早就被老天收了去,這種事情若是放在你身上,你還能原諒對方嗎?”


    高熙緊緊咬著下唇,恨聲道:“你憑什麽這麽侮辱我?!你怎麽配和我這樣說話?”


    她的話音剛落,剛想再說些什麽,忽然就被人大力地打了一個耳光。


    耳光聲清脆響亮,高熙怔怔地抬起頭,眼睛裏隱隱帶著淚珠,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臉地不敢置信,“爸,你居然打我?”


    高父陰沉著臉,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高父對著秦霜霜說道:“小女被我慣壞了,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她了,還望杜老能夠放過我們。”


    高熙再也忍受不了,她捂著自己的臉,眼帶淚水,深深地看了秦霜霜一眼,而後哭著跑出了病房。


    杜衡皺著眉頭看著高熙的背影一眼,他站起身來,擋在了秦霜霜年前,對著高父說道:“高董就先迴去吧,我妹妹受了傷,精神狀態不好,需要休息。”


    他這個意思就是在趕高父離開了,高父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接著離開了病房。


    杜家顯然沒有接受高家的道歉,就像秦霜霜說的那樣,不是所有的傷害,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輕易抹去的。


    在杜氏集團和賀氏集團的共同打壓之下,高氏集團終於宣布破產,在運城風雲了幾年的一個大公司就此落幕。


    大概金錢真的能改變許多人,高熙知道了高家破產的消息之後,她性情大變,不再是以前那個嬌蠻任性的富家小姐,居然變得賢良淑德了起來。


    她甚至還去和沈家的保姆學起了廚藝,對沈言等人更是關懷備至。


    這一天,高熙又端著一碗冰糖雪梨水來到了沈言的房間,沈言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而後說道:“你不要再送過來了,我不喜歡甜食。”


    聽見他話語中的拒絕,高熙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她癟了癟嘴巴,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這副模樣放在她的臉上,是如此地令人看著奇怪。


    高熙哽咽著道:“你可是看不慣我?沈言,我什麽也沒有了,你不能丟下我,不然,我會死的。”


    沈言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而後說道,“我暫時不會和你離婚的,等你先度過難關再說,這碗冰糖雪梨你就放在桌子上吧,我要工作了,你先出去吧。”


    高熙擦去臉上的淚珠,眉笑眼開,而後就離開了。


    見她走開,沈言忽然重重地歎了口氣,而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拿著那碗冰糖雪梨來到了廁所,對著馬桶倒下。


    第二天,沈言帶著一手的補品來到了醫院,他前些天就已經收到了秦霜霜受傷的消息,心裏雖然擔憂,但知道她沒事,他便放心了。


    再加上因為杜衡的陰謀,如今離新品發布會越來越近,他們的新產品卻一直沒有研發出來,他已經為此加班了很久了,如今才得了空去看一下秦霜霜。


    沈言剛推開秦霜霜的房門,就聽見了裏麵的談話聲,她聲音裏還夾雜著賀焯的聲音。


    沈言眉頭微微一皺,他徹底地將房門推開,果然看見了賀焯的臉。


    秦霜霜看見沈言到來,也皺了皺眉頭,說道:“沈言,你來這裏做什麽?”


    沈言將自己的情緒壓迴心裏,而後提著補品進來放在秦霜霜的桌子上,而後對著她說道:“我聽說你受傷了,我今天才有空過來,給你送了補品。”


    秦霜霜看著他的目光十分複雜,與其說是不待見他,更多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上一迴杜衡和她解釋了之後,她知道了自己才是沈言公司遭遇危機的元兇,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低著頭,垂下眼簾,說道:“我都快出院了,你送這些補品也沒用,你將補品帶迴去吧,而且你們沈家與杜家有世仇恩怨,我們就不要再多生瓜葛了,你以後不要再來看我了。”


    沈言眉頭一皺,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就被賀焯給出聲打斷了。


    “沈總,沒聽見霜霜在送客嗎?你如果識相點,就該現在帶著東西離開這裏,我們可不歡迎你。”賀焯的嘴角上勾起了一道諷刺的弧度。


    沈言歎了口氣,眼底染上了一抹失落,他看了秦霜霜一眼,但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他隻好離開轉身離開了這裏。


    杜衡剛從電梯裏出來,迎麵就看見了沈言,嘴角微微上揚,他朝著沈言揮了揮手,“沈總,好久不見啊。”


    沈言一言不發,隻將自己手中的補品全部放到了杜衡的手上,說道:“送給你了,祝你身體健康。”


    說完這句話,他刻意無視了杜衡怔愣的眼神,而後從樓梯間離開了這裏。


    杜衡呆呆地看了眼手中那一堆補品,又看了一眼沈言離開的方向,納悶道:“這人被我氣出病來了?好端端的送我這麽多補品做什麽?”


    以他們兩的關係,沈言應該像上迴那樣,給他一個友情破顏拳才算正常。


    杜衡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隻好拎著那堆補品迴了自己的病房,而後再轉身去了秦霜霜的病房,看一下妹妹的傷勢如何。


    他才剛推門進去,就聽見了一個歡快的女聲。


    女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剛剛有個王八蛋,我都讓他等一下我,不要摁電梯關門鍵,結果他還是關上了!過分!我要是再碰見他,我一定會打爆他的狗頭!”


    秦霜霜笑著看著林洋洋,忽然看見了林洋洋身後的杜衡,笑著說道:“哥,你來了!”


    聽見秦霜霜的聲音,林洋洋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了杜衡的臉。


    她瞪大了眼珠子,而後指著杜衡的臉,大聲喊道:“就是這個王八蛋!”


    杜衡晃了晃腦袋,一臉不解。


    打爆...誰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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