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湉忻點點頭,笑道:“那肯定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還不得教訓他一下,更何況,他和真正的亦舒也是有矛盾的,正好可以借此把他引出去。”


    “所以說,今天的流言……”鳳若淵了然的樣子,道:“原來,是因為你把他引出去了,那群人亂嚼舌根子啊。”鳳湉忻笑著道:“難不成,你還覺得我真的做了什麽事情不成?”鳳若淵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現在你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當然就不會那麽以為了。”


    鳳湉忻笑著道:“那就好,要是讓我知道你腦子裏想著什麽齷齪的事情……”她擺了擺手,道:“咱們兩個就別當姐弟了,弟弟不相信姐姐,姐姐會傷心的。”


    鳳湉忻恐怕隻會在家人麵前這麽隨意了,現在她覺得很開心,因為有弟弟。如果鳳青青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更好了。鳳湉忻這麽想著,笑出了聲音。剛才因為鳳湉忻那個樣子而笑起來的鳳若淵看鳳湉忻也笑了,不禁道:“姐,你在想什麽?怎麽就笑出來了。”鳳湉忻迴答道:“那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什麽時候鳳青青能像你一樣就好了。她之前可比你粘著我,天天纏著我。”


    “後來就不纏著我了,因為我有阿言了。”她俏皮的笑笑,道:“因為這個,她還不止一次要求我不要在她麵前和男生親近,因為她還小,但是卻老想著找什麽男朋友。你說說,怪我嗎?”


    鳳若淵想到自己威嚴的姐姐縮小了一個號在那裏可憐兮兮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的樣子,也笑了出來,卻聽見背後有一個涼颼颼的聲音。“若淵,在笑些什麽?”


    鳳若淵迴頭就道:“姐,我錯了,我不應該隨便和別的女孩子說話,不應該背後討論你,是我的錯。”鳳青青的眼神掃了一眼鳳湉忻,道:“你是亦舒?怎麽在這裏,若淵什麽時候和你認識的?”


    鳳湉忻笑了笑,道:“早就認識了啊,若淵很可愛的,鳳青青老師應該別對他這麽嚴格,這麽可愛的女孩子,現在真的很搶手呢。”她笑嘻嘻的樣子,讓鳳青青皺起了眉頭。


    “若淵,和我離開一下,我找你有事情。”鳳青青無視了鳳湉忻,直接道。鳳湉忻看到她這樣,就知道現在自己再呆在這裏就要惹人懷疑了,就不矯情了,直接道:“那我先走了。”鳳若淵不舍的看了一眼鳳湉忻,道:“亦舒,再見!”


    鳳青青看著鳳若淵,問道:“這個亦舒是什麽來頭?”鳳若淵笑著道:“就是鄰班同學,最近有什麽風涼話在姐姐耳朵邊上嗎?別想太多,她剛才一直和我在一起來著。”


    鳳青青道:“既然這樣,那你知道她和趙一奎發生了什麽嗎?”她看起來很是頭疼,道:“趙一奎失蹤了,那群人現在說要來要人,不然要翻臉。”


    鳳若淵卻道:“趙一奎失蹤了不是更好嗎?這樣的話,姐姐就不用嫁給他了。”


    鳳青青道:“根本不是你的想法能決定的,沒有趙一奎,還有別人。”她歎了一口氣,道:“這個場麵,從當年我同意條件後,早就應該想到了。”


    “躲不掉的。”


    “怎麽就沒辦法躲掉了?”鳳若淵反問,他笑著道:“姐,你不會是怕了吧,畢竟,蛟龍一族不能全部消失?但是,你要想想,如果姐姐迴來了……”


    鳳青青的目光變得狠厲,她捂住了鳳若淵的嘴,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鳳若淵十分不服氣一般,掙紮起來,道:“姐姐會迴來的,她能殺了所有的……”


    鳳青青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想鳳湉忻,但是,她已經不會迴來了,據說……姐姐是為你好,若淵,你也應該懂點事了。”


    鳳若淵卻不管不顧大聲吼道:“我很懂事,不懂事的是你們,為什麽啊,為什麽要一直屈居於人下。我們靈狐山,難不成沒了父皇母後就注定要頹廢下去嗎?姐,你看看你,委曲求全……你覺得,我感受不到嗎?”


    鳳青青卻搖搖頭,道:“這是我的命。記得嗎,若淵,《演義》已經告訴我我的結局了。這是不能違背的,所以,即使再怎麽努力,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結局了啊。”


    她到現在還記得,《演義》在她眼前呈現的場麵。自己身穿大紅色嫁衣,就這麽踏入了不歸路。之後,就是一個人的臉。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畫麵到這個時候就結束了。因為大紅蓋頭,鳳青青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表情,但是她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哀。


    所以,和親是自己注定的結局,如果改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變故。


    “《演義》?”鳳若淵嗤笑一聲,道:“那種東西,可信嗎?姐姐,你怎麽這麽迷信。你應該知道,這種東西是虛無縹緲的,就算去了冥界都沒辦法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它真的就可以決定你的命運嗎?”


    鳳青青笑了,道:“你不懂。”


    她當年也是偷偷看了鳳湉忻的結局的,那個場麵是那麽的血腥,鳳湉忻和秦子言站在一起,秦子言替她擋了一刀,血濺當場。


    鳳湉忻也這麽死去了。這一切,就是這麽發生的,沒有任何花裏胡哨,就這麽真實的在世界裏實現了。鳳青青沒辦法忘記,當記憶與現實相重合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麽感覺。鳳湉忻應該也知道的吧,不然她就不會一直想要搶走《演義》。


    因為,這本書,真的能夠預知一些人的命運啊。


    鳳若淵甩了甩手,走了。他不想要再和自己的姐姐爭辯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姐姐的想法。鳳青青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一聲,喃喃道:“若淵啊,你可知道你的命運……會是什麽?”


    “就算沒辦法改變我的,我也要搏一搏你的。”


    鳳湉忻在遠處,看著這姐弟倆的爭吵,露出了這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輕聲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青青,我更知道……違背這本書會發生什麽,但是,那隻是一個背影,你真的就明白了你的命運嗎?或許,是你看錯了呢。”


    她也看過鳳青青的結局。但其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鳳湉忻都不由得羨慕。


    “誰?”鳳青青突然迴過頭來,看向了鳳湉忻的方向。鳳湉忻急忙想要跑掉,卻被人按住了肩膀。鳳青青滿臉複雜的看著鳳湉忻,道:“亦舒,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還在這裏。你剛才聽見什麽了?”


    “我……”鳳湉忻想要開口解釋,但是卻被鳳青青捂住了嘴。她輕聲的問道:“你不是亦舒吧,你是誰?”


    鳳湉忻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不由得後悔自己來偷聽這姐弟倆的談話。她急忙轉身,就想要逃跑,卻不想鳳青青竟然動用了靈力,鳳湉忻情急之下,靈力全方麵爆發,把鳳青青震開了。鳳青青驚訝之餘不由得感到心驚膽戰。“九星靈武師,還是妖族?”鳳青青咬咬牙,道:“不知閣下是什麽人,怎麽來到了這裏,靈武師學院是你能夠擅闖的地方嗎?!”


    鳳湉忻見身份暴露,索性也不掩飾,掩蓋去了亦舒的樣子,露出了原來絕色的那張臉。紫色的瞳孔看起來魅惑眾生,她輕聲道:“青青,我迴來了。”


    鳳青青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隨後就化為了冷厲,對著鳳湉忻道:“鳳湉忻,你怎麽迴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賠上了我們這裏最好的天才,你竟然還一點事情都沒有。你難不成陰魂不散的來到了我們這裏?你又和若淵說了什麽。你一定要讓他卷入現在的風波裏嗎?”


    鳳湉忻卻閉上了眼睛,道:“你自己都說過,《演義》所指定的結局,是沒辦法改變的,你又何必強求。若淵的命運,就是犧牲。我不是冷血無情,而是我清楚的知道,改變這個結局會發生什麽。你既然不肯改變自己的結局,恐怕也知道一些事情吧。鳳青青,我請你多在意在意自己。”


    “你真的覺得,和親是你最後的結局嗎?你就這麽信命?”鳳湉忻看起來對此不屑一顧,隻是輕輕的哼了一聲,道:“你可是和我說過,無論如何,你都不會相信命運,因為命運在你自己手裏。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女在哪裏?她已經死了嗎?鳳青青,你想清楚。鳳若淵需要自己麵對,而不是一直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既然不肯改變你的命運,那麽他的命運也不能掌握在你的手裏。你看自己的命運都不敢掌握,又有什麽資格去管教別人。”


    鳳青青冷笑一聲,道:“我們可都沒有你的能耐,還能重生。前世今生,你還是這麽愚蠢。你並沒有改變結局,隻是因為你的靈魂重新恢複了記憶。”


    鳳湉忻笑道:“那又如何,我曾經爭取過,但是你沒有。你一直都在逆來順受,你從來沒有自己爭取過。鳳青青,你想清楚了,你到底要不要這麽過下去。也許,《演義》給你的結局,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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