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道:


    “你女兒需要多少錢的醫費藥?”


    張保苦澀的說道:


    “大夫說,至少需要十塊大洋,我家裏隻有五塊大洋,已經交給醫院了,還需要五塊大洋。”


    驢二道:


    “孩子出院之後,還需要護理,不能苦了孩子,我給你十塊大洋吧。”


    張保又驚又喜,連連道謝。


    驢二吩咐一個紅胡子,上山向九姑娘要十塊大洋。


    然後,驢二詳細的詢問張保撿瓶子的位置。


    張保的確不記得是哪一個院子了,而且那瓶子是圓形的,風吹的時候會滾動,就算記得是在哪一個院子附近拾的,也不一定是從那個院裏擲出來的。


    驢二也不再多問,等紅胡子取來大洋之後,他把大洋交給張保,就讓張保走了。


    驢二之所以不帶張保一起進城尋找拾瓶子的位置,一來是張保不記得,二來,帶著張保不安全。


    驢二雖然對張保心懷憐憫,但他是聰明人,洞悉人性,知道張保現在為救女兒,可以不顧一切,如果張保為了拿到更多的賞金,而向日偽告發他,那就麻煩了。


    張保有傷重的女兒,就算出賣了驢二,驢二也不好殺死張保,所以,幹脆不帶張保進城,不讓張保知道他什麽時候進城,張保就無法出賣他了。


    秀蘭在旁邊聽得清楚,待張保一走,她就問驢二:


    “二哥,你打算去威海救蓮花嗎?”


    驢二語氣堅定的說:


    “救,一定要救!沒有她們的下落,那是沒辦法的事,既然現在有了線索,就一定要追查下去!”


    驢二迴到山寨,把剛才的事,告訴了霍三爺和九兒,並說自己要到威海查找蓮花和朵兒的下落。


    霍三爺和九兒都沒阻攔,他們都是講義氣的人,驢二要救朋友,他們當然支持。


    霍三爺說道:


    “威海衛的日偽軍更多,也更危險。二子,你打算帶多少人過去?”


    驢二道:


    “現在情況不明,我打算先去探探路,查明情況之後,用到人手的時候,再多帶人,我先帶四五個兄弟過去吧。”


    九兒道:


    “你先帶四五個兄弟過去,我再帶十幾個兄弟,隨後過去,咱們在城裏會合吧。”


    驢二道:


    “行。”


    霍三爺道:


    “二子,老貓是朵兒的師叔,擅長穿門越戶,打探消息,你把他帶上吧。疤拉前幾年在威海做過生意,對那邊比較熟悉,你把疤拉也帶上,其他的人手,你自己選吧。”


    驢二道:


    “小德子比較機靈,小五子的腿腳跑得快,我再帶上他倆吧。他們四個,夠了。”


    霍三爺道:


    “你什麽時候下山?”


    驢二道:


    “立即,馬上。”


    驢二召集了疤拉叔和老貓,以及小德子和小五子,四人帶了錢和良民證,騎馬下了山,向威海方向行去。


    由於沿途會遇到日偽軍的關卡,隨時都會被搜身,四人都沒帶槍支,隻帶了些短刀之類的。


    他們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出了山區之後,天色就黑了下來。


    四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爭取在天亮時分,趕到威海城。


    昆崳山距離威海城,將近二百裏路,他們一夜奔馳,終於在天亮時分,趕到了威海城外。


    威海自古以來,是防守海關的衛所,被日軍侵占之後,日軍更是在威海駐紮了重兵,不但有陸軍,還有海軍和艦隊。


    威海在軍事上的戰略位置,比牟平更重要,所以警戒也更嚴緊。


    城門口不但有日軍的大炮和城防軍,就連檢查進入百姓和車輛的偽軍,也比別的城多了一倍。


    每個進出的車輛和行人,都要接受仔細的搜身和嚴格的盤查。


    驢二等人當然也不例外。


    幸好,疤拉叔早些年在威海做過生意,對威海一帶很是熟悉,他們的良民證雖然是牟平縣的,但他們說是來威海做海鮮生意的,城門的日偽軍隻把他們攜帶的短刀搜去,並沒為難他們,就放他們進城了。


    五人進城之後,在疤拉叔的帶領下,投宿在城裏一家叫“順風”的旅館中。


    這家旅館,疤拉叔以前常住,老板和疤拉叔很熟,不過,老板並不知道疤拉叔已經進山當了紅胡子,不然,還真不讓他們住進來。


    老板問疤拉叔,為什麽這幾年沒到威海,疤拉叔說這幾年把生意轉到內地去了,做的是茶葉生意,茶葉生意不好做,就想迴頭再拾起海鮮的生意。


    疤拉叔在和老板聊天的時候,早就得過驢二的指示,要詢問一個“陰先生”。


    既然蓮花在求救信中,特意提到陰先生,那說明這個陰先生,肯定和蓮花的失蹤有極大的關係。


    隻要找到陰先生,就可以找到蓮花。


    幸好姓陰的姓氏比較罕見,應該容易打聽出來,更何況,旅館就是個情報中心,可以聽到天南地北的消息,本城中的消息也會收到,老板可能知道這個陰先生是什麽人。


    可是,當疤拉叔詢問老板,城裏是否有姓陰的時候,老板卻搖搖頭,說道:


    “我還真沒聽說過城裏有姓陰的,當然,也許有,隻不過我沒聽說過。既然我沒聽說過,那就說明此人,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人物。疤拉老弟,你問這個做什麽?”


    疤拉叔笑道:


    “有一個朋友,托我給姓陰的捎點東西,那朋友倒是告訴了我地址,可惜當時正在喝酒,酒醒了,我就把地址忘掉啦,唉,老糊塗啦。”


    老板笑道:


    “喝酒誤事,還是少喝。你先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就吩咐店夥計,我去忙別的事了。”


    老板說完就走開了。


    驢二把老板和疤拉叔的對話,全都聽到了,等老板一走,驢二就說道:


    “老板說得有道理,既然他沒聽說過城裏有個陰先生,說明此人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此人既然能和蓮花扯上關係,肯定也不是簡單人物。”


    “老板沒聽說過此人,有可能此人並不是本地人,也有可能此人雖然是本地人,但擅長隱藏鋒芒,低調行事。”


    “總之,我們一定要找到這位陰先生!”


    “接下來,我分配一下任務。疤拉叔,你找你以前的朋友,多方麵打聽這個陰先生。”


    “老貓,小五子,小德子,你們三個,和我一起,分頭行動,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敲門,尋找陰先生。”


    “至於尋找陰先生的理由,就按咱們說好的,是朋友所托捎一些東西。大家出去的時候,每人帶著十塊大洋,就說朋友捎的東西,是十塊大洋。”


    “無論誰找到陰先生的消息,都不要輕舉妄動,迴來向我匯報,由我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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