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明君舞’是個什麽來頭?”林子澤問道。


    “‘明君舞’講得是昭君出塞的故事,這裏的‘明君’指的是漢代王昭君。而這‘明君舞’,則是晉代美人綠珠所創的舞蹈……”


    經風懨兒的一番介紹後,林子澤總算是對明君舞有所了解了。


    漢元帝時,匈奴唿韓邪單於來漢聯姻修好,元帝將宮女王嬙(昭君)配給了他。臨告別時,元帝才發現昭君嬌豔無比,實為後宮首屈一指的美人,但後悔已晚。


    昭君的出塞給匈奴帶來了和平、安寧和興旺。後來唿韓邪單於在西漢的支持下控製了匈奴全境,為漢匈兩族之間維持和鞏固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友好關係。


    後來晉代石崇寫了一篇頌讚昭君故事的詩,讓寵姬綠珠將其編成歌舞來表演。為了避諱晉公司馬昭的名字,昭君被廣稱為明君,這部歌舞就隻好叫《明君舞》了。


    《明君舞》是表現昭君離鄉別井依依不舍的哀怨之情的單人歌舞,其中包括辭漢、跨鞍、望鄉、奔雲、入林等等步驟,舞蹈中既有漢族情懷亦有外域風情,表達形式複雜且多變。


    而在《明君舞》中,有兩位繞不過去的女子,一為主角——明妃昭君,二為舞者——舞姬綠珠。


    昭君的故事固然可歌可泣,綠珠的故事卻更是讓人扼腕歎息,風懨兒講到明君舞時,因此提了幾句。


    當時握有大權的趙王司馬倫,與家纏萬貫的石崇素有矛盾。司馬倫想要得到石崇的財產和綠珠,於是派使者向石崇索要綠珠。


    石崇當然不肯給他,後來司馬倫以貪汙欺君之罪捉拿石崇,並抄斬石崇全家。


    石崇被提時,對綠珠說:“我是為了你才獲罪的。”


    綠珠則迴答道:“我願意為你而死。”


    於是綠珠墮樓自殺身亡、香消玉殞。


    談到這裏時,風懨兒忍不住歎息:“自古以來,女子總是這樣被捎帶的貨物,用以交易換些利益,又有誰能懂得或者理解她們的意願呢?”


    “喂喂喂,跑題了吧?”林子澤抖了抖眉,不是在講明妃舞嗎?怎麽忽然顧影自憐起來了?


    卻不道青靈聽到風懨兒的話,眉宇中疊起了憂愁,表情有些沉鬱。她出身於凡世,又有皇室背景,是以昭君綠珠的事情她見識過不少。


    所以,聽了兩位女子的故事,她更是感同身受。心裏不由得想到,要是那悲慘的女子是她,她又應當如何?


    林子澤敏銳察覺到青靈的心情變化,連忙握住她的手,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會抓住你。”


    青靈愣愣地看著林子澤,麵紗下的嘴角顫抖著,她感覺此時此刻,似乎曾有彼時彼刻。


    可是再怎麽用力去迴憶,終於也是想不起來。


    林子澤也愣了一瞬,抓住青靈的手更用力了。


    “……”一旁的風懨兒見這二人含情脈脈,心裏頓時就不美麗了,愛而不藏、自取其亡的道理,你們都忘了?


    “喂!你放手!等到煙花大會,她都是你的,現在給我好好練舞!”


    ……


    接下來,風懨兒就服裝、舞曲、動作等方麵對林子澤進行了地獄式的訓練。


    首先在服裝上,因為林子澤的各個部位都與女子相異,原本的衣裙需要進行大大的整改。


    好在青靈的娘親出身南疆,女紅是南疆女子的必修一課。青靈自幼跟著娘親耳濡目染學習了女紅,對裁剪之術頗有心得。


    若非如此,她最先也無法用林子澤的舊衣服,就輕鬆裁製出那個用以詛咒的布娃娃。


    當然,在量稱林子澤的身材時,青靈免不了要與他身體接觸,弄得麵皮薄的她臉紅心跳。


    林子澤自然不會白白吃虧,雖然被她柔軟的小手撩撥得心裏發慌,但是能還手的地方也決不留情。


    青靈對他這種賴皮的行為既羞且氣,最後氣唿唿地擰了他一把,就灰溜溜溜去了。


    她的腳傷並不是走不動路那般嚴重,跑起來還是輕巧的樣子,隻不過見她這般劇烈動作,看得林子澤憂心不已。


    “別看了!人跑不了!快快訓練吧,若是你的舞姿太過拙劣,遠遠比不過其他選手,即使獲勝了也搪塞不了那些觀眾。”風懨兒舉起教杆拍了林子澤的後背一下。


    “哦。”林子澤歎了口氣,說的也是,為了明日的煙花大會!


    隻要糊弄過去,左擁右抱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


    “對了,我要訓練到什麽時辰?”林子澤跟著風懨兒訓練了一會兒後,忽然問道。


    風懨兒冷笑一聲:“自然是一直到比賽之前。”


    “?什麽?”林子澤抖了抖眉,停了下來,“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晚上也不讓休息?”


    “休息的時間?”風懨兒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為‘明君舞’這麽好跳的嗎?若非你是修士,可以盡可能地活用身體,不用從基礎開始訓練,否則你幾年內也休想掌握其中的變化!”


    風懨兒繼續潑冷水:“也多虧了你是修士,身體的疲憊承受能力以及肉體記憶能力遠超凡人,要不然我還真的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林子澤心裏“咯噔”一下,這麽說,還真是要訓練到明天啊!


    可要是一直練到明天比賽之前,那和葉璃今晚的約定……


    林子澤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怎麽,你和其他的女人還有約會?想要抽身去赴會?”風懨兒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子澤,沒想到她竟然一眼看穿了林子澤的想法。


    一旁的青靈聽到這裏耳朵豎了起來,目光若有若無地轉移到林子澤的身上。


    “沒沒……”林子澤哪裏敢在這種時候承認,“也不算是約會了……我隻是有個一針見血的約定而已。”


    “一針見血的約定?”風懨兒沒聽懂,青靈也沒搞懂,二女向林子澤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林子澤抖了抖眉:“這個……這個知識超過了你們的認知,想要了解這個,需要先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二女更迷糊了,風懨兒也懶得理解他,拿起教杆又敲了林子澤一下:“別在這兒耍寶了,速速開始訓練,跟著我的動作來。”


    林子澤被她的教杆抽得跳了起來:“我剛才就想問了,你這東西哪來的?”


    風懨兒冷笑一聲:“我家小姐聽話,怎麽教怎麽做。你不僅蠢還是個刺頭,我自然要取出教學工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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