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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杌子騎著小白鴿一路逃竄,等張口氣喘迴到家,猶在擔心派出所的人會不會追上來。


    可是當他掀開簾子躲進窩棚,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驚唿起來:“呀!人呢?”


    隻見床上淩亂一片,那條沾著斑斑血痕的毛巾窩在枕頭旁邊,而梁奶奶卻不知去向。


    “奶奶?奶奶……”


    自己上午出門時,奶奶狀況就很不好,杌子不禁擔心萬分,慌忙四處尋找。


    可是窩棚裏裏外外就那麽大點地方,根本沒有。於是,他就挨家挨戶去詢問街坊,可是問遍了也沒人知道……


    “一切都完了……”杌子渾渾噩噩迴到窩棚,整個人幾近崩潰,不住自責:


    “屋漏偏逢連陰雨……都怪俺這個掃帚星,白露被抓了,奶奶又不見了……”


    正當他痛苦絕望之際,外麵院門一響傳來梁奶奶的咳嗽聲:“咳咳咳,孩……孩子是你迴來了麽?”


    “奶奶!”一聽到奶奶的聲音,杌子頓時驚喜地涕淚交加衝出窩棚。


    隻見梁奶奶正手拄一根拐棍倚在門邊氣喘籲籲,老臉蠟黃沒有一絲血色,顯然是虛弱和疲憊到了極點。


    “奶奶你這是上哪去了?可擔心死俺了!”


    杌子趕緊扶她進了窩棚,忍不住埋怨:“白露的事還沒個眉目,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俺可咋活呀……”


    梁奶奶喘口氣坐下來,滿懷期望地問道:“咋樣,找到白露她爸了?”


    杌子見問,一甩胳膊恨恨道:“找到了又有啥用?那個方天來根本就不是白露的親爹!”


    “啥?”梁奶奶聽了一愣,生氣道:“你這孩子咋瞎說!你咋知道他不是她親爹?”


    “他……他隻顧喝酒,根本就不關心白露!”杌子氣得直咬牙。


    “唉……該不能,這個方天來是心大,可對白露那跟心口肉一樣還要貼心!”


    梁奶奶見杌子忿忿不平,歎口氣在床上坐下,憂心忡忡地說:


    “俺剛剛去了居委會一趟,讓人家幫著打聽打聽,結果……派出所和區公安局都說沒抓過人!你說……丫頭這是犯了哪路子煞星了喲……”


    杌子聽說區公安局也沒有抓人,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起來。


    他一下子覺得四周仿佛都充滿了可怕的眼睛和黑手,心中愈發惴惴不安了:難道是被人盯上了……不好,一定是他們尋來了!他們要置甘甜甜於死地……


    杌子越想越害怕,可是又擔心奶奶知道真相會嚇壞,隻好穩定穩定情緒裝出一份鎮定,安慰道:


    “您先別擔心,俺覺得那倆人說不定是市公安局派來的,一定是抓錯人了!你想,他們找的是甘甜甜,到了那裏一確認身份不就馬上把白露放了嘛……”


    杌子正說著忽然一怔,他發現梁奶奶眼神中猶如含著刀子,正沉沉盯著自己。


    “奶奶,您……您咋這樣看俺?”


    杌子心中發虛,結結巴巴地問。


    梁奶奶麵色嚴肅,冷冷盯著杌子緩緩開口:


    “小子,你的嘴可夠嚴實的!從你第一眼見白露,就鬼迷心竅似的認錯了人,到現在也不露半點聲色……說,那個甘甜甜到底是啥人?”


    “我……俺……”


    因為白露和甘甜甜長得太像,這無論如何是無法解釋的。再加上甘甜甜的特殊身份,杌子還真就厘不清事情的頭緒,更不能輕易地暴露她,一時急得張口結舌不知如何作答。


    忽然間他靈光一閃,心道:按理說天底下是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可是兩人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莫不成真是一對雙胞胎?


    不過他立馬又搖搖頭:應該不會,甘甜甜是江西的,離這兒十萬八千裏,再說人家都有爹媽,怎麽可能會成了雙胞胎呢……


    這時梁奶奶見杌子心思不定的樣子,斷定他是在隱瞞什麽,不由生起氣來吼道:


    “好哇,你小子還不說實話?行,既然你連俺都信不過,那好……你走!這個破家不歡迎你……”


    不料,由於連日來驚累病發,梁奶奶氣血上湧眼前一黑又暈過去了……


    此刻,在市公安局大門外,一輛嶄新威猛的軍用越野車剛剛停在門前,正“突突突”地響著馬達。


    開車的是小黃,後麵坐著方天來。


    車頭前一名值勤警衛正高高舉著手示意停車,口中提醒:“外來車輛一律不得入內!”


    “啥?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額開的是誰的車!”


    不料駕駛室裏的小黃像被點了炸藥包一樣探著腦袋發起火來。他還在為相親泡湯的事兒憋著氣呢。


    “噯噯小黃,人家這裏是執法機關,你這樣就過分了吭!”後麵的方天來趕緊斥責。


    “過分?這車可是首長演習時的備用指揮車,再說還為你特意掛了京牌,誰敢攔!”小黃不服氣地嚷嚷。


    “嚷啥,這又不是在演習!人家不讓進,咱就停一邊……”


    方天來邊斥責邊開門下了車,衝警衛一笑,問道:“同誌,我叫方天來,想找一下杜飛杜隊長,在不?”


    小黃也隨著下了車,跟在方天來身後直衝警衛翻白眼。


    “哦,找杜局長啊,你們等著我去報告。”警衛衝方天來敬個禮轉身進了值勤室。


    “嘿,這小子啥時侯成局長了?”方天來嗬嗬一笑,直撓腦門。


    不多時,辦公大樓裏快步走出一位身穿常服的警察來,老遠就笑嗬嗬地大聲打招唿:“老方啊,是哪陣風把您刮來了?”


    那人三十多歲,皮膚黝黑雙目有神,待走近了從側門迎出來,瞧一眼汽車和小黃笑問:


    “喲嗬,這幾天不見怎麽還配上了專車和警衛?這車可不多見,還是京牌!咋,這是要去北京走馬上任啊?”


    “嘿嘿,你小子也這麽油嘴滑舌了!”方天來衝他一笑,擺手歎道:


    “我一個瘸子走什麽馬上什麽任,這不受人委托,天南海北聯絡一下那些隱姓埋名的老戰友,免得屍骨寒了也沒人知道,哪比得上你這個刑警大隊長威武!呃不……不對,應該是局長了吧?”


    來人臉一紅,笑道:“是副局長!其實真不如在刑警隊自在,好在我還分管這一塊!走,難得老前輩還想著我這小警察,去辦公室聊!”


    來人說著就去拉方天來胳膊。


    “哎——別忙!”


    方天來用手一推,湊上前壓著聲音問道:“杜飛啊,我向你打聽個事,我家丫頭是不是被你們抓了?”


    杜飛聽了不由一愣止住了笑,吃驚問道:


    “怎麽,還真有這事?剛剛南城分局打來電話問市局有沒有抓一個叫方白露的女孩,我還納悶呢,懷疑別是你家那丫頭!怎麽,出什麽事了?”


    方天來見杜飛反倒問自己,不由生氣反問:


    “你還問我出啥事了?別裝了,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白露要是真犯了法我第一個饒不了她!可是,好歹得讓我明白明白吧!趕緊的,把丫頭給老子交出來!”


    方天來是真地動氣了,杜飛一聽傻了眼:“不是,白露還真丟了呀?”


    “不真丟,老子還他娘地來找你?快放人!”方天來指著杜飛鼻尖喝罵。


    杜飛一臉委屈,攤著手解釋:“我杜飛平白無故抓白露做什麽?甭說我們沒抓她,要是真抓了我這當大哥的能不管?”


    方天來盯著杜飛,仍不甘心:“真沒抓?你沒抓,別人也沒抓?”


    杜飛斬釘截鐵幹脆地迴答:“沒抓!局裏抓人都得先立案,就算傳喚也得經過我審簽了才行!”


    這下子方天來真正信了,才真正擔心起白露來,一咧嘴帶上了哭腔:


    “壞嘍!我滴個心肝誒……這麽多年就隻知道你是小哪吒再世花木蘭重生了,沒想到……誒喲喂我滴個心頭肉噯……”


    “誒喲喂!那也是鵝滴心頭肉啊……”


    一旁小黃也著急起來跟著叫苦,叫罷一伸手從褲腰裏掏出把手槍來,邊上車邊招唿:“首長上車,鵝們得趕快火線營救!”


    “對,火線營救!”方天來一拍腦門打起精神來,匆匆返身上車。


    杜飛見小黃身上有槍,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可是也擔心惹出大事,忙喊:“要不要立個案?”


    越野車早調過頭來如脫僵戰馬一樣躥出去了,一屁股青煙裏甩下一句話:


    “你小子看著辦!要是找不到白露老子連你也削扁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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