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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嚴,少爺傳信過來,應該要來一趟許州。”


    “什麽!”


    外麵的人匆匆闖進去,是聽見了不得了的消息,那邊探子話剛說完,老嚴這邊就有人送風。


    “少爺不是在京城嗎?”


    老嚴擠了擠眼睛,突然一陣風刮過來,他以為是沙子進眼睛了,揉了半天也沒見到髒東西。


    “少爺本來是在京城,但是好像打聽了一番,說是……反正就是傳信要趕過來,讓我們早做準備。”


    來人氣喘籲籲,穩了穩情緒才和老嚴坐下繼續說,“是不是咱們綁了什麽不該綁的?”


    老嚴想了想,沒有啊!


    最近進山根本就沒見幾個人,那兩天好不容易盯上幾個,有啥該不該綁的?


    “不可能!”


    “大哥!大哥!”


    外麵的小弟不停往裏麵招手,弄得老嚴心煩,揮了下胳膊,“別喊了,進來。”


    “哥,來的不是那個陳煜,是二少爺陳非。”


    老嚴仔細的確認的兩邊,坐在那裏喝了口熱酒,“他來幹什麽?”


    陳家兩個兒子,長子陳煜整日渾渾噩噩被京城的人看不起,陳非雖不是嫡出,但行事果斷,在京城也是有口皆碑的。


    “陳非怎麽知道這兒?


    剛聽你們說話我還以為是陳煜來挑刺兒,怎麽是他?”


    “哥,會不會是上麵讓過來看看最近的買賣?”


    陳煜是京城的公子哥,但尤其喜愛江南女子,剛開始在京城接觸一些飄搖女子之後,口碑太差,坊間傳聞是酒一喝多就打人。


    “不像。


    咱們在京城待了那麽長時間,可從來沒見過陳煜能是使喚的動陳非,怎麽可能是上麵派下來。”


    老嚴不知道為什麽來的不是陳煜而是陳非,但是鬆了口氣。


    高瑩突然從夢中驚醒,她剛才居然睡著了……


    平兒呢?


    高瑩轉過身看見平兒躺在自己身後,“平兒。”


    平兒被折騰了好久,慢慢睜開眼睛,一束光剛好從外麵照在平兒眼睛上,她用手擋了一下。


    高瑩扶起平兒,靠在身後的稻草上,扒開她臉上亂糟糟的頭發,“你這都青了。”


    估計剛剛被人打得很重,也不知道平兒哭沒哭,脾氣倒是挺倔的,那會兒自己問怎麽了,一個字也不說,隻知道說沒事。


    “準備迎接一下,二少爺估計明天早上要找過來,這些人給我把嘴塞住,綁嚴實了!


    要是發出一點不該有的聲音……


    你們就自己用手把腿砍斷,以後少跟我跑!”


    “是!”


    老嚴這邊話說完了之後,手下陸續開始往不同的屋子走。


    “怎麽弄?”


    一個個子高高的看著另外一個矮胖子,長得倒是比自己兇。


    “有什麽怎麽弄的,鐵鏈子弄成麻繩,嘴裏塞上,綁緊實了。”


    矮胖子白了一眼那個高的,是不是傻?


    “沒跟著老大跑過啊!


    這都不知道,小心在你手底下出事了,明天斷腿。”


    矮胖矮胖的那個說話尖聲細語的,跟個太監似的,高個兒還是第一迴跟這個人說話,莫名打了個哆嗦,看著他走了,自己也跟著去找麻繩。


    這邊的屋都是藏在一個原先被人廢棄的布藝坊子,陳煜的手下買下了這塊地方,交給老嚴打理,剛開始不是做這生意的。


    這裏四通八達,老嚴安排了很多隱蔽的隧道,以方便隨時逃脫。


    上麵的屋子都是老瓦鋪著,看上去是有年歲的,底下的屋子不上漆色,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總而言之,在這個地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是最合適不過的。


    “多拿一些麻繩,那邊兒也要用。”


    管庫存的那個拿著鑰匙把門打開,門外都是等著拿麻繩和抹布的。


    “看來今天忙完又沒得睡了,一會兒誰守夜?”


    老嚴的一個副手,就是剛才扇了平兒一耳光的那個人,他在這裏的威望最高,看了眼那個低著頭不說話的,大家也就心領神會。


    走過去,一陣稱兄道弟。


    “哎,兄弟,我們這一會兒弄完了之後,她們肯定就安生了,你可要記著幫我們多留神幾眼!”


    那黝黑黝黑的人站在那個沉默不語的瘦子麵前,強大之處顯露無疑。


    “還有我那間,東二。”


    “我西邊幾間也靠你了,等到明兒起來給你找個漂亮的妞叫你摸一把!”


    那邊幾個人沒什麽正行,看著那人低著頭,“聽見沒啊!”


    “哎呀,你問啥啊?


    你不知道那是個啞巴?”


    站在過糧草的走道兒上,旁邊靠著廚房的不少人在那嘰嘰喳喳,邊取麻繩邊看他。


    “啞巴?”


    “嚴馬,真的假的,你還會找啞巴過來幹活兒?”


    一個人戳了戳嚴馬,這兒的事,嚴馬都知道,倒是看著那個人,嚴馬也不怎麽說話。


    “這是老嚴直接收進來的。”


    “嗯?”


    幾個人聽見嚴馬說這話,又留神了幾眼——頭發把眼睛都遮住了,老是不抬頭,隻能依稀看見發絲下麵無神的雙目,他總是站在一個地方不出聲。


    “得了得了,趕緊弄。”


    那些人說話的時候,男子一直附和著他們點頭,卻一個字都不說,那些人看見他答應了,各自收拾完各自看守的人之後,就都去睡了。


    “忙活這麽久,剛還碰見官府的夜兵,要不是手快,又得抓緊去。”


    一人伸伸懶腰,伸了下胳膊,進了屋裏和一行人一同睡下了。


    外麵除了狗叫,還有幾個沒睡的看守人。


    江州,南家西宅院——


    “朝斌,安排好了沒?”


    南風已經睡了,陳非還在想事情,剛才聽到東邊屋子有聲音,出去看了看,原來是朝斌。


    月光如水,從天上淋漓灑下,照的南風這別院一番清淨。


    朝斌身手很好,總是穿著一身黑衣,是陳非的貼身護衛,平日裏出去,陳非都是隻帶朝斌,隻有有情況時才會多帶幾人。


    朝斌跑過來,路上碰見還沒睡覺的白索。


    “嗨。”


    “還沒睡?”


    兩人打了個招唿,白索看朝斌找陳非有事,便不過去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了。


    白索正是身子骨長開的年紀,每天都覺得吃不飽,這些天已經開始在這處宅子的中院開始練劍,消耗比平時大得多。


    又去找吃的了?


    陳非搖搖頭,怎麽每天晚上都偷吃,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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