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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那個人,那個剛才有些猶豫的人。高瑩躲在後麵,眼神直直的看著那個人靠近自己,他手上端著一碗飯。


    是生是死,高瑩都要自救!


    那人把飯放在了高瑩的麵前,看了看她的腿,就出去了,一會兒外麵就安靜了。


    “噓——”


    高瑩把手放在嘴上,示意平兒現在千萬不要出聲,她剛才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靠近。


    慢慢的,腳步聲遠了,平兒準備開口,高瑩衝她搖搖頭,平兒點了點頭,閉上了嘴。


    “我們有機會。”


    高瑩悄悄的在平兒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湊著平兒的耳朵,她聞見平兒的頭發已經發臭了。


    “為什麽?”


    平兒學著高瑩那樣說話,這個女孩比自己鎮定,比自己聰明。


    “因為剛才我和這個人說,求求他給我一碗幹淨的飯,你看。”


    平兒順著看過去,確實不是殘湯剩飯,雖然隻有米和青菜,但是看起來很幹淨。


    筷子也是幹淨的。


    “我隻是求他一句而已,你明白嗎?這裏有突破口。”


    “嗯,明白。”


    高瑩看著那碗飯……嗯?頭上!


    她往頭上摸了摸,那簪子,簪子還在!


    高瑩拔下來,用手擦了擦,插進米飯裏,過一下又拔出來,“給,沒有毒。”


    “你不吃?”


    平兒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之前這裏的人一旦有幹淨一點的飯菜都用手搶著吃。


    “哎呀,你快吃,我不餓!”


    高瑩笑了下,把碗和筷子都遞給了平兒,“你沒來我就吃了,你來了就算你的!”


    “咕嚕——”


    高瑩的肚子突然叫了,真是不好意思……高瑩撓了撓頭轉過身子。


    眼不見心不煩。


    平兒看了看眼前的飯菜和背過身去的高瑩,眼睛裏很熱,她已經被抓來一個月了,今天是唯一一天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高瑩。”


    “嗯?”


    “給,你先吃,我們一人一半,我有病,不害你。”


    高瑩看著平兒,心裏卻很酸楚,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應該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心。


    “好,我一定救你出去,相信我!”


    高瑩摸了下平兒的肩膀,她很瘦,即使自己也是個姑娘,看著都好心疼。


    高瑩往最裏扒拉著菜,隻吃掉了一點點米飯,她把大部分留給平兒,“好了,快吃!”


    “嗯!”


    平兒第一次吃到幹淨的飯菜,入口的一瞬間竟然落淚了。


    隻是因為這一小碗白飯。


    “你被抓來多久了?”高瑩拍了拍平兒的背,她吃的太快了,會噎住。


    “一個月了,今天剛好一個月。”


    高瑩突然之間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們會不會被送到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說我們被送到不一樣的地方,我沒辦法顧你,那就糟了!”


    平兒感激的笑笑,雖然那時苦澀的微笑。


    “不會的,這裏抓來的都是女人,都要去雀陽樓,我聽他們每天在外麵說的都是這些。”


    平兒一個月沒洗過澡,身上很臭,她不想靠高瑩太近,自己坐在牆角。


    高瑩在心裏麵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聽見一個好消息了。


    “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這幾天,南風一直和陳非住在一起,陳非總算是放棄了自己那個小客棧。


    “你不是要去許州嗎?”


    南風看了看陳非,什麽腦子?昨天剛說的事情,今天就不記得了?


    陳非在院子裏倒是亂碰亂跳,他剛找到一個不錯的東西玩。


    “陳非!”


    白索一個箭步上來,從木樁上之間越過去。


    “呦!看來你好了!”


    陳非對著白索,搞不懂現在的小年輕好傷的速度這麽驚人!


    “肯定了,他們比咱們倆還能小幾歲。”


    南風看了眼陳非,真不知道這人怎麽想的,拿自己和白索比?


    白索才多大?


    十七?


    順著白索踢過來的飛腿,反身一躲,陳非剛剛好躲過去,氣的白索一個跺腳。


    “還給我!”


    白索氣的不知道往哪兒看,隻能跟著陳非跑,陳非往哪兒跑,他就往哪兒追。


    “你還給我!”


    白索最寶貝的玩意兒被陳非從背後搶過去了,是一個飛鏢,那個是戚無忌專門在京城給白索做的,用了兩年了。


    “陳非,你這個魔頭!”


    白海看著白索這個樣子,上一迴這麽開心應該是在京城的時候,距離出來已經半年多了。


    “白索……這麽小孩子?”


    南風走過去,還是和白海待著覺得像個大人,明明一個年齡……


    咋就差這麽大?


    白海用胳膊懟了一下南風,“要是聽見你說他,估計纏死你。”


    南風不屑的看了眼那邊跟著陳非一直跑的白索,翻了個白眼,“怕他?”


    “笑話好嗎?”


    “你知不知道陳非以前多鬧騰!”


    白海無奈的笑笑,早就習慣了看南風懟陳非。


    “你們倆感情很好吧?看的出來。”


    “我和他?不不不……我們不好,是仇家。”


    南風兩手抱在胸前,看著白海,“難道我和他氣質很像?”


    “嗯……有那麽一些,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白海兩個耳朵一隻用來聽所和陳非的吵鬧聲,其實主要是白索嚷嚷的聲音,陳非就是一直用東西誘著白索跑,白索一直吵吵。


    另外一個耳朵,用來聽南風自戀的聲音……雖然白海很無奈,但是他挪一步,南風就跟著挪一步,逃不脫。


    南風站在白海麵前,優雅地甩了一下額頭前麵一縷細細的黑發。


    “我比他帥,顯而易見。”


    “對了,剛才聽說你們是不是要什麽地方?許州?”


    “嗯。”南風點點頭,看著白索跑來跑去,他朝陳非喊了一聲,“他傷估計沒好全,你別欺負他了。”


    陳非這才收手,把東西放在屋頂上,自己又跳下來。


    “無聊!”


    “無聊你別上去取!”陳非看著白索拿梯子往上爬就知道,他就知道,白索根本就是個小孩兒。


    拍拍手上的土,陳非從屋簷上跳下來,落地時風吹起衣衫,還真有那麽一點點大俠的風貌。


    南風走在白海前麵,“不過,是陳非一個人要去,我不去。”


    “去許州,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戚無忌一行人並沒有去過許州,不知道那裏有什麽,也不知道那裏有什麽奇聞異事值得陳非一趟跑去?


    “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挺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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