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芩默沉浸在自己的思慮當中,壓根沒發現冰璃雪的臉色變得凝重且擔憂她。


    她在想如果上一屆的靈犀閣成員清楚他們的使命,又已知未來的發展,那展現在自己腦海裏的畫麵是有人刻意為之的嗎?


    是為了她好,這才讓她想起往事?還是幕後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現在安寧的生活?


    可惜的是,她殊不知這一次的暴風雨將會在她的大婚之後出現。


    “嫂嫂?”


    “嫂嫂?!”


    “嫂嫂?!!”


    “嫂嫂?!!!”


    冰璃雪的聲音帶著好幾分的焦急,音量也是一次比一次大。


    她連喚好幾聲,君芩默終於迴過神來,喃喃問道:“冰冰,怎麽了?”


    冰璃雪看著君芩默一臉懵懵的神態,無奈地說:“我當然沒事啊,倒是嫂嫂在想什麽事情?嫂嫂那副全神貫注的模樣,都讓你完全忘記周圍還有人呢。”


    “我是在想有些事出現得太巧合,就怕好壞的風向都有,而且我心裏的預感總是不太舒心,卻說不上來,也尋不到痕跡。”


    君芩默倒是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偏偏那種不安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心頭,讓她無法釋懷。


    冰璃雪聽後,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她知道君芩默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的預感恐怕也不是無中生有。


    她直言道:“嫂嫂,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暫時不用。”


    君芩默剛迴答完,她的信使就說羅麗已經迴到花蕾堡。


    隨之,她對冰璃雪再言一句:“冰冰,待會我想知道你和顏爵的事情,這是阿漓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冰璃雪一聽,她百分百的肯定是自己哥哥的意思。


    想必是因為她嫂嫂來冰晶宮與花蕾堡之前,肯定和哥哥說過自己的去向,哥哥清楚顏爵對她有意,但不知她何時也對他動心,所以想讓嫂嫂問清楚。


    她在心裏默默想:顏爵,這下我可幫不了你說話,不然在哥哥和嫂嫂的眼裏是火上澆油的行為,到時你獲得認可的難度又會加重。


    君芩默見冰璃雪答應,她在心裏跟羅麗千裏傳音起來,“羅麗,我想讓你動用王族權力替我查查仙境的遠古傳聞,以及替我查一下上一屆的靈犀閣成員都有誰,如今又身處何地。”


    羅麗聽完君芩默的言辭,心裏暗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主人,你的聰慧程度果然如二位大人所說那般。”


    那天容渟給她說的話是:“羅麗,你要守護萬物之神就在身邊,你的主人,另外你多注意水王子的變化,他的身份也是一位神,更是你主人的命定之人。”


    她心裏的想法並未告知於誰,嘴裏應和道:“好,主人,我會替你查清楚的。”


    “謝謝羅麗,還有一件事情是在王族試會的前天,你讓人將我體質的特殊給散播出去,務必讓更多的人知道。”


    君芩默是想以身犯險,羅麗一聽,著急地說:“主人,我不同意!你這是把自己當成誘餌,雖然說是放長線釣大魚,但你將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顧!


    若是所有地界都知道主人的特殊體質,那他們勢必會興風作浪,到時候你絕對會有危險的!!!”


    君芩默的眸光微沉,在她看來羅麗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所有地界指的是哪幾個地方?羅麗為什麽認為自己會有危險?難道羅麗是發現或者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卻沒有告訴自己嗎?


    羅麗,你究竟向我隱瞞了什麽?


    君芩默的內心活動,羅麗並不知情,她從未懷疑過羅麗會害她,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要隱瞞真相而已。


    “羅麗,我心意已決,不必勸我。”


    君芩默說完這句話,她就切斷千裏傳音,沒再給羅麗任何的反對機會。


    羅麗一方麵拿自己主人沒辦法,一方麵是真的害怕主人會出事。


    她隻好轉身前往花蕾城堡後麵的王族宮殿,用王族法陣傳送一則訊息給容渟。


    在雲渡莊園裏的容渟和涼衪正在釣魚,他接收到羅麗的消息之時,轉頭匯報:“王,小帝女察覺了。”


    涼衪頭都沒抬,專注於魚竿的動靜,平靜如水地說:“意料之中,在人類世界時,雖然她完全沒有原本的記憶,但隨著她的涅盤,自身的聰穎過人就會顯而易見。”


    容渟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他們家小帝女是集齊王和帝女一身的翻版人物,“那我們真的放任小帝女去追查嗎?”


    “她若想查,那你們就助她一臂之力,而且水清漓那邊應當快有新的消息,到時離他們恢複真身之期也就不遠了。”


    涼衪的言外之意是她想要什麽,你們就伸手遞給她什麽,你們有能力護住他們。


    他自己會另找一個時間來跟水清漓見上一麵,至於他的女兒……他這一生都覺得愧疚無比,就不再打擾她的幸福。


    她的未來,他會為她踏平危難,斬斷鋒利的荊棘,讓她腳踏安逸之路。


    容渟讀懂涼衪的意思,他反手給羅麗迴複一段措辭嚴謹的說辭:“按她的意思去做,你先盡自己所能去幫她查,查到多少便是多少,但請你記住一個關鍵點。


    這些訊息必須先轉達給我,等到後麵我替你補充一些細節的信息量之後,你才能將所有信息逐一告知她。


    至於為何不能直接將全部答案告訴你,我相信你對此也心知肚明。”


    當羅麗接收到這段文字時,她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弊關係。


    如今,王族之力已經沉寂多年,如果想要重新啟用王族法盤來查詢遠古秘辛,即使她全力以赴,也很難在短短幾天內取得翻天覆地的成果。


    如果讓主人毫不懷疑地接受這一切,簡直是癡人說夢。


    因此她隻能盡力而為,然後等待容渟為她提供更詳盡的細節。


    這樣一來,查事情的時間期限會變長,主人的警惕心也會放低一些。


    因此她更能布置下別的辦法來警告其他地界的人,從而把危險係數降低許多。


    羅麗的目光不但嚴肅,而且還透露出一抹堅毅,仿佛在說著一句話:“主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


    至於金離瞳和金蓮?


    他們將羅麗送迴花蕾城堡之後,一同迴到黃金之都,美其名曰要修複姐弟之間的感情。


    金蓮徑直飛到黃金熔爐的後麵,抬手放在牆壁之上,口中念道:“葉羅麗魔法,金銀花雨,金弧如虹,鎏金劍,破!”


    隨著她的法術落下,牆壁的表麵被鎏金劍粉碎,轉換成一牆金色光粉的蓮花紋絡,正中央還有一道隱藏著的通道門。


    她將自己額頭的花鈿用金之力幻化成一朵實體花,注入牆壁之中,門就打開了。


    她毫不猶豫地飛進去,隻留下一句:“金離瞳,跟上來。”


    雖然在一開始,金離瞳並不懂金蓮在做什麽,但是直到通道的出現,他徹底明白她的意圖。


    原來在金鑾聖殿的內層還有一座小苑,那是他無法窺探的地方,是他姐姐的宮殿。


    金離瞳緊隨其後地飛上去,姐弟倆來到一座名喚“麥旒”的小苑。


    小苑的屋頂覆蓋著淡金色的琉璃瓦,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周圍飄蕩著一層薄薄的雲霧,有一種置身於雲頂的感覺。


    居室內陳設精美,擺放著各種古玩和精致的飾品,閃爍著寶石的光芒。


    後院是一片廣袤的仙田,金黃的麥穗隨風搖曳,仙果仙花豐收累累,田間有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涼宜人。


    金蓮一揮手,整座小院都恢複了色彩。


    她飛到院子中的搖椅坐下,又給金離瞳變出一把屬於他的寶座,振振有詞地道:“坐吧,你有什麽想問我的,亦可開口。”


    金離瞳沒有忸怩的性子,順著金蓮的意思而做,他直直地審視這位是他姐姐的仙子,眼眸就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落寞的情緒。


    “你明明比我先誕生在黃金之都,為什麽不把你的存在告訴我?”


    聽見這話的金蓮微微一愣,她從未設想過自己弟弟會問出的問題是關於她。


    她以為金離瞳會問她為什麽要私自替他做出決定,把他送到羅麗的身邊,讓他們產生一定的羈絆,後又因她沒想到曼多拉的算計,讓他們幾經波折。


    片刻後,金蓮悲傷的口吻響起:“我是比較隨性的人,如果說我不懂親情的羈絆,那自然是假的,是我不想自己的現身為你引來禍端。


    盡管我已經壓下自己的名聲傳遍仙境,也抹除自身存在過的痕跡,可你清楚你自己的金之力難以自控且強大。


    因此,對你我而言,我不出現,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是最好的應策之法,一來我可以暗中護你,二來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水王子和冰公主向來都是不問世事的人,羅麗、靈公主和時希等人,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立場和原則,不會輕易介入這些爭端。


    放眼望去,隻有火領主是個例外,他愛爭搶一些虛無的掛名稱號,又愛到處挑事。


    偏偏在後期,你還真的和他對上,你不清楚自己的變化,又忘記仙境的規矩,那麽這一切的發生,隻好由我來做這個惡人。”


    聽完全程,金離瞳算是明白金蓮的良苦用心。


    若是他早知她的存在,又以他後期的暴脾氣,恐怕來黃金之都挑事的仙子,每天至少有五個以上,對方還是自己得罪過的仙子。


    以及那段時間,曼多拉已統治仙境,又賊心不死地到處借力量去對付辛靈。


    金蓮若是知曉金離瞳的內心想法,估計會說:“算你有自知之明,明明前期已經當好紳士風度的王子,中期不發覺自身的變化,後期非得把自己倒飾成一個瘋戰神。”


    若非她的存在,若非羅麗也幫助過他,他怕是連瘋戰神都沒命當。


    金蓮滿懷愧疚地說:“弟弟,對不起,若非我的決定和我的消失,在你與羅麗被曼多拉的算計時,我就能阻止她,也能救下你們二人。”


    她非常清楚當年自己還在的話,她的金之力不但能削弱且壓製金離瞳的力量,而且也能幫羅麗減弱他對她心境的影響。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落到現在的處境。


    金離瞳沉默片刻,安慰道:“阿姐,不怪你,縱使你在,也防不住小人之心。


    至於我和羅麗現在的局麵,有的人我不會放過,也不會原諒,而我自己是做錯的最大源頭。


    如水王子所說,我太過於自大,太過於自信又理所當然,感情裏我應該和羅麗共進退,而不是任何事情都不與她商量。”


    姐弟倆的對話已經說開了一些事情,也逐漸變得輕鬆起來。


    大概金離瞳的內心是渴望過自己擁有家人的陪伴。


    ……


    冰晶宮。


    姑嫂倆不知何時去到別的地方,她們坐在冰雪雕刻而成的椅子,看著遠處的極光。


    沉寂的氛圍已經蔓延開一會,君芩默露出不自然的神態,緩緩地出聲打破:“冰冰,你是何時對顏爵動心的?”


    “我……”


    冰璃雪欲言又止,其實她自己都不清楚何時對顏爵動心的。


    冰晶宮是冰川與冰雪匯聚之地,十分寒冷,基本沒有仙子與精靈會靠近此地。


    她自己的世界是一片雪白,唯有哥哥和冰晶川是她最為上心的。


    一開始,冰璃雪十分不喜顏爵死皮賴臉的模樣,三天兩頭地出現在她的宮殿,不僅霸占她的冰座,還肆無忌憚地向她吐露那些挑逗的話語。


    她不太明白他出現的緣由是為何,也始終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然而,她想的是既然趕不走他,他又對自己無惡意,隻要他不做出一件越界之事,她索性不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她並非刨根問底的女仙子。


    時間久了,她漸漸習慣他的存在。


    不論何時,隻要她的宮殿有任何微小的變化,她都清楚是他幹的。


    直到辛靈與曼多拉要對抗一事發生,她聽哥哥的話,不會把自己的力量借給曼多拉,和曼多拉的交談過程中,她為求自保,因此冰封自己。


    在這期間,她和誰都沒有聯係過,冰晶宮也就此設下結界,任誰都無法踏入。


    後來,她通過葉羅麗戰士之手,解除自己的冰封,和哥哥見過一麵。


    正是這時她撿到曼多拉的玉如意,又經過曼多拉的提醒,明白自己會消失與冰川消融的源頭是因為人類世界的溫室效應。


    這時她的內心被曼多拉種下一顆厭惡人類世界的種子,等待發芽成樹。


    後因和葉羅麗戰士他們的交易之時,她再一次親眼見證冰川的消融,加劇她厭惡人類世界的心,至此就有了七日之約。


    那次約定,她真的差一點釀成大禍。


    他出現的時候,他在提醒自己,莫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之事。


    後麵她又從他的口中得知哥哥讓她冰封著的緣故,一是保護她,二是哥哥清楚自己的性情,她若出去,必會大亂。


    真正說起冰璃雪對顏爵動心的轉折點,大概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護,一次又一次站在她的身邊。


    更重要的是在夢境國度,他以命護她。


    那時,她看見他用自己的胳膊抵擋住夢獸的攻擊,又聽見孟藝說他是藝術之靈,於他而言,這雙手是非常重要的。


    在她想起來之後,她意識到自己那份擔憂他的心是來源於自己的動情。


    偏偏她從未和誰提及過,也沒有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因為她知道自己會在不久後,必是即將消失的仙子,在這之前,她能做的事情太少,隻能趁著短暫的安寧多和他待在一起。


    隻可惜一切事與願違。


    曼多拉的初心再好,她從始至終都用錯方法,最後的進程還私自動用禁忌法術,牽扯到那個可怕的存在。


    因為離開夢境國度後,有人抹除冰璃雪和顏爵對於水清漓是禁忌之地的法相的記憶,所以她從未設想過哥哥的秘密就是它。


    哥哥為愛人重迴禁忌之地,可王默也未曾放棄救迴哥哥的心,尋遍仙境裏能幫助她的仙子,可惜無果。


    她甚至在想,如果當時靈公主沒有及時為她打開靈犀之門,以她的性子,怕是會跪下求靈公主吧。


    既如此,哥哥的愛人不放棄他,同時也在受折磨,那麽她就放手一搏,把他救走。


    隻是她對不起那位名喚顏爵的仙子,他是守護自己、又愛為她作畫的畫師,是經常逗她開心、為她擦拭過眼淚的藝術之靈。


    所以在當時,她選擇把他隔絕在她的計劃之外,卻未曾想到她消失後,他會為她使出元神之身。


    每次的守護都會讓冰璃雪心頭一驚與感動,每次故事的發展都在牽動著她的情絲,讓它緊緊地纏繞著她的情感世界,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顏冰是日久生情,亦是色彩之狐為冰川主人那雪白的世界描繪五彩繽紛的畫幅。


    冰璃雪將自己和顏爵之間的故事都迴憶了一遍,語氣柔和地跟君芩默道:“嫂嫂,我與顏爵不像你和哥哥,你如小太陽般照亮哥哥的世界,也在救贖他,哥哥更是對你一見鍾情,卻不肯承認自己動凡心。


    我是慢熱,我隻會在相處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地發現顏爵的情意和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君芩默輕聲附和,又立即說:“所以冰冰你是在夢境國度裏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對嗎?”


    聽到這話,冰璃雪感到詫異,詢問道:“嫂嫂怎麽猜到的!”


    君芩默輕笑,她瞬間明白冰璃雪剛才是陷入迴憶裏,她開口解答她的疑惑:“當時夢公主說他的心魔是因為藝術和時代的變遷,曆史的車輪不斷前進,最終讓他成為現在的他。


    考題卻是殘缺美的維納斯和大衛雕像,他一直認為隻要為它們補全自身的完美才是一幅好的藝術作品,因此成為他的心結。


    若他無法克服這個恐懼,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你,他一直畫,一直補全,都快抓狂了,那時我上前握住他的墨書筆,他焦急與恐慌的神色,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想你們在裏麵更是經曆過不一樣的故事,所以在離開後,你自然會確定自己的心因誰而跳動。”


    冰璃雪聽完君芩默的說辭,感慨道:“是啊,都經曆過如此多的事情,我又怎麽會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君芩默沒再說話,默默地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遠方的極光。


    她的心裏明明在想著水清漓,若是他在,他一定能看出她現在有些唾棄曾經的自己。


    為什麽呢?


    因為在早期的時候,她還小,不懂他的心和自己的心是正常的。


    長大些後,或許她不是不懂,而是自卑得不敢麵對他對自己的愛,也不敢相信他真的喜歡自己,更是認為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他們才會錯過很多的美好時光。


    冰璃雪沒注意到君芩默的情緒變化,反而向她問了一嘴:“嫂嫂,若是我和顏爵私底下已經在一起,你會支持我們嗎?”


    這個問題一出,君芩默立馬扭頭看向冰璃雪,說出的話都帶著一絲不太確定的語氣,“你和顏爵已經在一起了?”


    冰璃雪搖了搖頭,解釋:“他曾向我正式表白過,我原本想同意,可我轉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答應他,哥哥定會生氣,我就讓他再等等。”


    “那就好,那就好。”君芩默鬆了一口氣,又言:“不管何時,我和阿漓都支持與同意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聽到這句,冰璃雪終於問出她壓在內心深處的一個問題,“那哥哥為什麽要單獨和顏爵聊天呢?”


    君芩默還是第一次見到冰璃雪如此可愛與懵懂的一麵,她忍俊不禁。


    冰璃雪不懂她嫂嫂在笑什麽,口吻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嫂嫂,你別笑,你快幫妹妹我分析分析啊!”


    “好好好,我不笑。”


    君芩默的語氣也有一股寵溺的意味,她在冰璃雪的麵前是真的有當好“嫂子”身份的自己。


    “冰冰,我們換個思維方式去思考,假如你有一位妹妹,未來她會遇到自己的伴侶,況且對方是你所認識的好友,你會作何感想?”


    話音剛落,冰璃雪思慮一下,她就直言不諱:“揍他一頓!”


    君芩默循循善誘:“為什麽呢?”


    “其一,因為他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拐走我自己妹妹,我的怒火,他得承受。


    其二,即使我相信他的為人,也堅信他對感情的忠貞程度,我一樣擔憂妹妹是否能真的幸福,更害怕她是否會在這段感情裏受任何的委屈。


    其三,何況未來是不定數,誰能篤定真心不會瞬息萬變,我怎麽能輕易放心呢,所以先揍一頓出出氣,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君芩默一直都在用眼含溫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冰璃雪在講完自己的感受。


    當她講述完畢之時,君芩默便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嘴角含笑地講:“在假設的問題裏,你都如此擔憂,那麽換做現實裏,你和阿漓可是千年的兄妹情,你讓他如何放下親情的羈絆?如何放下不擔心你的心呢?”


    冰璃雪瞬間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


    雖然她的哥哥不善言辭,可他的行動卻能表露出他是愛她這位妹妹的,她哥哥的愛人會在某一刻成為她的摯友,也是愛她的。


    盡管他們都同意她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他們依舊會去考驗對方。


    不為多餘的目的,僅僅為的是她不被對方所傷,也為她撐腰,更為讓對方看到她背後的後盾與底氣是誰。


    然而,還有一件事情是冰璃雪不知情的,那便是她家裏的哥哥嫂嫂都有為她準備一份屬於她的豐厚嫁妝。


    甚至君芩默不但為她準備,而且還為陪伴她多年的羅麗也有準備呢。


    那麽,君芩默是何時著手開始做起這些事情的?當然是在她恢複記憶後。


    雖然她不知冰璃雪是否會認可她這個嫂子,但她想著若是未來阿漓沒有準備得齊全,那麽她的這一份也能派上用場,畢竟她向卿沂和君九凜討教過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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