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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龍和李昊等人又說了一些洛陽的事情,同時李昊也知道了現在外麵的情況。


    雖然現在李昊不再是校事府的掌事官閻王了,韓龍也不是校事府的那個外事第一人判官大人了,但是當他們會和在一起,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盤算在一起之後,事情的原委也就知道大半了。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他們在想應對之策也就太容易了。


    不過看著韓龍和豔姬夫人劉燊兩個人在屋子裏膩膩歪歪的,最後李昊還是搖搖頭走了出去,外麵他們的那些親信已經開始收拾起來了。


    這裏足夠偏僻,這西川之地就算是平原,那也是有著不少的山川,同時還有著很多能夠藏人的山川峽穀,找到一個這種地方並不算多麽的困難。


    李昊剛一走出來就看到了一直在外麵看著其他人忙碌的劉複,李昊並不認識他,但是知道這是自己師弟的朋友,也是心腹。


    “不進去和他聊聊麽?”李昊走到劉複的身邊,滿臉的輕笑,“他這也算是險死還生了,就這麽讓他一個人在裏麵帶著?”


    “您別坑我!”劉複一點都不上當,輕笑著說道,“雖然咱們沒有見過,但是某家可是知道你,知道您是什麽人,漢隆說過很多次了,當初您沒少坑他!”


    “那是他胡說八道!”李昊直接冷哼了一聲,“本公子雖然算不上什麽翩翩公子,但也算是一個好人,若是他敢這般說,那某家可是不幹!”


    劉複聽完這話也隻是笑而不語,不停的搖了搖頭。


    “算了,不要打擾他們夫妻兩個了。”劉複或許是因為能夠感同身受吧,對於裏麵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打擾。


    “真是很好奇,他們到底在西域發生了什麽。”李昊看著韓龍和豔姬夫人所在的簡陋小屋子,不由的輕笑著,“說起來,某家也算是他們兩個的一媒人呢!”


    “哈哈哈哈...”劉複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臉上都是和善的笑容。


    與此同時,那簡陋的房間中,簡陋的床上,韓龍被自己的妻子攙扶著慢慢坐了起來,朝著豔姬夫人努力的笑了笑。


    同時豔姬夫人看著韓龍的慘狀,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是真的有些難受,尤其是之前他給韓龍包紮傷口,更換衣服的時候,那滿身的傷口,看得她眼淚就沒有停過。


    還有那還在滲著血的肩膀,一隻左臂齊臂而斷,這一幕讓她心疼的差點抽過去。


    再加上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痕,再加上他那更加枯黃的臉色,他哪裏還能夠不知道這個男人這段日子過的多麽的辛苦,多麽的淒慘。


    豔姬夫人都還記得,這個男人離開自己的時候,她還專門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他,不要讓自己擔驚受怕,不要讓自己再見到他的時候,讓自己難受心痛。


    當初這個男人答應自己好好的,結果呢,這剛一見麵就是這種危險的境地,剛一見麵就讓自己的心都差點的碎了。


    “李鍪,你個混蛋啊!”一想到那滿身的傷痕,還有臉色的傷疤,以及那沒有了的左臂,豔姬夫人登時就怒火衝天了起來,一巴掌就拍在了韓龍的臉上。


    韓龍也知道自己這般模樣讓人有些心驚膽戰,也知道自己這般模樣讓這個女人擔心受怕了,不過雖然如此,他當初也不能不做。


    “有些事雖然知道不可為,但是不得不做啊!”


    聽著又是這麽一副論調,豔姬夫人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膛上,“是,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有理,既然這麽有道理,你就和你的道理去過吧,和老娘在這裏浪費什麽時間!”


    韓龍看著這般“無理取鬧”的豔姬夫人,若是換做旁人,定然會說這個女人不懂事,總是想要摻和男人的事情,會覺得她不是個好女人,至少不懂婦道。


    但是韓龍卻是真就吃她這一套。


    豔姬夫人一對他膩膩歪歪,他立刻就懵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就是覺得能夠被劉燊能夠拿住他。


    “好了,好了,某家知道了,某家錯了!”多少次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就是趕緊的認錯,這就是最好的。


    “你這廝,就是這般疲懶,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經當爹了!”劉燊看到自己的男人這般模樣就來氣。


    其他的男人總是擔心自己的男人沒本事,在這個亂世照顧不好自己和孩子。


    她這裏可倒好,自己的男人倒是不用自己擔心,偌大的西域足夠自己和孩子兩個人橫著走了,便是幽州和雍涼,若是真的想,她們娘倆也能夠活的很好。


    但是這些都是有代價的,看著這滿身的傷痕,稍有不甚就是一死,劉燊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哪天突然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男人就這麽死在了外麵。


    韓龍哄了半天,終於將這個盯了自己一天一夜的女人給哄睡著了。


    等到劉燊睡著之後,韓龍努力的將自己給挪到床下麵去,穿好鞋襪,披上外衫,將薄被給劉燊蓋好了,然後慢慢的,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你這是出來了?”李昊和劉複兩個人看到韓龍走出來,都是露出了一個頗為詭異的笑容,李昊更是陰陽怪氣的說著,“師弟,你這小別勝新婚的,時間不長啊!”


    劉複雖然沒有和李昊一樣陰陽怪氣的,但是那揶揄的眼神也是讓他頗有些羞惱。


    “你這廝,閉嘴吧!”韓龍可不是當初少不更事的小家夥了,讓李昊三言兩語的就給弄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過如今咱們的說一件事兒。”


    聽到韓龍說正事兒了,兩個人都嚴肅了起來,“說吧,又想幹什麽!”


    “我準備給她補一場禮儀,當初我們就是直接天當被地當床,就這麽將他娶了,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對她補償過什麽,趁著還活著,希望能夠給她一個名分!”


    聽著韓龍的話,李昊還沒有說什麽,劉複就已經點了點頭,然後認可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準備,稍後我會下山去準備些東西。”


    說完之後,劉複就直接走了,他現在能做的不多,能為韓龍做的那就更加的不多了,所以說現在既然他找到了自己能夠做的,那就不能再有絲毫的拖延。


    與此同時,看著已經離開了的劉複,李昊的臉色卻是沒有那麽的好看。


    “你隻想告訴我們這個麽?”李昊是韓龍的師兄,劉複雖然是他的生死弟兄,但是論反應,劉複至少這麽看來還不懂。


    李昊聽著韓龍剛剛的話,就知道他要的不單單是一場迎娶的大禮,他要的還是一個安穩。


    “你這是要用這個做引子?”李昊哪裏能夠不知道韓龍想要幹什麽,“不過需要些許的時間,若是能夠將塞外的那些人嗎都召集迴來,或許能夠將校事府的人覆滅在...”


    “不需要時間,完全不需要!”韓龍突然輕笑著說道,“不用讓他們長途跋涉而來,現在北方也是亂成了一團,若是我等讓他們過來的話,想來也是讓他們損失慘重,不如就此放棄,隻靠我們。”


    “你....”


    “我知道你們想要幹什麽,但是不能這樣!”韓龍輕笑著說道,“你們...要去伺候先生,先生的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著。”


    韓龍說完話,李昊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但是還沒有等他說話,他的身後就出現了幾個人,然後在他反應之前,後脖子一痛,他直接就昏了過去。


    看著已經昏過去的李昊,韓龍臉色十分的嚴肅正經。


    “辛苦你們了,這麽多年讓你們在他身邊待著,想來他也知道你們的身份吧!”韓龍看著剛剛敲暈了李昊的那幾個人,“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將他送迴幽州塞外,然後直接放到老地方。


    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關係了,你們拿到你們應得的錢,這麽多年也真是辛苦你們了,若是想要離開,想要去逛逛,那也沒有關係,若是想要好好過日子,也沒關係!”


    韓龍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後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大人對我等的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我等將李大人送迴了家中,立刻就迴來,立刻就帶著您離開!若是您不走,我等就隨您一起共赴黃泉路!”


    韓龍看著他們,臉色露出了笑容,沒有多說話,隻是淡然的擺了擺手,讓他們就此離開。


    等到他們帶著昏迷的李昊離開之後,韓龍緩緩的走到了山林的邊緣,看著下山的道路,那裏還有一場小小的戰鬥。


    劉複滿臉欣喜的朝著下麵走去,身後跟著兩個跟隨他的探子,渾身都穿著素色衣服,雖然彪悍,但是也不是那種顯眼的人。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即將下山的時候,劉複身後的那幾個壯漢其中的一個,從後背抽出來一個粗短的木棍,然後猛地朝劉複的後腦敲了過去。


    不過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劉複手猛地往後一擋,直接將那木棍給抓在了手中。


    這個時候劉複翻過身子,看著麵前的幾個家夥,看著他們的臉色,劉複突然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那廝總是覺得某家腦子不好使,不過某家可是要告訴你們,莫要聽那廝瞎說,就他那點小心思,某家....”劉複樣樣得意的說著自己多麽了解韓龍,然後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腦後一根悶棍直接給敲暈了過去。


    看著已經暈倒的劉複,那幾名漢子不由的對視一笑,“沒想到大人說的真對,這個家夥還真是夠粗心的!”


    “莫要說了,趕緊帶走!”壯漢們一個合計,然後就將他也抗走了。


    而此時,在成都城之中,也是一片混亂。


    “朕初疾但下痢耳,後轉雜他病,殆不自濟。人五十不稱夭,年已六十有餘,何所複恨,不複自傷,但以卿兄弟為念。射君到,說丞相歎卿智量,甚大增脩,過於所望,審能如此,吾複何憂!勉之,勉之!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德,能服於人。汝父德薄,勿效之。可讀漢書、禮記,間暇曆觀諸子及六韜、商君書,益人意智。聞丞相為寫申、韓、管子、六韜一通已畢,未送,道亡,可自更求聞達。”


    大殿之上,使者高深朗讀著劉備寫給劉禪的遺言,這些遺言不單單是告訴劉禪要注重自己的德行,好生完成國事,也告訴了劉禪,從今天開始他就是蜀漢的皇帝了。


    殿下,除了蜀漢第二代皇帝劉禪之外,還有很多人,也少了很多人。


    本應該同時出現在這裏的,蜀漢皇後吳氏,魯王劉永,梁王劉理都已經不在這裏了。


    蜀漢文武之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也都不在此處。


    太傅許靖已經故去了,此時不在卻也正常,丞相諸葛亮此時仍然在隨著劉備的靈柩慢慢的往迴趕來,隨行的還有征南將軍趙子龍,征西將軍陳叔至兩個人。


    尚書令李嚴坐鎮江州,為江州都督以防範東吳犯境。


    鎮北將軍魏延仍然坐鎮漢中,地方關中和上庸的曹軍,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此時,劉禪雖然滿臉都是嚴肅,渾身都是正氣,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對他都是恭謹有加,因為這短短的數天之內,劉禪經曆了不下二十次的各種刺殺和暗殺。


    危險自然是不能夠和當初相比了,但是同樣的他們的層出不窮也是讓朝臣們人心惶惶,這次宣讀劉玄德遺旨的時候,皇後吳氏和魯王劉永以及梁王劉理兩個人的不再也是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兒臣,遵旨!”劉禪伸手接過了那劉玄德給他的旨意,同時也接過了他的父皇,劉玄德留給他的江山。


    劉禪轉過自己的身子,看著朝堂下麵的眾多文武大臣,他知道未來的事情還有很多,他若是敢在這裏有半分的鬆懈,那麽之前努力的一切,就都已經付之東流了。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就這麽經過了無數的爭搶,終於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他終於拿到自己應該拿到的了。


    “朕,初登大寶,如今丞相不在,大事稍後,今日朕下令,尊吳皇後為皇太後。大赦天下,改元建興。”


    這就是確定名分,然後安眾多文武大臣之心。


    蜀漢的奪權之戰從來沒有結束過,這一點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們,無論是皇太子劉禪,還是魯王劉永,他們怎麽爭搶,那在朝臣的眼中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他們應該如此。


    但是現在劉禪贏了,這一點毫無疑問,那麽曾經支持劉永的那些人,他們現在的處境又該如何。


    劉禪給了他們答案,文物群臣可以稍後再說,他的嫡係母親吳氏可以尊為皇太後,這一點毋庸置疑,一個活著的皇太後,足夠保護住他那兩個年幼的兒子了。


    既然如此,之前的事情也就如同劉禪所說的,大赦天下,他不再追究了。


    同時,看著眾臣都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是,他繼續說了下去。


    “如今先皇已經故去,享年六十三歲,先皇一聲征戰,從不認輸失敗,一聲都在為了大漢而征伐,如今既然已經故去,那朕便為賢弟求一個合適的諡號!”


    眾臣聽了之後也是覺得合情合理,劉玄德的靈柩已經快要會來了,若是沒有合適的諡號,那墓碑上可是沒法寫的,寫不了墓碑,這劉玄德的靈柩科舉不能入土為安了。


    “啟稟陛下,臣提議先皇一聲榮耀,請諡昭烈!”這個時候重臣們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樣,直接將名字提了出來。


    《逸周書·諡法解》:容儀恭美曰昭;昭德有勞曰昭;聖聞周達曰昭;聲聞宣遠曰昭;威儀恭明曰昭;明德有功曰昭;聖問達道曰昭;聖德嗣服曰昭;德業升聞曰昭;智能察微曰昭;德禮不愆曰昭;高朗令終曰昭;遐隱不遺曰昭;德輝內蘊曰昭;柔德有光曰昭。


    有功安民曰烈;秉德遵業曰烈;聖功廣大曰烈;海外有截曰烈;業成無兢曰烈;光有大功曰烈;戎業有光曰烈;剛正曰烈;宏濟生民曰烈;莊以臨下曰烈。


    昭烈二字,倒是真的合情合理。


    而且最終要的是,這個諡號是遵照著光武帝的格式來的,正常來說若是皇帝死了諡號的格式都是孝字在前麵,隻有這樣才能符合大漢以孝道治理國家的意思。


    但是隻有三位皇帝沒有這個孝字,因為他們都是開國之君。


    而且昭烈的格式,很明顯就是奔著漢光武大帝劉秀來的,這也算是對劉玄德忙碌操勞一生的一種認可吧。


    劉禪很明顯也是同意了這個諡號,這個諡號也的確是非常的合適的。


    “既然如此,那麽便將昭烈二字定為先皇的諡號,並呈交給丞相諸葛亮過目,同時先皇既然已經駕崩了,那麽便讓他進入惠陵之中,就此安葬在那裏吧!”


    確定了諡號之後,剩下的就是先帝的陵墓了。


    “臣,遵旨!”重臣們對於這件事那也是沒有什麽疑惑,畢竟這件事合情合理,而且早就都已經確定好了,新皇上位,除非有意,否則無人願意在這裏和他為難的。


    看著重臣們都已經同意下來之後,劉禪才說出了後麵自己想要說的那句話。


    “朕想要將生母甘夫人,追諡為昭烈皇後,不知道眾臣可同意?”


    劉禪這句話才是他的目的,他也知道這件事隻有這麽一次機會!


    皇太後的位置他可以不要,但是我想要給自己的母親一個合理的身份,也可以就算是對自己這麽多年的一個交代!


    他劉禪也是嫡子出身,哪怕是曾經的嫡子那也是嫡子,不是什麽非嫡非長的野小子。


    眾多大臣聽到這句話以後都有些沉默了,他們也有著摸不準劉禪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這種問題他們沒有辦法直接問出來,但是同樣的道理,他們也不能就這麽沉默著拖下去。


    看著劉禪現在的模樣,這件事要麽直言敢諫給他壓下去,要麽眾人就這麽忍下去!


    最後還是西川本土的老臣,楊洪直接站了出來,走到了劉禪的麵前。


    “老臣有話想要問一問陛下,不知道陛下可能允許!”楊洪沒有迴答到底行還是不行,而是直接問了一些問題。


    “說吧,想問什麽都可以!”這句話算是給了楊洪半個定心丸。


    “老臣請問陛下,若是皇思夫人被追封為照烈皇後的話,我等是否需要在惠陵安排…”


    “不必了,辛苦你們了已經,朕的母妃就不在折騰你們了。


    但是,你們需要跟江東之人說清,善待我母妃的陵寢。”


    聽到劉禪這句話以後,眾多的文武大臣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一個已經死去的甘夫人,他們並不在乎。


    哪怕這個甘夫人是現在蜀漢皇帝劉禪的親生母親那也一樣。


    但是追封可以,賞賜也好,哪怕請上一群世外高人天天給他誦讀經書,他們也都完全不在乎!


    但是既然他們什麽都不在乎,那為何還有一直擔驚受怕。


    那就是因為他們一群文武大臣沒有把握,他們不敢確定這個照烈皇後的名號,是不是想要讓他接機清理血洗吳太後的人馬。


    但是他們卻不敢問出來,他們生怕自己的問題會觸怒到他!


    不過此時,楊洪卻是已經替他們解決了了。


    “可以追封生母,但是惠陵能不能迴去。”


    這就是一種身份地位,他想要這麽一個承諾來給眾人安安心。


    而劉禪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既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勸說他離開的時候,他直接通過楊洪的嘴,將他的要求就這麽告訴的他們了。


    他不會撼動吳太後的身份!


    有了這個保證,眾多文武大臣自然不會再阻止他這件事了。


    “陛下!”蔣琬作為丞相府的長史,立刻就站了出來,“皇思夫人乃是陛下親生母親,有一個身份那是自然!”


    “陛下說的正是!”又一名大臣二話不說的跑了出來,“皇思夫人苦苦支撐家族後院,可謂是考慮甚好…”


    “臣請陛下下旨,追封皇思夫人為昭烈皇後!”


    “臣也附議!”


    眾多大臣在看懂了劉禪的想法之後也就不再害怕了,追封一個生母罷了,又不是要幹別的,一個皇後的位置,無可厚非,畢竟現在活人還是吳太後,這麽做劉禪其實還是很仁義的。


    看著眾多大臣都同意了自己的說法,也不阻攔自己,劉禪也是長長的送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他們阻攔自己,最怕的就是那些重臣再次告訴自己一堆仁義之道。


    現在看著那些大臣們,並沒有那麽的反對,而且西川派係的重臣因為吳太後還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也沒有多和自己糾結,所以劉禪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劉禪初登大寶,滿朝文武無人再反對。


    劉禪登基之後並沒有大肆的分封功臣,沒有和朝臣們爭權奪利,而是繼續保持著自己一貫的低調作風,隻是說了一些家事,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大臣,所有的分封都說要等待他的丞相諸葛亮。


    章武三年,也就是劉禪登基之後的建興元年五月,諸葛亮攜帶眾多大臣文武,以及劉玄德靈柩迴到了成都之中,見到了已經成為了蜀漢第二代皇帝的劉禪。


    互相拜見之後,劉禪也終於對眾多文武重臣做出了自己的安排。


    “尚書令李嚴受先帝托孤,乃是朕之肱骨,加封中都護,統領內外諸多軍事,坐鎮江州永安!”


    不管李嚴的人品如何,不管李嚴的能力如何,也不管李嚴對他的態度如何,至少這個托孤重臣,又是益州一脈的領頭羊之一,總是要給他些許認可和好處的,而且分封其他臣子文武可以交給丞相諸葛亮,但是李嚴等人的卻是不行。


    說句難聽的,就算劉禪將這個權利交給了諸葛亮,他都不敢接下來,酒就憑他現在的能力和威望,他還差點。


    “李嚴將軍加封為都鄉侯、假節,加光祿勳!”這就是爵位了,到這裏也就是結束了他的封賞。


    下麵的眾多朝臣以及諸葛亮等人都沒有任何意見,前者就算沒有劉禪的封賞也相差不大,先帝劉玄德托孤的時候就是一文一武,至少現在諸葛孔明還是沒有資格去拿軍權的。


    封賞完了李嚴之後,劉禪講目光轉向了蜀漢丞相諸葛亮,這是他的相父,也是他的肱骨,未來的日子裏,若是不出意外,他將是蜀漢的第一重臣和權臣,自己和他的相處就會成為蜀漢未來的走向了。


    “相父諸葛孔明,先帝將朕托付於丞相,希望相父不吝賜教!”劉禪先是十分謙卑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承認諸葛亮是自己的相父,也承認先帝的托孤,這就是一種態度,現在他會全力的支持諸葛亮。


    聽到了劉禪的話,眾多荊州一脈的臣子,也是看向了劉禪的眼神之中變得柔和了很多。


    “臣諸葛亮,定然不辜負陛下與先帝的重托!”諸葛亮在劉禪之後也作出了自己的迴應。


    陛下與先帝,這個順序很重要,諸葛亮想要告訴劉禪自己沒有用孝道和先帝壓人的意思,在他的心中劉禪比故去的劉玄德更加的重要。


    很明顯,劉禪那微微露出來的笑容說明他聽多了這句話。


    “丞相諸葛孔明,加封武鄉侯!”劉禪先是和之前加封李嚴一樣,先給他定下來爵位,這是讓他和李嚴平起平坐,不會低人一頭,“許其開府之權,領益州牧,統領內外政事!”


    既然給了李嚴統領內外軍事的權利,那麽這政事就給了諸葛孔明,憑借諸葛亮的手段,應當能夠和李嚴李正方相抗衡。


    “臣,叩謝陛下!”


    看著已經接下來任命的諸葛亮,劉禪的心也是略微安定了一番,剩下的就是些許重臣了。


    “征南將軍,中護軍趙雲何在!”結束了兩個托孤重臣之後,就該是自己的靠山和心腹了。


    劉禪的身邊雖然有很多人,霍弋,張紹以及張苞等人都在其左右,楊洪等謀士也為他出謀劃策,還有自己的太子衛率護衛,但是真正讓他感覺到安心的還是那個中年人,趙雲趙子龍。


    “末將在!”趙雲還是有些年級大了,雖然身手還是依舊那麽的矯健,但是年過半百的事實仍然讓這個老將的臉上身上帶著濃濃的歲月痕跡。


    “子龍叔父兩次救朕於危難之中,不可不賞,今日封子龍叔父為鎮東將軍,永昌亭候!”


    趙雲的封賞倒是看上去很是平淡,也就是一個封侯罷了,但是那句“叔父”卻是讓很多人心中都凜了一下,這是威視。


    “末將叩謝陛下!”


    和其他人看到的不一樣,諸葛亮在乎的不是那個叔父,諸葛亮在乎的乃是那個鎮字!


    四征四鎮都屬於二品之列,他們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眾人都忘記了,征隻是隨軍征戰,但是鎮卻是坐鎮一方。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西川的東方就是由趙雲坐鎮了,這不是什麽提點,隻是想要告訴重臣,趙雲乃是陛下的心腹,為他坐鎮中央,守護西川的基業。


    “傳奇時代最後的一個人,果然還是西川的基石啊!”諸葛亮的心中不由的想到了這句話。


    現在的天下有著很多人,也有著很多的人才,天才。


    但是現在的天下卻是不能說是最好的時代,無論是西川那裏出人頭地的自己,亦或是中原的曹真還是江東的陸遜。


    這些人不過就是厲害罷了,和當年的那個傳奇遍地的時代相比,他們整體差的太多太多了。


    當初那個時代的餘孽,賈逵,張既這些曾經都算不上什麽一線的人物,現在都是一方刺史,田豫這種勉強跟上腳步的都是邊疆之神,徐晃和張合也是一方大將,江東的張昭都是江東的隱相,而西川現在也隻有一個趙雲了。


    這應該就是當年的那個時代剩下不多的妖孽了。


    “鎮北將軍魏延!”之後能夠和他們相提並論的也就隻有一個魏延了,“加封都亭候!”


    對於魏延的封賞倒是十分的簡單,其他的暫且不說,魏延這麽多年坐鎮漢中,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哪怕是現在他都沒有生出一丁點不軌的心思,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了,但是畢竟這幾場大戰他都沒有參與,倒也沒有辦法再次加封,給他加封爵位這就也算是讓他感到安慰和放心了。


    之後的封賞,便交給了諸葛亮了,剩下的人也沒有什麽需要劉禪親自開口的了。


    “將軍吳班,戰功卓越,進位後將軍,受封安樂亭侯。”


    和劉禪一樣,對於下麵官員們的封賞第一個就是此次出征表現的最為耀眼的吳班,不但是將帥之才,更是益州之人,而且還是太後吳氏的家族兄弟,這也是安撫益州官員躁動的心。


    “關中都督吳懿,加封都亭侯!”


    “益州從事楊洪,平定叛亂卓有功勳,升為蜀郡太守,忠節將軍,加封關內侯!”封賞了吳家兄弟之後,剩下的就是楊洪這種劉禪的心腹了。


    諸葛亮當然知道楊洪是誰,不過他對於這些不在意,他想要當權臣,因為他想要做成一些事就必須當權臣,但是他可不想篡位。


    所以對於劉禪的這些心腹,他沒有絲毫的在意,甚至不吝封賞,既然趙雲都變成了鎮東將軍,那麽楊洪成為蜀郡太守,也能讓劉禪更加的放心了就。


    “廖化千裏獨行投奔先帝,忠孝兩全,升任丞相府參軍!”益州諸多將校封賞大部分是朝中的官職,但是到了荊州一脈,諸葛亮卻是沒有在給他們朝中的官職,而是直接將他們收到了丞相府之中。


    在他迴來之前,趙雲已經找過他了,向朗等人幹的蠢事他也已經知道了,這群家夥倒是真的幹的出來,若非是趙雲告訴他劉禪無礙,恐怕諸葛亮當天就得被他們活活的氣死在路上。


    一群被利益和權勢衝昏了頭的家夥,讓諸葛亮徹底的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不想日後西川皇室和荊州派係不死不休,那麽從現在開始,他就必須將這些人收到自己麾下,好生調教。


    若是不壓製著他們,他們必定會出現大亂。


    至於廖化等人,他這是需要給自己的丞相府引進更多的人才,同時也需要給那些人一個警示,告訴他們,若是他們再敢認為自己就是那麽的獨一無二的,他不介意先一步將他們都扔出去!


    之後的封賞就沒有什麽需要多說的了,大多數都是一些劉禪壓根就不關心之人的封賞,無論如何,下麵的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會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年裏麵,成為各種鬥爭的工具。


    他才十七歲,他的時代還沒有開始。


    朝會散去,眾多朝臣拜別了劉禪,三五成群的各自離去,而劉禪也直接帶著自己貼身的小黃門也迴到了後宮之中。


    此時後宮之中有的都是先帝的妃子還有自己的嫡母吳氏,這些人都已經被劉禪安排妥當了。


    日後無論是放出宮去還是送到惠陵為先帝守護,都不是他應該注意的事情了。


    “陛下!”和往前一樣,劉禪一迴到房間之中,他的那些小夥伴就已經等候在這裏了。


    霍家的霍弋,還有三叔張飛的次子張紹兩個人一文一武的等在了他的寢宮之中。


    “讓你們打聽的事情怎麽樣了?”迴到這裏,劉禪那和善的微笑終於慢慢的收了迴去,同時那嚴肅的氣度也證明著這個善於隱忍的家夥,並不是那麽的簡單。


    “陛下所說不差,的確是有著不少人進入了西川!”霍弋是劉禪的心腹,更是手中有著不少人手,乃是曾經他父親霍峻當初留下給他的,刺史一直幫助劉禪探聽著各種的消息。


    “查清楚都是什麽人了麽?”劉禪緩緩的做到了主位之上,等待著自己需要知道的結果。


    “隻知道有些人應該是韓龍先生的人手,至於剩下的應該是要圍殺韓龍先生!”霍弋輕聲說道,“其中我等想要試探和阻攔他們離開,最後都失敗了,他們很是厲害!”


    對於這件事劉禪倒是不意外。


    “韓龍先生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就算是身受重傷也不是你們麾下的那些人所能比的,若是沒有韓龍的幫助,朕恐怕早就死了。”劉禪歎息了一聲,“能夠遠來西川圍殺韓龍先生,你們手下的那些人,拿不下他們很是正常!”


    聽到劉禪幫他們解釋,他們兩個沒有感覺到安慰,反倒是覺得有些丟人。


    他們是劉禪的心腹,但是最後卻是這般幫不上忙,不但幫不上劉禪的忙,就算是為他解決一些事情他們都有些力不從心。


    看著兩個人羞愧的神色,劉禪輕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別這般難受,我等還都年輕,我們需要慢慢的成長!”劉禪站起身,走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


    “去告訴子龍將軍,今夜朕將去一趟趙府,讓他將後門留好!”


    “諾!”霍弋領命而去,留下張紹繼續陪在劉禪的身邊,很快,後宮之中就傳來了隱隱的讀書聲。


    此時的丞相府之中,諸葛亮已經迴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前散去的朝臣們,此時荊州派係的大臣們也相聚在了這裏,大朝會可以散去,但是他們不能散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從諸葛亮迴來之後,他們這群人的神色就不是很對,其他人不知道自己之前幹了什麽事情,但是諸葛亮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現在諸葛亮什麽都沒有多說,這就讓他們很是緊張了。


    “南和可在?”就在眾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諸葛亮突然開口了,“南和且上前來!”


    隨著諸葛亮的聲音,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荊州義陽郡人劉邕,也是當初沒有選擇和他們一起去太子府鬧事兒的人之一。


    “丞相大人!”劉邕對著諸葛亮躬身行禮,十分的謙遜,這就讓諸葛亮等人對他感覺更加的滿意了。


    “從明日開始,你跟在老夫的身邊,幫助老夫處理政事!”這就是嘉獎,也是對剩下的那些人的提點和教訓。


    “下官明白!”劉邕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很是精明,他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被諸葛亮看中的,所以他也很珍惜這次機會。


    而剩下的人卻是心中有些不安了,他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但是他們也不想就此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啊。


    “向朗!”緊跟著就是諸葛亮點名了,作為上次鬧事兒的領頭羊,向朗也知道自己跑不了。


    “下官在!”


    “最近我西川兵力折損嚴重,你去城西大營,當一名步軍校尉去吧!”


    聽到這個任命,向朗直接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子,他現在並沒有實際的權利,讓他當一名步兵校尉,理論來說還算是升職,但是現在他卻是真的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這是明升暗罰。


    從建安十三年開始,向朗就帶著家眷投靠了劉玄德,一直以來都因為向朗家族的勢力和諸葛亮的舉薦,他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從建安十三年開始,劉備平定荊南,派向朗督領秭歸、夷道、巫山、夷陵四縣的軍政民事,可謂是委以重任。


    緊接著建安十九年,劉玄德兵出益州,拿下了自己的勢力西川之地,然後向朗也隨之成為了巴西郡太守,不久轉任牂牁郡太守,最後又被任命為房齡太守。


    但是因為上庸的事情,他提前跑了迴來,成為了丞相府的幕僚。


    但是劉家父子從來沒有怪罪他,也沒有讓他太守的職務消失,向朗當初鬧事兒也是因為他覺得黃元那廝造反之後,他或許可以謀劃一番漢嘉郡太守的位置。


    畢竟向朗也算是劉玄德麾下的老臣,也算是劉禪麾下的重臣,更是荊州派係的大將了。


    可是他算錯了,他的那點小心思哪裏能夠逃得了諸葛亮的心眼,便是劉禪或許也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劉禪年紀太小,他不想和荊州一脈鬧得太僵了而已,所以對這件事不聞不問。


    但是劉禪可以不聞不問,諸葛亮卻是不能就這麽過去了,向朗之前做的事情,過分了!


    步兵校尉,看似給現在有名無實的向朗一個從新步入仕途的機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升遷了。


    但是這中間的事情又哪裏能是這般簡單的,一個小小的步兵校尉,看似給了他軍權,但是他是學者,他是能臣,不過他確是真的不懂如何練兵和軍事啊。


    一個步兵校尉在其他將校身上或許是好事,但是在他的身上確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了,一不小心他就徹底的完蛋了。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從今天開始,他就不是什麽郡守了,而是一個步兵校尉,無論如何做的如何好,他都是一個步兵校尉,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從新開始了,這就是對他的懲戒。


    “下官...遵旨!”向朗跪在地上,十分的謙遜。


    “蔣琬!”諸葛亮在向朗之後,又點名了蔣琬,“爾為我丞相府的東曹掾!”


    蔣琬就是當初留下的人之中的領袖,也是他告訴那些益州之人,安心做事,莫要多說其他。


    蔣琬大器晚成,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那也是真的不容易,或許是因為收到的磨礪太多了,也就讓他學會了謙遜和謹慎。


    “多謝丞相!”


    “處理政事吧!”諸葛亮對於剩下的人並沒有再多說,他需要些許的時間,分封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事情。


    等到眾人這一處理政事,就是足足一天的時間,知道夜晚降臨,丞相府的人才開始各自散去。


    而諸葛孔明沒有離去,他手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同時他知道還有人也會出現。


    “丞相!”很快他的管家就來到了大堂之中,找到了這個忙碌的諸葛亮,“有位先生前來找您!”


    正在處理政事的諸葛亮聽見之後,手中的毛筆一頓,然後輕聲說道,“讓他進來把,你親自去看著大門,莫要再讓其他人出現了。”


    “老奴明白!”管家領命之後就退了出去,然後很快就有一個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至於老管家此時正在門外看著。


    “盧毓見過諸葛丞相!”進來的人就是曹氏的典農校尉,校事府的地藏盧毓。


    “盧子幹的兒子!”諸葛亮沒有見過盧毓,但卻是知道這個人,“你之前就曾經聯係過老夫,如今來此是想要投靠我西川麽?”


    “諸葛丞相說笑了,某家深受曹氏大恩,怎麽可能背主求榮,更何況就算投了也未必是榮!”


    “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諸葛亮一聲輕笑,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的模樣,“總不能是想要自投羅網?”


    “某家今日來此,隻是為了和諸葛丞相締結盟約罷了!”盧毓輕笑著說道,“一個丞相大人也是無比希望的盟約!”


    “笑話!”諸葛亮將手中的筆輕輕的放下,然後朝著盧毓輕聲說道,“難不成你還想說服老夫,連曹滅吳不成麽?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麽?”


    “諸葛丞相何必裝傻,今日盧某人為了什麽而來,代表著誰而來,您難不成是真的不知道麽?”盧毓臉上的微笑不變,“若是諸葛丞相願意,三日之後我等會在成都之外做一些事情,還希望丞相您不要多管,那是我校事府的家事!”


    說完之後,盧毓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房間,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諸葛亮的丞相府。


    諸葛亮看著遠去的盧毓,臉色慢慢的變得嚴肅,慢慢的變得陰沉。


    “丞相...”這個時候諸葛亮身後的屏風之後也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很年輕的人。


    “你如何看?”諸葛亮沒有迴頭,而是直接問道,“那個小子說的話,你能夠聽明白把。”


    “馬謖不傻,自然是能夠聽懂的。”出來的人就是馬氏五常之中最為年幼的那個人,馬謖馬幼常。


    相比於其他荊州人士以及劉玄德更加的喜歡他的哥哥馬良,諸葛亮對於這個年輕人更加的喜歡,覺得這個家夥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


    “既然能夠聽懂,那麽你怎麽看這件事,可否有什麽想要說的麽?”


    “盧毓此行來向來是想要和您結盟,他所代表的也應該是他麾下的那些世家,而他們的敵人乃是曹氏,聽聞曹氏如今又一次的想要任命寒門之人主持朝政,這是世家的反擊罷了。”


    馬謖說的很是不屑,聽得出來,他和盧毓等人的想法是一樣的,對於曹丕的種種做法,並不是很認可。


    “你覺得他們能夠成功麽?”諸葛亮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空洞,或許是想起來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身後的馬謖卻是並沒有聽出來。


    “丞相放心,就憑著現在的寒門,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馬謖說話的時候十分的自信,“寒門已經徹底的沒落了,就憑借著他們那些寒門還想要翻天,隻能拖著曹氏一起覆滅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等應當結盟?”


    “當然應當!”馬謖冷聲說道,“他們和我等的目標一樣,都是曹氏的曹丕,不如就讓曹丕現行和他們鬥將下去,我等安心處理西川之事,等到我們兵強馬壯之後,再行出兵西川,問鼎天下並無不可。


    若是曹氏失敗,那中原自然是元氣大傷,可是同樣的若是曹氏省了,到時候我等隻要打出旗號,那些世家當然會倒戈相向啊!”


    馬謖說的十分有道理,便是諸葛亮聽了都感覺十分的有道理。


    隻是這般有道理的話,諸葛亮卻又猶豫著,沒有立刻同意。


    “幼常,你可知道他們都是一群隻知道家而不知道國的人,若是重用恐怕...”


    “丞相,難道您忘了您也是世家麽?”馬謖突然說道,“世家殺之不絕,滅之不盡,我等都是世家,隻要陛下聖明,我等當然就能夠一直輔佐著聖上的。”


    馬謖的話說的有些直白了,甚至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諸葛亮卻是不能反駁。


    諸葛亮是世家麽?這一點毋庸置疑。


    若非諸葛家在荊州乃至在天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和勢力,這荊州一脈的人哪裏會這般的聽話。


    諸葛家一門也不知道為何這兩代一路都是各種妖孽。


    從先祖諸葛豐開始,他們就開始在大漢為官,但是他們的先祖是司隸校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個官職。


    之後官職一直不算多麽的高,直到到了自己父親諸葛珪的時候,終於到了泰山郡丞都快要跌出官員之列了,不過也是從這個時候,他們諸葛家開始分家了,然後開始飛騰了。


    諸葛家的諸葛亮這一脈三個兄弟跟隨者自己的從父諸葛玄來到了南方,離開了琅琊祖地,一路從中原到了荊州,到了江東,跟著諸葛玄去了豫章成為了豫章太守的孩子。


    不過最後大哥諸葛瑾成為了江東之人,投靠了孫家的兄弟,現在已經是江東一方大人物了,作為諸葛家的人,他不單單有了不凡的家世,還有了不凡的地位,聽說他的孩子諸葛恪現在也是異常的聰明。


    便是現在諸葛亮最喜歡的兒子,都是諸葛瑾的次子,過繼到諸葛亮麾下的。


    之後諸葛亮現在已經成為了蜀漢的丞相,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他之所以能夠有這般的地位。


    是因為他有兩個很優秀的姐姐,大姐出嫁襄陽望族蒯祺,二姐出嫁龐德公之子龐山民,再加上他去了襄陽黃家的黃月英,他們姐弟三人一口氣拉攏了半個荊州的世家地位,和絕大多數的荊州派係家族都有了關係。


    而中原沒有了他們三兄弟也不是就此落幕了,他的族弟諸葛誕現在已經出仕曹魏了,從尚書郎到榮陽令,不單單有了不錯的官運,更加重要的是他現在的才德之名也是相當的好。


    可以說,諸葛家這一門在這一代終於達到了巔峰,而他們諸葛家也終於在這一帶成為了天下第一等的家族。


    馬謖說他也是世家之人,倒也是沒有說錯。


    但是諸葛亮不想承認,他從小就不是一個受到了多少家族支持的人,他沒有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樣,得到家族的支持,然後一路順風順水扶搖直上進入仕途。


    他年輕的時候頗為孤傲,就算是因為兩個姐姐的緣故,他被荊州世家接受了,那也不過是跟隨者司馬徽和龐公學習罷了,並沒有承受他們更多的那些恩義。


    他喜歡交往的還是那些寒門,隻不過寒門和世家都喜歡和他交往罷了。


    “丞相!”馬謖看著諸葛亮居然還在猶豫,不由的輕笑著繼續說道,“若是丞相下不了決心,不如我等先不迴複,三日之後的事情,便讓盧毓等人去做吧,反正那也是校事府的事情,他們廝殺成什麽模樣和我等有什麽關係?”


    這句話倒是讓諸葛亮點了點頭,校事府打生打死他的確是不在意,這個時候他出麵幫忙或許能夠收獲不菲的好處,但是他不想行險,因為完全沒有必要,謹慎的諸葛亮不會因為一個不相關的人,現在就和校事府的人還有世家之人對上的。


    “老夫知道了,你去將向寵找來,這件事老夫不會出手的。”


    “諾!”馬謖看到諸葛亮接受了自己的意見,不由的輕笑了起來,能夠被諸葛亮承認,那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的。


    而在諸葛亮這裏緊鑼密鼓的各種安排之時,劉禪也在張紹等人的接應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宮,然後來到了趙雲的後門。


    此時趙雲的後門早就有人等在了這裏。


    “趙廣見過陛下!”


    劉禪見到這個和自己的子龍叔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家夥,不由的笑了起來,“起來吧,叔父可在裏麵?”


    “陛下請進,父親已經等候多時了。”


    “嗯,領路!”


    在趙廣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趙雲的麵前,而趙雲見到自家的陛下之後,也是在劉禪喊出叔父之前就跪在了劉禪的麵前。


    “末將趙雲,拜見陛下!”


    看到無論何時都對自己恭敬有加,從來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地位的趙雲,劉禪也是真的喜歡。


    “子龍叔父快起來,您也是真的受了委屈了!”劉禪直接將趙雲親自攙扶起來,“日後的大漢,還需要叔父鼎力扶持!”


    “陛下放心,老臣一條姓名都是陛下的!”趙子龍也算是久經官場了,做了這麽多年的劉玄德專屬噴子,自己都差點把劉玄德噴成一個渣子,自己都沒有被劉玄德怪罪,他也是真的很愛戴這一對兒父子了。


    “叔父請來,今日侄兒來此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叔父!”說著話,劉禪將趙雲拉到了主座上。


    而這個時候,趙雲也是明白了劉禪想要說些隱秘,直接朝著自己的兒子趙廣冷聲說道,“你帶著人都出去,莫要靠近這裏,也不需要護衛!”


    趙廣猛地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躬身應諾,帶著趙家之人快速的離去了,同時張紹也是朝著劉禪拱了拱手,然後離開了這裏。


    劉禪看著這一幕,沒有提出反對,有趙雲在自己的身邊,他何處去不得,這也是趙雲數次將自己救出於危難而產生的信任和信心。


    “叔父,侄兒知道您手中有一隻暗衛,侄兒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陛下請說!”


    “侄兒曾經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這段日子也是他在府中照顧侄兒的安危,但是現在他似乎遇到了些許的問題,小侄兒想要幫助他,不過...”


    劉禪的話讓趙雲笑了起來,他麾下的暗衛從來不去探查劉禪和劉備兩個人的事情,不過對於劉禪的手中有這麽一個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能夠有這麽一個高人保護,也讓趙雲十分的放心的。


    “陛下,不知道您那朋友是誰,可有什麽末將能夠做的!”趙雲知道自己的陛下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能夠幫助自己陛下解決這件事情,那也是他做臣子的本分。


    “叔父可能要笑話侄兒了,侄兒那朋友....侄兒隻知道叫做韓龍,已經離開成都有段日子了,但是侄兒卻是知道他現在似乎有什麽危險...”


    聽到了韓龍的名字,趙雲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然後看著劉禪輕聲問道,“不知道陛下和這個朋友,是如何認識的?”


    “說來有些巧合,侄兒外出的時候,從城門外麵撿到的....當初隻是想要順手救人罷了,哪裏想過後來能和他成為朋友。”


    “他....可是渾身傷痕累累,雙腳有些殘疾,並且缺少了一條臂膀?”


    “正是!”劉禪點了點頭,“叔父知道這個人麽?”


    “知道,當然知道...”趙雲看著麵前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劉禪,不由的心中道了一聲仁義之君,“陛下的這個朋友還真是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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