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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龍並沒有等待多久,那個探子,他隻用了不足三刻鍾的時間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小人參見大人!”那探子是一個十足十的好漢子,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將現在校事府的那些內涵表露的十分痛快。


    “不後悔?”韓龍看著校事府的這個探子,“你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大人物,對某家也沒有什麽價值,而某家對於你這個人來說,同樣也不是很熟悉的,這些都代表著,某家若是想,隨時可以拋棄你!”


    “某家不後悔!”


    “校事府府現在不管怎麽變化,他都是校事府,都是曹魏最強的幾個職權之一,你若是跟著某家,恐怕日後校事府不會放過你!”


    那探子聽到這些話之後,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朝著韓龍再次行禮說道,“某家,不後悔!”


    “某日後恐怕就會居無定所,隨時都會麵臨著廝殺和背叛,隨時都會被人從背後捅一刀,你確定還要跟著某家麽?”


    那探子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後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某家願意,某家確定!”


    “日後....”韓龍還想要再說幾句話,但是韓龍剛剛說話,就被那探子抖著膽子張口打斷了。


    “您別日後了,您日後上刀傷下火海,您隻要不嫌棄您就帶著某家就行,某家不想後悔,也不敢後悔!”


    看著那探子說的都這般直白了,他也就不多說了,看著那探子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趁著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你,那就趕緊迴去吧,想來你們也是有些本事的,某家繼續去配合你了!”說完之後的韓龍,直接朝著那之前來的地方而去。


    他並沒有帶上足夠的幹糧和水,想要在一個地方活過七天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這麽早就過來,就是為了提前弄清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罷了。


    至於剩下的事情,他隻能說,就讓他去交給老天爺吧。


    從那天開始,韓龍就像是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一直看著他一樣,就在這三裏桃林裏麵,搭了一個簡陋的小棚子,弄了幾個矮小的桌凳。


    七天之後,韓龍就在這小小的桃林之中,擺弄著手中的篝火,然後這篝火的上麵還架著一直烤兔子。


    “你還是這麽的悠閑,你是真的不知道慌張或者緊張麽?”就在韓龍在用短刀試探這隻兔子烤熟沒有的時候,他的後麵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


    “我記得你最不喜歡吃的就是兔子,這不是專門弄了一隻兔子麽,也省的被你搶了去!”韓龍輕笑著說著話,然後用短刀從烤好的兔子身上撕下來一塊肉來。


    “唿~唿~唿~”吃著還在冒著熱氣兒的兔肉,然後一下子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發出噴香的聲音,“不錯,味道真的相當的不錯,好!”


    看著正在大口吃肉的韓龍,他身後的那個女人並沒有如何的不開心,反而是直接含笑走到了他的麵前,就這麽很不客氣的蹲在了他的麵前。


    “你現在的身份,這麽不顧禮節的蹲在我的麵前,會被人彈劾的。”韓龍頭也沒有太,就是滿臉的輕笑,“某家奉勸你,現在既然身份地位不同了,那麽現在就要做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


    韓龍麵前的那個女人,然後還是滿臉的輕笑,“你這麽說,是在怪罪奴家麽?”


    “我可不敢,你現在的身份,殺了我,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罷了。”


    “你還是在怪罪奴家,奴家就知道會這樣!”韓龍對麵的那個女人突然露出了哭腔,“你這個負心人,當初將奴家一個人扔到了洛陽城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圍全都是豺狼虎豹,他們看奴家的眼神,都要將奴家吃下去一樣。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當初這麽做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沒有想過終有一天你會讓奴家收到危險麽?


    現在奴家被人拿到宮中去了,你現在卻又這般的說,你怎麽可以還繼續怪罪奴家,你這麽說,你的良心就不會痛麽?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良心麽?”


    聽著女人的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韓龍將手中的兔子直接往地上一插,然後拍拍腿上的土,就這麽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


    居高臨下看著麵前的這個抱著膝蓋哭泣的女人,韓龍隻是輕笑了一聲,“郭彿,若是你想要用對付平原王的那一套對付某家,或許你還是真的算計錯了,你是平原王的女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句話話音一落,對麵那個女人的哭泣也隨之停止,然後當女人抬起頭來,郭彿的臉,沒有一絲一毫哭泣痕跡的臉,就這麽出現在了韓龍他的麵前。


    “韓龍大人,您這麽說,奴家可是會難過的!”郭彿露出了一聲輕笑,嬌柔嫵媚,說的可能就是她這種人。


    隨著她站起來,那一半西域血統的白嫩水靈的皮膚,那美眸皓齒,那眉眼彎彎,那高聳的鼻梁,再配上這精美的蜀錦做的衣服,不得不說,這身兒的打扮,能夠將平原王曹叡迷住,還真是情有可原。


    “郭彿小姐,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來這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韓龍滿臉的笑意,然後看著麵前的郭彿,仿佛就是再和一個普通的朋友閑聊一般。


    “你麾下的那些人,逃出去了八個人,想知道他們都是誰麽?”郭彿輕笑著,“除了你一直貼身帶著的那幾個人,蒯蒙,孫英還有黃家的那個小鬼之外,你可知道還有誰?”


    “郭脩雖然一直呆呆傻傻的,又是在你們郭家的地方,但是憑借著他的本事,恐怕你郭家的那幾個家夥,還真拿不下他!”


    郭彿聽到郭脩的名字之後,也是抿了抿嘴,“奴家的確是對那個傻小子看走了眼,非但沒有抓到他,最後還讓他將郭家弄得灰頭土臉的。”


    韓龍嗤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李昊師兄的本事想來你們是知道的,便是某家親自動手都沒有辦法,就憑你們,也還差了不少。”


    “校事府的閻王爺,本事高強名不虛傳!”郭彿冷哼了一聲,“李昊的確是跑的相當的快,壓根就沒有給我等對他動手的機會。”


    “除了他們四個之外,豔姬夫人劉燊被某家安排到了西域,就算是你們找到了她,恐怕也沒有本事將她抓迴來。”


    郭彿輕笑著,似乎是對這個曾經自己的同伴有些懷念,“劉燊姐姐的確是沒有辦法抓到,再次讓她從一群男人的包圍之中跑了出來,不過你的那些手下就比較慘了。


    那個叫做費齊的,最後被人亂刀分屍了,他麾下的那些好漢子,沒有一個投降的,都被校事府的人,一個不留的都給殺了個幹幹淨淨的。”


    韓龍聽完之後,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費齊身邊有一個副將,他應該是你們的人,若是沒有他給你們傳信,你們就算將西域諸國再翻出來一次,恐怕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


    郭彿聽到這句話倒是沉吟了一番,“你說得對,現在西域長史府再次矗立在西域諸國,不得不說你的功勞之大,常人難以比擬,所以說論在西域的能力和威勢,若是你真的想要藏一個人,我們的確是找不到!”


    對於這件事郭彿並不否認,他沒有跟隨韓龍當初入西域,他也不知道西域的事情,她隻知道西域這裏有著不少的人馬隻會信任他韓龍一個人,包括西域長史府,校事府的話也沒有韓龍一個人更加的管用。


    “既然你知道他是我們的人,為什麽還要留著她!”郭彿冷哼一聲,“現在在這裏說這些幹什麽,顯得你未卜先知麽?”


    “之所以留著他啊...主要是....”韓龍撓了撓自己的頭皮,最後輕笑了一聲,“嗬嗬,誰知道呢!”


    郭彿看著這幅模樣的韓龍,咬了咬牙,最後冷哼了一聲,“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今日是你來找我,若是隻為了說這些,那就可以走了!”韓龍伸了伸手,大有一副送客的意思,“至於剩下到底還有誰活著,某家並不是很感興趣,他們若是能活下來,那也是他們的運氣。”


    “校事府已經變天了,很快大魏也會變天了,隻要您能夠迴到校事府,奴家保證,您的榮辱依舊還在!”郭彿也不再和他廢話了,直接開始了招降大計,“您是校事府的判官,勇士韓龍在百姓心中不過就是一個區區的名字罷了,但是在大魏的文武百官的麵前,那就是一個傳說。


    隻要您願意迴到校事府之中,那麽校事府所有對外之事上,全部都會給您的手中,您未來就是校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就算是日後也是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聽著這些話,韓龍還是那副笑而不語的模樣,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迴到校事府,然後繼續被你們斬殺麽?”


    “隻要韓龍大人願意迴到校事府,奴家敢保證沒有敢於對韓龍大人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你用什麽保證!”韓龍的臉上繼續掛著笑容,“是憑著您還不是的平原王妃的身份,還是憑借著什麽?”


    “憑借著我乃是你的朋友,你相信我,作為朋友,奴家從來不會傷害朋友的。”郭彿似乎忘記,自己剛剛是怎麽說那些韓龍的屬下和朋友的,這個時候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讓韓龍頗為不恥。


    “你走吧,某家不想將你如何,也不想在這裏殺了你!”韓龍沒有再和郭彿說話,直接揮了揮手,算是送客了。


    郭彿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韓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上去倒是頗有些誘人。


    “韓龍!”郭彿突然大聲的嘶喊了起來,“韓龍,你莫要這般的執拗,你莫要這般的執拗!”


    “某家執拗與否,輪不著你來管,哈哈哈哈!”韓龍背對著郭彿,然後伸出手朝著他搖擺了起來,同時哈哈大笑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


    隨著這聲音,韓龍慢慢的走遠了。


    等到韓龍離開了郭彿的目光範圍之後,郭彿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壯漢,“姑娘,您趕緊的走吧,若是您在西川除了點什麽事情,恐怕上麵的人不會放過某家啊的。”


    郭彿沒有看身邊的壯漢,就是看著韓龍離開的方向,然後慢慢的喘著粗氣。


    “你現在,現在不能動他!”郭彿最後將自己的雙眼僅僅的閉上了,然後寒聲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至少你現在,不能動他!”


    “姑娘,上麵有令,韓龍若是不迴去,他必須死!”那壯漢也是寒聲說道,並不想聽從郭彿的話。


    這個時候,郭彿突然朝著旁邊猛地瞪了一眼,那一瞬間,那個飽經殺戮的漢子,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


    他突然感覺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還有這般的寒冷。


    “姑娘,您別忘了您的身份!”那個壯漢穩定了自己的心情之後,然後朝著郭彿說道,“韓龍必須死,這一點誰都阻攔不了,這一點您必須要記住的。”


    “我知道!”郭彿還是銀牙緊咬,但是仍然沒有鬆口,“韓龍一定會死,但是不能死在你們的手中,他可以死,但是不能就這麽死了,你給他些許的時間...”


    “姑娘,我們時間不多了,這是西川,並不是中原!”那漢子還是打斷了她的話,“這種機會失不再來!”


    “他不會的,他不是一個會躲藏一輩子的人,他....”郭彿咬著牙,最後還是努力的狡辯著,“再說了,他有那麽多在乎他的人,隻要將韓龍在西川的消息放出去,一定會引來不少人的!”


    “逃出去的那些漏網之魚,不過就是些許螻蟻,我等不用擔心!”那壯漢再次說道,“和韓龍相比,他們都是一群不堪一擊的家夥,隻要將韓龍殺了,他們不過如此!”


    那壯漢說完之後,不再和郭彿糾纏,直接伸手招唿過來幾名藏在暗處的校事府人員,“將姑娘護送迴去,記住,莫要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諾!”麾下的校事府探子直接點頭應諾之後,就帶著郭彿離開了。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那名壯漢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然後對著僅僅剩下的一個麾下說道,“韓龍,還真是熟悉的名字啊,告訴麾下,圍殺他!”


    “諾!”


    韓龍此時已經走出了那三裏桃林,但是此時他卻是沒有直接迴到成都城,並不是他不想迴去,而是他迴不去了。


    雖然現在四周沒有什麽人手,但是剛剛已經有人傳來了消息,成都外,已經埋伏了不少的人馬,這些人馬,都變成了各種身份,就等著韓龍的出現了。


    不過就算是韓龍不知道這個消息,他都不會迴到成都城,因為成都哪裏不單單更加的危險,未來的這段日子更加的動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韓龍剛剛已經知道了麾下死傷慘重,這麽多年下來,他在校事府也算是有了根基,這些根基是他一個個的挖掘出來的,如今就這麽死在了他們那些人的手中,若是他不收迴一些利息,恐怕這件事他是過不去的。


    他慢慢的走在黑暗之中,慢慢的在黑暗之中消失。


    而在他消失之後,一群人就這麽出現在韓龍之前出現的地方,然後在地上搜尋了良久之後,便朝著韓龍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韓龍的步伐不大,速度不快,但是腳步很穩,這讓他的步履十分的穩健,讓他的唿吸一直非常的平穩,更重要的是,讓他的實力一直保持著最好的狀態。


    身後已經慢慢的出現了腳步聲,這並不難預測,腳步聲越來越大,他知道,這是校事府的人追過來了。


    西川多山巒,但是在成都附近卻是有著一道大大的平原,那裏土地肥沃,那裏土地肥沃,那裏就像是天然的糧倉,哪裏就是韓龍即將開始的殺戮之地。


    “這裏山清水秀,這裏風景秀麗,這裏,正是埋骨之地!”韓龍看著周圍的景色,雖然天氣頗為黑暗,讓他有些難以看清所有的麵貌,但是還是能夠感受到什麽叫做鳥語花香。


    而且就在他這般做的時候,韓龍身後跟隨的那些尾巴,終於也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我給自己選定的這個埋骨之地,你們可還滿意麽?”韓龍沒有迴頭看追殺自己的到底是誰,然後直接張嘴問道,問話的時候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


    “韓龍大人,好久不見!”一個雄厚的聲音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聽到這個聲音,韓龍還真是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子,看著趕過來的那個人直接冷哼了一聲,“還真是好久不見啊,史阿大人!”


    這個緊隨而來的,竟然是許久都不曾見過的,校事府首領,專門負責刺殺的史阿!


    當年校事府三支龍頭,史阿掛著最高職位,然後專職負責校事府的刺殺之道,同時李昊負責對內的所有事情,其他的不管,就是他一個人就將裏裏外外的大魏官員,世家豪族就給摁在了哪裏。


    至於對外,從雍涼到上庸,最後再是兵出西域,為曹真創造出一個神話,以及最後隨軍三路征伐東吳,這一下就奠定了韓龍校事府外事第一人的地位。


    這個第一人在韓龍離開曹營的時候,幾乎是掌控了江東和西川所有的校事府的探子,隻不過還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完全掌控。


    不得不說盧家的那個小鬼十分的聰明,在最合適的時候動手,讓所有人都不得救援。


    韓龍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些人完全掌控,就直接讓他們把自己給圍了,還差點讓他們將自己給送走了。


    這個時候,校事府內部的叛亂,更是讓他出現了些許的誤差。


    這些種種,都讓韓龍現在變得十分你的糟糕,他此時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活路,隻有從他們手中活下來,他才能有機會從這校事府的圍殺之中得到喘息之機。


    隻不過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群家夥為了殺一個自己,竟然能夠這般的狠心,不單單是派出了這麽多校事府的探子,而且校事府的掌事官史阿都親自來了,還真是厲害啊。


    “校事府連你都派了過來,看來我韓龍這條命是絕對會死在這裏的!”韓龍承認自己不錯,有了王越的親身教導,他也算是半個王越的嫡傳弟子了,隻不過他的本事他知道。


    重傷之前他做不到和史阿平起平坐,現在同樣的,他也做不到這一點。


    “韓龍大人,若是你現在迴過頭,校事府外事仍然是你的!”史阿對於麵前這個坡腳的年輕人還是很佩服的,這個男人創造了太多的奇跡,很多事情他想都不敢想,但是他竟然一點點的做到了。


    對於這麽一個有著這般能力的人,他是佩服的,他是敬佩的,但是如果這個人不能專心為校事府辦事的話,那也是不得活下去的。


    韓龍看著自己曾經的同袍,他們也曾同桌飲酒,露出了微笑,“今日我是一定會死在這裏的,但是能不能告訴我,若是我同意和你們迴到了校事府,我的結果是什麽,我想聽真話。”


    看著已經被團團圍住的韓龍,看著仍然沒有任何懼怕之意的韓龍,史阿對這個家夥更加的敬佩了。


    “你真的想聽?”


    “想!”韓龍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某家是真的想要知道,若是某家同意迴到校事府,會不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結局。”


    “盧大人已經下令了,若是您迴到了校事府,則聚眾相迎,然後亂刀砍死在校事府門前!”史阿也說了實話,“盧大人說了,他明白自己有一件事一定做不到,那就是他這輩子也沒有辦法讓你真心效命,你是一個儒士,不是一個探子。”


    “這個盧大人....倒是真了解我,不過可惜了,不能一起工事是我的可惜!”


    韓龍輕笑著說著這般可惜的話,但是語氣之中卻是真的沒有什麽可惜之處。


    “韓龍大人,請上路吧!”史阿看時間也不早了,再和韓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史阿大人請了!”於此同時,韓龍也大笑一聲,手中短刀反握直接朝著史阿衝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麽直接衝殺了過去,相互之間沒有絲毫的留手,至於其他校事府的探子,此時他們已經將這裏團團圍住,韓龍和史阿兩個人交手的時候他們是插不進去的。


    但是他們卻可以將韓龍團團圍住,讓他沒有辦法逃走,雖然他們並不認為韓龍能夠逃出去。


    “噹!”兩個人浦一交手,短刀長劍就撞在了一起,雖然韓龍的本事的確是比不上史阿這個老劍客,但是能夠有這般大的威名卻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麽多年的廝殺,他的刀法早就已經從王越交給他的劍術和暗殺術之中脫離了出來。


    雖然說開宗立派還有些扯淡,但是和史阿對站起來卻也不是那麽的被動了,前期倒還真是打的有來有往。


    這種感覺在史阿這裏的感受也是最為深刻的,他早就已經將王越的所有本事幾乎都學到手了,按理來說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劍客,現在也相差不多了。


    但是再和韓龍對戰的這點時間裏,他赫然就發現了,韓龍的本事雖然算不得多麽的高超,但是卻有一點很厲害。


    那就是這個家夥的決絕和狠辣!


    史阿和韓龍交手的這麽幾個迴合,他就已經有了無數次的機會去將他擊殺,但是他都放棄了。


    並不是他最後舍不得殺了他的這半個師弟,而是單純的因為若是殺了韓龍,他一定會身受重傷。


    韓龍非常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若是想要用命換命,這不可能,所以他從來就不指望能夠和史阿換命,他要做的就是換傷!


    手筋,大腿骨頭關節,這些看似不重要,卻是能夠輕易將人廢了的地方,就是韓龍重點招唿的對象。


    不他介意朝著他脖子砍過來的那一刀已經到哪裏了,他隻是定準了這些地方,保證自己死後,自己的短刀就能捅進去,將史阿的後半生也直接廢掉。


    韓龍知道若是一名刺客少了利索的手腳,他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史阿和自己不一樣,韓龍行走多年,或許利用過很多人,但是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會對他生出不好的感情,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權勢或者利益出賣他。


    但是史阿不同,他本就是一個為了利益能夠放棄一切的人,他為了自己的未來和權勢他可以放棄身邊的所有,所以他看待身邊之人的時候,也會難免的感覺他們也會是這種人。


    若是因為一個已經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的韓龍,讓他的身上落下什麽不好的地方,史阿並不願意。


    就在這種僵持之中,史阿兩刻鍾的時間隻在韓龍的肩膀上落下了一道算不得深的口子,剩下的他打得過韓龍,卻是奈何不得他。


    “史阿大人,若是這麽大,您殺不了我,還是按照規矩辦事吧!”韓龍和史阿再次交手一合之後,各自退了出去,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史阿,韓龍隻是不停的笑著。


    “你...是個漢子!”史阿本以為自己還會再次招降一番,卻是最後隻說出來了這麽一句話,然後看著韓龍,直接手中長劍一指,“眾將士,殺了他!”


    校事府的探子們,這次來的全都是史阿麾下最精銳的探子,也是史阿麾下最精銳的殺手。


    聽到了史阿的命令之後,二話不說,就直接朝著韓龍衝殺了過去。


    韓龍和史阿動手的時候靠的就是用傷換命的狠辣,而現在他也嚐到了這種感覺,他對於史阿來說,可以不要命,這群人麵對他,也是一樣的不要自己的性命。


    “殺!”一名名的校事府殺手,前赴後繼的朝著他衝殺過來,手中的刀劍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他的身上招唿而去,眼神之中全都是癲狂。


    韓龍的本事比他們高得多,在他們這麽癲狂的進攻之下,韓龍的短刀很容易就能劃開他們的脖頸,然後讓他們的鮮血噴灑出來。


    但是他們這般的搏命,也很容易就讓韓龍的身子受了不少創傷。


    這些算不得要命的創傷,卻是在一點點的積累著,當他們積累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們傷口就開始了吞噬著韓龍的性命和體力。


    “哈哈...哈哈...”韓龍突然不知道為什麽笑了起來,看著周圍一點點衝殺過來的校事府殺手,或許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命不久矣?


    總之他難得的開始笑了起來,而且他的笑容越來越苦澀。


    “韓龍,一路好走!”就在韓龍自己都要感覺到自己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吼,那是史阿的聲音,這時候是他轉不過身子的時候。


    韓龍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史阿再動手的時候,都會選擇在這種情況,在背後動手。


    不得不說,隻有史阿這種人,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刺客和殺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殺!”史阿的一聲大吼,長劍直直的朝著韓龍的後心刺了過來。


    就在這隻長劍要刺入他後心的時候,史阿突然感覺到了心中一陣慌亂,然後腳步趕緊猛地錯開,手中的長劍也迴轉護住自己的肋下。


    “噹!”一聲脆響,所有正在廝殺的校事府殺手都停了下來,他們看著那在史阿腳邊顫顫悠悠的箭矢,還有滿臉嚴肅的史阿。


    “踏踏踏踏踏....”腳步聲,很嘈雜的腳步聲,但是很厚重,不是普通百姓的那種,而且這夜黑風高的,除了殺人放火之外,誰還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史阿,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打招唿,讓史阿渾身都是一個激靈。


    猛然迴過頭,看著同樣包圍過來的那些人,裏麵幾乎沒有熟悉的麵孔,但是最前麵的那個人卻是十分的熟悉。


    “李昊?”史阿看著一直潛逃在外,一直被校事府下令通緝的那個人,如今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史阿,退下去吧,這裏不是你能肆意妄為的!”李昊的聲音很是平淡,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讓人聽了就不忍心也不敢拒絕。


    “你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史阿並不想就會這麽容易的放棄,剛剛想要硬氣的拒絕,就聽到另一個方向也傳了一句話過來。


    “豔姬夫人見過史阿大人,還請史阿大人老老實實的離開這裏。”


    從史阿的另一個方向,一個衣著保守,但是透露著濃濃風情的女人走了出來。


    黑夜之中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卻能夠讓他感受到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麽善茬子。


    “看著自己要救的人在這裏被人圍殺,數次要死在亂刃之下竟然無動於衷,還能將某家先一步包圍,你們倒是真夠心狠的!”史阿知道今天殺人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嘲諷幾句還是可以的。


    “退下去,你能活!”李昊沒有和他再廢話,直接下了最後的通牒。


    史阿看著已經慢慢的將自己徹底包圍的眾人,最後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大手一揮,“撤!”


    史阿帶著人就緩緩的撤了下去,留下了一地狼藉和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夥。


    “救人!”李昊直接說了一句話,然後立刻就有人過去將韓龍救了下去,然後一行人帶著重傷的韓龍就離開了這裏。


    同時離開這裏之後的史阿並沒有離開太遠,而是直接朝著某個方向離開而去,後麵跟著他的眾多麾下,此時他們已經有些分不清方向了,隻是跟在史阿的身後。


    知道史阿停下,這群校事府的探子們也才都停下。


    “大人!”史阿朝著麵前的黑暗之中躬身行禮,看的身後的眾人有些懵懂。


    很快,史阿的麵前就真的走出來了一個人,渾身都是黑色的衣服,將他籠罩起來,乍看上去,還真的發現不了。


    “怎麽樣,可是失敗了?”那人打扮的頗為陰森,但是說話卻是很清脆,一點都沒有之前李昊的那種陰森感覺。


    “大人所料不差,李昊等人過來追了過來,如今他們已經將韓龍救走了!”史阿的態度十分的謙遜,比之李昊等人在校事府掌權的時候,態度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甚好。”那大人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史阿的麵前,“既然將人送出去了,那麽剩下的就是將他們一網打盡了,你將他們咬住,此時韓龍受了重傷,不能一直逃亡,某家正好要去會一會某些人,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祝大人馬到成功!”史阿聽完之後,直接再次躬下身子,然後送麵前的這個家夥離開。


    韓龍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天蒙蒙亮了,此時看著周圍的人,還有聽到外麵隱隱傳來的嘈雜聲,他也算是終於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你們怎麽會來的?”韓龍握著豔姬夫人的手,這是從昨天晚上他昏迷之後,就再也沒有鬆開的東西,同時眼睛看著不遠處那個滿臉笑容的師兄李昊,輕聲問道。


    “無處可去,隻能來這裏躲避了。”李昊倒是很自然,“洛陽中的事情,想來你也是知道了不少吧,怎麽樣,還有什麽想要問的麽?”


    “洛陽現在....可還好麽?”韓龍還是忍不住問了洛陽的事情,那裏還有不少他熟悉的人。


    李昊看著韓龍,最後無奈的說了起來。


    “校事府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和你說說洛陽這半年之間發生的事情。”李昊說到了洛陽,也是不由的歎息了起來,“去年十一月,我曹氏和江東徹底開戰之後,後方就已經有了些許的不穩。


    那個時候,我校事府的人發現,朝臣之中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在某些地方卻是多有聯合,其中便是三公之中都有異動,但是根源卻是說什麽也找不到。


    你也是校事府的高層,對於這種情況,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什麽!”


    韓龍點了點頭,“校事府監察百官,若是連校事府都找不到根源的事情,那麽隻有兩種情況,要麽這件事壓根就是誤會,我等再查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這樣做自然是查不到根源。


    第二種情況,那就是這件事情的根源不是我校事府能夠查的了的,校事府監察天下,無論是萬千百姓還是文武群臣,亦或是江東西川,他們幾乎全都在校事府的監察之下,隻有一種人沒有被校事府監管。”


    “皇族!”李昊直接給出了那兩個字,“當某家找不到根源的時候,自然也就立刻想到了皇族,想到了這件事,但是當時陛下正在東征孫權,根本就不可能迴轉洛陽。


    而這個時候,我等也沒有監國的太子,最後我擅做主張將這些消息傳給了太尉賈詡還有任城王曹彰,這兩個人一個可以查到,現在的洛陽到底是怎麽迴事,另一個可以坐鎮洛陽。


    可是當某家將探子派遣出去的時候,時間還是晚了。”


    “是他們動手了麽?”韓龍的語氣有些低沉,他沒有經曆洛陽的動蕩,但是他卻是知道這場動蕩十分的緊張,稍有不慎,他們都不可能順利的逃脫出來。


    “他們動作哪裏有這麽粗糙!”李昊輕笑著,“你也太小覷他們了,這群早就有所準備的家夥,在這四年的時間之中,用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成功的讓自己藏在了洛陽城的周圍,無論是下屬的郡縣還有城門的掌令。


    有他們的存在,他們或許是沒有辦法將手伸進校事府之中,也沒有辦法對校事府出現什麽掌控的情況,但是他們卻是可以將校事府周圍圍的水泄不通,若是他們願意,便能擋住我等的消息往來。


    時間不需要太多,無論進出,隻需要幾天就可以,慢慢的校事府的消息,就被他們拖後了起來。”


    “之後呢?”韓龍心都有些揪起來,他更像是被李昊所吸引了一樣,“那洛陽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我等將消息傳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年底了,等到任城王曹彰打著朝拜的名義來到洛陽的時候,都已經是今年的二月了,這個時候,洛陽校事府已經有些亂了。


    右中郎將鮑勳直接控製了洛陽大大小小的城防,他是司隸校尉鮑宣九世孫,又是太祖在位的時候,至交好友鮑信的親生獨子,無論是地位還是官職,他都有能力做到這裏,而且很多人都會給他這個麵子。


    當他將洛陽大大小小的城防都掌控好了之後,當很多人發現這件事之後,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之後洛陽的典農中郎將盧毓再次入駐了校事府,同時給校事府的勢力帶來了很大的擴充,而且他進入校事府的事情,也是得到了很多人很多人的幫助。”


    “既然鮑勳出現了,那麽作為鮑勳的靠山,尚書令陳群和尚書仆射司馬懿應該都參與進去了吧。”


    “你小子還是這麽聰明!”李昊一句話算是承認了,“尚書令陳群,尚書仆射司馬懿兩個人突然開口,不下三位皇子出麵,在他們這些人的見證之下,天下世家願意將自己麾下的暗衛親自送給校事府,算是對校事府的認可。


    而這個時候,盧毓作為盧家的次子也加入了進去,若隻是探子也還沒有什麽問題,他們就算再強,某家也有辦法克製他們,但是盧毓已加入進來之後,校事府很多人就有些首尾兩端了。


    最後你師兄就被人給轟出了校事府,而現在校事府也不再是當初的校事府了,有些丟人顯眼了!”


    韓龍沒有怪他,甚至還有些安慰他的意思,“師兄說笑了,若是當初監國太子已經確定了,恐怕也就沒有這份兒困難了,沒有監國太子,任城王畢竟並不正言不順,很多事情都不太好辦!”


    李昊歎息之後,也順著繼續說下去,“雖然校事府現在亂成了一團,但是不得不說某家走之前還是起了些許的作用的,任城王終於還是進了洛陽城,就算名不正言不順,在太尉大人和陛下都不在的時候,還是將洛陽城的這股歪風邪氣給鎮住了。


    之後更是親自將右中郎將鮑勳打成了重傷,然後尚書令陳群和尚書仆射司馬懿兩個人的府邸也被任城王給圍了,親自帶兵將洛陽的城防替換下來之後,這才基本穩定住了局勢。


    並州刺史梁習親自坐鎮雁門關代替了田豫大人,護烏桓校尉田豫直接帶著親信去了幽州,將幽州的兵權收了迴去,帶兵雄踞幽州,新任的幽州刺史王雄因為這件事直接上書彈劾了田豫,但是被駁斥了。


    之後還有很多人都開始了響應任城王曹彰,雍涼之地的張既直接將涼州大軍帶到了金城的邊上,而郝昭非但沒有管,直接將自己麾下的兵權給交出去了。


    因為他們三個的出現,這才保住了三邊沒有動蕩,也保證了司隸關中,還有冀州等地沒有出亂子。”


    這個時候一直拉著韓龍手的豔姬夫人也開始說話了,“西域哪裏你放心好了,那個副將早就投誠了,郭家的暗衛帶著校事府的人以來,就被西域長史府的人給圍了,壓根就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然後消息都是我等傳迴去的,現在郭脩那個小子就在西域替你看著呢,剩下的人你也不用擔心,費齊等人傷還沒有大好,便依舊在西域養傷坐鎮,奴家帶著剩下的人馬前來接應你,還有,你居然不相信奴家,想要讓人阻止奴家來找你?”


    韓龍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女人,輕笑了一聲,“這不是不想讓孩子剛剛出生就沒有娘麽?”


    “那你就舍得讓你兒子一出生就沒有爹麽?”豔姬夫人似乎是急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你倒是痛快,當了爹都不看自己孩子出生了沒有就跑了,留下老娘一個人在西域給你生孩子。”


    “哈哈哈,這不是....哎!”韓龍最後也是沒有說出什麽來,“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就好,沒有明媒正娶,沒有三媒六聘,什麽都沒有你就讓我當了娘,還換不來你一句好話了麽!”說到這裏,豔姬夫人的神色就變得十分不好了。


    韓龍笑著拉著她的手,“等這次我稍微好一些了,便讓師兄做媒,然後我們就拜堂,給你補上!”


    “你知道就好...”豔姬夫人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就突然就說出這種話來,一下子還真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隻是羞答答的說著話。


    “咳咳咳...”最後還是李昊看不下去了,一陣咳嗽讓他們兩個徹底的閉上了嘴,“你們兩個差不多行了,知道你們在西域各種共患大難,感情極好啊。”


    “哈哈哈,我等還是繼續說吧,任城王曹彰既然去了洛陽城,那麽你也不應該變得這般的慘淡啊。”


    李昊聽到這句話之後,神情突然低沉了幾分,“任城王代理監國之後,的確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很好,但是他沒有照顧好自己,在入駐洛陽城的半個月之後,他便突然重病,不能再下床了。”


    韓龍眼睛猛地一縮,“重病?”


    “校事府傳出來的是重病!”李昊冷哼了一聲,“陳群,司馬懿,恆階等人都去探望過了,出來的人要麽沉默不語,要麽口徑和校事府的是一樣的,任城王曹彰重病。”


    “之後呢!”韓龍不傻,這個時候若是還不知道洛陽不單單是校事府發生了大變,那就真的太蠢了一些。


    “那個時候正好是曹仁將軍被朱然打敗之後,東征陷入了泥潭之中,若是此時迴軍,務必會造成動蕩,所以任城王直接封鎖了這個消息,不許將這個消息傳到前線。


    同時勒令田豫,梁習以及張既等人不許動兵,就在邊疆防備異族,不許擅自進入中原,不許造成中原動蕩。


    有了這個底線,洛陽城就更加的亂了,大批量的世家開始抱團,青徐二州的士卒也開始了不穩,因為現在中原兵力不穩,根本就無法顧忌到青徐之地的問題。


    任城王曾經讓親信找到過某家,讓某家通過自己的手段將一些消息傳到了賈逵大人的手中,還必須瞞住征東大將軍曹休,這才讓豫州士卒開始了動作,隱隱的拖住了青徐二州。


    雖然不知道那封信帛到底寫了什麽,想來征東大將軍曹休和洛陽城中的事情,也是脫不開關係的,就是不知道東路大軍能不能克製的住,畢竟張遼將軍....”


    “張遼將軍已經病故了!”韓龍直接說了起來,“你們那個時候應該在逃往,某家當時還在曹營跟在曹真的麾下,已經得到了消息,張遼將軍已經於軍中病故了,這也是東路軍後期乏力的一個重要原因,沒有辦法了。”


    “若是這般說,張遼將軍,曹仁將軍先後病故,曹氏的軍方一下子折損的很多啊!”


    “不僅僅如此!”韓龍繼續搖了搖頭,“賈詡大人哪裏也傳來了消息,重病臥床,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和任城王有什麽聯係所以才會這般,不過他的年紀畢竟太大了,恐怕也不會真的再繼續太久的時間。


    在加上這次的事情,若是...若是任城王再出什麽意外,恐怕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曹氏都沒有再一統天下的能力了,損失太大了!”


    韓龍這句話並不是妄言,死去的不僅僅是這幾個人,而是足足四個派係。


    張遼的去世代表著合肥戰力的空虛,一旦沒有了張遼的掌控,不單單他的兒子張虎,還有他的副將,偏將,裨將軍等等都會被換掉。


    不管是誰接任張遼的位置,張遼的那些麾下,以及朱靈的那些麾下除了一些已經有了不少名氣的家夥,剩下的大多都會被換掉,畢竟新上任的主將一定會用自己的心腹。


    而前將軍張遼隻是駐邊之將,他的去世代表的隻是合肥一線的防線輪換,大司馬曹仁的去世,那代表的就是整個南方防線了,就算後麵還有夏侯尚的存在提前補了上去,他的去世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彌補的。


    再加上曹丕登記之前,東路防線揚州的主將夏侯惇的離去,一下子曹氏整個東南都要大變一場。


    之後若是曹仁和張遼的去世代表的是曹氏整個東南乃至南方防線的輪換,那麽曹彰的去世代表但就是整個北方都變得不穩了起來。


    (這一點作者並沒有蓄意太高曹彰的作用,曹彰在去世的時候,無論哪一本史書,無論是陳壽的《三國誌》還是司馬光的《資治通鑒》這種官方的正史,亦或是一些《拾遺記眠七》或者《獨異誌》這種半路子野史都對曹彰說的是“曹魏重臣”。


    黃初四年,曹魏死去了三個重臣,曹仁,曹彰,賈詡先後去世。


    剩下的張遼,以及曹丕的幾個兒子都沒有在這第一序列也就是重臣上麵留下自己的名字,這也從側麵說明了,曹彰當初的地位,在曹魏就是重臣二字,不下於曹仁和賈詡兩個人的重臣。


    另外任城王所在的任城,是在青州,不單單靠海,而且他的位置北上可以遏製當初亂成一團的並州和幽州,東進可以威壓還屬於國中之國的青徐二州,曹丕敢在沒有監國太子的時候就禦駕親征,就是因為他有個二百五升天的弟弟在後麵給他看著門。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給他看家的弟弟最後為了他直接死在了洛陽,不過作為代價,曹彰生生扛到了黃初四年六月十七才死去,也就是說他扛到了曹丕迴來!


    而且之所以將這三個人放在重臣一列,也是因為他們各自看著一方,曹真坐鎮荊州,穩固曹魏南方,這是不用多說的。


    張遼沒有入選就是因為他隻是前線大將,他的身後是夏侯惇和曹休,統帥這個名字還放不到他的身上。


    賈詡是三公之中的太尉,主管天下軍事,也就是說,這是重鎮中原的,賈詡一死,整個太尉府以及他麾下的眾將都會收到不少的影響,而且賈詡還是寒門之中最後的堅守者了。


    當初曹丕想要讓賈詡,程昱兩個寒門大佬迴到三公之中,就是想要讓寒門崛起,隻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


    既然曹仁和賈詡都是因為坐鎮一方才獲得了曹氏重臣的名譽,那麽曹彰又憑的什麽被稱之為曹魏重臣,和曹仁,賈詡並列的眾將?


    諸位看看另外一個人,田豫!


    陳壽對於田豫的評價很高,說他官職最高不過就是一小州的刺史,而且整個後半生一直都是被各種人排擠,無論是幽州刺史王雄,還是後麵舟山大勝,他的麾下和搭檔,都是竭盡全力的誣陷他,讓他不能達到全功。


    但是這都是曹叡時期的事情了,在曹丕時期,尤其是曹丕前期的田豫已經從南陽郡守的位置挪到了護烏桓校尉,不過這個護烏桓校尉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校尉,他的職權或者說兵權,在某種情況下,比刺史甚至州牧還有高。


    具體看公孫瓚,一個護烏桓校尉壓得幽州刺史劉虞一點脾氣沒有,幽州大大小小的戰事就隻有他一個公孫瓚能夠說了算的。


    而且,王雄是在曹丕在位初期,經過了安定太守孟達的舉薦,安定太守孟達不是新郡太守孟達,這倆不是一個人。


    被安定太守舉薦到了曹丕的麵前,然後被曹丕放到了幽州,然後一路青雲直上當了幽州的刺史,這個時候田豫也還在打著幽州護烏桓校尉的名頭在並州處理著軍事。


    《三國誌》:文帝初,北狄強盛,侵擾邊塞,乃使豫持節護烏丸校尉,牽招、解俊並護鮮卑。自高柳以東,濊貊以西,鮮卑數十部,比能、彌加、素利割地統禦,各有分界;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馬與中國市。豫以戎狄為一,非中國之利,乃先構離之,使自為讎敵,互相攻伐。素利違盟,出馬千匹與官,為比能所攻,求救於豫。豫恐遂相兼並,為害滋深,宜救善討惡,示信眾狄。單將銳卒,深入虜庭,胡人眾多,鈔軍前後,斷截歸路。豫乃進軍,去虜十餘裏結屯營,多聚牛馬糞然之,從他道引去。胡見煙火不絕,以為尚在,去,行數十裏乃知之。追豫到馬城,圍之十重,豫密嚴,使司馬建旌旗,鳴鼓吹,將步騎從南門出,胡人皆屬目往赴之。豫將精銳自北門出,鼓噪而起,兩頭俱發,出虜不意,虜眾散亂,皆棄弓馬步走,追討二十餘裏,僵屍蔽地。


    從這裏麵都為護字打頭的校尉,但是田豫有持節,然後能夠統領並州和幽州兩部的軍事,這一點曹丕知道,天下也知道,沒有人對這件事有任何的意見。


    天下人不敢有意見是因為田豫太強,曹丕沒有意見是因為田豫的兒子田彭祖是曹彰的嫡係親信,田豫更曾經是曹彰麾下的相,而曹彰就在北方待著,換句話說,那個時候的田豫,背後有一座大靠山,就是鄢陵候,鄢陵公,任城王曹彰。


    縱然王雄是幽州刺史,他也不敢對曹彰麾下的田豫叫囂,整個魏文帝時期,田豫是掛著護烏桓校尉的名頭,作者北疆大都督的事情,便是並州刺史梁習,對於這個老頭子的所作所為都是視而不見。


    可是在黃初四年之後,曹彰死去之後再看看北疆變成了什麽樣子。


    當初兵壓鮮卑,讓軻比能等人不敢輕動的田豫去了幽州,和王雄開始了爭權奪利,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他失敗了,烏桓王骨進謀反,田豫帶著大軍衝殺,最後愣是沒有援軍。


    若非是田豫真的抗打能打,那一下子,王雄的借刀殺人就成功了,而對於這件事,出身並州王家的王雄沒有收到任何的處罰。


    然後並州的護鮮卑校尉,牽昭和解俊都消失了蹤跡,直接變成了雁門太守之後,開始幹文官事情了。


    黃初六年軻比能造反,居然是並州刺史梁習動手解決的,牽昭和解俊就壓根沒有動靜兒,也不能說沒有動靜,黃初六年,曹丕再次借著攻打江東的借口去收拾青徐二州,讓牽昭去帶著兵馬溜達了一圈,算是讓他散散心。


    所以說,自從黃初四年,曹彰死後,整個曾經威震北疆的曹魏北部方向就徹底被換了一輪,梁習和王雄接替了曾經的田豫和牽昭,而邊疆於州郡分家的情況也一去不複返了。


    曹丕用了足足四年才扭轉過來的局勢,就在曹丕第一次親征江東的黃初四年,完全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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