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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竄出來的薑萍兒還真是將張世平給嚇了一跳,看著頗為乖巧懂事,沒有一丁點剛剛的那種桀驁不馴的薑萍兒,張世平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眨眨眼睛罷了。


    “這是....薑萍兒,乃是現在孟達眼中的紅人,也是...劉封的心上人!”張世平的解釋讓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便是蒯蒙也仔細的看了薑萍兒幾眼,他之前對這個女人,也是有著三分好奇。


    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張世平介紹薑萍兒的還是,薑萍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色,臉色都變得難看了那麽一瞬,然後這一切都是轉瞬即逝,臉色也恢複了剛才的那副模樣,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先入坐吧!”互相介紹之後,張世平便招唿著眾人開始入座,同時也招唿人開始端茶倒水,一群人現在,這算是終於碰頭了,同時這上庸的事情也算是到了關鍵時期。


    “現在上庸的事情,如何了?”相比於寒暄,韓龍依舊還是喜歡單刀直入,問問現在上庸已經到了哪一步了。


    “韓龍放心,如今薑萍兒姑娘已經成功的和孟達在一起了,將孟達迷得神魂顛倒的同時,也成功的和劉封見了麵,就在近日,劉封還忍不住私會了薑萍兒,現在他的心裏,恐怕也是千迴百轉的!”


    張世平說這些的時候很是自豪,不過也難怪,這些可都是他的成功,從薑萍兒這個人,再到這一步步的算計,然後再到現在薑萍兒的這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那都是因為張世平,不得不說他自豪也是有理由的。


    同時蒯蒙也輕聲說道,“便是萍兒姑娘那裏出了以外也沒關係,某家這裏已經和劉封有了交流,雙方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便是萍兒姑娘無法讓劉封孟達火並,那麽我這裏也有辦法讓劉封動手!”


    蒯蒙還是那種謹慎的性格,明明已經有了辦法,但仍然還是寧可以身犯險也要確保事情萬無一失。


    這裏有張世平和蒯蒙兩個人主事,韓龍倒是放心的很,這次雖然不能將孟達這個罪魁禍首斬殺,但是先將劉封收了利息,那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同時也能夠將蒯蒙等人的身份成功洗白,這也是韓龍的目的之一,現在他自認為已經得到了曹丕等人的信任,有雍涼之地在手,想要洗白蒯蒙等人,這並不算難!


    “既然這樣,那某家這裏也將消息都說一說吧!”韓龍笑著說道,“如今夏侯尚將軍已經出來了,他在三天前成功的和徐晃將軍會和,並且接過了兵權,如今已經是征南將軍,總督上庸兵事!”


    “這次來的是夏侯尚?徐晃乃是副將?”蒯蒙輕唿了一聲,不過轉瞬之間便輕笑了一聲,“這也難怪,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徐晃為將的確是不那麽合適,當一個副將,或許更適合他吧!”


    剛剛聽到了徐晃,還聽到了百戰老將徐晃作為一個夏侯氏的二代將領夏侯尚的副將,蒯蒙的心裏也是不由的有些感慨。


    主要還是想到了那個麵紅長髯,威武不屈的將軍!


    隨時時間的流逝,蒯蒙對關羽當初的算計也是理解的越來越深了!


    徐晃明明是在荊州之戰中最大的功臣,可是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隻有先王的一句簡簡單單的誇讚。


    “長驅直入徐公明!”


    最後還是曹丕上位之後,將徐晃的功勞重新計算之後,封為右將軍,進封逯鄉侯。


    這看上去的確是挺好的,但是現在曹丕這麽做,那就是給他曹仁叔父出氣了!


    現在徐晃乃是夏侯尚得副將,夏侯尚的官位乃是征南將軍!


    這個位置曾經是曹仁的!


    而徐晃的存在,曾經讓曹仁十分的難看!


    此時曹仁已經不再是征南將軍了,曹丕繼任魏王之位以後對曹氏和夏侯氏的眾將都算是相當不錯的!


    曹丕拜曹仁為車騎將軍,統率荊、揚、益州軍事,進封陳侯,增邑二千!


    雖然說這個統帥荊州,揚州,益州軍事這句話有些扯淡了,畢竟這三個地方他也就能管半個荊州罷了。


    再想動手必須有魏王曹丕的親手下令才行!


    但是這不妨礙曹仁的位高權重,這不妨礙曹仁在曹丕心中的地位!


    所以當初徐晃長驅直入,將關羽都打敗了,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或者救援曹仁一下!


    若是徐晃罷了也就罷了,可偏偏徐晃還贏了不說,這挽大廈於將傾的能力,著實是打了曹仁的臉!


    所以曹丕現在給夏侯尚一個征南將軍,然後讓徐晃做夏侯尚得麾下,不得不說頗有些給曹仁報仇的意思!


    不過這些事情和他們都沒有什麽關係了,他們現在最大的目的就是清理上庸的問題,保證日後夏侯尚大軍到來的時候,會出現問題!


    就在一群人互相商討著上庸之事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跑了進來,然後再張世平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張世平的臉色在聽完那幾句話以後就變得很是難看了!


    “剛剛下人來報,說有一個老朋友前來,想見見我等!”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費齊更是直接將手放到了腰間的長刀上,隨時準備暴起殺人!


    “讓他進來吧!”蒯蒙也是陰沉著臉,剛剛來到這裏就讓人給堵住了,這不得不說讓他很難看!


    “請那人進來!”張世平揮了揮手,那護衛便趕緊跑了出去,將門口的那人請了進來!


    很快就有一個渾身披著鬥笠的人進來了!


    “沒想到這裏這麽熱鬧!”來人沒有將自己的鬥笠摘了,而且用沙啞的嗓子說著話!


    聽那聲音似乎不像是刻意偽裝的,但是他們一群人麵麵相覷,實在是想不起自己認識的哪個人!


    “不知道閣下…”蒯蒙還是很知道禮節的,直接拱手問道,“我等好像並不…”


    看著這副模樣的蒯蒙,那黑衣鬥笠和大氅的家夥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伸手將自己的鬥笠摘了下來!


    “阿蒙,都過去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是這般的不能開玩笑!”這聲音將蒯蒙嚇了一跳,然後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你這個小子…”蒯蒙看著那張一臉微笑的臉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然後就在那人走過去要和其他人打招唿的時候,蒯蒙直接飛起一腳,就將這個家夥踹了出去!


    “你個滾蛋家夥!”蒯蒙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還使勁兒的踩了兩腳,“你這個家夥一去江東就沒了動靜,你知不知道我的有多擔心你!”


    蒯蒙踹完了也罵夠了這才將那人扶起來。


    “阿複,你這個家夥…你這個家夥啊!”蒯蒙拉著劉複站了起來,還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家夥,怎的還學會嚇唬我等了,弄得這嗓音還挺像!”


    劉複也是笑了笑,不過依舊是用那嘶啞的聲音說著話,“我可沒有裝樣子,我以後說話,真就這個聲音了!”


    “怎麽,在江東為了隱藏身份,把自己弄得慘一點?”韓龍也是輕笑著往前走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從他們三個姿態來看,關係是真的非常的好。


    “那倒不是,主要是這裏挨了一刀!”劉複咧了咧嘴,然後抬起自己的脖子露出了一條長長的傷疤,“當初征討山越的時候,不小心中了埋伏被那群混賬東西給陰了,一不小心就挨了這麽一刀!”


    看著那道猙獰恐怖的傷口,蒯蒙和韓龍都是心中一驚,他們不知道劉複當初是遭受了什麽,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就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這麽一道長長的傷疤。


    這道傷疤雖然現在看來隻是讓劉複的聲音變得嘶啞,但若是換做當時,恐怕這個家夥就已經死了!


    “你...”韓龍看著劉複想要說點什麽,卻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最後無奈之下隻能是搖了搖頭,“活著就好,現在,活著就好!”


    劉複也是笑了笑,不過將目光轉向了韓龍的雙腿,剛剛韓龍過來的時候,他看得分明,韓龍的這兩條腿分明就是廢了。


    “莫要多說了,你我乃是兄弟,這種話莫要說出口!”韓龍知道劉複想要說什麽,所以直接將他打斷了,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同時攬著他的肩膀來到一邊,輕聲問道,“你這次前來,是為的什麽?”


    劉複這才想起自己要幹什麽來,趕緊朝著韓龍問了一句。


    “之前聽說,現在你也是校事府的人了?”劉複知道這個並不算難,雖然蒯蒙和韓龍等人與劉複斷了聯係,但是張世平想找到他卻是真的不算多麽難,一直也有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他,讓他不至於那麽思念家人。


    “啊,還是玉灝的計策好,李代桃僵,我也算是有了個身份,這次會西涼你們就一起走吧,有了身份,很多事情都好辦了!”


    劉複卻是搖了搖頭,而是繼續問道,“那某家這問題倒是能夠問對人了,你知不知道曹仁之事!”


    “曹仁之事?”韓龍楞了一下,然後長長的哦了一聲,“你是說曹仁將軍升遷為車騎將軍,總督荊州,揚州,益州三州的軍事?”


    劉複還是搖了搖頭,“這件事某家早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麽秘密,我是說曹仁想要迴軍宛城!”


    “什麽?”韓龍還沒有說話,蒯蒙已經叫了起來,“迴軍宛城?他不在他的樊城好生待著,非要去宛城幹什麽?”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啊!”劉複搖了搖頭,“我是被派過來在朱然麾下聽令的,太史享遇襲之後重傷了,所以無奈之下征討山越的事情隻能轉交給陸遜等人了,所以某便帶著太史享的麾下轉到來了荊州,劃歸朱然麾下!”


    “嗯...”劉複的經曆倒是很精彩,不過者卻不是他們現在的重點,他們現在的重點就是,“關於曹仁想要離開樊城,然後迴軍宛城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某家剛剛從哪裏迴來,現在樊城和襄陽已經被曹仁廢棄了,大軍還有百姓都已經朝著宛城去了,而且我在襄陽還聞到了火油的味道!”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猛地一縮,他們是真的被曹仁震驚了,這膽子的確是大,真的大那種。


    “哎!”劉複也是歎息了一聲,“曹仁這麽做,這的是為了功名和功勞,臉都不要了,他是真的不怕遭天譴麽?當初那個威名赫赫鎮荊揚的曹仁曹子孝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劉複這句話說的沒問題,曹仁這麽做就是在傷天和,為的就是自己的功勞。


    他想要去宛城,這本身沒有什麽大問題,畢竟樊城被關羽這般攻打,翻修的話的確是需要不少的資源和精力,而且和襄陽也不敢說還能保持住掎角之勢。


    所以他將襄樊廢棄之後,去更加牢固的宛城,扼守南陽郡,這個真的沒問題。


    但是問題是他是曹仁啊,就在前年,他剛剛一聲令下,率領大軍將南陽郡包圍,將宛城包圍。


    就在去年年初的時候,他才一聲令下,將宛城屠城,將宛城守將候音一刀砍下了腦袋,這種事情他曹仁可是剛剛做完!


    而且現在宛城剛剛恢複了元氣不說,最重要的是完成被他攻打了數月,他樊城被打的不成樣子,那宛城難不成就好受了?他這個時候去宛城那就是給宛城的人添堵去了,給南陽太守田豫添堵去了。


    “混賬東西啊!”韓龍現在是校事府的人,說這種話著實是有些難看,也有些難聽的,不過他真的忍不住,“他曹仁想要幹什麽!”


    劉複輕笑了一聲,朝著兩人說道,“那某家再告訴你們一個事情,現在曹仁要焚燒襄樊二地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孫權的耳朵裏,然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麾下的大將陳邵做好了準備,數萬大軍整裝待發,就等曹仁走後,他們就進入襄陽接手!”


    “嘖嘖嘖...”韓龍這時候已經開始嘖嘖稱奇,他現在若是還不明白,那就是個傻子了。


    “曹仁這是還想要來一出誘敵深入,隻不過當初沒能誆騙的了關將軍,這次估計孫權是會上當的!”蒯蒙也是冷哼了一聲,“隻是可惜了那襄樊之地的百姓,還有那兩座雄城!”


    不過韓龍和蒯蒙考慮的卻是不一樣,不得不說地位決定了腦袋,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他現在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據某家所知,他曹仁曹子孝他麾下可是沒有什麽兵力在身的!”


    曹仁先是和立義將軍龐德圍攻宛城,打了數月之久,然後又是被關羽生錘了一頓,再就是樊城被水淹,這一連串的打擊,雖然他現在是車騎將軍不假,總督荊州,揚州,益州三地軍事也不假,但是他沒有兵!


    蒯蒙也是想到這一點,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了,直接將目光轉向了韓龍,“夏侯尚知道了麽?”


    “嗬嗬...”韓龍直接就是冷笑了一聲,“恐怕現在夏侯尚都是曹仁算計的人,曹仁要給的下馬威可不僅僅是一個徐晃,夏侯尚乃至我等,恐怕都要吃他一個下馬威!”


    “他這是什麽意思!”費齊和曹仁的仇恨最大,此時更是直接拍案而起,“我等明明是在為魏王做事,攻略上庸更是重中之重,他曹仁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不管不顧的破壞這些,他曹仁還配當一名將軍麽?”


    “所以他現在隻是車騎將軍!”蒯蒙一句話讓他閉上了嘴,也省的再讓自己腦仁疼,“征南將軍乃是夏侯尚,他才是能夠負責一切對江東征伐的事情的人,至於車騎將軍,他若是想幹什麽,隻能是魏王同意,但是魏王若是同意了,你覺得這種動作,魏王曹丕會在洛陽待著麽?”


    這句話才是真相,曹仁的這個升為車騎將軍統率荊、揚、益州軍事,進封陳侯,看著是風光無限,但實際上是坑蒙拐騙。


    他手下無兵無將,車騎將軍是個榮譽稱號,他就算想要征兵那也辦不到,最重要但是,車騎將軍隻能管軍,不能管民,所以他這統帥荊州,揚州和益州軍事的活,那就是好聽。


    正如同蒯蒙所說,若是真到了那一天,真的哪裏海輪得到曹仁對戰事指手畫腳,對江東出兵了,曹丕這位年輕的魏王還能在洛陽老實待著看戲不成麽!


    “哎,所以曹仁這就開始折騰了!”韓龍隻感覺自己腦仁疼,“可是為何要折騰我等,上庸的事情馬上就要動手了,他這麽做,恐怕會將我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最重要的是,一旦上庸失去了這次機會,在想要動手,那可就太難了,劉封和孟達可不是每次都能被他們找到如此機會的,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益州的漢中王劉玄德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會看著曹仁和孫權這麽折騰不管不顧的。


    “魏王現在恐怕也很頭痛,不過曹仁畢竟是他叔叔,沒辦法!”劉複反倒是最輕鬆的一個人了,將消息都說了之後,他也就要告辭了,畢竟他現在也是江東之將,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帶著,萬一被看見了也說不過去,“某就要先走了,你們盡快想出辦法來!”


    說完之後劉複就直接起身離去了,直到門口韓龍才再次邀請他去雍涼之地,在那裏韓龍真的可以保住他們,隻不過對於這件事情,劉複依舊還是拒絕了。


    “某家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還在江東,若是不能將她帶出來,某家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劉複沒有說那個人是誰,韓龍和蒯蒙也沒有問,張世平臉色變了一下,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和這幾個小家夥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心中的那種死寂之意便越輕。


    這麽多年了,他再一次感受到,有小輩在自己膝下環繞的感覺。


    等到劉複走了,他們也再次恢複了剛剛的狀態,一群人開始商量,這到底應該怎麽辦,他們相信劉複,而且曹仁北遷這種事情並不難查,至於江東的事情,若是曹仁真的北遷了,江東動不動手的還重要麽?


    難不成還真的打算讓襄樊之地就此荒廢,然後作為雙方的自留地?


    不過現在曹仁北遷,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想要在襄樊之地給江東一次打擊,那麽僅憑他的兵力做不到,現在能夠幫助他的隻有右將軍徐晃,徐晃麾下的數萬大軍,又是經曆過荊州大戰的,兵力和戰力都沒有問題。


    可如果徐晃被曹仁征調走了,那麽韓龍他們就尷尬了,總不能讓夏侯尚一個人挺刀立馬,然後發起對上庸的衝鋒吧。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他不得不想辦法,孟達還有半個多月就要迎娶薑萍兒了,而劉封若是動手也就是這半個月左右,若是如此做,恐怕荊州戰事一動,這裏也就平穩落地了。


    到時候大權歸於一人,再想攻打,那就難了。


    就在一群人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靜靜聆聽的薑萍兒突然開口了。


    “若是你們現在轉戰荊州,你們需要多少時間?”薑萍兒淡淡的說道,“奴家別的忙也幫不上了,隻希望能夠在這裏出一出力氣!”


    “薑姑娘....”張世平看著已經走出來的薑萍兒,臉色有些嚴肅,“你可莫要逞能!”


    “張老頭,除了奴家你還有別的人可以用麽?”薑萍兒嘴角帶出一抹笑,“你難不成還奢求申家的那位二公子?申儀雖然現在和你願意蛇鼠一窩的謀劃,但是你們這裏一旦出現了問題,奴家敢保證,最先翻臉無情的就是他!”


    張世平張了張嘴,最後也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薑萍兒說得對,若是真的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申儀絕對會讓他們的情況再糟糕一些,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薑姑娘可有什麽辦法麽?”蒯蒙看著薑萍兒,輕聲問道,“若是覺得吃力,千萬莫要勉強!”


    “嗬,這勾引男人本就是奴家的本事,若是這點自信也沒有,這種事情你們也不會找到奴家!”薑萍兒輕笑了一聲,神情姿態表現的十分輕浮不堪,不過卻是沒有人敢挑她的禮。


    “既然如此,那便拜托薑姑娘了!”眾人還沒有說話,蒯蒙就直接朝著薑萍兒行了一禮,然後一副托付的樣子,“既然情況緊急,今日我等便直接出發,此去隻有我和韓龍兩人即可,剩下的費齊將軍等人便留在這裏,協助姑娘。”


    這些話說完之後,蒯蒙看了看韓龍,看見他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這次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們兩個去就去了,畢竟這種戰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宛城他們也熟悉,這次去是為了速戰速決,不是為了遊曆什麽的,所以毌丘儉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出麵。


    同樣的,戰事一起,恐怕豔姬夫人和郭彿兩個女流之輩也是不方便,還是算了吧,至於最後的費齊,那的確是一員猛將,麾下的士卒也頗為勇武敢戰,但是他們都是南陽人。


    迴到南陽,一是容易出現什麽問題,二是在那裏碰到曹仁,不打對不起自己,打了對不起韓龍,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上庸待著幫助薑萍兒和張世平等人吧。


    韓龍認可之後直接看向了豔姬夫人,現在這裏能夠說得上話,在校事府有些本事的也就是豔姬夫人劉燊了。


    “雖然不願意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不過還是要拜托你了,這些年上庸讓申家弄得千瘡百孔的,這裏的校事府太子某家誰都不相信,所以隻能是你在這裏從新發展了,記住,之前的人馬一個都不要用,寧可從新發展!”


    劉燊也知道現在事態緊急,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直接點了點頭,“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後事奴家會給你料理好的!”


    看到劉燊這麽嚴肅鄭重的點頭,韓龍剛剛開心起來,就聽到後麵那一句話,整個人的臉蹭的一下就漲紅了,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這個婆娘,說兩句好聽的能死麽?”韓龍憤憤的罵了一聲,不過也知道這個女人的性格,用幽州漁陽郡的一個方言來說,“這娘們看著不似好人呀!”


    郭彿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著他們雖然緊張,卻是還是蠻有意思的,尤其是看著韓龍和豔姬夫人留神了兩個人鬥嘴的時候,那種恨不得將對方弄死的神情,卻還都是隻動口不動手,實在是有趣。


    到現在該交代的也就都交代了,兩人也就準備要離開了。


    不過在準備告辭的時候,薑萍兒卻是再次將蒯蒙叫住了,“蒯公子,你就不打算多說些什麽麽?”


    “嗯?”蒯蒙愣了一下,眉頭緊皺的看著薑萍兒,“薑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啊,蒯公子不要誤會,奴家說的是和劉封將軍那裏,雖然奴家也知道劉封將軍和您不是什麽歸屬問題,您也不需要說那麽多,但是有您安撫著他,或許也有些效果呢!”


    蒯蒙這才是一副了然的模樣,然後點了點頭,“薑姑娘說的有道理,那某家便去和他告辭一聲,同時安撫安撫。”


    “公子莫要著急!”薑萍兒趕忙說道,然後又覺得自己剛剛太過於著急了,這才繼續輕聲說道,“公子太著急了些,您突然說了這般告辭之事怎麽能夠不讓劉封起疑心!”


    “這是蒯蒙自己的事情了,就不勞姑娘...”蒯蒙直接說道,隻不過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薑萍兒打斷了。


    “今晚您直接將奴家帶走交給劉封將軍便是了!”薑萍兒淡淡的話卻是讓人有些震驚,“您再告訴劉封將軍,讓您去避避風頭,這樣還能堂而皇之的離開這裏!”


    這個理由好,至少張世平也是眉頭一挑,這個是真的好,將薑萍兒送到劉封那裏,然後孟達成親卻是少了新娘,劉封有了薑萍兒,憑著薑萍兒的本事,將劉封拖住那也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所以這般做....甚好啊!


    不過這種上好的計謀卻是讓蒯蒙拒絕了。


    “這種事情蒯蒙幹不出來!”


    薑萍兒輕笑著看著蒯蒙,“蒯公子您是幹不出擄掠女子這種事情,還是幹不出擄掠奴家這種事情來!”


    這句話有些曖昧了,一群人挑著眉頭看著蒯蒙,這個青年俊彥,和這個風塵女子,看這個樣子,這是有故事啊!


    雖然現在大家都很緊張,劉複帶來的消息,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們滿盤皆輸,但是這種有意思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很喜歡的。


    蒯蒙沒有讓眾人滿意的意思,直接看了薑萍兒一眼,冷聲說道,“某家如何,某家想要如何,不需要給姑娘多說,若是無事的話,某家便告辭離去了,至於劉封那裏,某家自然會有辦法解決的。”


    說完之後蒯蒙就直接拱手說道,“告辭!”


    不過蒯蒙告辭了,薑萍兒卻是沒有放過他,在他後麵沒有阻攔,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該如何做才是最好的,你已經知道了,就算你不做其他人也會做的!”


    說完之後,薑萍兒也轉過身,朝著眾人搖搖行了一禮,然後輕聲說道,“奴家告辭,若是有什麽需要,張先生您便讓人通知奴家便是了。”


    看著一口氣走了三個人,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做不了住的,在張世平的安撫下,也都各自安頓下來,劉燊收拾收拾也要去上庸轉轉,至少他需要在韓龍迴來之前,在上庸立足。


    毌丘儉乃是武威太守毌丘興的兒子,算得上是根正苗紅的官二代,本來劉燊想著將他借走的,隻不過郭彿突然放了話,讓毌丘儉跟著她,她想出去轉轉,有毌丘儉跟著,也算是一種保護。


    對於這個要求,劉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總之就是答應了下來。


    費齊被張世平強令留下了,這是韓龍和蒯蒙臨走前都交代過無數次的,現在費齊知道了曹仁要去南陽,務必要保證一件事,那就是別讓費齊去犯傻,誰知道他一衝動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一下子,張世平這個隱蔽的府邸,似乎再次變得平靜了下來。


    而另一個方向,韓龍和蒯蒙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該收拾的他們都收拾好了,他們需要先去找到夏侯尚,這個局麵若是這的交給曹仁讓他自由發揮的話,恐怕今年曹仁都未必能夠打得下來。


    等到了那個時候,曹丕殺人的心估計都有了,所以幹脆一些直接去找夏侯尚,都給雙方一個機會,也給他曹仁曹子孝一個機會。


    現在能夠在這個地方,左右曹仁想法的,隻有夏侯尚一個人了,雖然他年紀輕,資曆淺,但是他是正經八百的征南將軍,同時也是徐晃名義上的主將,有他在,至少能夠遏製住徐晃。


    不過現在兩個人的話語卻是有些意思的。


    “玉灝,若某家是你,現在便直接迴去!”韓龍輕笑著,“人這一生有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很不容易,別這麽輕易的放棄,這樣你未來老了的時候,會後悔的。”


    蒯蒙看了韓龍一眼,卻是搖了搖頭,“我和她不能有接觸的,就這麽算了吧,誰都不認識誰,不是挺好的麽?”


    “那你為什麽要故意裝作不認識呢?”韓龍一聲輕喝將戰馬停下,同時也將蒯蒙的戰馬拉住,“你要知道,若是你蒯玉灝真的不在乎的話,恐怕現在就已經一番淡然自我的樣子了!”


    蒯蒙閉上了嘴,他知道韓龍說的是對的,若是他真的能夠放開,能夠忘記,恐怕現在也就不說這幅樣子了。


    “某家....”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蒯蒙的話都沒有說話,就被韓龍給打斷了,“莫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這種事情,機會難得,你應該知道。”


    “可是....”平素裏一向殺伐果斷的蒯蒙現在卻是很迷茫了,“可是某家現在...”


    “我去找夏侯尚,你去南陽,咱們兵分兩路,這樣也能夠抓緊時間!”韓龍就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再次打斷了他,“南陽哪裏事情比較繁雜不說,而且需要和曹仁以及田豫將軍共同商討,這種事情,你更合適!”


    韓龍說完之後,直接快馬加鞭,就朝著城門衝了出去,此時他還是有著進出文牒的,快馬加鞭這種事情,幹的也很是突然,然蒯蒙直接愣在了那裏,久久沒有動作。


    “你這個家夥啊!”蒯蒙突然嗤笑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也不再猶豫了,直接調轉馬頭,找到孟達府邸的方向,然後他朝著那個方向大吼一聲,“駕!”


    兩個人在這裏再次分道揚鑣,再次各奔東西。


    “聿~”蒯蒙看到了那高大的院牆,他知道那個就是孟達給薑萍兒建的後院,他也知道,裏麵有一個女人在等待著他的唿喚。


    蒯蒙將戰馬隨手綁在樹幹上,然後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哨子,就這麽吹了起來,聲音抑揚頓挫,聲音算不得多麽好聽,隻不過旋律非常奇怪,不像是現在流行的什麽曲目。


    此時正在涼亭中跳舞的薑萍兒聽到了這段哨子聲,突然就留下了眼淚,突然就開始哭了起來,別人不知道這旋律是什麽,但是她知道,這是她教給蒯蒙的,這是她的旋律。


    這個時候,薑萍兒也將眼淚抹掉,然後快步跑到了院牆邊,聽著那古怪的旋律,然後唱出了一段詩歌。


    活色生香美人幽,下遊三秋惹塵羞。


    去年妙針閣中留,等賜餘生鴛鴦繡。


    我自暗閨盼君候,來往紅塵共白頭。


    救鳳求凰幾時休,你卻獨坐月上愁。”(ps:感謝山寨小萌主劇組的詩歌,借鑒一番。)


    這是蒯蒙當初送給她的,和她的哨子一起作為交換之物,就像蒯蒙知道她能聽到一樣,薑萍兒她也知道蒯蒙一定會陪著她。


    “今夜,我帶你走!”這是薑萍兒聽到的一句話,然後外麵變沒了聲息。


    聽到這句話,聽到蒯蒙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她突然就哭了起來,不是當初和劉封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偽裝,這是真的很傷心的哭泣,哭的很小聲很小聲,仿佛是生怕別人聽到,那種壓製的顫抖,仿佛是害怕別人看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哭泣了許久,最後終於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傷心,將眼淚抹去,將心情平複,最後薑萍兒還是走了迴去,這次她還是迴到了涼亭,迴到了她剛剛跳舞的地方,再次跳起了舞。


    這次她跳的很是輕靈,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十分的自然,若是孟達看到了,恐怕一定會很驚喜,因為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薑萍兒跳的最好的一次了。


    “薑萍兒,為何這輩子還要再讓某家見到你,為何啊!”外麵的蒯蒙並沒有離去,而是就在外麵呆愣楞的看著那高高大大的院牆。


    呆立了許久,他才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將戰馬的韁繩解開,然後離開了這裏,他沒有去找張世平,他既然來到了這裏,他既然來到了上庸郡那就不會沒有絲毫的準備。


    一座宅院之中,一對老夫婦正在燒火做飯,他們的一對孫子孫女也正在玩笑打鬧,裏麵很是破舊,但是裏麵卻很溫馨,而蒯蒙現在就成了裏麵的不速之客。


    “閣下乃是何人,來老朽兒這裏,是有何事啊!”正在院子裏劈柴的老人家看到了蒯蒙這推門而進,實在是嚇了一跳,不過在蒯蒙的眼中,這個老爺子的驚嚇,真的是有些造作了。


    “不要這麽無情,何苦裝作不認識呢!”蒯蒙直接走了過去,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先是去房中和正在做飯的老婦人打了一個招唿,然後直接自顧自的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端著碗筷就蹲在了老人的身邊。


    “這麽多年了,老嬸子做的粥還是這麽香!”蒯蒙一口口吸溜著粥,十分的痛快,“龐老爺子躲藏了這麽多年,今天這是在上庸,是不是天都在幫助某家呢?”


    那所謂的“龐老爺子”看著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蒯蒙,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這個老東西都躲躲藏藏了這麽多年,還是躲不開這塵世之中的種種啊!”


    龐老爺子直接歎息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柴木往旁邊一扔,就不再劈柴了,然後劈手將蒯蒙手中的粥搶了過來,開始喝了起來。


    蒯蒙被搶了食物,卻也是沒有什麽感覺,而是輕笑了一聲,朝著龐老爺子拱了拱手,“吃完飯,那便出山吧,看著咱們兩家的交情份兒上,看在咱們爺倆也認識了這麽多年的份兒上,麻煩龐老爺子了。”


    “你要我這個糟老頭子幹什麽!”龐老爺子喝著粥,同時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認識你這個東西,實在是老夫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我想將她救出來!”蒯蒙淡淡的說道,“您知道她是誰吧,當年您可是我們兩個人的大媒人呢,我們拜堂的時候,還是您看著呢。”


    賑災吸溜著喝粥的龐老爺子突然停頓了一下,“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記得?”


    “這麽多年?”蒯蒙嗤笑了一聲,“某家一直覺得那就是昨天!”


    “她現在是個什麽身份你知道吧,若是動了她,恐怕你們兩個最後的結局,隻壞不好,你這又是何必呢!”龐老爺子似乎是什麽都知道一樣,“不管你想要幹什麽,你終歸還是不應該如此,無論你想要幹什麽,你都不應該做那最後的一個人。”


    “這是我們的事情,就算我蒯蒙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那我也不會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蒯蒙現在想明白了,做事恢複了那一如既往的決絕。


    然後,龐老爺子火了。


    “砰!”已經沒了粥的空碗就這麽拍在了蒯蒙的臉色,然後在他的臉色留下了一個深紅的印記,“那個臭小子,你在這裏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完了,老夫呢?你說話,辦事兒的可是老夫,可是老夫,你想沒想過,你倆跑了,老夫會如何?”


    “咱倆忘年之交...”


    “放你的屁!”龐老爺子一口噴在了蒯蒙的臉上,然後直接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老夫雖然輩分小,但是在小那也是你爺爺輩的,再說了你家忘年交就是用來坑的麽?”


    “坑?你這個老頭說的哪裏話,相比較於王威,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蒯蒙哈哈一笑,直接嗆了他一句,“不過,你也放心吧,我隻是想要見見她,不會帶她離開上庸城的!”


    這句話讓龐老爺子愣住了,然後看著麵前的蒯蒙,不由的低語了一聲,“你這是要作孽啊!”


    “是不是作孽,某家這個小子自然有打算,你這個老家夥不能不幫我啊!”蒯蒙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壓根就沒有給龐老爺子還嘴的機會。


    看著大搖大擺,晃晃悠悠離開的蒯蒙,那個老人不由的歎息了一聲,“都是作孽啊,都是作孽啊!”


    夜色降臨,一堆人馬來到了孟達的府邸,最近孟家事務繁忙,這送菜的都改成了晚上,每天晚上都有大批的新鮮菜蔬和瓜果送到孟達府邸,為了這次迎娶薑萍兒,孟達也真是費勁了心思,也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這次他們出來的時候,卻是頗為有意思,領頭的從駝背的送菜老張頭,變成了一臉諂笑的龐老爺子,迴來的時候,無數的新鮮菜蔬和瓜果換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等到子時時分,裝著薑萍兒的大車就已經被送到了一個寬闊的宅院之中了,然後等待著她的那個他。


    “萍兒!”薑萍兒迷迷糊糊的再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蒯蒙的那種臉,還有那一抹怎麽也藏不住的喜色,“快出來!”


    蒯蒙伸出手,想要將薑萍兒拉出來,結果薑萍兒在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撲進了蒯蒙的懷裏,然後死死的抱著不鬆開。


    “你為什麽不早出現,你為什麽不早出現在奴家的麵前,若是奴家知道是你,奴家說什麽也不會答應那個人去做這件事的!”薑萍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讓蒯蒙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好了,莫要哭了,今天我這不是來了麽?”蒯蒙安撫了薑萍兒一番,然後就開始和薑萍兒的敘舊。


    薑萍兒想知道蒯蒙當初迴家之後為什麽就了無音訊了,而蒯蒙也想知道薑萍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兩個人在這個沒有人能夠打擾的地方好生敘舊,而另一個方向,韓龍也找到了風風火火的夏侯尚。


    其實現在夏侯尚知道的和韓龍一樣多了,不過很明顯他也是剛剛知道的,當韓龍靠著校事府的招牌直接出現在漢水之南,曹軍大營夏侯尚的帳篷之中的時候,夏侯尚剛剛將自己麵前的桌案踩得粉碎。


    “夏侯將軍!”韓龍沒有見過夏侯尚,所以不知道他居然還這麽情緒化,“看這樣子您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夏侯尚轉過頭來,盯著韓龍看了半晌,然後揮揮手就讓那領路的士卒退了出去,“你是校事府的人?韓龍?”


    夏侯尚既然來負責上庸之事,那麽就一定會知道他是和誰合作的,現在這個時候從上庸來的,然後出現在這裏的,也就隻有那位負責上庸校事府諸多事宜的韓龍了,


    “韓龍大人不愧是校事府的高人,這麽快就就能得到消息,厲害厲害啊!”夏侯尚的心情看得出來,相當的不好,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頗為難看。


    “將軍何必如此呢,咱們現在都是進退兩難,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便是魏王不怪罪,你我二人也會抱憾終身的,何不共同想出辦法,來應付這次的事情。”韓龍現在已經成熟了很多,沒有如果之前一樣,一點火就暴怒,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頗為有趣。


    “你這個小子說話倒是輕鬆,你可知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可知我等麵對的是什麽?”夏侯尚沒有韓龍的那份悠閑,一副已經失望了的表情,“若是一個不甚,你我二人這輩子都結束了!”


    “夏侯將軍在害怕?”韓龍輕笑一聲,“不過怕也正常,畢竟車騎將軍非但是魏王親自下令的都督益州,揚州,荊州三州軍事,更是陳候,無論是爵位還是地位,哪怕資曆都不是您能比的,但是,這有用麽?”


    韓龍前麵說的話讓夏侯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最後的那句話卻是讓他的所有話都塞了迴去,然後緊緊的閉上了。


    “真是....直白啊!”夏侯尚冷笑一聲,“不過那又如何,曹仁乃是某家的叔父,更是曹氏的老臣名宿,安能被你這幾句話就調撥了我等家人的關係!”


    “某家這是不是挑撥,您自己知道就好!”韓龍卻是沒有多說話,而且沒有任何的辯駁,“若是將軍想好了,那便叫某,某家還有辦法能夠遏製住曹仁將軍!”


    “遏製?怎麽遏製?”夏侯尚嗤笑了一聲,“曹仁叔父現在擺明了要和江東決一死戰,哪裏能夠管的上其他!”


    “某家擋不住這一場大戰,但是某家卻是知道,若是隻讓某家將曹仁將軍擋住,那就夠了!”


    “你想如何擋住?”


    “讓曹仁將軍見好就收,這樣上庸那裏某家也能擋得住,等到戰事結束,立刻攜著大勝之勢衝擊上庸,便可一戰而下!”韓龍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大戰已經必不可免,我等能夠做的那就是讓這場大戰盡最快的素的結束,隻有這樣,魏王的是事情才能不耽誤!”


    “將大戰控製住?”夏侯尚嗤笑了一聲,伸出手指著韓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家夥,你這家夥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麽?曹仁將軍那是什麽人?那是發起火來,敢衝著許褚拔刀的人,你,就憑你?”


    “憑某家自然是不行。”韓龍也沒有胡吹大氣,而是輕笑著說道,“但是某家知道,有一個人可以,他能夠將曹仁將軍勸住,也能夠讓曹仁將軍見好就收!”


    “哦?”夏侯尚冷笑一聲音,“有這麽一個人麽?那還真是厲害了,隻是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何方神聖,能夠這般厲害了,某家竟然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將軍當然知道他,隻不過一時間給忘記了罷了!”韓龍輕笑了一聲,“將軍不是剛剛和他分開沒有多久麽?算了算時間他也應該正好在漢水附近了,若是速度快,大戰之前他應該能夠出現。”


    聽完了韓龍的話,夏侯尚的眼睛直接縮了起來,然後轉身瞪著韓龍,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長劍,眼睛盯著韓龍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夏侯尚冷聲說道,“先不說他不會幫忙,就算會,本將也不允許!”


    “夏侯將軍,是擔心他?還是在乎他?”韓龍還是那副輕笑的表情,“不過無論如何,除了這個,將軍可還有其他的本事,可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解決這件事麽?”


    “解決不了那就不解決!”夏侯尚冷哼一聲,“大不了魏王日後有什麽問題,有什麽怪罪,本將一力承擔便是,何苦將他再牽扯進來!”


    “將軍這麽說,是要替那位做決定麽?”韓龍還是滿臉的微笑,此時若是他的那位師兄看到,恐怕也會十分的欣慰,“不過您這麽做,恐怕那位也不會領情的。”


    “他會不會領情那是他的事情!”夏侯尚已經將腰間佩劍抽了出來,“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次機會,若是就這般以為我等的無能被牽扯了進來,恐怕某家這輩子都會後悔!”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他的決定!”韓龍也站起身來,滿臉的淡然,“總之告訴你一件事,某家已經派人去尋找了,若是將軍還是這般猶豫不決的,那麽某家隻能自己來了。”


    “你敢!”夏侯尚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樣子,看著就要殺人了一般,“本將說了,不許去打擾他!”


    “那是你的選擇,不是某家的,不是我的!”韓龍此時也有了怒氣,“若是你夏侯尚有其他辦法,那某家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但是你現在看看你能幹什麽,除了在這裏和一個懦夫一樣打砸自己的東西,還能幹什麽!”


    “本將想要幹什麽,輪不到你這個小小的校事府探子來管!”夏侯尚也是一副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的意思,“本將自然有本將的道理,本將自然有本將的意圖,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事情就是了。”


    “這也難怪,難怪潁川的杜襲那麽看不起你,簡直就是一個廢物罷了!”說完之後韓龍直接扭頭就走,外麵的士卒想要阻攔,但是按著一臉狠色的韓龍,他們竟然不敢真的動手。


    當一瘸一拐的韓龍掏出懷中的校事府腰牌的時候,那群士卒更是不敢上前了。


    “還真是....兵將如一啊!”韓龍冷笑著說了一句,然後便直接從軍營之中離開了,再之後他沒有去南陽和蒯蒙會和,也沒有去上庸再想其他的辦法,而是直接跑向了赤壁的方向,他知道若是曹彰如校事府的消息中那般,恐怕現在他就應該在赤壁。


    與此同時,上庸郡某處宅院中,兩個相擁很久的男女此時也相互分開了,看得出來女人臉上還有這不少的托紅,應該是剛剛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不便言語的事情。


    “好了!”薑萍兒推開了還想湊過來的蒯蒙,“時間差不多了,在最後的時候,奴家還能和你這般相會,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你還惦記著奴家這便夠了,帶著奴家去找劉封吧,這樣也算是能夠給你們多騰出一些時間來。”


    “不去了!”蒯蒙這個時候臉色變得無比的糾結,無比的難看,“我們不去了,就這麽離開,我身上有著出關的文書,孟達此時還不知道,隻要我們動作快,那麽便能逃出去,隻要我等跑得快,我們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噗嗤!”薑萍兒突然笑了起來,“難不成你自己忘了,當初可是你告訴的奴家,那些什麽告訴你,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那都是騙人的,哪裏有什麽世外桃源,有的都是荒無人煙。”


    “難不成,蒯蒙你也要騙奴家了不成麽?”薑萍兒嗤笑了一聲,然後伸手撫過了他的臉龐,“莫要在這般囉嗦了,趕緊將奴家送出去,然後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奴家不知道你來上庸是為什麽,但是奴家知道,對你很重要!”


    蒯蒙還想要再多說些什麽,但是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薑萍兒捂住了嘴巴,然後輕輕的搖著頭。


    看著平靜的搖著頭的薑萍兒,蒯蒙突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你真的決定了麽?隻要你點點頭,某家和你從此浪跡天涯,無論是誰都不能讓我等分開,這樣不好麽?”


    “不好!”薑萍兒一臉輕笑著,很平淡的說著,“快走吧,若是再耽誤了事情,恐怕會後悔終生的。”


    蒯蒙看著這般決絕的薑萍兒,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有些過分了,歎息了一下之後,將所有的心情壓製下來,拉著薑萍兒就站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鬆開手,誰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麽平平靜靜的走在已經沒有人聲的街道上,他們或許都希望,這條街道能夠遠一些,能夠長一些。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走到了終點,找到了那寬闊的大門,看著那碩大的將軍府三個字。


    “罷了,已經到了!”蒯蒙戀戀不舍的將手鬆開,然後看著那大門,然後輕輕地對身邊的女人說道,“你且在這裏等我,我去唿門!”


    “嗯,奴家等你!”薑萍兒點了點頭,然後將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好,接下來,她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


    蒯蒙對於劉封的將軍府不是什麽稀客,聽到蒯蒙前來,劉封二話不說就穿上衣服跑了出來,不過看到蒯蒙,以及他身後的那個女人之後,劉封整個人都呆愣了。


    “萍兒?”劉封臉皮不停的抽動,“你怎麽來了?還有蒯蒙你怎麽會和蒯蒙在一起?”


    “某家看到將軍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某家不知道這麽一個女人是如何讓您這般著迷的,不過總之還是不能就讓您這麽荒廢下去,所以隻能冒險,將她給您帶來了!”


    說完之後朝著薑萍兒招了招手,同時對著劉封解釋道,“這個女人的把柄就是那支鼓樂師,孟達將軍將那些人扣在手裏,讓她不得不聽令,今日見他的時候,正好是孟達想將她送給申家的申儀公子享用一晚,用來換取申家的支持...”


    “他孟達安敢如此!”蒯蒙的話都沒說完,就被劉封的暴怒打斷了,看到這幅樣子的劉封,蒯蒙知道,這件事情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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