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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沒有怪罪曹彰,憑他的眼光,看出來李昊的目的這並不算難。


    李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藏著掖著,就是要告訴曹丕自己來了,然後吸引曹丕的注意力,同時勾引出曹丕的好奇心。


    讓曹丕因為好奇而想要看看李昊到底想幹什麽,從而讓李昊最後的目的達成,那就是將丁儀的真麵目露出來,丁儀的確是個小人,一個總想要當偽君子一樣的小人。


    但是丁儀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曹丕猶豫了,不是因為他需要一個什邡侯來安撫軍心,也不是他需要立什麽標榜。


    而是因為丁儀有一樣本事真的很厲害,那就是栽贓陷害,莫要小看了這四個字,栽贓陷害說得輕巧,但是真正做起來,那又何嚐是那麽簡單,當初他的老師崔琰被丁儀陷害。


    曹丕何嚐不想著去將崔琰救出牢籠,給他一個清白,但是無論他想出了多少辦法,最後都是功虧一簣。


    各種證據,各種能言善辯,巧言如簧之士,無數的人給崔琰說情,無數的人想要為崔琰出一把力,他們都是大漢的義士,他們都是世間的義士,但是沒有用,無論是誰,無論多少人,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丁儀生生把一樁誣陷做成了一樁實打實的鐵案,根本翻不了身的鐵案。


    而現在曹丕同樣需要這樣的一個人,他想要換天的話,那麽那些漢室的忠臣就一定要斬殺了,但是不單單是漢室,便是世間很多士子都會阻止這件事情,想要將他們一個個的都斬殺的話,單單靠著一個魏諷很明顯是不夠的。


    便是曾經的司隸校尉,先王曹操的真正朋友,曾經在關中之地一言九鼎的鍾繇昨天都被他們給摁住了,就因為鍾繇和當年的荀彧一樣,都是大名鼎鼎的“漢臣”。


    為此,曹丕直接假借魏諷之名將重要拿下了,順帶還給他罷官去職,讓他老老實實的迴家生孩子了。


    現在曹丕桌案上的名單已經不下百人之眾了,若是牽連他們的家眷,恐怕足足有數千人之多,這些人足夠將洛陽城染成血色!


    可是現在曹丕仍然不敢動他們,因為裏麵有太多太多的人不單單是漢臣,更是他大魏的忠臣良將,是他大魏的猛士,這讓他無法下定決心。


    在這裏麵的幾個人的名字,可以說讓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其中最讓他頭痛的就是,鍾繇鍾元常,蘇則蘇文師,杜畿杜伯候,張既張德榮。


    當然他們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很少的一部分,這些寒門大多數都是管寧他們帶出來的,一個個最先學的就是忠君愛國,所以這漢室的烙印實在是真的太強大了一些,若是二話不說,全都斬了,那他曹丕就算偷天換日成功了,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罷了!


    所以這個時候就要將這些人都區分出來,看看那些人是能夠動的,那些人又是需要放過一馬的。


    可是這麽做就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一旦這麽做就沒有辦法牽連了,這樣做,曹丕就尷尬了,有些人他是真想殺了,但是他是真的找不到理由殺,所以幹脆就想到了丁儀。


    他將丁儀任命為右刺奸掾,的確是有辱罵侮辱丁儀的意思,甚至當初他是真的想要讓丁儀就此自盡算了,也省的讓他看見了心煩。


    結果非常不幸,丁儀是真的不想去死,甚至無視那麽明顯的問題,無視那麽明顯的讓他去死的意思,就真的給曹丕當起了右刺奸掾這個負責監察百官的職位。


    而且還幹的相當不錯。


    這就讓曹丕不由的有些動心思了,他是真的有些想要留下丁儀這個家夥了,這小子這吳憲的本事,實打實的厲害,無論是誰,隻要曹丕給一個名字,那麽最多兩天,丁儀就能給他找來一堆實打實的證據。


    人證物證全都有,而且各個都都是十足十的鐵證,讓人無法反駁,無法辯解。


    就憑著這一份兒本事,曹丕對丁儀的態度,雖然還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卻也不是那麽迫切了,大有一種,其實你可以多活一陣子也無所謂的意思。


    而丁儀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他隻要繼續努力,在曹丕決定換天之前,將那些礙事兒的家夥都拉下馬,很快,很快他就能夠將自己的地位穩固下來了,很快他就能夠將丁家保下來了。


    這就是丁儀的打算,而且到現在為止丁儀做的相當不錯,可以說曹丕被他的這種行為打動了。


    不過李昊卻是不同意,他和丁家的確是沒有仇,他也不在乎一個丁家的死活,便是丁家的丁儀日後身居高位也不要緊,他李昊乃是校事府的掌事官,更是校事府的閻王,現在在校事府,便是史阿的威名都不及他!


    所以他不害怕這個家夥,隻不過他有一句話也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在李昊看來,若是不殺了這個家夥,他這輩子都無法安心,他會覺得這輩子都對不住那天地之間的正氣!


    所以李昊出手了,直接將丁儀的弟弟丁廙帶迴了校事府,說實話丁廙到底有沒有罪,有多大的罪,這不重要,李昊也不想知道,他就想要用丁廙將丁儀這個家夥調出來。


    丁儀想李昊卻是真的想錯了,這種將丁儀誆騙近校事府然後收拾的事情,他李昊是幹不出來的,所以丁儀當初連門都不會進的這種行為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必要。


    不過李昊還是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丁儀懦弱怕死,他不敢去救他的弟弟,有這一點就足夠了,至於丁廙,說真的李昊雖然不怕,但是也真的沒打算弄死他。


    否則在校事府呆了幾天,他還能如此痛快的守靈?


    這些丁儀沒有看到,當丁衝進去的時候,卻是以因為太過於在乎而未曾發現,這一點也是命中注定的。


    最後丁衝在自己家門口痛飲烈酒,然後用烈酒活活的將自己喝死,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了自己兒子丁廙的希望和未來。


    李昊最後和他的對話隻是告訴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賭,但是李昊也不怕魚死網破,若是個外人,那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很可惜他不是什麽外人,丁廙是丁衝的親生兒子,他賭不起。


    丁衝以為用自己的性命,就能將李昊對丁家的仇恨終結住,但是他還是錯了,丁衝到死,也不過就是李昊給丁儀下了一個更大的圈套,丁儀的名聲的確是臭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還不夠臭,還不夠被世人所厭棄,李昊就為他加了一把火,讓他的名聲更加的臭了不說,還讓他的名聲更加的無能。


    本以為都這個樣子了,丁儀應該放棄了,但是李昊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生命力這麽頑強,生命力這麽堅持,為了活下去真心的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看著這幅樣子的丁儀,李昊是真的來興趣了。


    然後他再次給了丁儀挖了一個坑,那就是將曹丕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曹丕說得對,那個侍從的確是校事府的人,還是校事府最為重要的幾個探子之一,為了丁儀不惜將這個人暴露出來,李昊也是真的舍得,不過這也算是讓曹丕放心的一種手段吧。


    曹丕每日在幹什麽李昊想知道不難,陳群他們心中想到的是什麽,李昊想要知道也不難,所以當陳群糾集一幫世家之中的大臣去找曹丕的時候李昊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然後在一路算計之下,將曹丕帶出了皇宮,一個校事府主動露出馬腳的探子,能夠出宮躲避陳群他們這群老家夥的嘮叨,還能找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這事很靠譜。


    而來到丁府的曹丕就能見到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幕,然後就讓曹丕看到這一切最終目的,那就是讓曹丕見到丁儀的野心。


    一個為了官職,為了自己的仕途,不顧殺父之仇,不顧顏麵,不顧任何東西,沒有任何底線的丁儀。


    曹丕見到丁儀那副樣子的時候,說真的他是有些害怕的,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直接讓許褚拿人,因為他看到丁儀的時候,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加強版。


    塚虎司馬懿!


    司馬懿,司馬仲達也是他們父子想用不敢用的人,從郭嘉到程昱,從程昱到賈詡,這些人未必真的比司馬懿才智高絕多少,但是這些人是真的能夠壓得住司馬懿。


    隻不過現在,曹丕對於司馬懿也是想用而不敢用,而且看司馬懿那樣子,恐怕賈詡他兒子死了,司馬懿都不敢說能死,單單憑借自己或許還能夠壓製的住。


    可是加上一個更加沒有底線,更加沒有廉恥之心的丁儀,就是曹丕也開始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能夠將他們兩個人都壓製住,尤其是兩個人都有野心,兩個人在某種情況下,或許還能真的聯合在一起。


    這種樣子的丁儀,曹丕真的不敢用,也不想用。


    迴到宮中之後,曹丕就一直沉默不語,也不處理政務,也不處理臣子呈上來的奏章,就是在那寬大的椅子上,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句話不說。


    過了小半天之後,許褚從外麵走了進來,渾身披著重甲,直接不顧他人走到了曹丕的身邊,在曹丕的耳邊輕聲說道。


    “大王,剛剛末將已經將那小太監拿下了,但是卻發現小太監自刎於房間之中了,而他的房中還有一封信帛,是留給您的!”


    許褚說完,從懷中將那小太監留下的信帛掏了出來,交給了曹丕,然後拱手退了下去。


    曹丕麵無表情的將信帛打開,然後看著上麵的請罪書,那不是小太監留下的,而是校事府的掌事官,李昊給他的。


    “嗬嗬,將孤王玩弄於鼓掌之間,卻最後讓一個小太監代你去死,李昊啊李昊,你說孤王該如何處置你呢!”曹丕將那封信帛團成一團,喃喃自語著說道,最後將信帛扔進了炭盆之中,一把火燒了一個幹淨。


    “罷了,罷了!”曹丕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錘著自己的後腰,走到了許褚的身邊,“仲康啊,這宮中,不太安穩呐!”


    曹丕說完之後,便直接錘著後腰往外走去,去了哪裏曹丕沒有說,許褚也沒有跟著,也沒有讓任何人跟著,反正這洛陽的別宮大得很,曹丕又是個勤儉的人,沒有多設置一些宮女太監,很多地方都很安靜,或許現在,曹丕需要安靜安靜。


    等到曹丕走遠之後,許褚這才收迴了自己的目光,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第一件事就是一刀將他身邊跟隨了他多年的親衛劈成了重傷。


    看著血流不止,頗有些重傷不治之症的親衛,許褚冷冷的說道,“知道為何要這般做麽?”


    那親衛露出了一抹慘笑,然後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朝著許褚拱了拱手,“將軍,屬下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這些年,屬下真的活的很艱難啊!”


    說完之後,就直接眼睛一閉,死在了許褚的麵前。


    “徐聰跟隨本將多年,他為什麽死,你們或許有人知道,或許有人還是滿臉的懵懂,但是本將今日就告訴你們,若是再有人敢於吃裏扒外,當著大王的親兵虎衛軍,卻拿著別人的錢財,那麽可就不會是這般容易了!”


    “諾!”眾多士卒趕緊跪在許褚的麵前。


    許褚見到這群人,直接冷哼一聲,“去將宮中所有人手,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亦或是這兩日大王寵幸過的女人,一個不拉的,全部都給本將帶過來!”


    許褚這個命令是真的將他們嚇了一跳但是看都麵前那滿臉陰沉的將軍,他們有沒有人敢於反抗,二話不說直接應諾,然後便衝出去抓人去了。


    “記住,是一個不許落下,除了大王之外,這宮中所有的人,都需要給本將軍帶到麵前來!”


    “諾!”


    虎衛軍四散而出,然後宮中頓時一片混亂,其他的人暫且不說,便是那些剛剛被曹丕寵幸過的女人,剛剛還在幻想著能夠借著曹丕上位,一下子成為人上人。


    結果夢都還沒有睡醒,就被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士卒給連拉帶拽的拖走了。


    “你們這群丘八,你們知不知道姑娘是誰,姑娘可是魏王的寵妃,乃是魏王的女人,你們這般對奴家,小心魏王怕了你們的皮!”其中一個曹丕最近頗為寵愛的女子,此時正在許褚麵前跳著腳的怒罵。


    看她那模樣,現在曹丕還沒有給她任何的位置,但是她這心中似乎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魏王王妃了。


    “閉嘴!”許褚見到亂糟糟的場麵,臉色一沉,朝著他們怒喝一聲,雖然沒有當初張飛喝斷長板橋那般威力十足,卻也是將那群鶯鶯燕燕,宮女太監給嚇了一大跳。


    “混賬,你在對誰吼!”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朝著許褚開始了怒罵,“你剛剛瞎吼什麽,你若是將奴家嚇到了,小心魏王治罪於你!”


    說完之後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仿佛剛剛真的被許褚嚇得不輕一樣,同時眼角上揚,看都不再多看許褚一眼。


    許褚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走到了她們所有人的麵前,並將這半個月來在宮門執勤的士卒都叫了出來。


    “這半個月來,所有出入皇宮之人的名單,一個個的爆出來!”許褚聲音現在有些沙啞,在那群鶯鶯燕燕的耳朵之中那是沙啞,在他身後的這群士卒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殺意。


    “膳食房太監,安傑!”一名士卒率先張嘴,說出了自己當執那天,都有何人出入過這座別宮。


    “安傑是誰,拉出來!”許褚一聲令下,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太監就被士卒給拽了出來,然後摁在了許褚的麵前,那小太監或許是知道自己要麵臨的是什麽,不斷的朝著許褚磕頭求饒。


    “將軍息怒,小人不是要出去的,小人就是一個買菜的采買,不出去不行啊!”


    安傑的話很是淒厲,也很讓人覺得可憐,然後他的話都沒有全部說完,許褚的長刀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後,他就沒有然後了。


    “啊~”這麽血腥的一幕頓時將這群宮女太監們嚇到了,一個個瘋了一樣就要四處逃竄,不過他們的動作剛剛開始就被終結了,因為包圍他們的士卒已經拔出了腰間的戰刀,並且高高的舉了起來。


    “再敢妄動者,殺!”許褚最後用一條命令讓她們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繼續說,還有何人,這半個月之中離宮了!”許褚仍然再繼續,後麵的士卒一個個的名字報出來,一個個宮女太監被士卒拉了出來,然後摁在許褚麵前,被他一刀一個的殺了。


    不過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外人安插進來的奸細,不管這些人是出宮幹什麽,無論是探親,訪友,采買等等等等,不管真假,一律斬殺。


    但是到了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那士卒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有敢將名字說出來。


    “你在這裏猶豫什麽?忘了軍法麽?”許褚看著拿滿臉尷尬和焦急的士卒,臉色一肅,朝著他大吼道,“快說!”


    “是…是…”那虎衛軍士卒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都沒說出來,就在許褚的耐心要被他給消磨沒了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別難為那孩子了,是奴家出去的!”


    剛剛不斷的在大唿小叫的婦人此時已經站了出來,而且很自然的走到了許褚的麵前。


    “昨日是奴家在宮中感覺到有些憋悶,這才選擇離開別宮,外出走走的!”


    許褚眼睛眯了起來,看著麵前這個麵容姣好的女人,輕輕張開嘴,語氣冰冷。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奴家出去就出去了,若是你懷疑奴家有什麽不軌的舉動大可以稟告大王就是了,奴家就是看不得你這般為難一個孩子!”


    “以為…本將不敢殺你?”許褚看著仍然是滿臉傲然的女子,直接冷笑一聲,“還是你認為你有大王的寵愛就能為所欲為了?”


    “奴家乃是大王鍾愛的女…”那女子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就看到一抹刀光,然後滿是倨傲的頭顱就掉在了地上!


    “看在她為你求情的份兒上,你就給她下葬了吧!”許褚朝著身後那士卒說到,然後看著麵前一群渾身顫栗的宮女太監,發出了一聲冷哼!


    “本將知道爾等中間還有那些人的探子,本將不管你們想幹什麽,能幹什麽,本就就在這告訴爾等,若是再敢和往日一樣,本將定殺你全族老小!”


    說完以後許褚直接離開了,留下一群顫顫巍巍的宮女太監以及麵麵相覷的虎衛軍士卒。


    許褚的殺戮瞞不住洛陽城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家主,當他們聽到許褚直接在皇宮之中打死殺戮的時候,都變得有些沉默了。


    尤其是當他們知道許褚連曹丕最近一直寵幸的女人都一刀殺了的時候,無一不是打了一個寒顫!


    “最近都老實一些!”這是陳群對自己的家人仆從的告誡,“若是在外麵惹了禍,記住莫要牽連陳家!”


    這種絲毫沒有人情味的話語讓陳家所有人都有些心底發顫,生怕自己成了別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或許是為了證明陳群等人說的是對的,在他們將家中得人關迴家中得時候,校事府開始出動了!


    李昊拿著一份名單,上至先王時期的老臣鍾繇,陳群,下至並州邊疆的一個縣令!


    “記住這些人,將他們給某家盯死,記住了無論大小事情全部都要上報,某家要連他們每天吃的什麽菜,都要知道!”


    “爾等,聽明白了麽!”


    “諾!”校事府的探子二話不說就一聲應諾,然後就開始了四散而出!


    若是有外人看到了李昊手中的這份兒名單一定會被嚇住的,因為上麵的人太多,太狠了。


    這不是之前給曹丕的百來名漢室官吏,這是足足上千名的官吏!


    其中有幾個讓人看見就雙股打顫,不敢相信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大理卿鍾繇鍾元常,魏王府的尚書陳群陳長文,先王二公子,曹植曹子建!


    這三個人在名單的第一列,用的是赤裸裸的紅色筆墨寫的,鮮紅的名字意味著這三個人是要著重監控的!


    而在下麵的那一行也不是什麽善於之輩!


    南陽太守田豫田國讓,並州雁門太守牽昭牽子經,還有各個地方太守,乃至縣令,可以說這一份名單裏,包含著千餘名官吏,一旦真的讓李昊全數拿下的話,恐怕這大漢第一時間就癱瘓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曹丕,將校事府現在正在幹的事情說了,希望曹丕能夠製止,不過曹丕看見奏報之後,直接就扔進了火盆之中,然後告訴許褚,“無論校事府需要什麽,全力支持!”


    曹丕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是因為什麽,他都不允許崔琰就這麽白白的死了,丁儀,丁廙,丁家老老小小,一個都不能留著!


    他會給丁儀希望,然後在他希望最大的時候,親手將他的希望破滅,從而報複當初他玩弄他的老師崔琰先生。


    洛陽,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此時上庸郡,也出現了一隻商隊,這隻商隊就是上庸城孟家的商隊,上庸副將孟達孟將軍的商隊。


    現在上庸城中那也是十分的喜慶,很多地方都開始張燈結彩了,可以說這不年不節的十分喜慶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上庸副將孟達要納妾了!


    孟達說實話算得上是一個上庸的名人了,但是他的這個馬上就要納入房中的妾室,那更是這上庸的名人。


    這個妾室乃是一個舞姬,身材還是臉蛋都算不得多麽的漂亮,但是她十分的耐看,若是長久的看了,還真是別有那麽一番的風味,這當然不是孟達看上她的原因。


    孟達真正看上她這個舞姬是因為這個舞姬很聰明,孟達有正妻,而且正妻十分的善妒忌,可是這個舞姬薑萍兒卻是和正妻相處的十分融洽,甚至主動讓正妻出麵給他們兩個說和,這種本事還真是令人咋舌。


    而且不單單是她的性格很好,有人幫她說話,她本身就有一種溫婉大方的氣質,再加上能夠有一種讓孟達求而不得的感覺,所以才將孟達的心抓的死死的。


    現在孟達府邸上上下下已經都開始裝扮起來了,很多東西都需要采購,雖然說一個妾室,沒有必要大操大辦,但是孟達或者說孟家的上上下下沒有人真的敢這麽想。


    這段日子,孟達恨不得一天往那薑萍兒的那裏跑三百遍,這份兒心思是讓所有人都有些吃味的。


    “將這個,掛高點,掛高點!”孟達現在已經不去軍營了,直接開始親自著手指揮布置了起來,現在就指著一個大紅燈籠開始掛門口上,“往左邊一點,哎呀,太多了,太多了,再往右邊走一點!”


    孟達此時已經是年過四十了,而那個薑萍兒也馬上就二十五了,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可是孟達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喜歡那個女人,那一顰一笑,你一舉一動,沒有搔首弄姿,但就是風情萬種。


    “劉封將軍到!”就在孟達正熱火朝天忙活的時候,一聲大吼,劉封迎著陽光走進了孟家的大門,此時的劉封可沒有之前那種暴虐的感覺,反而是滿臉的微笑,渾身上下也不是那刺人的氣勢,反而是一身的淡然氣質。


    “劉封賢弟,怎麽又來了!”孟達看見劉封出現也是哈哈一笑,朝著他拱手說道,“這段日子我孟家這裏裏外外,這上上下下的可是真的辛苦你了,耽誤你了啊!”


    孟達這個當不當正不正的職位現在在上庸就屬於一個閑人,有著不少兵權的閑人,現在這幅樣子正合他的心意。


    可是老劉封不一樣,劉封乃是上庸的守將,更是上庸現在實權最大的一個人,他現在這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每天不管軍營了,每天不管其他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來孟達府邸之中,給孟達府邸中上上下下的幫忙。


    “孟達兄!”劉封滿臉的微笑,朝著孟達說道,“孟達兄啊,你我雖然親兄弟,但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你我之間還分什麽彼此,來來來,我來幫忙,你就去忙別的吧!”


    劉封說完之後也不等孟達同意,甚至都不給他推脫的機會,直接將他擠開弄到了一邊兒去,然後開始上上下下的指揮了起來,而且還是十分的用心。


    孟達見到這幅模樣的劉封也哈哈一笑,搖了搖頭,就去其他地方折騰了,開始劉封來的時候他還總是各種應付,現在卻是不用了,現在劉封來這裏比迴自己家都痛快,每次來忙裏忙外的,最後還連吃帶喝的,一副自己家的意思。


    而且孟達現在也的確是有意和劉封交好,至於為什麽,說白了還是法正的事情,這幾天法正幾乎沒兩天就有書信過來,說的還是那些事,告訴孟達自己快不行了,讓他一定要收斂收斂再收斂。


    現在大王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大王了,或許是漢中一戰,大王光明正大的戰勝了曹操,他就變得有些過於自信了,再加上益州之地現在真的算得上是人才濟濟,讓大王更加的放鬆了。


    便是那位直臣,跟隨了他多少年的趙雲,他現在都有些疏遠了,益州的各個世家為了拉攏劉備也是極盡討好之事,這種事情讓法正看著也是五髒具焚,卻又不敢多言。


    老將黃漢升和法正一樣,也都快不行了,但是為了能夠安定益州的人心,這兩個人現在都是硬扛著,生怕自己倒下了會讓益州局勢動蕩。


    不過法正在信中也說了,他很努力的想堅持下去,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或許他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希望自己死後,孟達能夠將自己的脾氣收斂收斂,凡事多忍讓,莫要再衝動了。


    也正因為這樣,劉封來到孟家,不管他態度如何,孟達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生怕自己和劉封之間出現什麽問題。


    孟達開始去別的地方收拾了,而劉封則是在不停的指揮著,同時自己的腳步卻是止不住的往後堂竄去,在不惹人矚目的情況下,一點一點的往後院挪動著。


    直到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什麽人了,這才瞅準機會,直接就朝著後院竄了過去,這座宅子已經被孟達擴建過了,為了能夠討薑萍兒的歡心,孟達幾乎是給他單獨弄了一個挺大的後院,就為了藏她這個美嬌娘。


    劉封一路那是輕車熟路,左拐右拐的就竄進了薑萍兒的後院之中,此時薑萍兒正在後院中的涼亭裏,翩翩起舞。


    或許是因為現在院落中隻有她薑萍兒一個人,也沒有那麽多的估計,再加上天色又早,或許是因為剛剛起床,薑萍兒就直接就穿著一件貼身的衣物在涼亭之中跳著舞。


    劉封遠遠的站著,看著涼亭之中翩翩起舞,如同一隻精靈一樣的女人,他的心都動了,那是他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感覺。


    現在每一次他看到這個女人,他的心都會動,就在這裏,他慢慢的竟然看的入神了,然後腳步不自主的往涼亭之中挪動著。


    或許是薑萍兒跳的太入神了,竟然沒有感覺的到劉封的靠近,等到發現劉封的時候,兩個人距離已經很近了。


    “寇...”薑萍兒看到劉封的第一反應就是驚唿了一聲,然後猛地捂向了自己的胸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高唿出來的那一聲被她自己給止住了,不敢再多說。


    “萍兒...”劉封聽到那個熟悉的“寇”字,他就真的有些控製不住了一樣,居然就要大庭廣眾的衝過去,和薑萍兒抱在一起。


    不過薑萍兒也是有了準備,在劉封剛有動作的時候就直接閃了過去,然後朝著自己的房間之中跑去,同時嘴裏輕唿著,“將軍還請自重,這裏是孟達將軍的府邸!”


    此時的劉封哪裏還管得上這些,直接就衝了過去,跟在薑萍兒的身後,甚至在薑萍兒迴房間了也不讓她關上自己的房門。


    “萍兒,你認出我來了對不對!”劉封一把摁住門框,讓薑萍兒無法關好房門,同時聲音急切的說道,“你明明已經認出我來了!”


    “將軍請自重,奴家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此時薑萍兒滿臉慌張的神色,同時不斷的用力想要關上房門,但是或許是因為跑動的原因,她的衣服也有些不整齊了起來,再加上現在她穿的就是一身貼身的衣物罷了,這一幕更是讓劉封看的口幹舌燥,心火上湧。


    “萍兒,你莫要再騙某家了,若是你不認得某家,你打可以叫某家將軍或者劉封,若是你不認得你不會叫某家寇封的!”劉封此時頭腦無比的清醒,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


    “將軍本事長沙寇家人,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哪裏需要別人知道!將軍想多了!”薑萍兒現在已經不是急切的問題了,甚至都有一些驚慌失措的感覺了,而且還在說完話的時候,腳下不知道為什麽一個踉蹌,就摔了一下,然後力道一空,就被劉封給推開了房門,同時自己也被推到了,就這麽摔在了地上。


    “萍兒!”劉封一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然後將薑萍兒扶了起來。


    當劉封的手劃過薑萍兒的皮膚之時,劉封頓時有些懵了,他不是沒有近過女色,他也不是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麽,但是他沒有想到時隔這麽多年,他再次碰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這麽波瀾起伏的。


    “萍兒,你沒事吧,你傷著哪兒了!”劉封一邊關心這薑萍兒傷到了哪裏,一邊將她摟的更緊了,大有一種控製不住的意思。


    就在劉封還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薑姑娘,薑姑娘在屋裏麽?”


    那是她的侍女,薑萍兒隻不過是一個舞姬罷了,這輩子也沒讓人伺候過,當孟達說想要給她找一個侍女的時候,她還拒絕了好多次,最後是實在扛不住了,這才答應了下來,而且還不是用的別人,用的是他幹爹的一個遠方親戚,特別老實本分的一個丫頭。


    現在這個丫頭的突然出現,真的將劉封和薑萍兒兩個人給嚇了一跳,雖然他們真的沒有什麽,但是現在這幅樣子,他們這個情況,還有薑萍兒這個穿著,她倆是怎麽也說不清的。


    “你....你看看你!”薑萍兒一聽到那丫鬟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然後一臉嗔怪的表情看著劉封,“你,你趕緊躲起來啊!”


    劉封看著一臉嗔怪焦急模樣的薑萍兒突然這心就再次蕩漾了起來,還露出了這滿臉的傻笑。


    “這...我這躲哪兒啊!”劉封抱著薑萍兒不鬆手,然後一點也不著急,在劉封看來了,若是那丫鬟敢不長眼直接進來,他就直接一個手刀劈砍過去,保證那家夥啥都看不見就暈倒這這。


    而且現在看著薑萍兒自己懷裏動來動去的,那感覺劉封感覺好極了!


    不過劉封還沒來得及多逗弄薑萍兒兩下,就變了臉色,因為那丫鬟又說了一句話,“孟達將軍帶著申家的兩個老爺來看您了,說是請您來跳個舞去!”


    這一下去劉封是徹底變了臉色了,單單一個丫鬟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但是後麵若是跟著孟達和申家兄弟,他就完蛋了,這三個人能將自己弄得身敗名裂了。


    “這...你這裏哪裏能躲!”劉封趕緊抱著薑萍兒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頗為簡陋的屋子,沒有寬敞的衣櫃,也沒有什麽房梁,便是床底下都沒多大的空間。


    薑萍兒聽著那丫鬟的動靜兒原來越近也是慌亂都不行,最後看了看床榻,一副認命了的架勢,朝著床榻一指,“去那裏,去哪裏躲著去!”本來挺焦急的劉封聽到這話,然後看了看身邊已經有些遮不住春光的薑萍兒,突然一臉的奸笑,先是將薑萍兒抱上了床,然後在那丫鬟推門的那一刻也竄到了裏麵,用被子將自己和薑萍兒都擋住了。


    “薑姑娘!”那丫鬟進來之後看樣子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麽不好的東西,語氣也沒什麽變化,“孟達將軍帶著申家的兩個老爺來了,說想見見您這位孟將軍的心上人,同時看看您跳舞呢!”


    那丫鬟說完之後沒有著急走,而是直接將掛在床邊的衣物拿了下來,一副要伺候薑萍兒更衣的架勢。


    不過現在薑萍兒這幅樣子,還有被窩裏的那個人,哪裏敢掀開被子下床,隻能在使勁兒的掩著被子,讓那個丫鬟看不到床榻上的劉封。


    “薑姑娘,您倒是趕緊起來啊,這都什麽時辰了,孟達將軍他們還在外麵等著呢!”丫鬟一副催促的模樣,“您看看您,這是幹嘛呢,怎麽還在這躺著呢!”


    丫鬟說這話就要替薑萍兒掀被子,然後這一個舉動可真是將薑萍兒給嚇壞了,直接一個激靈,然後整個人都往床裏麵喏了過去,這一下子可是美了劉封,因為薑萍兒整個人都所在了劉封的懷裏,和他僅僅的貼合在了一起。


    這種沉悶的環境之中,然後薑萍兒本就豐腴卻又有些妖嬈的身材整個都縮在了劉封的懷裏,這一下子劉封感覺這個人都撲進了雲中一樣。


    那丫鬟看到薑萍兒這個樣子也是眉頭一皺,“薑姑娘您這是幹什麽!”


    “我..我...我下麵沒穿!”被逼急了的薑萍兒看著那丫鬟居然還想給自己掀被子更衣,這下子可是有些狗急跳牆的意思了。


    同時為了證明一樣,兩條腿不停的扭動,想要將自己的貼身的那件衣褲褪去然後讓丫鬟看看,劉封聽到薑萍兒的話,在感覺到他的動作,十分貼心的給她將這件事做完了,然後還在她的身上抹了一把。


    薑萍兒或許是被旁邊的丫鬟嚇著了,也不敢吭聲,也不敢動,任憑劉封對自己有那麽一些小動作,讓劉封得意的不行。


    此時丫鬟也看到了薑萍兒提出來的衣褲,不由臉上一紅,然後輕輕的啐了一口,將手中的衣物全都放到了床上,滿臉通紅,“薑姑娘,您怎麽還有這種癖好呢?難不成是昨天孟達將軍來了?”


    說話的時候,那丫鬟還十分好奇的往床上這麽一坐,然後嚇得薑萍兒再次往裏麵靠了靠,這一下子劉封差點叫出來,薑萍兒也差點叫出來。


    “你可不能瞎說,我們二人成親之前,可是不會做那事兒的!”薑萍兒臉色一正,肅穆的說道,“奴家和孟將軍說了,雖然奴家也算是一個下九流的舞姬,但是該有的規矩,奴家還是要有的!”


    那丫鬟一副不信的樣子,然後不停的笑著,還不斷的往薑萍兒身邊湊過去,“薑姑娘看您說的,小婢子還能懷疑你們什麽不成麽?這不是您和孟達將軍的大婚的好日子就要來了麽!”


    “什麽好日子!”薑萍兒突然神情低落了下來,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我就是一個小妾罷了,不過是一個妾室,若是...若是哪日孟達將軍厭煩了,恐怕就會將奴家掃地出門,若是他再不放手,恐怕那日子更加的不好過!”


    薑萍兒說著說著就留下眼淚了,那神情,那語氣,那是一個我見猶憐,別說就坐在她身邊的丫鬟,便是一直在被窩裏對著她動手動腳的劉封聽到她說的那些話,這都有些不開心了起來,也沒有了再逗弄她的意思。


    丫鬟或許也是被她的語氣給弄得有些幹出,直接歎息了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咱家鄉下有一個姑娘,長得也算是水靈,然後嫁給了城裏的一個老爺當妾室,前幾年還行,被人寵著。


    結果呢,好日子真沒多久,才過了沒幾年,老爺對她有些厭倦了,也沒有那麽多的喜歡了,也不常去了,那房中的大婦便開始了,整日裏的欺負她,最後據說是活活的被人給打死了。”


    說著丫鬟還不斷的唏噓著,另一邊的薑萍兒姑娘也是滿是難受。


    “姑娘,看奴家這張破嘴,怎麽和您說這些呢,您大喜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等著....等著您和孟達將軍成親了,將軍一定會好好對您好的!”


    “希望吧!”薑萍兒這個時候卻是很溫婉的說著,然後一不小心將自己的腿露了出來,露出了剛剛摔傷的那傷處。


    但是那丫鬟一見卻是驚唿了一聲,然後著急的問道,“薑姑娘,您這腿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啊!”


    薑萍兒這才趕緊將自己的腿收了迴去,一直不斷的搖頭,也不吭聲,也不讓那丫鬟碰自己。


    不過那丫鬟在想了一下之後,突然驚唿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是不是昨天孟達將軍打你那事兒?姑娘呦,當時不是說了沒事麽?怎麽這麽厲害了呢?”


    那薑萍兒還是一直搖頭,一個字都不多說,就是不斷的推搡著丫鬟,讓她趕緊的出去,莫要再在這裏了。


    “去告訴將軍他們,去前麵等著奴家,奴家洗漱一番就過去,快走快走!”


    就這麽推推嚷嚷著,丫鬟被轟了出去,薑萍兒也已經和劉封都擠在了床邊上了,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一直在被窩裏的劉封再也憋不住了,直接掀開被子,將薑萍兒都抱在了懷中。


    薑萍兒突然被突襲,直接被嚇了一個激靈,然後慌張不已的推搡著劉封,不過很尷尬的事情是,劉封可不是那丫鬟,別說推動劉封了,薑萍兒越掙紮,劉封抱得越緊!


    “劉將軍,您別這樣,求您了!”薑萍兒不斷的掙紮著,求饒著,但是劉封管都不管,直接將薑萍兒摁在了床榻上,就要欺上去對她做些什麽事情,無論將薑萍兒怎麽反抗也沒有用。


    就在劉封即將要得手的時候,薑萍兒突然放棄了掙紮,然後直接將床邊上放著的發簪拿了過來,直接對著自己的脖頸,雙眼直直的看著劉封。


    “寇封,你要是再敢這樣,我就死在這裏!”


    劉封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看著一臉死灰之色的薑萍兒,不由的停住了動作,然後緩緩的退了下去,求著薑萍兒,不敢再動她。


    “冷靜一些,萍兒你冷靜一些,你別這樣!”劉封從她的身上翻下來,看著一臉死灰,脖頸上已經有了血珠落下的薑萍兒,真的被她嚇的不輕。


    “為什麽?”薑萍兒突然流出眼淚,然後眼淚越流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大,渾身上下都開始了顫抖,並且幅度還越來越大。


    “什麽為什麽?”劉封看著哭泣的薑萍兒,突然有些心痛了,看著這個女人突然感覺很心痛了起來。


    “為什麽你們都欺負我,我做錯什麽了,我做舞姬養活我自己我做錯什麽了!”薑萍兒似乎是要發泄一樣,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你當年將我扔到了家中,要都不要我了。


    你跑了,你是天下聞名的玄德公的義子,你是荊州聲名赫赫的大人物了,你是荊州的劉封將軍了,你不是寇封,你厲害了,那你考慮過我麽?那你考慮過我這個女人麽?”


    薑萍兒說的是聲淚俱下,讓人心痛不已,劉封想要勸說,但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他當年做的那事情,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特別是他剛剛想要開口,那薑萍兒就再次開口說道,“你閉嘴,你還想說什麽?你還想解釋什麽!奴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若是你想要去建功立業,那你就去,你招惹我幹什麽!


    你將奴家的名聲毀了,讓奴家的家人臉上無光,讓奴家自己也是沒臉見人,可是最後呢,最後你跑了,你留下奴家一個人,你讓奴家怎麽活下去啊!”


    “對不起,萍兒我...”


    “對不起?你憑什麽就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薑萍兒突然一巴掌抽在了劉封的臉上,“你有臉在這裏和我說什麽對不起麽?你知不知道這麽多年奴家是怎麽過得,你知不知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每天靠著給人跳舞搏那些男人一笑,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滋味!


    你知不知道那些男人,每一個看著奴家的眼神都像是像是吃了奴家一樣,每一個隻要有機會那就對奴家動手動腳的,奴家稍有反抗那就是拳腳相加,那就是各種汙言穢語,你知不知道!


    你現在在這裏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你現在在這裏那是過得風生水起的,那你有沒有想過奴家現在的日子是怎麽換來的!好不容易奴家再次可以從新開始了,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再次出現,你為什麽要這樣!”


    說話間,薑萍兒像是忍受不了了一樣,直接撲到了劉封的懷中,然後放聲大哭了起來,這麽一哭,是真的將劉封的心都給哭軟了!


    “萍兒,這些年是某家對不住你,是某家錯了,你莫要這樣了,你再這樣哭,某家這心都要受不了了!”劉封現在還是將薑萍兒緊緊的抱在懷裏不斷的輕撫著她的後背,卻是沒有了剛剛的衝動。


    “你走吧,趁著現在沒有人看到,趁著現在沒人知道,你就趕緊走吧!”薑萍兒將劉封推開,這次他沒有反抗,“你莫要在想要動手動腳的,奴家這次不會反抗了,那是等你走了,奴家就立刻死在這裏,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劉封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真就生出了一股子衝動和力量,但是聽到後半句,劉封將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迴去。


    “對不起...”劉封現在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那,那我就走了!”


    薑萍兒看到劉封不再動手動腳了這才輕出了一口氣,然後也不估計他,就這麽直接掀開了被子下了床榻,將自己的衣服一點一點的穿上,那動作不快不慢的,讓劉封的心裏如同貓爪不斷的撓一樣。


    等到薑萍兒將所有的衣服都穿好了,坐到梳妝台開始給自己化妝的時候,劉封也跳了下來,然後一把摁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讓我再給你描一次眉吧!”


    薑萍兒本來想要抗拒,聽到了這句話,卻是將力量收了迴去,然後將自己的眼睛閉上,讓劉封開始給自己描眉。


    “某及記得上一次給你描眉那都是好多年前了,那時候某家答應了萍兒,這一輩子,就給你一人描眉,你也答應了我,這一輩子,你隻讓某家一人描眉,卻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物是人非了!”


    劉封很仔細的給薑萍兒描眉,同時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但是他說了很多,薑萍兒一個字都沒有迴複,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劉封描眉很慢很慢,很仔細,很仔細,但是終歸還是有結束的那一刻。


    “好了!”劉封在描眉結束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在薑萍兒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不過沒有停留,也沒有用力,就是簡簡單單啄了一下。


    薑萍兒被劉封這一下給弄得愣住了,不過看到劉封沒有再得寸進尺,這才沒有多說什麽。


    輕輕掙脫了劉封的手掌,然後薑萍兒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直到她走到房門的時候,劉封這才忍不住問道。


    “剛剛看你屁…身上有很多傷痕,是孟達那個家夥幹的麽?”


    薑萍兒沒有迴答他,而且嗤笑了一下,輕聲說到,“這些和您有什麽關係,奴家不過就是一個馬上要嫁人的舞姬罷了,一個讓人看不起的舞姬!


    劉封大人您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讓別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說完以後薑萍兒直接拉開了房門,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就下了一屋子的狼藉,還有劉封手掌上的餘香!


    等到薑萍兒離開了房間,劉封也變得有些失落了起來,也緩緩的走出去。


    這次他沒有再多停留,直接走出了那獨立的後院,走出了孟達的府邸,孟達府中的下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那也是不敢多問,就這麽放任他離去了!


    直到劉封離遠了,一個一直在各種收拾的丫鬟才轉身離去,跑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


    “劉封已經走了,看他的模樣,想來應該是已經上鉤了!”


    那丫鬟走到了上庸的一處宅子之中,然後直接走了進去,找到了裏麵的主人,恭敬的稟告到!


    “可有什麽起疑的地方麽?”上麵一個頗為寬厚的身影背對著她,“沒有讓那個臭小子得手了吧!”


    那丫鬟輕笑一聲,若是劉封能夠聽到這一聲輕笑一定會很驚訝的,因為這一聲輕笑印象太深了,那就是薑萍兒貼身丫鬟的聲音!


    “主人放心吧,那小子被薑姑娘玩弄於股掌之間,整個人的魂魄都丟了,哪裏能有起疑!”


    正說著話,另一個人也走了進來,正是那個要去給孟達跳舞的薑萍兒!


    薑萍兒似乎對這裏十分的熟悉,一進來二話不說就找地方坐了下去,然後端起手邊的茶水就喝了起來!


    “薑姑娘!”那胖子也轉過身子,露出了他那張大臉,正式一直在上庸布局的張世平,張世平朝著薑萍兒拱了拱手輕笑著說到。


    “真是辛苦你了,一個弱女子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


    “嗬嗬,我說義父啊!”薑萍兒現在哪裏還有那副柔弱的模樣,直接冷笑了一聲,“奴家都已經開始了,您才這麽說是不是太虛偽了,若是真的心疼奴家,您倒是別這麽幹啊!”


    “哈哈哈!”被薑萍兒嘲諷了的張世平沒有什麽惱怒的感覺,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薑姑娘這話說的,這不也是給你報仇麽!”


    “給我報仇?”薑萍兒冷笑一聲,“若真是給奴家報仇,奴家但是謝謝您了,奴家這被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離寇封那個家夥遠遠的!


    有多遠走多遠那種!”


    薑萍兒此時說話已經不是柔弱不柔弱了,那就是赤裸裸的霸道了,頗有一種女中豪傑的架勢!


    “哈哈,行了行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


    張世平輕笑了一聲,將這個話題終止了,不再多說了。


    “老夫給你介紹幾位小英雄,有幾個小英雄剛剛通過咱們的商隊來上庸,你也認識認識!”


    薑萍兒嗤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多反駁,一副隨便的樣子!


    張世平也知道這個女人得性子,也不指望她能夠有多麽的歡迎,直接搖了搖頭,然後就讓韓龍等人進來了!


    很快韓龍他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行人就直接出現在他們的眼中,隨行而來的還有一個第一次的出現在這裏的蒯蒙!


    “諸位,等待的老夫好辛苦啊!”


    張世平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滿臉的笑容,同時還打算將薑萍兒引薦一番,結果張世平還沒有開口,薑萍兒就已經站起來了!


    “奴家薑萍兒,見過蒯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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