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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走到後院,轉過一片混亂的假山,王衡身形突然消失。


    眼前一黑,隨後就看到一扇巨大的石門。


    王嗣音盤膝而坐,一臉不爽地瞪著他。


    王衡突然覺得心裏一虛,感覺像是出去拈花惹草後,迴家被老婆瞪著一樣。


    他訕笑一聲:“早上好。”


    王嗣音撇了撇嘴:“你覺得這鬼地方有早上?”


    王衡啞然。


    沉默了一會兒,王衡有些疑惑地問出了一直存在的一個問題:“那你呆在這兒幹嘛?”


    王嗣音抿了抿嘴唇:“為了防備某些沒死透的家夥。”


    她抬眼看著王衡,磨了磨牙:“我可不像你,隨便玩兒,還能呆幾天就能多一個老婆。”


    王衡沒管她的氣話,徑直問道:“沒死透的家夥?”


    王嗣音懶散地擺了擺手:“現在跟你說也沒用,你要是真想讓我出去玩兒玩兒,那就趕緊找到你的道路。”


    “可是你沒告訴過我到底是什麽的道路啊。”王衡苦笑。


    王嗣音翻了個白眼:“因為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道路。”


    “……”


    王衡感覺胸口憋了一口氣:“那他可真是個大傻逼。”


    王嗣音看著他,笑得戲謔:“對,大——傻——逼——。”


    王衡眼角抽了抽:“嗣音小姐,我先確認一下,你是在罵那個人對吧?”


    “當然。”王嗣音笑眯眯的,可還是繼續望著他。


    王衡想了想,不再糾纏,轉頭看向散發著光芒的界門:“要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對。”王嗣音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下一個世界是什麽地方嗎?”王衡看著界門,界門中央無盡繁雜的紋路糾纏著形成了一株樹的模樣,但想要細看那些紋路,卻又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王嗣音搖了搖頭:“但是是對你尋找道路有幫助的世界。”


    王衡心中一動:“都是他挑選的?”


    王嗣音點了點頭:“到這就是全部了,既沒有安排個什麽順序,也沒有什麽規律,甚至連共性都很少。”


    王衡張了張嘴想問什麽,王嗣音卻直接堵了他的話:“我不知道是哪些世界,是界門自己篩選的。”


    王衡沉默著點了點頭。


    片刻後,樹狀的紋路上,數道光紋亮起,構成了一片葉子的形狀。


    王嗣音開口道:“把手按上去。”


    “哦,對了。”王嗣音在王衡把手放上去的瞬間,才拍了拍腦袋,露出一個壞笑:“你現在是靈魂物質化的狀態,但是為了不讓你被世界排斥,可能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什麽意思?”王衡下意識地感到不妙。


    “意思就是……”王嗣音的嘴唇仍在翕合,王衡卻眼前一黑,聽不到也看不到了了。


    “……就是你可能變成一個小屁孩兒。”空落落的諸天盡頭,雖然王衡已經聽不見了,但王嗣音仍然說完了這句話,語含笑意。


    ……


    王衡眼前一黑,隨後便感覺有一雙手托著自己,於是奮力睜開了眼。


    一張蒙著口罩的巨臉出現在眼前。


    王衡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現渾身無力。


    “怎麽不哭呢?”口罩巨人皺了皺眉頭,然後輕輕把手裏的嬰兒倒提著,拍著他的屁股。


    王衡眼睛轉了轉,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心裏歎了口氣,開始放聲大哭。


    “哇——”


    不用教導,扯開喉嚨哭就行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喉嚨裏流出液體,口鼻開始工作,空氣進入。


    口罩男露出笑容:“恭喜夫人,小少爺很健康。”


    ……


    三咲市是一座半現代化的城市。


    在城鎮中已然可以看到繁華都市的雛形,但在城市的邊緣卻像是公路切開了一樣,保留著大片的森林。


    對於戀舊的老人家們來說,可能是最後的懷戀之所。


    沿著兩旁都是房屋的路一直走上去,房屋建築風格開始變得古老。


    比起已然現代化的城市中心,這邊的房子就像是守舊的老貴族一樣,固執地堅守著古老的傳統風格。


    大概十五分鍾就能走完這一節路程,然後就是通往更邊緣,甚至有一半處在森林中的道路。


    因為是向上通往山上的路徑,所以從另一半沒有被山和樹林遮擋的路,還能居高臨下地看到繁華的都市景象。


    沿著通往森林的路再走了十多分鍾,王衡眼前出現了一座占地寬闊的洋房。


    是經典的西式樓房,紅白配色,往外延伸著圍牆,隻在正門開了一道鐵柵欄門。


    王衡上前看了看,沒有鎖門。


    如果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幾乎坐落於丘陵和樹林間的這棟豪華的宅邸是不折不扣的鬼屋。


    自上山以來,其實就一直都有淡淡地被窺伺的感覺,王衡抬起頭對一隻定定地望著他的椋鳥笑了笑:“請告訴有珠小姐,王衡來赴約了。”


    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說得更準確一點,是魔術和魔法。


    椋鳥朝著王衡飛來,在他頭頂盤旋了兩圈,然後突然變成了一塊兒黑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王衡愣了愣,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掌心躺著一塊兒巧克力。


    王衡麵色古怪地拋了拋巧克力,推門而入。


    正統的西式洋房高大的正門,會給不習慣的人相當的壓力。


    但比起站在門口的女孩子,這點壓力不值一提。


    那是一個有著纖細的手腳,還有不知陽光為何物的潔白肌膚的女孩子。


    眼睛是冰冷的黑色,垂到肩膀的短發同樣是是不混雜任何雜質的黑發。


    上身是黑色的長袖,搭配下身的黑色的緊身褲,還有褐色格子花紋的裙子。


    通體都是黑與白的組合,把少女露出的肌膚映照成白玉的色澤。


    不得不說,黑色和少女十分相稱。


    少女——雖然用少女來形容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可能不太妥當,但王衡仍然堅持這樣看待。


    少女直直地看著王衡,但卻不會讓人認為是在瞪著他。


    表情說不上憂愁,但也算不上喜悅,若是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平靜,而非淡漠。


    王衡露出笑容:“喲,有珠,不記得我了?”


    為了避免某些特殊愛好的人產生聯想,補充說明一下:王衡同樣是十二歲。


    久遠寺有珠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王衡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苦惱:“這可不行,你可是我的東西,怎麽能忘記主人呢?”


    有珠黑色的眼睛開始凝聚光芒,隻是臉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你才是我的東西。”


    “是嗎?”王衡笑容燦爛:“那要試試嗎?”


    少女的手在身後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然後在心裏數了一個數。


    然後有珠在貓形的吊墜落地的前一刻輕聲念道:“dilddlediddle。”


    夜之饗宴,發動!


    狹窄的門廊一瞬間變得漆黑,濃重的夜色隻限於門廊,或者說久遠寺宅邸,在清晨的陽光中鋪開。


    也許簡單的對話會讓人產生兩人非常親密,可以用情侶甚至夫婦調情來形容的話,那一定是對兩人的關係表述不夠準確。


    再次重複,這個世界,是有魔術,乃至魔法存在的。


    魔術不是用障眼法蒙蔽人類感官的把戲,魔法也不是喊一聲咒語然後射出一道光線的能量武器。


    簡單來說,魔術是借助各種手段以達成“奇跡”的方法,而魔法,就是“奇跡”本身。


    自然,魔術師們也不是逗人發笑的演員,而是真理的探尋者。


    至少最初,魔術的誕生是為了達成這一目的。


    為了抵達誕生這個世界的根本——根源之渦,魔術是因此而誕生的。


    如今仍抱持著這一理念的魔術師,說是瘋狂科學家也不為過,為了達成實驗的目的,無論是血祭、人體實驗、甚至屠城,他們都不在乎。


    魔術師們生存的世界,是有悖於普通人類常識、倫理以及邏輯的扭曲世界。


    因此,當兩位魔術師相遇時,廝殺才是最常見的關係。


    就像再次相見的王衡和久遠寺有珠。


    看著濃重夜色籠罩的久遠寺邸,王衡露出一個惡質的笑容,仿佛準備許久的惡作劇終於要達成了,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他往前送了一下右肩,把身後的背包甩到胸前,然後下巴勾住背包的把手,拉開了拉鏈,掏出了一個……手電筒。


    事實上,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手電筒,而是一個特大號,材料加固,功率調高的強光手電筒。


    王衡臉上笑意愈發擴大,然後對著漆黑的門廊推動了電筒的開關。


    強烈的光芒像利劍一樣刺破了夜幕。


    利劍照在有珠白皙的臉上,她沒有閉眼,反而直愣愣地盯著光源看。


    強光沒能刺傷有珠的眼睛,但卻破除了夜之饗宴的領域。


    看清楚了王衡手中拿著的東西之後,有珠的小臉仍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眼神卻是類似於抗議的盯著王衡。


    王衡訕訕一笑,關掉了手電,門廊隻剩淡淡的晨光。


    但耗費了一隻貓鈴——也就是貓形吊墜——才形成的夜之饗宴的領域卻已然被破除,無法再恢複。


    有珠的嘴角似乎若有若無地動了一下,隨即眨了眨眼睛。


    王衡覺得自己要死了。


    當然不是被萌死的。


    有珠的右眼變得像紅玉一般,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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