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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門傳承至今,已有近二十個紀元,從第一代開宗立派祖師聖手空空,在點星山立下道統,到上個紀元盜門問鼎巔峰,所謂盛極而衰也好,氣蘊將盡也罷,在盜門天機盜帝林知登升仙梯後,盜門不可避免的走下了下坡路,而這段下坡路還走的極為陡峭。


    短短封曆幾千年,一個帝境宗門,一個傳承十幾個紀元的古老宗門,其積累的底蘊,資源,秘寶,在這段下坡路中,損耗殆盡,以致於如今維係宗門發展,弟子修行都捉襟見肘,難以為繼。


    老態龍鍾的佝僂老婦,滿是蒼老幹枯的手,細細摩挲著羊皮卷的盜門傳承宗譜,看著上麵一位位耳熟能詳,深刻內心的名字,無法壓抑內心激動的她,坐在棋桌旁,不住的抖動,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千愁,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傳承帝譜啊,門內多少年了,終於盼到它出世,這一切也不枉我盜門這千年來的努力,度過劫曆足矣啊!”


    “太上長老,你切莫激動,這多虧力宗宗主張旭生和法巧二宗的周河洪兩位,深入神葬山,才得以贏迴宗門至寶。”


    看著抑製不住興奮的太上長老,身為盜門門主的莫千愁擔憂的道。千鶴和其身旁名為雲乾的佝僂老者,是盜門如今僅存的兩位太上長老,從莫千愁近師尊那得知,這兩位太上長老守護宗門已近千年,而這千年裏,無論盜門出了多驚豔絕倫的人物,還是修為頂天的長老,都難逃身殞的結局。


    這碩果僅存的兩位太上長老,在盜門禁地點星山生活至今,身為門主的莫千愁也未知她們有多久未曾下山,反正在莫千愁近乎六十年的門主任職內,還未聽聞過。


    而今日來此禁地,也是受淺鶴紙信鶴傳的影響,上迴接到紙信傳鶴的時候,還是年前,紙上短短的一句話,決定了張旭生和周河洪神葬山一行。


    “宗門帝譜,三四許在神葬山。若要尋得,可去地分坤區。”


    而昨日正在魁星樓閉關的莫千愁,傍晚見一翩躚而來的紙鶴,落於禁室,於是在等到張旭生和周河洪一行迴來後,便來到了此地。


    “老婆子,既然宗譜是真,你就該安心了,別再激動,都一把年紀的,弄得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一般。小莫子,剛說你們還得了月荒地熟?弄來沒,給老朽品品。”


    棋盤一邊的佝僂老漢,言語清晰,明亮,除了滿麵滄桑的爬滿曆經歲月的皺紋,一雙甚是有神的眼睛,直盯著三四丈遠的莫千愁。


    “迴稟雲乾長老,這月荒地熟仙荼,隻是拿下了配售份額,不空山林氏尚未送來。不過張宗主他們順手拿下了一份日荒班讚仙荼,你看......”


    聽聞不曾言語的雲乾長老開口,莫千愁很是意外,連忙從乾坤袋裏拿出一盒班讚天機古樹仙荼,上前遞給了他。


    接過莫千愁遞過來的一小盒日荒仙荼,雲乾一手打開了盒子,一股清香,順勢而出,須臾間,三人身旁便清香馥鬱。


    “嗯,老婆子,你聞聞,這是多少年沒聞過這味道,這趟值啊。”


    方一打開盒子,就聞見這股清香的雲乾,一手將盒子蓋上,遞給了一旁還在用手撫摸著帝譜的淺鶴。


    兩眼淚紅,方平複心情不久的淺鶴接過日荒仙荼,那蒼老的麵龐一動,鼻子皺了皺,然後頗為驚訝的看向莫千愁。


    “這東西也搞到了?這可是不常見的日荒班讚仙荼哈,聞著這味,這采摘得荼樹年份也不短吧。”


    “迴長老,聽張宗主說,這是班讚天機古樹所製,都是曆經幾個紀元存活下來得班讚山古樹。”


    “嗯,難得,難得。老頭子,你有口福了。莫小子,這帝譜你先收好,有了這帝譜,我盜門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至於修行資源之事,待不空山送來月荒仙荼得份額,我宗門留七成,剩下三成跟周旁的幾個宗門換點其他物什,空有月荒地熟沒有丹藥靈晶,也難以長久。至於劫曆來臨前的這最後十年,你有何安排?”


    恢複正常的淺鶴長老,言語淡然間,歲月蹉跎下積蓄的威儀,一下子從說話間的神態裏,盡顯無疑。一旁掌管盜門近甲子歲月的莫千愁,舉手投足間,都未有這般儀態。


    “長老,這十年是我宗門積蓄力量,圖謀再起的好時候。前麵五年,宗門可盡力為門內弟子提供修行資源,尤其是資質出眾子弟,其中特別值得重視的是力法兩宗子弟。


    劫曆來臨,殺機四伏,隻有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在劫曆裏生存下去,而我宗門要想延續,或者更為大膽的說,想要謀求天機之戰中,有一席之地。那核心就是力法二宗的幾位核心弟子,隻有他們在這十年裏成長起來,我宗門才有明天。”


    “莫小子,你這話不錯,算是有些遠見。可劫曆開,先期的天機遴選之戰,你怎麽說?光憑這十年裏,無論是厚積薄發,還是拔苗助長,這批門中子弟也不過是君境左右的修為,讓他們參加遴選之戰?不過是給七大宗,十大世家們做墊腳石罷了。”


    手持一粒晶瑩剔透的黑色棋子,在兩指間不斷翻飛的雲乾長老,看著手心,麵色毫無波動。


    “不錯,莫小子,劫曆開啟,先期的遴選之戰,就是個門檻,若是連著遴選之戰,都邁不過去,那麽縱使有天資卓越,冠絕古今的天驕,也是無法參與天機之爭的,這十年啊,你自己也該好好修行,莫再掛心宗門之事。”


    將帝譜交還給莫千愁,老態龍鍾麵有威儀的淺鶴長老,看著莫千愁,叮囑道。


    作為盜門僅存的兩位太上長老,雖已有千百年來未曾下過山,但宗內之事,他倆多少還是耳聞過,這傳聞中盜門四個半的聖境強者,除卻他倆,對於不入流的宗門、世家而言,已然是高不可攀的龐然大物;可對三流、二流世家宗門來說,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般的存在,著實沒有所謂難啃可言。


    而盜門積弱到此地步,尚未覆滅,沒有斷宗絕脈,這倒是有幾分氣運所在,封曆生,不主征伐,故而各大門派世家不會允許有人踐毀這幾十紀元來的慣例天規。


    盜門最為主要的對頭,道門第一宗的神清宗,也自詡其身份,不好下手,其他宗門世家則更樂於袖手旁觀,靜看熱鬧,倒是讓這上一個紀元冠絕幾百年,到達宗門鼎盛的盜門,苟延殘喘至今。


    “嗯,莫小子,你太上長老的話,要聽。趁著目前還有幾年可以揮霍,你好好閉關,莫讓這當初道衍大陸君境第一人的名頭,跌落塵埃。這些年來,宗門有負於你,皆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這掌勺近甲子的門主,卻將積弱難返的宗門,調味的順當有致,可謂耗了心力。”


    依舊翻飛著手中黑色棋子的雲乾長老,說這番話時,特意看了下莫千愁,對於這尚未過百發須就已青白相間的晚輩,這些年來所見所聞,無不對他有著一番敬意。若五十多年前,沒有他接任盜門門主一職,無需他門他派攻伐,盜門就自行解散瓦解。


    “兩位太上長老的好意,千愁受領了。至於修行之事,也強求不得。囿於聖境巔峰已然幾十年,這修行三大坎的大道天,著實難越。”


    “小子,不要氣餒哈,封曆裏想突破聖境巔峰桎梏,哪有這般容易。劫曆不至,天機不散,縱使再天賦異稟,資質卓絕,也難抵天命所縛。”


    雲乾長老的話,依舊是平淡無絲毫情感,猶似傀儡一般。不知是他生性薄涼,還是看淡世事滄桑。從莫千愁進了小院起,也就是之前雲乾長老對淺鶴一番擔憂,才知他也非木頭一般的人物。想來是對陪伴至深的淺鶴用情過猶,以至其他人、或事,在眼中不過陌生,不關己而已。


    “是的,小子。趁著這幾年,你好歹認認真真的閉關一迴。你師尊跟你提過魁星樓魁星點鬥之事不?”


    淺鶴長老看著眼前青白相間的發須,麵容顯老,但英氣難掩的莫千愁,話語間難得露出慈愛之色,對於麵前這位掌舵盜門一係重擔的門主,內心認可的同時,也難免有幾分愧疚之色,當初享譽道衍大陸的年青天驕,而今看怎麽都像是泯於眾人呢。


    “嗯?長老,這魁星點鬥是?師尊當初去的匆忙,而我接手盜門門主之位時,也少有長輩提點,未曾聽聞此事。”


    聽著淺鶴長老所言的魁星樓,莫千愁甚為熟悉,畢竟從接任門主之位後,就在魁星樓裏居住了近乎六十年,無論是各個房間,還是各處密道禁室,他都一清二楚,但這“魁星點鬥”四字,卻是第一迴聽聞,無論是門中典籍,還是以前各師叔師伯師祖們,皆未曾提及過。


    “唉,難為你了,莫小子。這魁星點鬥,一直以來都是你們門主一係,口傳相承的秘密。而我之所以知曉,也不過是機緣巧合,這就不提了。魁星點鬥,乃我盜門至高之秘,能竊取一息天道之則,用於修行,若是你想再進一步,就好生的準備閉關吧。”


    “淺鶴長老,此言當真?”


    “小子,老婆子戲弄你幹嘛?你家師尊那小鬼,當初若不是死的太快,說不得還得給你千叮嚀萬囑咐一番。”


    “長老息怒,小子妄語,不敢質疑,隻是實在難以相信我盜門竟還有如此秘法。若是早行傳承,說不得我盜門尚不至於此等地步。”


    “小子,別得隴望蜀哈,你以為這魁星點鬥容易?我盜門傳承至今,久的就不說了,光近十個紀元,十萬年裏,能真正魁星點鬥,獨點魁星,竊得天則的,也就寥寥兩人,一人就是上個紀元的盜帝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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