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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空山族子林學知輕身飛了過去,身後的林伯也越了過去。兩人到了平車上後,各自見禮。而後,屍六三先生領著不空山族子和林伯,來到先前停柩的地方。


    當不空山族子來到停柩地方時,隻見滿目望去全是棺材靈柩,屍族二三十丈的平車,居然停的滿滿當當,靈柩前方的神案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神牌,神牌上方描金大字“故不空山林公”“故不空山林某氏”,分外矚目。清晨微寒的風吹拂過來,放在靈柩旁丈高白色靈幡隨風飄蕩,一眼而過,盡是白的發沉的招魂幡,看到這一番情形的不空山族子,當即就掉淚泣目了,而身後跟隨的林伯,雙手握拳,青筋隱現,煞氣頓出,沉聲道:“哪個賊廝敢爾,欺我不空山無人?”


    拭掉兩行清淚的族子林學知,向身旁的屍六三,再次躬身一禮,聲音哽咽道:


    “待我祭拜完族叔全家,煩請屍先生告知我族叔一門被屠之事的緣由,這賊廝的確太過猖狂,欺我不空山無人啊。”


    “好說,好說,族子先前去祭拜吧。”屍六三說完後向一旁的屍七六示意,屍七六走向神案前,雙手結印後,向著神案一角拍了下,一屜神香便出現在了麵前,屍七六拿起一捆神香,隨手一甩,神香燃燒起來,轉頭對林學知道:


    “族子請隨我來。”


    林學知和林伯跟上屍七六,率先來到青銅舉棺前,屍七六分別給了族子和林伯一束清香,而後站在一旁,道:


    “故不空山林公鎮銘之靈柩。”


    看著巨大的墨色青銅棺,一旁丈高的白幡隨風搖曳,剛擦拭完雙眼的族子,又清淚兩行,稍待心情平複下了,便上前一揖到底,最後忍不住悲切,還半跪在地,沉聲道:


    “不空山林學知拜祭族叔,族叔有靈,請見證侄兒為族叔報仇雪恨。”祭拜後將手中一束清香插在了青銅舉棺前的小香爐裏,而後林伯也上前一禮,未言絲語,但雙目赤紅,足見其怒。


    見林伯也把清香插好後,七六又帶兩人來到青銅巨棺旁的柏木棺材處,站立一旁,,道:


    “故不空山林母何氏之靈柩。”


    又是一番祭拜,然後再下一個,等將所有停柩之處祭拜完時,此時,一輪紅日已高掛東方。七六走在前頭。率先迴到神案處向屍六三施了一禮後退到一旁,此時過來的不空山族子,已然平複了不少,他朝屍六三拱手道:


    “讓屍先生見笑了,學知初逢此大事,失禮之處望見諒。”


    “族子嚴重了,族子性情質純,仁善,難得啊。”屍六三沉聲道。


    “屍先生謬讚了,煩請先生告知我等,落月帝國族叔一事。”


    “七六你來,你是第一個進到王府收殮的,把所有知道的情形說一遍給族子聽。”


    “是,三叔。”一旁的七六恭敬道。而後和不空山族子、林伯講述了從到達落日城後,收殮,裝靈,祭奠,事無巨細,全部說完,就連分支族譜族戰之事也一並說了,並告知了定平王殘魂一事。


    細細聽完屍七六的講述,沉思了許久後,林學知道:


    “還是多謝屍族各位先生大恩,待學知跟身在神葬山的長輩商量下,萬一盜帝陛下留下來的引魂青燈無用的話,看族內長輩內是否攜帶本族族譜。好引族叔殘魂入譜。學知就不叨擾各位先生了,待學知稟告完長輩,再來恭迎各位先生來祖地觀禮。”


    不空山族子林學知一番客氣感謝的話後,施禮。迴到了飛龍駒馬車上,轉瞬馬車就飛起。拉著不空山族子一行向神葬山而去。


    此時留在平車上的屍族眾人,目送完不空山族子一行後,率先打破沉悶的是大塊頭的屍七萬。


    “這族子太文酸了,雖然知禮,但不夠霸氣,跟盜帝陛下沒得比。”


    “這世間能跟盜帝陛下比的,又有幾人。一個世家大族的族子能做到他那個份上也不錯的,知禮數,明輕重,做事不拖遝,不空山一族家學還是不錯的,這人是個能成事的。”沉思了會的屍六三開口說道。


    “確實,世家大族,雖天賦絕豔的族子族女不少,但不是傲氣自負,就盛氣淩人,或目中無人,能做到這種知禮懂分寸的,不容易。”一旁久未開聲的屍六七,沙啞說道。


    “嗯,是不容易,但又如何,跟我族小公主比起來可差遠了。”


    正打量遠處紅日的屍六五頗為豪氣的說,隻是他沒注意到身後小屋處,看書盡興後,移步出來的屍七一,正抬眼打量這,等聽到五叔這話,清冷的屍七一開口了,聲音冷冽幹脆。


    “五叔這是折煞小女子我了,我可擔不起這厚譽。”


    “哈哈,七一出來了哈,今天風景不錯,太陽也很好,要不陪五叔曬曬太陽?”


    屍六五顧左右而言他,七一也不在意,對著屍六三施禮道:


    “三叔,看來這不空山祖地的確是埋葬了林氏假死活葬之人,隻是如果按推斷來說應該是星河渡聖人才是,為什麽不見星河渡的眾人?”


    “這事說來也怪,之前我們推測是星河渡聖人假死落葬、待天機,可如今這架勢看,可能入葬的是不空山的人,才使得星河渡林氏沒有參加,要不就是星河渡的來了神葬山,但沒有露麵,不過這可能性極低。以不空山族子出麵相邀見禮,如果是星河渡的先祖,跟如今的不空山嫡係是扯不上直係先祖關係的,最多也就是個隔了好多代的堂先祖罷了,血親緣法上講是差了不止一等。不空山如此積極,目前最大可能還是不空山的先人假死入葬。”


    “我們要不要先做準備?”聽完屍六三的話,小屋前的清冷少女淡淡道。


    “準備?到現在還有什麽準備?反正他們都早入了神葬山,族裏應該有所應對。再說,他族子都邀請我等了,族裏能不邀請麽?我們還是按計劃先送葬到不空山祖地吧,其他的事再說。”


    “好的,三叔。”“好的,三哥。”一旁眾族人答道。


    見眾人都各自忙活去了,屍六三走都平車前,望著神葬山的方向,心裏還在顧及來之前五一師叔給說的波折一事,事到如今都未曾應驗,難道真要到神葬山了才會知道?


    ===


    神葬山玄分離區,此時已是白日高懸,在山澗幽穀處歇息的眾人,都已紛紛醒來。老和尚正教導著小和尚書寫經文,十多歲的少年,耐心總是沒有玩心來的長,何況一邊還有個同齡的黑衣少年,雙手正捧著一隻小火烈雀在陽光下,大肆嬉鬧。雖不能言語,但看少年蒼白臉色上都泛起了漣漪,一旁的黑衣老漢和中年漢子,知曉此時的啞巴少年,極為快樂。這就苦惱了另一邊的小和尚,隻見他拿起紫竹小狼毫筆,在玄黃紙上,字跡潦草快速地寫著:


    “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雲何住,雲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寫完,直接狼毫筆一丟,也不管在旁的老和尚,直接跑到蒼白少年那,和他一起,跟初醒不久的小火烈雀玩鬧去了。再看此時玄黃紙上,小和尚雖不甚專心的書寫,字跡馬虎之餘,卻也有稚童初心的純真,筆劃轉折間,雖顯稚嫩蒼白,但字猶可認清。


    見小和尚玩鬧的正開心,一旁的老和尚也沒有嗬斥製止。隻是細心的將小和尚丟在一旁的紙筆,收攏了起來,並拿著他剛寫的佛文細看了下,見筆走蛇龍樣,鬼畫桃符般,也不禁莞爾。這時,收拾好一切的暗夜城黑煞軍眾人,正在一旁集結,身為隊正的狗爺向老和尚處走了過來,恭敬地道:


    “大師,我等要起行了,不知大師是否一同前行。”


    見這名黑煞軍隊正,一如之前的恭敬,不管是其眼力勁厲害,還是深諳世俗世故,老和尚都覺得還舒順,便和氣的道:


    “就不叨擾施主了,貧僧等會和盜門的賊廝一起走。相逢就是有緣,老衲送施主一句話,‘事不可為時就不為,天無絕人之處。’”說完這話後的老和尚也不在言語,而是將手中剛小和尚書寫的經文直接給了狗爺,不明就裏的狗爺拿著就糊裏糊塗的走迴了隊伍。


    一旁等候的二流見正愣神看著手中經文的狗爺,上前拍了拍他,道:


    “怎麽啦,狗爺。大師送你什麽好東西了?”


    迴過神來的狗爺,給二流看了手中小和尚潦草書寫的經文,在玄黃紙邊角處,還有小和尚不注意時,沾染了墨跡印在紙上的手腕印。同時也將老和尚告誡的話,直接說給了二流聽。聽完後,二流直接道:“狗爺,難道是大師看出來我等此行不詳,昨晚你也看到了,盜門的兄弟都不敢說大師的看相之術有差,如果真是這樣,我等得找個機會脫身。”


    “先不管這些了,我們直接去地分坤區,跟黑煞軍其他人匯合再說。”語畢,狗爺就轉向盜門兩師兄弟,一番告辭之後,帶隊走了。


    黑煞軍一走,整個幽穀裏就隻剩下盜門三人和老小和尚,黑色勁裝的老漢張旭生直接走向了老和尚處。


    “老禿驢,什麽時候走。你這大師的人物,也會和我等雞鳴狗盜之輩一起?”


    不理會話裏的嘲諷,老和尚淡然道:“張施主,貧僧若走,是神佛能一起,鬼畜也不嫌。至於什麽時辰,等那兩個小家夥玩盡興了再說,你家少年那手中的火烈雀不錯,張施主可舍得哈。”


    “嗬,有什麽舍得不舍得?是少年的就是少年的,就算以後能成為仙獸也一樣,我盜門中人,多少還是有點講究的,在這世道,能有點講究就夠本心了。”老漢也不理會老和尚話語裏的暗損和機鋒,對於火烈雀來說,雖然當初是有點歆羨少年的機緣,但強人所難,奪人所好這種事終究不美,更何況跟小家夥一路走來,也多少有點情份感情在了。人生不易,像小家夥這種,按老和尚所說說不定以後得遭多大的罪,能像今天這般開懷的時光,多好。


    不再言語的兩人,一直等到兩個小家夥玩鬧夠了、累了後,才叫他們過來歇息。歇息好後眾人便直接上路了,老和尚走在前麵,兩挽肩搭背的少年跟隨其後,最後是黑衣老漢和中年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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