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靚和泓來看你咯!”一聲非常有活力而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醫院的沉靜,潭香蹦蹦跳跳地走進病房,先跟每個“病友”笑眯眯的打招唿,謝他們平時對爸爸的照顧,然後走到老爸的病床前。 “伯父,今天我們帶了你最愛吃的上好佳鳳梨糖哦。”一嗲一豪邁的聲音中透著真摯,雖然她們知道潭香的爸爸可能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但是她們還是會跟潭香一樣,堅信在伯父的潛意識裏一定是知道她們來看他的。
是的,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毫無生病跡象的正是潭香熱心老實的父親——艾東明。五年前,就在潭香剛好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突然肚子疼痛難忍,送醫急診,做完b超才知道是腎結石,本來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但是誰知醫院在不打試驗針的情況下給他掛了一瓶藥水,而就是那瓶藥水使艾東明嚴重過敏,雖然搶救及時沒有危及生命,但仍波及腦部神經,導致了神經重度麻痹而一睡不醒。
就是從那時候起,潭香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夕改變,為了讓爸爸接受更好的治療,潭香決定舉家般到學校的所在地——杭州,讓她在學習打工之餘還能抽空幫媽媽照顧爸爸。
而潭香的媽媽也憑著自己的一雙巧手,開了一家手工店,專門出售純手工製品,如小到香囊、掛件、手鏈,大到毛衣,刺繡壁畫等等,母女通過不斷地努力維持著爸爸巨額的醫藥費,弟弟的借讀費,潭香的學費,杭州的房租費,以及老家爺爺奶奶的生活費。
出生富裕家庭的林靚和梁泓也正是被潭香那種不服輸的堅強個性給深深吸引,也為她的樂觀而折服,從而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們實在是不敢相信,在那瘦弱嬌小的身軀下竟能蘊藏著如此大的力量。她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在她非常困難的時候幫忙,但是潭香都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來拒絕,她總是叫她們不要妨礙上天把重任交給她,不是說“天將將大任與斯人也,必先勞其精骨,苦其心誌”嘛。她們也隻好默默的在生活給予一些微小的照顧,例如夏天買根冰棍,冬天買個暖爐。
“爸,今天老媽又發飆了,可是我給的理由居然把媽媽給搪塞住了耶,而且她還很內疚當年叫我放棄專業,從事薪水高的職業呢,你說你的寶貝女兒是不是越來越聰明了啊。”吐吐舌頭,潭香開始每天的例行報告。自從爸爸變成這樣,她每天都來跟爸爸說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雨無阻。
醫生跟她說爸爸的神經並沒有完全壞死,如果每天加以刺激,說不定什麽時候大腦的分泌物能刺激神經使它再度複活。所以從那以後她跟媽媽弟弟就分工,媽媽當然是負責情話綿綿,而她則是迴憶以前小時候的生活兼每天跟老媽的拌嘴內容,弟弟就是報告自己的學習情況,五年下來了,沒人覺得累,沒人覺得煩,這反而成了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哇塞。潭香,你連這都跟你老爸說呀,不怕他明天告訴你媽嗎?到時候你媽可是會狠狠的修理你哦。”梁泓豪爽的聲音傳來,整個人卻非常的嫵媚。
“對呀對呀,伯父,潭香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再不醒過來,您的親親老婆就要被她氣瘋了啦。”柔弱無骨的聲音連鬼都想一探出自誰的口,但是卻喚不醒“沉睡”中的艾東明。
“喂!你們算什麽死黨啦,都不幫我說話,”潭香又開始“哭訴”了,
“老爸,我真的很可憐啦,老媽每天早上6點準時把人家吵醒,每天念一堆有的沒的,我隻不過是辭掉了一份工作嘛,而且我保證你肯定會支持我辭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現在是世界杯耶,球迷的節日耶,老媽怎麽可以在我們的節日把我早早的叫起來呢,對不對?”
“哦,對了,”潭香的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了,
“昨天晚上是英格蘭跟塞黑的比賽哦,你都不知道塞黑的人有多烏龍,居然往自己的球門頂球,哈哈,後來英格蘭當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啦,雖然比賽不是很精彩,但是小組塞嘛,你寶貝女兒喜歡的球隊贏了就行了,對不對?”
寶貝女兒?虧她連這個也說得出口,林靚和梁泓在一旁狂吐。
“爸,今天晚上是你喜歡的西班牙和首次進世界杯的烏克蘭的決戰,一定非常精彩,明天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轉播。今天就到這裏啦,爸,你好好休息。我要迴家煮飯給老媽吃咯。”自說自話一段時間後,潭香終於告一段落,準備迴家燒飯。
“伯父,我們下個月再來看你哦。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可是有口服咯,潭香,我們要吃酸辣大白菜,糯米棗,蒜泥四季豆,紅燒蹄膀……”一聽潭香要下廚,林靚和梁泓馬上口水流滿地,搞笑~她們不辭辛勞,每個月趕來杭州看她可就是為了這頓飯啊……
“去~,要吃自己買去,我現在可是正在下崗,沒錢招待你們。”潭香拿出省錢絕招,看來今晚她跟老媽能美美的吃一頓了。
林靚和梁泓互看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往門外衝。
“喂!你們去哪啊?”
“菜場~!!”聲音消失在門口。
“哈哈,敲詐成功!各位,明天帶牛奶土豆給你們吃哦,拜拜!”潭香笑出聲,高興的跟病房裏的人道別。
她一走,病房裏馬上被口水淹沒……*******************************************************************************
省第一人民醫院腦外科主任室內
“什麽?你認識那個女的?”倪傑充滿好奇的語調中夾雜一點點醋味,
“怎麽認識的?不會是你無數紅顏知己中的一位吧?”語氣中可是帶著濃濃的譏諷。他就是不要相信,自己的同窗好友,人稱“斯文敗類”的李名浩居然認識那個在kfc大肆“表演”的可愛女生。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不認識!太過分了!
“怎樣?”李名浩一挑眉,“我為什麽不能認識她?給個理由啊。”
“因為我都不……認識……,恩……我的意思是你欣賞的女的不是都是一些胸大無腦的波霸美女嘛,怎麽改吃清粥了。”倪傑尷尬的強詞奪理,不想讓好友知道他在在乎的是他比他先認識她。
“哦~~~~,原來是在懷疑我的品位啊,我最近正打算吃素,怎麽你有意見?”李名浩打算調侃一下這位好友,更是在發現他難得的臉紅後充滿興趣的想知道他對小香的意圖。
“鬼……鬼才有意見咧,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關我什麽事,那女生那麽潑辣,正好治治你這殺千刀的采花大盜!”倪傑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心裏明明在意的要命,嘴上就是不肯承認。
“哦~~是嗎?本來我還想跟你分享一下跟她認識的經過呢,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下午有個病人,我先走了。”李名浩輕輕的哼著陳小春的《沒那種命》走出倪傑的辦公室,好像在說:阿傑啊,愛情這東西是沒道理的,而你沒愛那女孩的命,輪也輪不到你。
看著一臉吃到大便表情的倪傑,李名浩可是非常開心啊。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還好他對女人有了一點反應,不然他還真以為他喜歡的是自己呢。不過,他既然這麽嘴硬,那就讓他鬱悶個兩三天再告訴,其實小香隻是他一個病人的女兒咯!
看著李名浩一臉好心情的離開,倪傑心中別提多別扭了,今天在咖啡店看到的那個女生給了他很熟悉的感覺,那頭及腰的長發,嬌小的身軀,和動不動就出口教訓人的個性,真的跟他心中的某人很像,可是又不完全相似,那個女孩好像有更獨立的個性,可是他的她當年是個依賴人的小女生,雖然她總是很強勢,但是那表情透出來的就是濃濃的依賴。可是現在女生的依賴不見了,多的卻是獨立的倔強和一絲絲滄桑。
滄桑?不可能呀,她應該還很小,是不是他看錯了呢?倪傑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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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謝謝一直以來對我爸爸的照顧,這是我做的牛奶土豆,你要不要嚐嚐?”潭香一進爸爸的病房,就看到爸爸的主治醫生李名浩正在為爸爸做例行檢查。想起自己的拿手糕點,就想“賄賂”一下。
“艾伯,怎麽辦?你寶貝女兒又要拿食物賄賂我,看來我以後想不對你好都不行了,真是吃人嘴軟啊~~”維持一貫的嬉皮笑臉,李名浩跟艾東明話家常,順便“控訴”一下潭香的“不合法”行為。
“喂!李大哥!不吃就算了,什麽叫賄賂啊!”潭香臉一紅,不禁對李名浩的說法有些不滿。
說實話李名浩是她大學裏最討厭的男生類型,戴副金框眼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很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斯文敗類”。可是麵對李名浩的時候她就是沒辦法使出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總是動不動臉紅,對他的話也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總能輕而易舉的逗得她臉更紅,真的很不像她啦。
“喂~小香?~你的牛奶土豆到底要不要給我吃啊,你李大哥可是為了幫你爸爸做檢查到現在還沒吃早餐呢,哎呀~我可憐的胃大哥!”李名浩真是唱作具佳,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
“啊?哦~給你,還是熱的,早上剛做的。”潭香又臉紅了,真是沒用。可是李大哥為什麽跟一般的“斯文敗類”不一樣,他很會搞笑,力氣也很大,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雖然不知道他白袍下麵的身材怎樣,但一定很棒,很結實,沒有贅肉。
潭香越想越多,越想越遠,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陣臉紅,她終於明白,原來她也是個很色的女生啊。這可千萬不能被李大哥發現,不然肯定又會被他調侃一番的。
“李大哥,好不好吃啊,小香的手藝很不錯吧。”潭香馬上掙脫不聽話的思緒,將它拉迴到平常自己靈牙利齒的狀態。
“恩,美味美味!”李名浩口齒不清的說。
他現在根本沒空迴答潭香的話,因為她做的牛奶土豆實在太獨特了,土豆的香味中透點淡淡的牛奶香味,加上外麵的一層麵包糠更是讓味道趨於完美,外表鬆脆,咬下一口卻嫩滑如果凍,真是太好吃了!
小香總是能創造出令人想增肥的食物,以後誰要是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啊。不過他李名浩還是算了,因為他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沒有任何男女私情,況且他突然想到了倪傑那像憋著大便又略帶醋意的臉。
說不定他能當一迴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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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們這有沒有牛奶土豆這道菜?”李名浩問著眼前必恭必敬的服務員。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沒有這道菜。”服務員禮貌的迴答。
“恩,也許不是菜,是糕點也說不定。對,可能就是飯後甜點之類的。”李名浩還是不死心的問,因為他實在很想念小香做的牛奶土豆。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確實沒有這道菜,也沒有這種甜點,不如你描述一下什麽樣子,什麽味道,什麽材料做的,我問問廚師能不能幫您做出來。”服務員非常好心的建議。
“哦,謝謝,還是不用了。”李名浩一臉的挫敗,相信廚師就算臨時能做出那道牛奶土豆,味道肯定也沒有小香做的好吃,那樣反倒是玷汙了那道菜了。
倪傑非常不解今天好友的行為舉止,平時他可是連12個連環奪命call都很難把不注重吃的李名浩請到飯店吃一頓,今天破天荒的接到他叫他一起吃飯的電話已經很奇怪了,居然還是到這麽高檔的飯店,點名要吃什麽牛奶土豆,真是太奇怪了。
“名浩,今天怎麽啦。改變性向了?你不是說吃飯會浪費你跟你的女朋友們培養感情嗎?”倪傑忍不住調侃。
“哎~”李名浩連連歎氣,“你是不會明白被一種味道纏繞好幾天但是吃不到的感覺的。”
“噶?”這下倪傑更奇怪了,天天吃泡麵都無所謂的好友居然說出這種話?!
看到倪傑好像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看著他,李名浩就一臉知己難尋的搖搖頭,“你是不會明白又脆又滑的感覺同時存在,濃鬱的土豆香和淡淡的牛奶味彌漫在口中的味道,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李名浩閉著眼睛迴味,一臉的滿足,搞得倪傑直吞口水。
“你到底在哪吃到這種聽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東西啊,我們在去那裏吃好了。”食物至上的倪傑忍受不了誘惑,直接建議換飯店。
“哎~”又是歎氣,“要是能在飯店吃到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被這東西活活折磨三天了。”
這三天他可是跑遍了大街小巷,最後隻好寄托於這家以新鮮獨特著稱的“四季飯店”,結果還是令他失望了。
“什麽?飯店沒有?那你小子是不是在夢裏吃的呀?”據他了解,李名浩的父母現在人在黑龍江老家,不可能三天前冒出來給兒子做了一頓飯然後趕迴家了吧?雖然這小子確實不喜歡父母老是在他麵前催婚,但也不至於吃到了美味還把廚師趕走的。
“我在醫院裏吃過。”李名浩有氣無力的迴答。
“什麽?你們醫院那麽肯砸錢,請大廚?”曉得當初就去市一醫院了,他們的食堂真是……555~~~,沒有營養。
“誰跟你說是我們食堂呀,是一個病人的女兒做了很多拿到病房分,我湊巧也在,她就分我幾個吃,哇~~~我要吃牛奶土豆!!”白了倪傑一眼,李名浩不顧形象的大叫了起來。
“病人的女兒?不會吧,我怎麽感覺我很後悔沒去你們院啊,福利這麽好?連病人的家屬都會做東西給醫生吃,還是惟獨做給你吃啊?是愛的甜點吧?”倪傑態度曖昧的說,“這不是很好辦嘛,你叫那個家屬再做一次就好了。”還特意加重了“家屬”了兩個字,就怕李名浩不明白他是在消遣他。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改天請小香吃飯,不經意的點個牛奶土豆,表示非常的懷念那個味道,這樣一來她不就明白了?哈哈,絕妙!老弟,謝謝你的提醒啊。”仗著比倪傑大那麽三個月,李名浩努力在輩分上扳迴一點麵子。
“小香?”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倪傑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甜甜的梔子花香,腦海突然跳出一個嬌小倔強的小女生,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和那張稚氣但精致的小臉。
“對啊,小香是我們院首推的院花哦,雖然她非醫生,非護士,也非病人。”提起小香,李名浩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妹妹似的。
但這笑在倪傑看來自動轉化為情人間包容的微笑。
“嘖嘖嘖嘖!想不到我們李大少也有發情的時候啊,不對不對,應該是也有純情的時候才對,畢竟你每天都在發情。”倪傑總是不忘將好友一軍,誰叫他總是老弟老弟的叫,他們是同年次的好不好。
“我當她是妹妹。”李名浩懶懶的反駁,反正倪傑肯定不會信。
“對,妹妹,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啊。”打死他也不信。
“信不信隨便你,不過我好像忘了跟你說,小香就是上次我們西城廣場kfc裏看到那個女孩。”李名浩“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他哪裏是忘了說,他根本就是想很久了,他就不信這下倪傑還能繼續跟他抬杠。
果然……
“什麽?!”倪傑確實大吃一驚,“你口口聲聲的小香就是她?你上次怎麽不說她是你病人的家屬啊,害我誤……會……”倪傑驚奇的發現,原來他很在乎小香的身份。
“你上次不是說不關你的事嘛,既然沒興趣,我幹嘛要急著解釋。”李名浩涼涼的推卸責任,絕不承認自己有意讓好友鬱悶幾天,讓他知道,他還要活嗎?
“還有你誤會什麽?”他李名浩可是不會錯過任何可以發問的機會的,在學校的時候他可是愛提問的好學生呢,雖然問的都是有關“人體藝術”的,不過誰叫他是個醫生呢,誰說腦外科的醫生不能研究人體結構的?
“什麽誤會?我沒有誤會,你聽錯了。”倪傑適時的當起縮頭烏龜,絕對不能承認他誤會小香是名浩的親密愛人。
“看來我最近耳朵確實不太好啊,都沒聽清楚院長叫我幾點去幫小香的爸爸做檢查,三點還是四點呢?”李名浩故意掏掏耳朵,好像他耳朵確實被什麽東西給塞住了。
“你不是這麽不負責任人的吧?連幾點替病人做檢查都不知道?現在兩點半,快點迴去。剛好我媽叫我去看看舅舅,我跟你一起去吧。”
親愛的舅舅,謝謝你是市一院的院長。倪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怕舅舅會逼他去他的醫院,直想著去確定這個小香到底是不是他心底那個惦記了十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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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家屬都是這麽不負責任把病人隨便交給你們檢查的嗎!”倪傑口氣非常的壞,他自己知道他才不管做檢查時有沒有家屬陪同,該死的~他在意的是李名浩口中的小香怎麽沒有出現。
“拜托,老兄!這種例行檢查每天都要做,病人家屬沒必要一定要陪在左右,再說艾伯這樣已經五年了,我們也沒檢查出什麽特殊情況來,你這很像在懷疑我的醫術和醫德哦。”雖然他知道好友是在為沒看到小香發火,但是他這口氣好像他是庸醫似的,病人交給他檢查檢查就會一命嗚唿,聽了實在有夠不爽啦。
“你說他姓什麽?”忽略好友口中不快的口氣,倪傑急切的想確認他剛才有聽到“艾”這個字。
“艾啊,艾東明,床尾不是掛著名牌嘛。”李名浩不解的看著好友,怎麽關心起病人的姓來了。
“艾東明?那你口中的小香,他的女兒是不是叫艾潭香?”一定要是哦!
“對啊,不然誰還會取這麽獨特的名字,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檀香的味道,還是百合比較好,他為什麽不叫艾百合呢,遺憾~遺憾~”說實話,李名浩掰的功夫還真不在潭香之下。
“哈哈!”倪傑突然大笑起來,把李名浩嚇一大跳,“我早該猜到是她,那麽嬌小,那種長發,那種奇怪的感覺,我早該猜到是她。”倪傑正沉浸在發現事實的狂喜中。
怪不得他看病床上的老伯這麽眼熟,雖然他的皮膚太過蒼白,身子太過羸弱,但是那睡顏,跟當年艾伯的笑一模一樣,同樣的憨厚。
李名浩莫名其妙的看著大笑的倪傑,誰能告訴他到底是怎麽迴事?老人家名叫艾東明,女兒名叫艾潭香有這麽好笑嗎?雖然這個名字乍聽之下是有點搞笑。
“喂!老弟,你怎麽啦?老人家生病5年你不用這麽開心吧?”真是冷雪動物!
“名浩,你認識小香幾年了?”倪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啊?五年了吧,從她爸轉到這裏,我剛好到這裏實習開始。對,就是五年。”雖然很奇怪為什麽好友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李名浩還是認真的迴答了。
“相信我,我絕對比你早認識她,而且我比較喜歡梔子花。”暈倒~~這頭豬居然還在介意李名浩說自己比他早認識小香。
“噶?”這下李名浩更加不明白了,這什麽跟什麽呀,他怎麽感覺有聽沒有懂啊,好友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幻想症?精神病?他該叫他去檢查一下嗎?
“真的,你不用鬱悶,也不用明白為什麽我比你早認識她,哈哈!”倪傑還在得意中,拍拍好友的肩膀,走出了醫院了,既然今天看不到小香,那明天再來好了,反正最近沒有重要的手術。
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轉院呢?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李名浩就看著好友忽開心忽苦惱的變換著臉上的表情離開了醫院,
他是不是真的得了什麽病啊?有病要看啊,醫院很近啊,就是他辦公室的所在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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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我爸爸今天情況怎樣?”就在倪傑前腳剛走,潭香後腳就蹦蹦跳跳的走進了醫院了。
“跟平時一樣好。”李名浩非常會說好聽話,明明是病情毫無氣色,從他嘴中說出來卻成了沒有惡化的好。隨時隨地安慰病人家屬的情緒。
“真的嗎?太好了,不過我相信他明天會更好,李大哥,對不對?”急欲確認答案,潭香盯著李名浩要迴答。
“是的,說不定明天就醒了呢。”一定要給家屬希望,更何況他還想賺小香的牛奶土豆作為鼓勵的獎品呢。
“真的嗎?明天真的會醒哦,李大哥你不會騙我哦。”潭香一聽到爸爸有可能會醒就興奮的拉著李名浩的手跳起來。
“呃……當然,李大哥什麽時候騙過你,隻要你真的希望爸爸早點醒過來,爸爸就會聽到你的唿喚。”給個模糊的答案,李名浩不忍心看到小香不開心的臉,雖然她已經24了,雖然有時候因為生活的壓力會透露出一點點滄桑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一個非常純真的女孩,純真到會相信這種善意的謊言。
“李大哥最好了!諾!這個犒勞你的。”晃了晃手中的糕點,潭香開始獻寶,不是她誇口,隻要是她做的糕點,幾乎沒人不上癮的,嗬嗬。
“牛奶土豆嗎?”太好了,三天的口水沒有白流啊。
“呃?不是,今天我做的黃瓜紅豆糕。你喜歡牛奶土豆啊,那我明天做給你吃好了。”潭香承諾,就知道沒人抵擋得了她糕點的誘惑,李大哥也不例外,哈哈!
“黃瓜紅豆糕?這又是什麽?”李名浩一聽不是牛奶土豆,失望地問。
“這是黃瓜榨出的汁當水,紅豆磨成粉,拌上一點麵粉,香油和白砂糖蒸出來的,幾乎不含膽固醇哦,很營養又可口,比牛奶土豆有過之而無不及哦!”潭香小小的賣弄了一番,不管李名浩一頭霧水的樣子,反正隻要他咬下一口,肯定會後悔露出剛才失望的表情。
“說得很懸,不懂啦,但是你李大哥的味覺還健在,等我吃了才給評價。”李名浩不相信還有比牛奶土豆更好吃的糕點。
一口咬下去,李名浩就後悔剛才有那樣的想法了,黃瓜的清香還沒散開,就覺得紅豆的香甜迎麵而來,而那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彌留在齒尖的順滑感肯定就是剛才小香說的香油帶來的……
小香現在好像在待業中吧?要不要跟她商量一下,他們合資開個糕點屋,他出錢,而她當然就是糕點師咯。
如果把這種天才糕點師埋沒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成為人民的公敵,民族的敗類啊?
雖然他對烹飪一竅不通,但現在實在很想問,“小香,你這些糕點都是從哪看來,什麽書或者是什麽網站,什麽電視節目?我好叫我老媽去學一手,不然以後沒辦法吃到你做的糕點,我估計要餓死街頭。”
“李大哥你也太誇張了吧,你喜歡我做給你吃就好啦,什麽餓死街頭,真是恐怖。”就當報答他對她老爸照顧有佳的禮物,“不過,如果伯母想學的話估計有點困難,因為我每次都是看到家裏剩下什麽才臨時想出做什麽的,沒有參
是的,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毫無生病跡象的正是潭香熱心老實的父親——艾東明。五年前,就在潭香剛好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突然肚子疼痛難忍,送醫急診,做完b超才知道是腎結石,本來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但是誰知醫院在不打試驗針的情況下給他掛了一瓶藥水,而就是那瓶藥水使艾東明嚴重過敏,雖然搶救及時沒有危及生命,但仍波及腦部神經,導致了神經重度麻痹而一睡不醒。
就是從那時候起,潭香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夕改變,為了讓爸爸接受更好的治療,潭香決定舉家般到學校的所在地——杭州,讓她在學習打工之餘還能抽空幫媽媽照顧爸爸。
而潭香的媽媽也憑著自己的一雙巧手,開了一家手工店,專門出售純手工製品,如小到香囊、掛件、手鏈,大到毛衣,刺繡壁畫等等,母女通過不斷地努力維持著爸爸巨額的醫藥費,弟弟的借讀費,潭香的學費,杭州的房租費,以及老家爺爺奶奶的生活費。
出生富裕家庭的林靚和梁泓也正是被潭香那種不服輸的堅強個性給深深吸引,也為她的樂觀而折服,從而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們實在是不敢相信,在那瘦弱嬌小的身軀下竟能蘊藏著如此大的力量。她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在她非常困難的時候幫忙,但是潭香都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來拒絕,她總是叫她們不要妨礙上天把重任交給她,不是說“天將將大任與斯人也,必先勞其精骨,苦其心誌”嘛。她們也隻好默默的在生活給予一些微小的照顧,例如夏天買根冰棍,冬天買個暖爐。
“爸,今天老媽又發飆了,可是我給的理由居然把媽媽給搪塞住了耶,而且她還很內疚當年叫我放棄專業,從事薪水高的職業呢,你說你的寶貝女兒是不是越來越聰明了啊。”吐吐舌頭,潭香開始每天的例行報告。自從爸爸變成這樣,她每天都來跟爸爸說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雨無阻。
醫生跟她說爸爸的神經並沒有完全壞死,如果每天加以刺激,說不定什麽時候大腦的分泌物能刺激神經使它再度複活。所以從那以後她跟媽媽弟弟就分工,媽媽當然是負責情話綿綿,而她則是迴憶以前小時候的生活兼每天跟老媽的拌嘴內容,弟弟就是報告自己的學習情況,五年下來了,沒人覺得累,沒人覺得煩,這反而成了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哇塞。潭香,你連這都跟你老爸說呀,不怕他明天告訴你媽嗎?到時候你媽可是會狠狠的修理你哦。”梁泓豪爽的聲音傳來,整個人卻非常的嫵媚。
“對呀對呀,伯父,潭香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再不醒過來,您的親親老婆就要被她氣瘋了啦。”柔弱無骨的聲音連鬼都想一探出自誰的口,但是卻喚不醒“沉睡”中的艾東明。
“喂!你們算什麽死黨啦,都不幫我說話,”潭香又開始“哭訴”了,
“老爸,我真的很可憐啦,老媽每天早上6點準時把人家吵醒,每天念一堆有的沒的,我隻不過是辭掉了一份工作嘛,而且我保證你肯定會支持我辭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現在是世界杯耶,球迷的節日耶,老媽怎麽可以在我們的節日把我早早的叫起來呢,對不對?”
“哦,對了,”潭香的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了,
“昨天晚上是英格蘭跟塞黑的比賽哦,你都不知道塞黑的人有多烏龍,居然往自己的球門頂球,哈哈,後來英格蘭當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啦,雖然比賽不是很精彩,但是小組塞嘛,你寶貝女兒喜歡的球隊贏了就行了,對不對?”
寶貝女兒?虧她連這個也說得出口,林靚和梁泓在一旁狂吐。
“爸,今天晚上是你喜歡的西班牙和首次進世界杯的烏克蘭的決戰,一定非常精彩,明天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轉播。今天就到這裏啦,爸,你好好休息。我要迴家煮飯給老媽吃咯。”自說自話一段時間後,潭香終於告一段落,準備迴家燒飯。
“伯父,我們下個月再來看你哦。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可是有口服咯,潭香,我們要吃酸辣大白菜,糯米棗,蒜泥四季豆,紅燒蹄膀……”一聽潭香要下廚,林靚和梁泓馬上口水流滿地,搞笑~她們不辭辛勞,每個月趕來杭州看她可就是為了這頓飯啊……
“去~,要吃自己買去,我現在可是正在下崗,沒錢招待你們。”潭香拿出省錢絕招,看來今晚她跟老媽能美美的吃一頓了。
林靚和梁泓互看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往門外衝。
“喂!你們去哪啊?”
“菜場~!!”聲音消失在門口。
“哈哈,敲詐成功!各位,明天帶牛奶土豆給你們吃哦,拜拜!”潭香笑出聲,高興的跟病房裏的人道別。
她一走,病房裏馬上被口水淹沒……*******************************************************************************
省第一人民醫院腦外科主任室內
“什麽?你認識那個女的?”倪傑充滿好奇的語調中夾雜一點點醋味,
“怎麽認識的?不會是你無數紅顏知己中的一位吧?”語氣中可是帶著濃濃的譏諷。他就是不要相信,自己的同窗好友,人稱“斯文敗類”的李名浩居然認識那個在kfc大肆“表演”的可愛女生。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不認識!太過分了!
“怎樣?”李名浩一挑眉,“我為什麽不能認識她?給個理由啊。”
“因為我都不……認識……,恩……我的意思是你欣賞的女的不是都是一些胸大無腦的波霸美女嘛,怎麽改吃清粥了。”倪傑尷尬的強詞奪理,不想讓好友知道他在在乎的是他比他先認識她。
“哦~~~~,原來是在懷疑我的品位啊,我最近正打算吃素,怎麽你有意見?”李名浩打算調侃一下這位好友,更是在發現他難得的臉紅後充滿興趣的想知道他對小香的意圖。
“鬼……鬼才有意見咧,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關我什麽事,那女生那麽潑辣,正好治治你這殺千刀的采花大盜!”倪傑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心裏明明在意的要命,嘴上就是不肯承認。
“哦~~是嗎?本來我還想跟你分享一下跟她認識的經過呢,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下午有個病人,我先走了。”李名浩輕輕的哼著陳小春的《沒那種命》走出倪傑的辦公室,好像在說:阿傑啊,愛情這東西是沒道理的,而你沒愛那女孩的命,輪也輪不到你。
看著一臉吃到大便表情的倪傑,李名浩可是非常開心啊。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還好他對女人有了一點反應,不然他還真以為他喜歡的是自己呢。不過,他既然這麽嘴硬,那就讓他鬱悶個兩三天再告訴,其實小香隻是他一個病人的女兒咯!
看著李名浩一臉好心情的離開,倪傑心中別提多別扭了,今天在咖啡店看到的那個女生給了他很熟悉的感覺,那頭及腰的長發,嬌小的身軀,和動不動就出口教訓人的個性,真的跟他心中的某人很像,可是又不完全相似,那個女孩好像有更獨立的個性,可是他的她當年是個依賴人的小女生,雖然她總是很強勢,但是那表情透出來的就是濃濃的依賴。可是現在女生的依賴不見了,多的卻是獨立的倔強和一絲絲滄桑。
滄桑?不可能呀,她應該還很小,是不是他看錯了呢?倪傑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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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謝謝一直以來對我爸爸的照顧,這是我做的牛奶土豆,你要不要嚐嚐?”潭香一進爸爸的病房,就看到爸爸的主治醫生李名浩正在為爸爸做例行檢查。想起自己的拿手糕點,就想“賄賂”一下。
“艾伯,怎麽辦?你寶貝女兒又要拿食物賄賂我,看來我以後想不對你好都不行了,真是吃人嘴軟啊~~”維持一貫的嬉皮笑臉,李名浩跟艾東明話家常,順便“控訴”一下潭香的“不合法”行為。
“喂!李大哥!不吃就算了,什麽叫賄賂啊!”潭香臉一紅,不禁對李名浩的說法有些不滿。
說實話李名浩是她大學裏最討厭的男生類型,戴副金框眼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很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斯文敗類”。可是麵對李名浩的時候她就是沒辦法使出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總是動不動臉紅,對他的話也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總能輕而易舉的逗得她臉更紅,真的很不像她啦。
“喂~小香?~你的牛奶土豆到底要不要給我吃啊,你李大哥可是為了幫你爸爸做檢查到現在還沒吃早餐呢,哎呀~我可憐的胃大哥!”李名浩真是唱作具佳,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
“啊?哦~給你,還是熱的,早上剛做的。”潭香又臉紅了,真是沒用。可是李大哥為什麽跟一般的“斯文敗類”不一樣,他很會搞笑,力氣也很大,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雖然不知道他白袍下麵的身材怎樣,但一定很棒,很結實,沒有贅肉。
潭香越想越多,越想越遠,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陣臉紅,她終於明白,原來她也是個很色的女生啊。這可千萬不能被李大哥發現,不然肯定又會被他調侃一番的。
“李大哥,好不好吃啊,小香的手藝很不錯吧。”潭香馬上掙脫不聽話的思緒,將它拉迴到平常自己靈牙利齒的狀態。
“恩,美味美味!”李名浩口齒不清的說。
他現在根本沒空迴答潭香的話,因為她做的牛奶土豆實在太獨特了,土豆的香味中透點淡淡的牛奶香味,加上外麵的一層麵包糠更是讓味道趨於完美,外表鬆脆,咬下一口卻嫩滑如果凍,真是太好吃了!
小香總是能創造出令人想增肥的食物,以後誰要是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啊。不過他李名浩還是算了,因為他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沒有任何男女私情,況且他突然想到了倪傑那像憋著大便又略帶醋意的臉。
說不定他能當一迴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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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們這有沒有牛奶土豆這道菜?”李名浩問著眼前必恭必敬的服務員。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沒有這道菜。”服務員禮貌的迴答。
“恩,也許不是菜,是糕點也說不定。對,可能就是飯後甜點之類的。”李名浩還是不死心的問,因為他實在很想念小香做的牛奶土豆。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確實沒有這道菜,也沒有這種甜點,不如你描述一下什麽樣子,什麽味道,什麽材料做的,我問問廚師能不能幫您做出來。”服務員非常好心的建議。
“哦,謝謝,還是不用了。”李名浩一臉的挫敗,相信廚師就算臨時能做出那道牛奶土豆,味道肯定也沒有小香做的好吃,那樣反倒是玷汙了那道菜了。
倪傑非常不解今天好友的行為舉止,平時他可是連12個連環奪命call都很難把不注重吃的李名浩請到飯店吃一頓,今天破天荒的接到他叫他一起吃飯的電話已經很奇怪了,居然還是到這麽高檔的飯店,點名要吃什麽牛奶土豆,真是太奇怪了。
“名浩,今天怎麽啦。改變性向了?你不是說吃飯會浪費你跟你的女朋友們培養感情嗎?”倪傑忍不住調侃。
“哎~”李名浩連連歎氣,“你是不會明白被一種味道纏繞好幾天但是吃不到的感覺的。”
“噶?”這下倪傑更奇怪了,天天吃泡麵都無所謂的好友居然說出這種話?!
看到倪傑好像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看著他,李名浩就一臉知己難尋的搖搖頭,“你是不會明白又脆又滑的感覺同時存在,濃鬱的土豆香和淡淡的牛奶味彌漫在口中的味道,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李名浩閉著眼睛迴味,一臉的滿足,搞得倪傑直吞口水。
“你到底在哪吃到這種聽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東西啊,我們在去那裏吃好了。”食物至上的倪傑忍受不了誘惑,直接建議換飯店。
“哎~”又是歎氣,“要是能在飯店吃到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被這東西活活折磨三天了。”
這三天他可是跑遍了大街小巷,最後隻好寄托於這家以新鮮獨特著稱的“四季飯店”,結果還是令他失望了。
“什麽?飯店沒有?那你小子是不是在夢裏吃的呀?”據他了解,李名浩的父母現在人在黑龍江老家,不可能三天前冒出來給兒子做了一頓飯然後趕迴家了吧?雖然這小子確實不喜歡父母老是在他麵前催婚,但也不至於吃到了美味還把廚師趕走的。
“我在醫院裏吃過。”李名浩有氣無力的迴答。
“什麽?你們醫院那麽肯砸錢,請大廚?”曉得當初就去市一醫院了,他們的食堂真是……555~~~,沒有營養。
“誰跟你說是我們食堂呀,是一個病人的女兒做了很多拿到病房分,我湊巧也在,她就分我幾個吃,哇~~~我要吃牛奶土豆!!”白了倪傑一眼,李名浩不顧形象的大叫了起來。
“病人的女兒?不會吧,我怎麽感覺我很後悔沒去你們院啊,福利這麽好?連病人的家屬都會做東西給醫生吃,還是惟獨做給你吃啊?是愛的甜點吧?”倪傑態度曖昧的說,“這不是很好辦嘛,你叫那個家屬再做一次就好了。”還特意加重了“家屬”了兩個字,就怕李名浩不明白他是在消遣他。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改天請小香吃飯,不經意的點個牛奶土豆,表示非常的懷念那個味道,這樣一來她不就明白了?哈哈,絕妙!老弟,謝謝你的提醒啊。”仗著比倪傑大那麽三個月,李名浩努力在輩分上扳迴一點麵子。
“小香?”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倪傑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甜甜的梔子花香,腦海突然跳出一個嬌小倔強的小女生,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和那張稚氣但精致的小臉。
“對啊,小香是我們院首推的院花哦,雖然她非醫生,非護士,也非病人。”提起小香,李名浩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妹妹似的。
但這笑在倪傑看來自動轉化為情人間包容的微笑。
“嘖嘖嘖嘖!想不到我們李大少也有發情的時候啊,不對不對,應該是也有純情的時候才對,畢竟你每天都在發情。”倪傑總是不忘將好友一軍,誰叫他總是老弟老弟的叫,他們是同年次的好不好。
“我當她是妹妹。”李名浩懶懶的反駁,反正倪傑肯定不會信。
“對,妹妹,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啊。”打死他也不信。
“信不信隨便你,不過我好像忘了跟你說,小香就是上次我們西城廣場kfc裏看到那個女孩。”李名浩“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他哪裏是忘了說,他根本就是想很久了,他就不信這下倪傑還能繼續跟他抬杠。
果然……
“什麽?!”倪傑確實大吃一驚,“你口口聲聲的小香就是她?你上次怎麽不說她是你病人的家屬啊,害我誤……會……”倪傑驚奇的發現,原來他很在乎小香的身份。
“你上次不是說不關你的事嘛,既然沒興趣,我幹嘛要急著解釋。”李名浩涼涼的推卸責任,絕不承認自己有意讓好友鬱悶幾天,讓他知道,他還要活嗎?
“還有你誤會什麽?”他李名浩可是不會錯過任何可以發問的機會的,在學校的時候他可是愛提問的好學生呢,雖然問的都是有關“人體藝術”的,不過誰叫他是個醫生呢,誰說腦外科的醫生不能研究人體結構的?
“什麽誤會?我沒有誤會,你聽錯了。”倪傑適時的當起縮頭烏龜,絕對不能承認他誤會小香是名浩的親密愛人。
“看來我最近耳朵確實不太好啊,都沒聽清楚院長叫我幾點去幫小香的爸爸做檢查,三點還是四點呢?”李名浩故意掏掏耳朵,好像他耳朵確實被什麽東西給塞住了。
“你不是這麽不負責任人的吧?連幾點替病人做檢查都不知道?現在兩點半,快點迴去。剛好我媽叫我去看看舅舅,我跟你一起去吧。”
親愛的舅舅,謝謝你是市一院的院長。倪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怕舅舅會逼他去他的醫院,直想著去確定這個小香到底是不是他心底那個惦記了十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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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家屬都是這麽不負責任把病人隨便交給你們檢查的嗎!”倪傑口氣非常的壞,他自己知道他才不管做檢查時有沒有家屬陪同,該死的~他在意的是李名浩口中的小香怎麽沒有出現。
“拜托,老兄!這種例行檢查每天都要做,病人家屬沒必要一定要陪在左右,再說艾伯這樣已經五年了,我們也沒檢查出什麽特殊情況來,你這很像在懷疑我的醫術和醫德哦。”雖然他知道好友是在為沒看到小香發火,但是他這口氣好像他是庸醫似的,病人交給他檢查檢查就會一命嗚唿,聽了實在有夠不爽啦。
“你說他姓什麽?”忽略好友口中不快的口氣,倪傑急切的想確認他剛才有聽到“艾”這個字。
“艾啊,艾東明,床尾不是掛著名牌嘛。”李名浩不解的看著好友,怎麽關心起病人的姓來了。
“艾東明?那你口中的小香,他的女兒是不是叫艾潭香?”一定要是哦!
“對啊,不然誰還會取這麽獨特的名字,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檀香的味道,還是百合比較好,他為什麽不叫艾百合呢,遺憾~遺憾~”說實話,李名浩掰的功夫還真不在潭香之下。
“哈哈!”倪傑突然大笑起來,把李名浩嚇一大跳,“我早該猜到是她,那麽嬌小,那種長發,那種奇怪的感覺,我早該猜到是她。”倪傑正沉浸在發現事實的狂喜中。
怪不得他看病床上的老伯這麽眼熟,雖然他的皮膚太過蒼白,身子太過羸弱,但是那睡顏,跟當年艾伯的笑一模一樣,同樣的憨厚。
李名浩莫名其妙的看著大笑的倪傑,誰能告訴他到底是怎麽迴事?老人家名叫艾東明,女兒名叫艾潭香有這麽好笑嗎?雖然這個名字乍聽之下是有點搞笑。
“喂!老弟,你怎麽啦?老人家生病5年你不用這麽開心吧?”真是冷雪動物!
“名浩,你認識小香幾年了?”倪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啊?五年了吧,從她爸轉到這裏,我剛好到這裏實習開始。對,就是五年。”雖然很奇怪為什麽好友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李名浩還是認真的迴答了。
“相信我,我絕對比你早認識她,而且我比較喜歡梔子花。”暈倒~~這頭豬居然還在介意李名浩說自己比他早認識小香。
“噶?”這下李名浩更加不明白了,這什麽跟什麽呀,他怎麽感覺有聽沒有懂啊,好友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幻想症?精神病?他該叫他去檢查一下嗎?
“真的,你不用鬱悶,也不用明白為什麽我比你早認識她,哈哈!”倪傑還在得意中,拍拍好友的肩膀,走出了醫院了,既然今天看不到小香,那明天再來好了,反正最近沒有重要的手術。
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轉院呢?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李名浩就看著好友忽開心忽苦惱的變換著臉上的表情離開了醫院,
他是不是真的得了什麽病啊?有病要看啊,醫院很近啊,就是他辦公室的所在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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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我爸爸今天情況怎樣?”就在倪傑前腳剛走,潭香後腳就蹦蹦跳跳的走進了醫院了。
“跟平時一樣好。”李名浩非常會說好聽話,明明是病情毫無氣色,從他嘴中說出來卻成了沒有惡化的好。隨時隨地安慰病人家屬的情緒。
“真的嗎?太好了,不過我相信他明天會更好,李大哥,對不對?”急欲確認答案,潭香盯著李名浩要迴答。
“是的,說不定明天就醒了呢。”一定要給家屬希望,更何況他還想賺小香的牛奶土豆作為鼓勵的獎品呢。
“真的嗎?明天真的會醒哦,李大哥你不會騙我哦。”潭香一聽到爸爸有可能會醒就興奮的拉著李名浩的手跳起來。
“呃……當然,李大哥什麽時候騙過你,隻要你真的希望爸爸早點醒過來,爸爸就會聽到你的唿喚。”給個模糊的答案,李名浩不忍心看到小香不開心的臉,雖然她已經24了,雖然有時候因為生活的壓力會透露出一點點滄桑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一個非常純真的女孩,純真到會相信這種善意的謊言。
“李大哥最好了!諾!這個犒勞你的。”晃了晃手中的糕點,潭香開始獻寶,不是她誇口,隻要是她做的糕點,幾乎沒人不上癮的,嗬嗬。
“牛奶土豆嗎?”太好了,三天的口水沒有白流啊。
“呃?不是,今天我做的黃瓜紅豆糕。你喜歡牛奶土豆啊,那我明天做給你吃好了。”潭香承諾,就知道沒人抵擋得了她糕點的誘惑,李大哥也不例外,哈哈!
“黃瓜紅豆糕?這又是什麽?”李名浩一聽不是牛奶土豆,失望地問。
“這是黃瓜榨出的汁當水,紅豆磨成粉,拌上一點麵粉,香油和白砂糖蒸出來的,幾乎不含膽固醇哦,很營養又可口,比牛奶土豆有過之而無不及哦!”潭香小小的賣弄了一番,不管李名浩一頭霧水的樣子,反正隻要他咬下一口,肯定會後悔露出剛才失望的表情。
“說得很懸,不懂啦,但是你李大哥的味覺還健在,等我吃了才給評價。”李名浩不相信還有比牛奶土豆更好吃的糕點。
一口咬下去,李名浩就後悔剛才有那樣的想法了,黃瓜的清香還沒散開,就覺得紅豆的香甜迎麵而來,而那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彌留在齒尖的順滑感肯定就是剛才小香說的香油帶來的……
小香現在好像在待業中吧?要不要跟她商量一下,他們合資開個糕點屋,他出錢,而她當然就是糕點師咯。
如果把這種天才糕點師埋沒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成為人民的公敵,民族的敗類啊?
雖然他對烹飪一竅不通,但現在實在很想問,“小香,你這些糕點都是從哪看來,什麽書或者是什麽網站,什麽電視節目?我好叫我老媽去學一手,不然以後沒辦法吃到你做的糕點,我估計要餓死街頭。”
“李大哥你也太誇張了吧,你喜歡我做給你吃就好啦,什麽餓死街頭,真是恐怖。”就當報答他對她老爸照顧有佳的禮物,“不過,如果伯母想學的話估計有點困難,因為我每次都是看到家裏剩下什麽才臨時想出做什麽的,沒有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