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之罰後的巴突庫部落非常的平靜,公主巴嶽已經出去幾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傳迴來。部落的木屋中,晴天的氣息已經變得越來越弱。思若心中焦急萬分,卻又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每天默默地流淚,此刻她是多麽的害怕又無助。除了期盼巴嶽能早點迴來,再也沒有別的希望了。


    巴依措站在窗前,看著遠方赤嶼晴川的山脈,沉默不語……


    圖迪亞族的山洞中,圖拉朵正在對圖薩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你怎麽跟我講的,萬無一失?萬無一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父親氣急敗壞的樣子,圖薩緩緩說道:“誰也想不到,她的坐騎會這樣利害。”


    圖拉朵吼道:“你說的倒輕巧,等她迴到巴突庫族,巴依措能饒得了我們?”


    圖薩冷冷一笑:“父親,你聽說過有人能活著從死靈淵走出來嗎?就算她能活著迴來,我也有辦法對付他們。”


    圖拉朵眉頭微皺,看著兒子問道:“什麽辦法?”


    圖薩得意的一笑:“父親,你還記得神主讓我們找的三個中土凡人嗎?”圖拉朵微微點頭,他接著說道:“我懷疑他們就在巴突庫部落中。”此話一出圖拉朵立刻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看著兒子:“你真有把握?如果有什麽差池隻怕神主不會放過我們的。”


    圖薩微笑著說道:“神主會滅我們,嗬嗬,就怕他們舍不得。這赤嶼晴川大大小小十三個部落,真正有實力的其實隻有巴突庫族和圖迪亞族,巴依措已經與他們翻臉,他們要想控製這片地方就隻有與我們合作,我們表麵上對他們的敬畏,不過是借他們的手除掉我們的對頭巴突庫族而矣。”


    圖拉朵聽著兒子的話,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圖薩又看著父親說道:“我已經放出了探子,巴嶽和三個中土凡人的消息很快就會傳迴來,無論三個凡人在不在巴突庫族,隻要我們說他們在他們便在。到時滅了巴突庫族誰也說不清到底有沒有這三個中土凡人了。”圖拉朵看著兒子臉上那邪惡的笑容,心中不知為何還是有些不踏實。


    幾天的暈迷晴天的體力終究已經透支,他在昏睡中輕輕唿喚著爺爺和思若的名子,這也是他心中最終的牽掛了。思若看著他那消瘦的臉龐,眼淚不停地往下落,晴天每一聲微弱的唿喊都如刀子一般刺入她的心裏。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吵鬧聲,思若抹去臉上的淚痕,起身向外走去。剛到門口卻正撞見巴嶽急匆匆地衝進來。思若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已經直接跑到晴天身旁。


    巴嶽輕輕地唿喊一下他的名字,晴天終究是沒有反應。她又慢慢的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上,用布滿傷口的手輕輕托著他的臉。晴天的嘴巴微微張開,巴嶽小心翼翼得打開水袋慢慢將月夜凝露喂到他的口中。看著他慢慢咽下去,又輕輕將他放倒在床上。然後靜靜坐在一旁,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思若看著巴嶽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的小心認真,心中竟閃過一絲嫉妒。


    巴嶽仔細地看著晴天用手背拭去他嘴角上殘留的凝露,一動不動地俯在一旁靜靜等待著。思若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這一瞬間似乎晴天的身邊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一切都如同靜止了一般,思若雖然看不到巴嶽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她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晴天的手指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幾聲咳嗽之後,他慢慢睜開眼睛。巴嶽起身又驚又喜,卻又手足無措。她高興地看著思若說道:“他醒了,你快看晴天醒了。”思若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如何也無法想象,她便是幾天前那個抓他們的巴突庫公主。看著她那布滿傷痕的臉龐,淩亂的頭發還有她那帶著斑斑血跡的獸皮衣衫,真不知道這幾天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巴嶽看到她默不作聲,很快便平靜下來。靜靜地對她說道:“你好好照料他吧,我先走了。”說完便向門外走去。思若看著她的背上撕開的傷口,心底忽然被什麽刺了一下。


    思若跑到晴天的身旁,他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輕輕問道:“我這是怎麽了?”思若高興的笑著說:“沒事了,放心吧,你先好好休息,你好些了我再慢慢跟你說。”


    晴天微微一笑:“還好有你救我……”思若臉上的笑容一僵。


    窗外忽然一陣騷亂。思若向外一看,正看到巴嶽昏倒在地上,巴依措一把將她抱起,走向遠處的木屋。


    她心中對巴嶽所有的怨恨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這一刻隻剩下感激和愧疚。


    晴天自從醒來後身體恢複的很快。思若將他昏倒後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晴天的心中有些內疚,他幾次想去看巴嶽。可聽族裏的祭司說她傷的很重,首領一直在盡力救治她。每次他都隻能遠遠地看著部落中那棟木屋,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


    轉眼幾天過去了,晴天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恢複到之前的狀態。可他總感覺體內的力量已經慢慢發生變化,之前那股火熱的力量已經蟄伏下來。但它不會消失,它隻是慢慢的滲入他身體的各個部分。總感覺到這股力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又可能沸騰起來,就連獸神之淚的力量也漸漸被它同化。


    思若似乎也感覺到了晴天身體的異樣,但她不知道這變化對他是好還是壞。巴嶽一直都沒有消息,巴依措也沒有搭理晴天和思若兩人。但巴突庫族人卻把晴天視作天神一般,兩人就這樣留了下來。留在這正好尋找小姨的下落,也好再作下一步打算。


    這段時間過得最舒坦的要數圖巴了。晴天成為巴族人心中的天神,它便理所當然的當上了神獸。每天在部落中混吃混喝,過得屬實自在。隻可惜巴族人很少吃魚,這是圖巴最不喜歡的一點。這樣舒服的生活,時間一長它身上的肉就長了起來。偶爾見到晴天時,這家夥還不忘跟他打個招唿,隻是肥碩的身體怎麽看都那麽不自然。


    就這樣兩個人又過上了平靜安逸的生活,雖然這種生活隨時都可能被打破。也不知道爺爺怎麽樣了?不知道他自己在百獸穀過得好不好?……


    幾百裏外的百獸穀,爺爺每天自由自在的種花養草。隻是偶爾他會突然安靜下來,什麽也不做。他也在想念思若和晴天吧。


    山穀外的黑衣人正緊緊地盯著獸族的一舉一動。有時爺爺好像知道他們的舉動,卻又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晴天站在小屋的窗邊,他看著遠處赤嶼晴川美麗的風景。這麽快秋天又到了。有時他會想念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雖然會受凍挨餓,可終究不必這樣流落天涯。等哪天神族不再追殺他們,他想和思若帶上爺爺到人族,找一座不大的小城,開一個自己的小店。爺爺每天在店門口擺攤算命,那樣是多麽的幸福啊……


    他正想著,思若忽然直衝著他走了過去。眼看著她走到自己身前一臉不高興地小聲說道:“那個八月十五來了。”


    晴天不禁一愣,他還沒明白過來,巴嶽已經高興地走了進來。隻見她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幾道傷痕依舊清晰可見。她對著晴天微微一笑,讓他心頭不禁一顫。


    巴嶽直直地走到他麵前,拿出來兩樣東西:“這是你和思姑娘的,當時一場誤會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著她把手中的上弦月和斷劍遞給晴天。


    晴天笑了笑說道:“沒事。”話音剛落。思若一下閃了過來,從巴嶽的手上奪下上弦月,徑直向門外走去。巴嶽沒想到她會這樣急,這一搶正碰到她手上的傷口,她禁不住眉頭一皺。


    晴天看著她那滿是傷痕的手,忙把斷劍接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她不愛說話,你別在意。”巴嶽笑了笑說:“沒事……”她想再說什麽,可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輕輕說道:“你和思姑娘可能不知道。我母親不是巴突庫族人,她一個普通的凡人,我下生沒多久母親就病逝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其他的人族凡人。不久之前部落中突然來了幾個人,我很高興地招待了他們。可後來他們要父親跟他們合作,父親不同意。結果他們就抓了我,把我當人質來威脅父親,最後我們的族人將他們趕跑了。從那以後我對人族就很失望……心中也多少有些怨氣。所以我剛見到你們時,才會對你們那樣。請你一定要和思若姑娘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晴天微笑著說道:“不用放在心上,思若隻是一時生氣,很快就過去了。”巴嶽笑著點點頭。


    晴天接著問道:“你知道之前來過的那些人是什麽人嗎?”


    巴嶽仔細迴想了一下說道:“我對那些人也不怎麽了解,父親從不跟我說關於他們的事,我隻知道他們全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晴天心中一驚,原來這些黑衣神仆早就已經來到了這裏。難道小姨已經出事了?還是神族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猜不透神族到這裏來的目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巴嶽看著晴天奇怪的樣子輕輕問道:“有什麽事嗎?”


    晴天迴答:“沒事……”


    巴嶽笑了笑說:“那你先休息,我迴去了。”


    晴天心裏還在想黑衣人的事,隻輕輕點了點頭。


    巴嶽微微有些失落,也沒再多言,轉身走出木屋。


    夜深了,晴天和思若都沒有睡,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小姨。除非她出了什麽危險,要不然神仆怎麽會追到這裏來。。。思若越想越急幾乎要哭出來,晴天在一旁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感覺小姨應該沒事?”


    思若瞪著一雙大眼問道:“你怎麽知道?”


    晴天慢慢說道:“神族一直在尋找我們的下落,若是小姨出了事,他們多半也就知道我們就在這些遠古部落中,必然會全力追查我們的下落,但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思若接著問道:“那為什麽黑衣神仆會出現在這裏?”晴天慢慢地來迴走著,猜想著說道:“應該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來這裏還有別的目的,二是他們早已發現我們,隻是在等機會抓我們。”


    思若接著問:“什麽機會?”


    “有可能是等著小姨出現,將我們一網打盡。。。”思若聽完晴天的話心裏更怕了,焦急地問:“那我們怎麽辦?就這樣等著嗎?”


    晴天說道:“明天我去找巴嶽,看能不能從他父親那打聽到什麽消息。黑衣人曾對她父親提出過合作的要求。隻要能知道他們來這的目的一切就明白了。”思若一邊聽一邊不停點著頭。忽然她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你是又想去找她了吧?你看她看你的樣子笑的跟朵花似的,我覺得她對你就沒安好心。”


    晴天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和她就見過幾次,思若你想多了。我對巴嶽也隻是感激之情。”


    還沒等他說完,思若接著說道:“感激之情?你要是以身相許豈不是更好,更合了她的意。到時候在這野人堆裏和她生上一堆小野人,我自己去找爺爺。”說完一轉身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隻留下晴天一個人傻傻地愣在那裏。


    第二天天剛亮,晴天一睜眼就看到思若已經來到他的屋裏。看她那樣子昨晚的氣應該還沒消,一看到晴天醒來她轉身就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正遇上巴嶽。兩個人你向左我也向左,你向右我也向右,不寬的竹梯上誰都過不去,思若的臉色頓時黑的像鐵一樣。巴嶽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靠到一邊。思若話都不說一句,直直地走了出去。


    巴嶽走進屋看到剛剛起床的晴天,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放到了桌上:“這麽早就醒了?”晴天看著她又想起思若昨晚說的話,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迴答,隻好呆呆地應了一聲。


    巴嶽笑了笑說道:“這是族人摘的一些野果,對身體有好處,而且味道也不錯。”晴天看著那滿滿一桌不知名的野果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這麽客氣。”


    巴嶽笑著說:“應該的,這是族人的一點心意,是你在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我們巴突庫族。”晴天尷尬的一笑,又忽然想起神族的事,他看著巴嶽問道:“昨天你跟我講的那些黑衣人,你知道他們對你父親提的什麽要求嗎?”巴嶽一邊擦著手裏的野果一邊迴想著說道:“那些黑衣人的事父親從不告訴我。隻是後來我從祭司的口中聽說,好像是離我們不遠的一個山穀是獸族的領地。他們想借助我們巴突庫族消滅它們,並許諾會把獸族的領地送給我們。但父親不想讓族人流血,就沒答應他們。你也知道那些黑衣人嗎?”


    晴天聽到神族發現了百獸穀心中一驚,後麵的話便沒再聽進去。神族竟然要借這些遠古部落之手滅了獸族,雖然獸族的實力已是今非昔比,但它們畢竟曾經是遠古時代的霸主。僅憑這些部落族人就想滅掉他們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估計他們多半是讓巴族人去做替死鬼,神族的用心實在險惡,幸好巴依措沒有上當。


    看到晴天失神的樣子,巴嶽喊道:“晴天,晴天……”晴天被她的喊聲驚醒,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你剛才的話我沒聽清。”巴嶽看著他那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我是問你也知道這些黑衣人嗎?”


    晴天剛要開口,思若從屋外匆匆走了進來。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沒見過什麽黑衣人白衣人的。人間凡世從來沒有這些稀奇古怪的人,也沒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她板著臉坐下,將桌子上的野果掃到一旁,自顧自的倒了杯水。


    巴嶽看著思若那不高興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尷尬的笑了笑對晴天說道:“你和思姑娘先休息吧,我先不打擾了。明天再來看你。”巴嶽匆忙轉身離去,剛出門就聽思若冷冷地說:“這些古怪的野果,誰知道能不能吃,吃壞了肚子怎麽辦?”她沒再停留匆匆地離開小屋。


    晴天看著思若無奈地說道:“巴嶽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別再跟她過不去了。”思若瞪著眼生氣地說:“好心?!你看她看你那眼神,加點香料都能把你吃肚子裏了。”晴天看著醋意大發的思若不知該說什麽好。


    安靜了一會,他又接著說:“神族已經發現了百獸穀。”話音未落,思若吃驚地看著他。晴天接著說道:“聽巴嶽說,那些黑衣神仆曾要求他父親出手剿滅不遠處一個山穀中的獸族,那個山穀應該就是百獸穀。”


    思若皺著眉頭說:“不可能!我們不是已經引開了他們,而且小姨還故意顯露蹤跡把他們引向別處。”晴天默不作聲,過了許久他說道:“看來隻有小姨能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思若看著窗外的群山說道:“這千裏赤嶼晴川中有這麽多部落,我們該去哪裏找小姨呢……”


    巴突庫部落最大的木屋裏,巴嶽正站在巴依措的身後,她一身獸裝又變迴了以前那幅美麗動人的模樣。隻是略顯蒼白的臉上傷痕依舊明顯。


    “是圖薩偷襲了你?”巴依措問道。


    “是的,父親。是他用暗器暗算我,使我昏倒。幸虧斯庫拉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迴不來了。”巴嶽靜靜地說著,父親眉頭緊鎖地站在那裏。


    “圖迪亞是赤嶼晴川的第二大部落,也是十三部落中唯一能與我們對抗的部落。幾十年了,他們一直想取代我們,統領十三部落。可他們偷襲你並沒有多少意義……”巴依措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和圖迪亞族在赤嶼晴川都是舉足輕重的力量。若是我們不和,十三部落必定大亂,赤嶼晴川也將會血流成河。”巴嶽聽著父親的話默默點著頭。


    巴依措靜靜地看著女兒問道:“嶽兒,你救他的藥水是從哪裏來的,你還是不肯說嗎?”巴嶽緊咬著嘴唇慢慢低下頭,過了一會她輕輕說道:“父親,您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巴依措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兒,心中更多的卻是疼惜。


    “我已經老了,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不管為了誰都不要傷害自己。”


    巴嶽看著眼前高大的父親,她重重地點著頭,眼裏泛起點點淚花。


    巴依措輕撫著女兒的肩膀緩緩地說:“你長大了,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圖迪亞族的山洞中,圖薩派出去的探子講述著他在巴突庫族得到的消息。圖拉朵一邊聽一邊陰沉著臉,臉色變得越來越是難看。他一拍石桌站起來對著圖薩吼道:“你不是說巴嶽迴不來了嗎?你讓我怎麽跟巴依措交代?”


    圖薩不緊不慢地對探子擺了擺手,探子匆忙退了下去。他轉過身微微笑著說道:“迴去又如何?”


    圖拉朵看著兒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生氣。他還未發作,隻聽圖薩接著說道:“剛才的探子的話您也聽到了,巴突庫族抓到了兩個中土凡人,我猜這兩個人多半就是神主所說的那幾個凡人.”


    圖拉朵疑惑地看著圖薩問道:“你怎麽有把握就是他們?”


    圖薩淡淡一笑:“我們這種地方哪有什麽凡人會來,是與不是我去看看便知。”


    圖拉朵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圖薩說道:“你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圖薩看著父親淡淡的說:“父親,你還不了解巴依措?他即使知道是我對她女兒下手,也不會對我怎麽樣。他想要的是以大局為重,隻可惜他還不知道我們有神族相助,滅掉巴突庫易如反掌。我們圖迪亞族一統赤嶼晴川的日子就快到了。”圖拉朵看著圖薩的眼神,那種貪婪的欲望似乎就要溢出來。


    眨眼間他眼神中的那種貪婪便又隱藏了起來,微笑著說道:“來人,給我備些禮物,我要去看看我的嶽父,巴嶽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哈哈哈……”圖薩狂笑著向洞外走去,隻留下一臉驚愕的圖拉朵愣愣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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