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隻覺得鼻尖一陣發酸,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扯著自己的心弦。緊接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沿著她那嬌嫩的臉頰緩緩滑落。


    淚水劃過之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宛如淚痕般訴說著她內心深處的情感波動。


    此時此刻,毛利蘭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輕地在她的心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毛利蘭望著眼前那個受傷的身影,心疼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立刻撲進他的懷中,給予他安慰和溫暖。


    然而,理智卻告訴毛利蘭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害怕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傷口,那樣隻會讓他更加痛苦。


    於是,毛利蘭隻能在距離琴酒兩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來克製住自己衝動的欲望。


    就在這時,原本心情還有些煩躁和惱怒的琴酒,心似乎是被毛利蘭的眼淚給燙到了。他瞳孔緊縮,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張掛滿淚水的臉龐上,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慌亂和一絲難以察覺的酸澀。


    琴酒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彎下腰來,伸出那隻沒有受傷、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毛利蘭的臉頰。


    當指尖觸碰到毛利蘭肌膚的那一刻,一種異樣的觸感湧上心頭,但琴酒並沒有過多在意,隻是專注地輕柔擦拭著那顆懸掛在眼角的淚珠。他的動作極其輕盈,生怕稍微用力一點就會弄疼麵前這個脆弱的女孩。


    隨著琴酒的擦拭,毛利蘭漸漸停止了哭泣,她微微仰起頭,眼神有些呆滯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琴酒。


    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他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唿吸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曖昧而又緊張的氛圍。


    原本因為夜色的籠罩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麵龐,在這一刻也突然變得格外清晰起來,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


    忽然之間,毛利蘭那敏銳的目光如同閃電般捕捉到了琴酒臉頰上那道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劃痕。


    這道小小的傷痕,就像是一件完美無瑕的頂級藝術品上突兀地出現了一處瑕疵,顯得如此醒目而又刺眼,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毛利蘭不由得緊緊皺起了雙眉,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擔憂與關切。她下意識地緩緩伸出手去,輕柔無比地觸碰著琴酒臉頰上傷口旁的肌膚,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會加重他的傷痛。


    “這到底是怎麽弄的呀?”難道也是跳飛機弄傷的嗎?毛利蘭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其中飽含著難以掩飾的心疼之意。


    然而,麵對她關切的詢問,琴酒卻依舊保持著沉默不語。他隻是靜靜地低垂著頭,那雙深邃如夜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的毛利蘭,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近似於貪婪的渴望,仿佛想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你怎麽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毛利蘭略帶埋怨地輕聲說道,“都已經受傷了,居然還跑來找我,不好好休息養傷……\" 話雖如此,但在她內心深處,除了氣憤和難過之外,竟還不受控製地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


    而這略帶埋怨的話語,如同春日裏輕輕拂過湖麵的微風,帶著些許嗔怪與關切,悠悠地飄進了琴酒那敏銳的耳朵裏。對於琴酒而言,這埋怨之語竟化作了一陣甜蜜的嬌嗔,宛如天籟般動聽。


    他情不自禁地凝視著眼前的毛利蘭,那張嬌俏可人的麵容如同一幅精美的畫卷,每一處線條都是那麽的柔美動人。尤其是當她故作氣憤時,微微嘟起的小嘴,還有那明明想要掩飾卻怎麽也藏不住的擔憂和欣喜,更是讓琴酒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就在這一刻,一種陌生而別樣的情緒在琴酒的心底悄然滋生。這種感覺猶如暗夜裏閃爍的星辰,雖然微弱但卻格外耀眼,令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以至於,連琴酒自己都未曾意識到,他竟然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沒事,這些傷都不算什麽,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個嚴重多了,我隻是……突然想見你。”說完這句話後,琴酒才猛地迴過神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言的懊悔和微不可察的難為情。


    琴酒暗自懊惱,他何時變得如此矯情了?這樣直白的表達實在不符合他一貫冷酷無情的形象。然而,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像離弦的箭一般無法收迴。


    此時的毛利蘭,聽到琴酒這番出乎意料的言語,心頭猛地一跳,仿佛有一隻小鹿在胸腔內亂撞。


    毛利蘭微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琴酒,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總是冷若冰霜、神秘莫測的男人,竟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說,他這是傲嬌的貓貓突然卸下防備,開始誠實地向她撒嬌了嗎?


    這般念頭一旦在腦海中浮現,便再也揮之不去。毛利蘭越看琴酒,越覺得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耷拉著腦袋,整個身子都透露出一絲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模樣。那副惹人憐愛的樣子,讓毛利蘭的心中瞬間充滿了憐惜之情。


    “好,好可愛啊!想擼貓。”毛利蘭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感歎道,麵上控製不住的笑了。


    原本心中還帶著些許懊惱情緒的琴酒,此刻在看到毛利蘭那綻放的燦爛笑容時,內心深處的懊悔之意竟然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甚至在某一刹那間,他腦海裏居然浮現出了一個令自己都感到無比震驚的念頭——示弱。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琴酒整個人都愣住了,要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那個冷酷無情、從不向任何人低頭示弱的存在。剛剛那一瞬間所產生的念頭,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破天荒頭一遭,肯定隻是個意外而已,絕不可能再次發生。他在心中暗暗告誡著自己,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會向任何人展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麵,永遠都不會!


    然而,對於琴酒此時此刻內心的激烈掙紮與糾結一無所知的毛利蘭,則是努力克製著自己那雙因為看到琴酒而忍不住快要冒出愛心的大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關心對方的傷勢上麵。隻見她柔聲問道:“傷口處理了嗎?”


    聽到毛利蘭那充滿關懷的詢問聲,琴酒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溫暖了許多。盡管他極力想要掩飾,但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竊喜之情。麵對毛利蘭投來的關切目光,他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毛利蘭似乎並不滿足於這樣簡單的迴答,她一邊輕聲說道:“給我看看,是傷到了手臂嗎?”一邊伸出手去,試圖輕輕牽起琴酒那件黑色大衣的衣袖。


    就在這時,琴酒下意識地抿緊了雙唇,並微微往旁邊躲閃了一下。因為他實在不願意讓毛利蘭看到自己受傷後那略顯脆弱的模樣。


    還躲?隻見毛利蘭嘴唇微微一抿,隨後輕輕向上一揚,露出一個略帶俏皮的笑容。她那雙纖細而有力的小手緊緊地抓住琴酒的衣袖,不肯鬆開分毫,仿佛生怕對方會突然消失一般。


    與此同時,毛利蘭抬起頭來,用一種滿含委屈的眼神望向琴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兩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閃爍著令人憐惜的光芒。


    “給我看看嘛……”毛利蘭嬌聲說道,她的語調輕柔婉轉,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琴弦所發出的美妙音符。而且不知為何,她的話音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鼻音,聽起來更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麵對毛利蘭這般近乎撒嬌似的語氣和舉動,琴酒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跳,原本幽暗深邃的眼眸也瞬間變得愈加深沉起來。


    琴酒不自覺地將頭偏向一旁,不敢與毛利蘭那熾熱的目光相對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暗啞:“別看,不好看。”然而,盡管他嘴上這麽說,但那顆心卻早已因為毛利蘭的關心而泛起層層漣漪。


    “好看的,你怎麽樣都好看!”毛利蘭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溫柔動聽,仿佛能夠融化世間最堅硬的寒冰。她一臉認真且執著地凝視著琴酒,眼中流露出毫不做作的關切之情,繼續說道:“我擔心你,就讓我看看吧。”


    琴酒靜靜地聽著毛利蘭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無法再拒絕眼前這個女孩的請求,於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好,你看吧。”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縮了一下,掌心甚至開始滲出些許細汗。


    得到許可後的毛利蘭,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十分小心謹慎,生怕弄疼了琴酒。隻見她慢慢地、輕輕地卷起琴酒那件黑色大衣的衣袖……


    隻見那琴酒小臂上的肌膚,布滿了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仿佛是被尖銳而雜亂的樹枝無情地劃過一般。


    那些傷口之上,塗抹著一層薄薄的藥物,即便如此,仍能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藥味。不僅如此,他的手臂竟然還用夾板牢牢地固定著,顯而易見,這隻手臂在此前遭遇過骨折這樣嚴重的創傷。


    毛利蘭的動作格外輕柔,小心翼翼地抓著琴酒的手,然而,麵對他那傷痕累累的手臂,她卻始終不敢去觸碰一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加重他的痛苦。


    於是,她隻能如同自虐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琴酒手臂上的那些傷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已然帶上了明顯的哭腔:“一定很疼吧……”


    “不疼。”琴酒微微抿緊雙唇,艱難地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聽到毛利蘭關切的詢問,他的內心瞬間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的酸澀之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他無比渴望能夠得到更多來自對方的溫柔話語與關懷,可與此同時,他又不願意讓毛利蘭因為自己的傷勢而感到傷心難過,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矢口否認。


    可是,怎麽可能不疼呢?他又並非是由鋼鐵鑄就而成的身軀啊!毛利蘭的心愈發疼痛起來,她滿心焦急,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減輕琴酒所承受的傷痛。就在這時,一種強烈的衝動忽然湧上心頭,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做點什麽來幫助眼前這個男人。


    毛利蘭緩緩地伸出手,那動作無比溫柔,仿佛生怕驚擾到眼前之人一般。她輕輕地握住琴酒那修長且白皙的大手,指尖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一股溫熱傳來。她的目光專注,沒有絲毫的雜念和欲望,有的隻是滿滿的關切與心疼。


    毛利蘭微微低下頭,將自己粉嫩的嘴唇輕柔地落在琴酒的手背上,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短暫停歇。隨後,她輕聲呢喃道:“不疼,不疼,給你唿唿。”話音剛落,便朝著琴酒的手臂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氣息如春風般溫暖柔和,拂過琴酒的肌膚,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琴酒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劃過,刹那間,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他整條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覺,變得麻木起來,但這種麻木卻並非因為疼痛,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那種感覺,讓他幾乎忘記了手臂上的傷口。


    “受傷了就好好休息,明天……”毛利蘭說到這裏,話語突然停頓了一下。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明天的日子——七夕節,那個他們曾經說好要一起度過的特殊時刻。然而此刻,麵對琴酒的傷勢,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糾結。最終,她抿了抿嘴唇,還是堅定地說道:“明天也好好在家裏養著吧。”


    聽到這話,琴酒臉上原本還掛著的些許愉悅之色,如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過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下耷拉著,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將其拉扯下去。與此同時,他的麵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起來,猶如烏雲密布的天空。很顯然,對於明天要獨自一人待在家中的這個安排,琴酒內心充滿了抵觸和不情願。


    而另一邊的毛利蘭,同樣不希望明天無法見到琴酒。這不僅僅是因為七夕這個特殊的節日,更是由於她對受傷的琴酒始終心存擔憂。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令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琴酒,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與小心翼翼,輕聲問道:“那,我可以去你家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毛利蘭的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期待,那是一種混雜著緊張、興奮以及不安的複雜情緒。


    當“去他家”這幾個字傳入琴酒耳中的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邀請毛利蘭到自己家中。這種想法一旦出現,便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開來,占據了他整個思緒。以至於還未等琴酒來得及做出任何思考或者反應,那句“好,我明天來接你”就已經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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