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屋外的人,卻沒有如他所想的一般和他站在一起。


    “成展找到了?”任廷攸聽聞這個消息,趕到了宮中。


    江貴妃在殿前攔住了任廷攸,將成展所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而後江貴妃看著任廷攸,問他道:


    “你是否相信。”


    任廷攸的腳步也微微停下,對於成展說的事情,任廷攸願意相信,不過卻對於成展是如何平安迴來的,有所懷疑。


    若真的如同成展所說,那麽十六路月救了他,卻又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尤其是,成展特別強調了,來見他的乃是伏城。


    那麽對於任廷攸來說,眼下最要防的,該是皇後與任齊修之間的聯係。


    皇後如果真的與任齊修聯手,就算眼下十六路月遭受重創,可是那些核心的人都還在。


    反觀任廷攸這邊,除了朝中的勢力,江湖勢力跟十六路月比起來,實在不夠看的。


    有了三皇子的助力,十六路月重建的很快,而在樞音與伏城的訓練之下,三皇子的人整體也上了一個檔次。


    這正是任廷攸所擔心的。


    十六路月與三皇子的互相扶持,到時候,更難解決。


    眼下自己沒有了虎符和鳳凰詔,小茶做的還真狠。


    任廷攸咬了咬牙,他再也顧不得杜若的麵子,他要殺了小茶,一定要。


    江貴妃不知道任廷攸在腦海之中原是想了這麽多,還以為他還是在為成展是否可信思考。


    人本性就是這樣,當覺得對方也是支持自己觀點的時候,便是無論對錯,都對自己的想法更加堅定。


    可是江貴妃不知道的是,任廷攸已經看破了這也許是任齊修的離間之計。


    也許任齊修本想殺了成展,可是他放成展迴來,就是料定了自己不會相信成展。


    越是這個時候,任廷攸反而要對成展顯露出信任,若他真的就這麽簡單上當,這個太子之位又該如何坐得。


    “母妃,我相信成展。”沒有想到任廷攸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江貴妃吃了一驚。


    “怎麽,他一定不會出賣你?”江貴妃向來在任廷攸麵前強勢,任廷攸的性子,也是與她如出一轍的毒辣。


    可是不同的是,任廷攸仍然願意相信自己的下屬,可是對於江貴妃來說,成展不過一枚棋子,語氣糾結成展究竟有沒有背叛他們,江貴妃寧願放棄成展。


    成展對於任廷攸來說,卻是難得親近的存在,任廷攸將他視作心腹,也相信這是十六路月的離間之計,故而與江貴妃兩人的想法背道而馳。


    聽到任廷攸選擇相信成展的話,江貴妃不禁冷笑,對於成展,她並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


    任廷攸一直以來受江貴妃的操控,哪怕如今成了太子,江貴妃仍舊對他的一切插手,對於他的人,更是說殺就殺。


    可任廷攸不能不顧表麵的孝道,他必須一切都聽從江貴妃安排。


    可是如今,江貴妃連他最信任的成展也要殺掉。


    然後如何,江貴妃定然又會派一個她信得過的人來監視自己。


    這樣的生活,任廷攸已經受夠了。


    “此事母妃無需再言。”這個時候任廷攸的強硬態度,反而有些震驚到了江貴妃。


    沿著已經身高八尺的兒子,江貴妃有些不敢反抗,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去看看成展。”任廷攸丟下這句話,便是轉身離開。


    江貴妃看著任廷攸離開的背影,琉璃小心翼翼的上前。


    “琉璃,去找江泉。”哪怕任廷攸不幫她,她要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


    “是。”江泉一來,琉璃隻能在心中歎氣。


    當任廷攸看到成展的時候,他已經能夠下地走動。


    “主子。”成展說完又要跪下謝罪。


    “不必,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任廷攸看到成展蒼白的臉色,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對於江貴妃的反抗之心越加強烈。


    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鬥贏了所有的手足,卻冒出來一個女皇。


    江貴妃,是任廷攸必須要反抗的人。


    江貴妃卻不知道這一切,隻是因為自己的孩子頂嘴了一句,而此刻顯得有些蒼老。


    “主子,三皇子與皇後…”眼下十六路月究竟是誰的人一目了然,可看來三皇子和皇後之間,還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還好奇怎麽就成了親王呢。”任廷攸冷笑。


    “不愧是皇後在背後幫他啊。”


    多年來江貴妃的優越,讓任廷攸已然看不起其他的皇子,對於任齊修突然成了親王這件事,也是好奇不已。


    若說是聖上為了製衡,任廷攸甚至都不能想像,任齊修也配這個稱唿?


    這是任廷攸的狂妄,到最後,也是狂妄害了他。


    成展本來因為江貴妃的態度猶豫不決,而內心搖擺不定,眼下任廷攸無意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比起江貴妃,任廷攸實在是對他表現了充足的信任,這也許就讓成展,更是心甘情願的為任廷攸賣命。


    “他們那邊,我們該怎麽辦。”成展知道任廷攸最近在忙著趙大人的事情,難怪不見得任齊修在朝堂有所動作,原是忙於江湖。


    這一招,倒是讓他們有些更加措手不及。


    “敵不動我不動,多派人監視。”眼下和十六路月正麵碰上,對於任廷攸來說沒有好處,他如今要做的,是如何該坐穩這個太子之位,以及,尋找虎符和鳳凰詔。


    虎符,看來如今在程讓的手裏。


    任廷攸再三調查得知,貌似隻有隨府倒向了程讓,那麽隨夫人手中的血玉和碧玉,定然也落到了程讓的手上,又有著隨夫人的幫助,程讓的手下,已經有了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


    這個時候的任廷攸好似又有些埋怨起江貴妃來,明明和隨夫人已經貌合神離,為何還要將碧玉交給隨夫人,到最後,虎符也沒能落在自己的手裏。


    不對,這一切還沒到最後。


    任廷攸此刻仍然有著信心,可以拿迴虎符和鳳凰詔。


    鳳凰詔是小茶從自己這裏偷走的,據成展所說,如今小茶正在伏城手下當差,那麽看來,鳳凰詔也在任齊修手中了。


    比起隻有一個隨府和一支軍隊的程讓,任廷攸這個時候更急於掰倒看上去擁有更多的任齊修。


    皇後的扶持,鳳凰詔的名正言順,還有十六路月的戰鬥力,這些都是任廷攸所忌憚的。


    定不能讓任齊修就這般順風順水而去。


    這邊的任廷攸與江貴妃想著如何對付任齊修,另外一邊,小茶與程讓倒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兩人月下對茶,裴折與憐兒在遠處守候著,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程讓率先開了口:


    “小茶飲茶,倒是有趣。”


    小茶知道程讓這是在打趣自己,難得有些靦腆的沒有開口。


    這一幕讓蹲在樹上偷看的铖吉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下來。”小茶一拍桌子,拔下頭上的發簪朝著樹上而去。


    “唿。”铖吉跳下來的時候,還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早知道不偷摸的了,剛剛小茶那一招,如不是他,換了別人的速度定然來不及。


    看著一旁淡定喝茶的程讓,铖吉有些羨慕。


    起碼程讓不會被小茶這樣揍。


    “主子,是我。”铖吉連忙對著小茶表站自己的身份,生怕小茶再來一下。


    “知道是你。”小茶說完這話,又給了铖吉一個暴扣。


    “知道是我還揍…”铖吉有些委屈巴巴,可是小茶要揍他,他也不敢反抗。


    “膽子肥了,學會偷看了?”小茶笑眯眯地問著铖吉。


    讓铖吉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嗨呀,剛剛不該偷笑的。


    “主子我錯了!”當然,後半句的“下次還敢”被铖吉咽了迴去。


    小茶知道铖吉便是這樣的性子,此刻索性也就隨他去。


    铖吉定然不會專門來偷窺小茶,此刻定然是有事要匯報。


    “有事快說。”小茶說完這句話,將頭上唯一僅剩的一根簪子握在了手中。


    小茶的秀發如潑墨般流垂下來,讓程讓有些看呆了眼。


    而铖吉看到的,卻是小茶可能又要來一出。


    這就不得不讓铖吉很快的說完了自己要說的:


    “皇後那邊已經搞定了,主子您放心。”


    說完便是一臉等著求表揚的樣子。


    既然江貴妃這邊他們演了一場戲,皇後那邊,自然也不能落下,這件事,便交給了铖吉與淩先生去辦。


    “不錯。”小茶看著铖吉這個傲嬌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搞笑,難得誇了他一句。


    铖吉立刻一抬下巴,滿是驕傲的樣子。


    “還不走?”這個時候開口的是程讓。


    難得與小茶獨處的機會,並不想讓铖吉占了過多的時間。


    “好嘞。”铖吉說完話,便立刻幾個飛身離開。


    小茶本以為自己還要去哄哄程讓,卻沒想到程讓走到了她身邊,默不作聲的拿過了小茶手裏握著的簪子,替她打理起了頭發。


    “八皇子手藝不錯。”小茶笑道。


    等到程讓替小茶弄好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小茶已經睡著,這幾日的緊密盤算,小茶的神經也隻有在遇到程讓的時候能夠稍稍放鬆一下。


    “好好睡吧。”程讓將小茶抱進了房中,憐兒自然也看到小茶已經睡熟,連忙跟了進去。


    看著程讓將小茶在床上安置好,又給她蓋好了被子才離開,憐兒忽然有了種當初賀星竹出嫁時自己的感覺,所謂情愛給人的溫暖,不過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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