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竟敢戲弄老夫!”


    夏侯老祖麵目陰狠,聲音陰森寒冷,充斥令人不寒而栗的勃然殺意。


    蕭風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情知肯定是什麽地方不小心露出了破綻,不妨叫這夏侯老祖看出來了。


    麵對盛怒之下的夏侯老祖,蕭風此時也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若是對方什麽都不說,直接痛下殺手,恐怕接下來就是玉石俱焚的局麵。


    但蕭風也是多次屢曆生死,從小性子就堅毅沉穩,此時情況雖然危急,卻雖驚不亂,反而冷笑道:“老東西...你竟敢這麽對本尊說話,莫非是找死不成?”


    夏侯老祖怒極而笑,一字一句的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到了此時此刻,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你竟還在老夫麵前裝神弄鬼。”


    “你是什麽狗屁化神尊者,從你剛才扔出儲物戒的法力修為來看,你這點淺薄修為最多能到金丹境界,就算是老夫抬舉你了。”


    “你還說我找死...我看你才是自尋死路,老虎嘴上拔毛,你是活膩歪了。”


    聽了這話,蕭風恍然大悟。


    原來剛才他朝夏侯飛龍扔出儲物戒,不知不覺便動用了自己的法力修為。


    這點小小的破綻原本無足輕重,然而當著夏侯老祖之麵,立刻就被對方察覺出不合常理之處。


    夏侯老祖通過蕭風表現出的法力修為,自然就可輕易斷定他的真實修為境界。


    自然也能認定什麽化神真尊的恐怖存在,其實都是蕭風刻意偽裝出來,不知死活的作弄於自己。


    蕭風心念電轉,已然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此時心中雖然越發忐忑不安,情知夏侯老祖疑心不小,為人又頗為精明,隻怕事情隻會越來越糟,不久之後這個老狐狸說不定真會忍不住動起手來。


    但處境越是艱險,蕭風麵上卻反而越發張狂:“嘿嘿...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你說的這些話聽著似乎有些道理,但細細想想其實狗屁不是。


    你也不好好想想,換了是你,莫非扔一個小小的儲物戒指,也會動用全部法力修為不成?


    再說,你既然當真懷疑本尊的身份,何不出手試上一試。”


    “這是一件多麽簡單的事情,隻要你微一出手,事情立刻真相大白。


    但有些醜話本尊也要說在前頭,你若是不動手,本尊取了匾額,轉身就走。


    你若是膽敢出手...嘿嘿,你猜結果會是你死,還是我亡?”


    聽到這句充滿赤裸威脅的言語,夏侯老祖原本十分篤定的心思立刻又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細細想想,好像這個所謂的化神真尊,言下之意也有幾分道理。


    一時之間,夏侯老祖陷入遲疑糾結之中,畢竟事關生死,他也不敢真的輕易動手。


    看著這詭異莫測又劍拔弩張的一幕,聖女寧婉兒此時早就懵了,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若說夏侯老祖言之鑿鑿,以他的法力修為和眼界見識應該不會弄錯。


    但...眼前這個化神真尊的恐怖靈壓又實實在在的壓在身上,根本騙不了人。


    可若說夏侯老祖看走了眼,寧婉兒又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夏侯老祖可是元嬰真君的強大存在,怎麽可能會輕易胡言亂語。


    此事波譎雲詭,寧婉兒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一時之間陷入無比糾結之中。


    若是一旦選擇錯誤,說不定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想到此處,寧婉兒心急如焚,腦海中各種念頭飛掠,想要找出破解困境迷局的辦法。


    突然,寧婉兒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佳辦法。


    她左思右想,覺得此計應該可行。


    於是沉吟片刻之後,此女咬緊牙關,毅然決然的朝蕭風叩拜道:“敢問前輩,夏侯老祖臉上有痣沒痣?有須沒須?”


    此言一出,蕭風心神震動。


    夏侯老祖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也恍然大悟。


    他欣喜若狂,萬萬想不到寧婉兒竟然會想出這種既能夠分辨事實,又不傷和氣的好辦法。


    原來,夏侯老祖身為元嬰真君的強大存在,平時並不輕易以真麵目示人,他的真實麵目始終被一層看似薄弱,但其實深不可測的法力靈光阻隔。


    除非夏侯老祖的親近之人,如聖子夏侯飛龍,聖女兼兒媳寧婉兒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清他的真實麵目。


    當然,若是修為勝過夏侯老祖之輩,如段龍吟這樣的強大存在,當然也能夠輕易看穿夏侯老祖靈光覆麵之下的真麵目。


    此時此刻,局勢已經極為分明。


    若蕭風真是修為強大的化神尊者,自然可以輕易答出寧婉兒的問題。


    若蕭風答不出,或是迴答錯誤,那麽蕭風的真實修為肯定就在夏侯老祖之下無疑。


    到時候,麵對修為不如自己的弱小存在,夏侯老祖自然再無顧慮。


    要殺要剮,要捉要放,還不是全憑他一念之間。


    夏侯老祖迴過神來,當即沉聲問道:“敢問前輩...本座究竟是有痣沒痣?有須沒須?”


    蕭風心中黯然長歎一聲,明白自己此時竟被寧婉兒逼上了絕路。


    此時此刻,擺在他麵前的選擇,也隻有區區兩條路而已。


    其一便是胡言亂語,隨便蒙上一蒙,反正是二選一,說不定運氣不錯,幸好就正中答案。


    其二便是直接入混沌洞天,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逃得性命再說。


    就在蕭風陷入沉思之時,夏侯老祖竟冷笑連連,步步緊逼起來:“敢問前輩,本座究竟是有痣沒痣?有須沒須?你倒是答啊。”


    寧婉兒也已看出了不對勁,此女神色猶豫之後,竟直接從地上直起身子,冷冷說道:“前輩,請恕妾身鬥膽,敢問夏侯老祖到底有痣沒痣?有須沒須?你不妨猜上一猜。”


    “猜?”蕭風勃然大怒,沉聲喝道:“本尊何等修為,何談猜與不猜?爾等自以為心思詭譎,豈不知老東西區區淺薄修為,本尊還能看不出他的底細。”


    蕭風說著這話,心中也明白自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看來今日為形勢所迫,無論如何恐怕真得猜上一猜。


    他心念電轉,暗暗思量。


    一般來說男修到了夏侯老祖這個年紀,應該麵色多少有些暗黃,基本也有著一些長短不一的胡須。


    但蕭風又想到,以夏侯老祖這種陰狠狡詐的性格,實在不應該以常理推測,因此此人多半是那種麵白無須無痣的心機深沉之輩。


    想到此處,蕭風果然便聽到夏侯老祖極為不耐的冷笑之聲:“前輩?嘿嘿...姑且當你真是前輩吧,隻要你能說出老夫有痣沒痣?有須沒須?老夫立刻將那些匾額盡數奉上。”


    “否則...嘿嘿,閣下竟敢戲耍老夫,又怎能全身而退?”


    蕭風此時也知事到臨頭,已經沒有退縮的餘地,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幹脆冷聲說道:“老東西,你生得麵白無須無痣,年輕時定然是一副極受女人歡迎的小白臉模樣。”


    此言一出,整個祖師殿瞬間寂靜無聲。


    “哈哈哈哈!”


    夏侯老祖愣了半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蕭風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自己究竟答得是對是錯,夏侯老祖到底又是何意思。


    蕭風朝旁邊的寧婉兒看去,發現對方此時麵無表情,一副聽憑夏侯老祖處置模樣,也根本看不出任何虛實。


    看到此處,蕭風也隻能繼續裝出一副頗為不屑的表情,其實心中卻已經準備好隨時遁入混沌洞天之中。


    而若是蕭風此時能夠穿透夏侯老祖的覆麵靈光,自然能夠看到靈光之下那副黑麵短須有痣的普通麵孔。


    事實上,樣貌黝黑,極不顯眼,也是夏侯老祖的一大心病。


    甚至夏侯老祖一度以為李行雲當年斷然拒絕於他,也是因為看不上他這副略顯猥瑣的尋常麵貌。


    夏侯老祖因此事惱羞成怒,後來雖然進階元嬰,能夠淬煉肉體,多少改換形貌。


    但他偏偏不願,還是頂著這副醜陋樣貌,以示自己並不將區區皮囊外貌放在心上。


    此時夏侯老祖見蕭風迴答錯誤,頓時瘋狂仰天大笑起來。


    蕭風見狀神色漸漸驚疑不定,心中已然有所猜測,明白或許自己之前已經犯下大錯。


    就在此時,夏侯老祖眸中狠厲之色一閃即逝,瘋狂大笑也突然止歇。


    他惡狠狠的盯著蕭風,正要不顧一切的出手擒拿對方,哪怕顧及段龍吟的麵子不能當真滅殺蕭風,也要狠狠教訓一番,出出心頭惡氣。


    就在此時,夏侯老祖的眉心識海突然傳入一道清冷冰寒的女聲:“老東西...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今日恐怕你就要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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