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剛才就是你...非要本尊現身相見不成?”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聖子聖女固然瞪大了眼睛,感到難以置信。


    就連夏侯老祖也被震驚得無以複加,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化神真尊!”他絕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屬於化神真尊那種恐怖如斯的強大靈壓還是將他迫得唿吸困難,沉重如山。


    “前輩饒命...晚輩實是無心之舉。”夏侯老祖神色無比難看,心中又急又悔。


    他真是吃錯藥了,竟然會這麽不長眼,選擇招惹這樣強大如斯的存在。


    那如淵似海的深邃修為,那高山仰止的強大神念靈壓,都令夏侯老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夏侯老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蕭風絕對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存在,給他帶來的壓迫感甚至比段龍吟還要更勝一籌。


    這樣恐怖如斯的存在,若是想要將他隨手滅殺,當真就是轉念之間的事情。


    聖子夏侯飛龍,聖女寧婉兒此時更是直接匍匐在地,根本不敢動彈半點。


    蕭風臉上浮現譏嘲之色,冷笑連連的說道:“饒過你?閣下說的當真十分輕鬆...莫非你這麽快就忘了,剛才究竟是誰非要苦苦相逼,要本尊現身相見不可?”


    夏侯老祖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低著頭顱無比謙卑的說道:“不知者不罪,晚輩隻是無心之失,懇請前輩網開一麵。”


    “嘿嘿...好個不知者不罪。”蕭風冷笑著搖搖頭:“若是本尊沒有顧念到這點緣由,如今你們早已玉石俱焚。”


    夏侯老祖鬆了口氣,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蕭風想到女劍仙葉傾城留下的匾額,頓時靈光一閃,眼珠子一轉,冷笑道:“我記得今日你處置唐元禮唐淩風等人之時,就曾說過什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的話。”


    “嘿嘿...本尊如今現學現賣,就將此話還施彼身,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夏侯老祖嚇得魂飛魄散,他今日可是痛下殺手,直接廢去了唐元禮等人的法力修為。


    雖然暫時饒過了對方性命,但卻直接將對方變成了廢人。


    況且他這麽做也並非什麽格外開恩,純屬為了糟踐唐元禮唐淩風之輩,殺雞儆猴,以儆效尤而已。


    他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若是眼前這個詭異莫測的老怪物當真如法炮製,他夏侯晦一旦被廢去法力修為,豈不是淪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想到此處,夏侯老祖急忙跪倒在地,大聲說道:“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隻要前輩願意熄了雷霆之怒,晚輩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蕭風等的就是這句話,否則如何能夠名正言順的帶走整整一百零八麵匾額。


    於是蕭風假裝神色沉吟,陰陽怪氣的說道:“本尊聽說你們雙聖宗開宗立派的根基就是兩部功法,名為什麽神子耀陽訣和神女姹月訣。”


    “本尊雖然看不上眼,但今日既然因緣碰上了,那麽隨意看看倒也無妨。”


    夏侯老祖神色頓時無比難看起來,兩部功法可是雙聖宗根基所在,決不能輕易示人。


    他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夏侯飛龍和好兒媳寧婉兒,不久之前才剛剛決定修習這兩部神功,哪裏願意拱手相讓。


    想到此處,不由鼓足了勇氣,硬著頭皮說道:“前輩有所不知,神子耀陽訣和神女姹月訣是宗門不傳之秘,晚輩身為宗門老祖,實在無顏將之雙手奉上,請前輩重新提個條件如何?”


    蕭風勃然大怒,冷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東西,你倒是會巧言令色。什麽開宗立派的根基,你以為本尊當真看得上這兩部垃圾?”


    夏侯老祖鬆了口氣,諂笑著恭維說道:“是是是...前輩修為何等高深莫測,自然看不上這兩部普普通通的功法。”


    “哼。”蕭風冷哼一聲,一臉不滿的說道:“既然你敝帚自珍,本尊倒也懶得苦苦相逼。若是本尊沒有看錯,今日你從段龍吟道友身上,得了一個元嬰級別的小玩意,這東西雖然也算不上什麽,但勉強也有一些可以借鑒之處。”


    夏侯老祖的臉色更加難看,哀聲求道:“迴稟前輩...本宗目前就在下這一個元嬰真君,若是失了這元嬰傀儡鎮壓宗門,恐怕難以懾服宗門內不懷好意之輩,以及宗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魔教邪修。前輩開恩,重新再選一樣吧。”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蕭風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夏侯晦,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憑你也配和本尊討價還價?”


    感受到眼前這個化神真尊的恐怖怒火,夏侯老祖頓時戰戰兢兢,誠惶誠恐起來。


    聖子夏侯飛龍和聖女寧婉兒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夏侯飛龍哀聲求道:“前輩開恩...若是沒有金烏傀儡從旁輔助,恐怕雙聖宗又會重迴以前風雨飄搖,朝不保夕的日子。”


    “前輩若是當真想要這金烏傀儡,可否容些時日,等在下進階元嬰之後,宗門便無什麽後顧之憂。”


    “到時候,前輩說個落腳之處,在下必將金烏傀儡親自雙手奉上。”


    蕭風發出不屑冷笑,冷聲叱道:“你這螻蟻隻不過區區金丹修為,想要進階元嬰境界,又豈是一年半載的事情。”


    “去去去...本尊要事纏身,哪有這許多時間來記著區區小事。”


    寧婉冰連忙叩首,哀聲求道:“妾身敢請前輩三思,雙聖宗開宗立派已有數萬年之久,除了前輩前麵提到的這些東西,宗門內應該還有什麽前輩看得上眼的寶貝才對。”


    蕭風等的就是這句話,眼珠子一轉,頗為不耐的叱道:“也罷...看在你們兩個小輩的份上,本尊就姑且重新換樣東西。”


    “這次你們要是再推三阻四,休怪本尊翻臉無情。”


    夏侯老祖等人皆是麵露喜色,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前輩盡管放心,此次絕不敢再有違前輩吩咐。”


    “好...就讓本尊看看,你是真心還是實意。”蕭風神色陰沉的點點頭,隨即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神色。


    半晌之後,蕭風冷笑道:“有了...本尊這些時日潛藏宗門,看到宗內各處大殿之上都有一麵詭異莫測的匾額。”


    “這些匾額看起來還算是些古老物件,其中蘊含的些許劍意,本尊勉強可以相互印證。”


    “你們就將這一百零八麵匾額全都摘下來,勉強當做此事的賠禮。”


    夏侯老祖聞言重重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他本以為這個詭異莫測的化神真尊會提出什麽極為苛刻的條件,想不到原來竟隻是幾麵無足輕重的匾額而已。


    這些匾額雖是第三代宗門老祖,半步化神境界的女劍仙葉傾城所留。


    但時過境遷,數萬年前的東西,留到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麽大用。


    夏侯老祖絲毫不以為意,區區幾塊匾額,既然此人想要,那麽給了也就給了。


    如今他得了大乾仙朝萬年真龍之氣,即將進階元嬰後期境界。


    以他此時深厚的法力修為,大不了自己動手再寫上幾麵,也更能體現宗門新舊更迭,煥然一新之意。


    “飛龍快去,莫讓前輩久等!”想到此處,夏侯老祖慷慨允諾,當即命令聖子夏侯飛龍親自去辦理這件事情。


    夏侯飛龍也是同樣的想法,並不覺得此事有什麽大不了,心中也想趕快取了這些匾額,打發這個恐怖的老怪物離開宗門,才是要緊之事。


    夏侯飛龍想到此處,半點沒有猶豫遲疑,隨口答應一聲,立刻化為明亮遁光離開祖師殿。


    蕭風生怕自己的目光稍後會不經意間接觸到那些蘊含劍意的匾額,又節外生枝。


    於是出言喝止對方,抬手朝夏侯飛龍扔過去一個儲物戒指,冷聲喝道:“全都裝到裏麵,一塊都不許丟失。”


    夏侯飛龍不敢違逆,急忙接過儲物戒指,仍舊化為明亮遁光,飛快離去。


    蕭風神色如常,但心中歡喜。


    心裏已經暗自揣測起來,不知集齊所有匾額之後,那塊詭異獸皮又將發生何等驚人變化。


    隻是,目光從夏侯飛龍身上迴轉之後,他卻悚然一驚,隻見夏侯老祖此時正惡狠狠盯著自己,再無之前的唯唯諾諾之色。


    雖然看不清靈光覆麵,潛藏模糊麵目之中的那雙眼睛,但蕭風也能清晰感受到夏侯老祖此時的滔天慍怒和那幾乎壓製不住的冷冽殺意。


    “好小子...你竟敢戲弄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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