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諾涵返程的那天早上,易澤寒帶她去了杭州著名景點雷峰塔。


    傳聞白娘子水漫金山救許仙,最後被法海鎮壓在這雷峰塔下。


    早上出門,遇見正抱著筆記本來找易澤寒的黃文濤和陳勝男,黃文濤見兩人穿的這麽休閑,不像是去參會和工作的,倒像是去旅遊的:“老大,你要去哪啊?”


    “我帶你師母去西湖逛逛。”易澤寒抽出房卡鎖了門:“今天我就不去會場了,黃文濤,你帶著師弟師妹。”


    “別價啊,老大,等會我和師弟就要上去匯報,你不看看我們的表現?”黃文濤準備這麽久,就是為了得到易澤寒的誇獎:“老大,你在這我們比較踏實。”


    “有什麽好看的?對你們來說小意思。”易澤寒還是不去:“這是老大給你們的曆練。”


    看到黃文濤變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明諾涵覺得這件事也是易澤寒做的不對:“你不該這麽做,哪有老師拋下學生的?”


    “有,就是我。”易澤寒直接把她拉走,走之前還不忘鼓勵鼓勵黃文濤:“為師相信你。”


    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易澤寒的這話充分表現出他對自己的肯定,黃文濤瞬間鬥誌滿滿。


    兩人在西湖乘坐了遊船,易澤寒負責當她的專屬攝影師,她伸手玩著水:“我喜歡這種慢生活的地方。”


    “好,以後你想去哪我就帶你去哪。”


    看得出來易澤寒做足了功課,指了指湖麵上的三座石塔,當著她的向導:“三潭印月知道麽?”


    “當然。”明諾涵從錢包裏找出一元錢的紙幣:“人民幣上的圖案。”


    遊船開到雷峰塔附近的閘口,易澤寒扶著明諾涵下了船,找了間茶館,品嚐到了正宗的西湖龍井,休息了一會朝著雷峰塔走去。


    明諾涵腿腳不方便,走了幾百米就走不動,雖然有觀光車但卻欣賞不了沿途的風景。


    看著時間還早,易澤寒背著她走到了目的地。


    買了票,易澤寒給她仔細講解著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明諾涵覺得遺憾:“相遇相愛相守,最後卻敗給了不懂愛的法海,矢誌不渝的感情,讓人羨慕。”


    “有什麽好羨慕的?也有人羨慕我們。”


    登上塔頂,縱觀西湖全貌,發覺世間萬物不過彈指一揮間:“我隻是覺得,危難之處才能見真愛,相愛不易,相守更難。”


    愛上一個人也許容易,但彼此相愛談何容易?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誰也不能確定它的保質期有多久,數不清的愛情最後敗給了現實,更何況是明諾涵這個年紀。


    “其實我早就做好了一個人的準備,我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但我也不會將就,我認為兩個人生活一定要比一個人快樂,這才有意義,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愛,我憑什麽為你洗衣做飯生孩子,甚至還要受公公婆婆的氣,我很自私,我是我爸眼裏的小公主,我也不是非愛情不可的人,後來,你出現了。”


    明諾涵喘了口氣接著吐露心腹:“那天在夜店,白可君抱住了我,還被偷拍,我腦子轟的一下,我在想,如果你不相信我,怎麽辦;如果那個高高在上的易氏總裁被女人戴了綠帽,傳出去會有多少人看熱鬧說是非…”


    “這不是自私,你也是金主爸爸的小公主;而且我認為彼此坦誠是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說出口的默契。”她的想法大體上和易澤寒的看法一致,但並不完全相同,易澤寒補充道:“危難見真情,平凡依舊有真愛,至少我們之間沒有法海,就算有,我把他腦袋擰掉。”


    下午明諾涵自己打車去的機場,易澤寒迴到酒店後沒有出席下午的會議,找人要了一份黃文濤的匯報錄像,迴到了房間。


    黃文濤和陳勝男兩人也爭氣,研討會結束後還從杭州抱了一個“高校投資理財規劃”的冠軍獎杯迴來。


    易澤寒出差迴來的當天,明諾涵跟李重說,讓他不用派車去接易澤寒,她正好有空,可是沒想到,和易澤寒他們一同迴武漢的,還有餘楓丹。


    她的車小,載不了那麽多人,易澤寒給黃文濤他們叫了輛車,但餘楓丹卻始終跟著易澤寒,跟著他上了她的後座。


    他幫餘楓丹放好行李,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對明諾涵說:“去t大。”


    一路上餘楓丹和易澤寒討論著一些經濟問題,她屬於門外漢,隻能默默開車,直到車停在了經濟學院的路邊。


    易澤寒帶著餘楓丹去見係領導的時候,才走到副駕駛的車窗前微微低下了頭,對著那頭的她說了第二句話:“你先迴去,我的行李先放你那。”


    這下,她真成了司機。


    餘楓丹手裏的研究課題和t大經濟學院院長的課題有相似之處,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兩所院校之間能建立友好交流關係,實現強強聯合,資源共享。


    上報院領導,院領導對這件事很重視,一旦達成,兩所名校的學術價值會得到提升,更會帶來更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


    明諾涵說話算話,出差結束,她又住迴了易澤寒家,快轉鍾的時候,沒見到他的人影,隻收到了他的短信:“我最近加班不迴家,你可以在鳳凰城多住幾天,想住多久住多久,你也可以一直住。”


    思來想去,迴了一句:“好,迴家之前告訴我。”


    院領導給餘楓丹安排了教工宿舍,下午易澤寒幫她組好網線,檢查了一下線路就迴了公司。


    公司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他。


    他知道明諾涵在他走後住迴了鳳凰城,剛好他最近也忙,沒空陪她。


    當時他纏著她搬過來,她沒有第一時間爽快的答應,就說明她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時機正好,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她想待在哪就隨她去吧。


    一連好幾天,易澤寒都忙到了轉鍾,疲憊的捏著眼眶,走到落地窗前感受著窗外的寂靜,椅背上搭著的西服,被他拿起又放下,喝了一口早就涼了的黑咖啡,比她買的還要苦。


    既然迴到家也是一個人,那迴不迴又有什麽區別,耽誤時間,還不如直接睡在辦公室隔間的休息室。


    明諾涵每天都在易澤寒為她準備的房間裏睡,他還是會發短信關心她,要她早點睡覺,按時吃飯,但不像以前那樣纏著她。


    一來給她空間,二來確實沒空,有時候她早上給他發的消息,他到下午甚至晚上才迴,知道他工作忙她也就沒怎麽主動找他。


    李重看到易澤寒一直住在公司,胡須都快長出來了,以為他和明諾涵吵架:“沒吵架為什麽不迴家?公司有我,你迴去調整調整,休息一會。”


    家裏沒人,待在自己的公司還被助理給趕了出來,天理何在。


    易澤寒迴家刮了胡須,打開了明諾涵的房門,東西擺放和半個多月前一樣,但不記得她換過床單沒有。


    因為她床單的色調都差不多,房間的整潔,讓易澤寒確定了她沒有迴來,從而忽視了陽台上曬著的衣物。


    怕把她的床弄髒,所以他躺上明諾涵的床之前,脫下了最外層的西服和西褲,可是好夢不長,隻睡了二十分鍾就又被喊迴了公司。


    迴公司前還把她的床鋪整理的與之前無二。


    李重抿著嘴,眉頭緊鎖:“易總,實在情況緊急,rt的財務總監下午突然被警方帶走,懷疑造假空頭股票,導致我們集團股價大跌…”


    易澤寒聽著李重的講話,看著電腦上的新聞,方寸不亂的問道:“宇書浩什麽時候迴來?”


    “宇副總的飛機,晚上六點落地,采訪方麵要不要延期?”


    他晚上,還有一個直播的采訪。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公關、全體員工的配合,以及所有部門的通力合作,最後在確鑿的證據下,外界不僅相信了易氏,同時也相信了合作公司。


    易氏在危難時刻選擇幫助隊友而不是背後捅刀,展現了大企業的責任和擔當,對手公司因眼紅而布置的陷阱,反倒幫易氏做了嫁衣。


    采訪延期一小時。


    七點,宇書浩準時坐在了副總的辦公室裏,易澤寒趕迴t大會客廳,會客廳內采訪設備和領導已經就位。


    迴到家吃完晚飯,明諾涵登陸了t大官網看直播。


    直播一開始,明諾涵就看到了餘楓丹,坐在易澤寒身邊,對他笑著,還沒有看到易澤寒的表情,wi-fi就斷了,與此同時,整個房間也黑了。


    明諾涵以為是跳閘,檢查了半天,無果,給物業打了電話才知道這一片停電,借著手機的光亮躺迴了床上。


    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床上怎麽有一股熟悉又奇怪的味道。


    易澤寒家是別墅,一樓,門口還有個院子,拋開別墅的安保措施外,小偷可以輕而易舉的進來,想到這裏覺得有些害怕,穿上鞋跑到了易澤寒的床上。


    為了省電,她沒有再玩手機,捂著腦袋睡覺。


    采訪直播結束的時候才八點多,物業給易澤寒打了電話:“易先生,我們剛才聯係了供電局,晚上小區附近正在進行電力搶修,來電時間不確定,我們正在催。”


    他不在家,根本就不知道停了電。


    易澤寒買了榛果拿鐵和提拉米蘇,把車開到了明諾涵家樓下,看著沒有光亮的樓層,要麽她沒迴來,要麽她睡著了,給她發了消息:“在家麽?我在門口,給你帶了夜宵。”


    門外黑乎乎的,隻有巡邏保安的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亮。


    “大忙人舍得找我了?”明諾涵根本就沒看到他:“你在哪?好黑。”


    明諾涵家樓下明明燈火通明,唯一不亮的樓層就是她住的那一層:“傻瓜,沒開燈當然黑。”


    “停電了怎麽開燈?用愛發電?”


    夜黑風高,說不準正是睡她床的猥瑣變態男作案的黃金時期,巡邏保安一走開,明諾涵就溜迴了床上:“又騙我?我不吃了。”


    電力搶修屬於突發情況,物業沒有時間給所有業主一個一個打電話通知,所以隻有可能有人打電話問了物業,想到這他明白了,但又不敢相信:“你在哪?”


    以為他在逗自己,明諾涵沒好氣的按著手機鍵盤:“這話應該我問你。”


    “我在你家樓下。”


    “…可我在你家。”她這次還真冤枉了他:“準確來說,在你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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