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昨天被父母安排著去相親,工作之餘,三人閑聊:“我昨天去相親,真是遇見一個奇葩,差點沒給我氣死。”


    “我覺得你和李重兩個就已經夠奇葩了。”明諾涵邊看片邊說,想起了那次在ck店裏的迷惑行為。


    “那他應該是李重的進化級別。”


    被她這麽一說,寧文已經搬好了椅子一臉吃瓜狀:“有多奇葩?”


    “來相親的那個男人,170cm出頭,快30了,是個國企高管,我跟他開門見山的說,你相親是被逼的,我來相親也是被逼的,咱們就當完成個任務,彼此都好交差。”


    明諾涵邊看片邊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跟我說,我是男人我無所謂,我就算三四十多歲哪怕是老頭我都無所謂;你是女人,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婆,所以他給我開價十萬塊錢彩禮,要我把握機會。”


    “這人是喝了多少啊,來人,給他在上一盤花生米。”寧文聽著就聽著就和李巧磕起了瓜子。


    “他還說,再晚點就生不了孩子,女人生不了孩子就一分不值。”李巧越說越氣憤:“我不生孩子我會死?我差那幾個臭錢?就算我這輩子就這樣孤獨終老了,隻要我有錢,還怕住不起養老院?現在的男人都是什麽德行?”


    “這人直男癌晚期,不過風水輪流轉,萬一他以後生女兒呢?也不怕遭報應。”寧文一甩瓜子殼,成功甩到了明諾涵的草稿紙上,並且留下了一個口水印。


    “我堂堂一個一本畢業生,雖然是個助理,但混的也不差,在他嘴裏我變的一無是處。”


    明諾涵一向都很討厭這種三觀不正的言論和自以為是的男人,問她:“那你跟他誰吵贏了?”


    “咳,他贏了,他那嘴就跟機關槍似的,我戰鬥力不行。”李巧歎了口氣,笑意如瓷器般破裂:“給我整哭了。”


    “哭了?我戰鬥力可以。”敢欺負她的姐妹,明諾涵想讓他照照鏡子,她不是什麽女權主義,但此仇不報非君子,她投來了銳利的目光:“我要去跟他相親,就約易澤寒旗下的酒店。”


    人均消費輕鬆過萬的酒店。


    李巧成功約好對方,男人到達後放下手中的辦公包,捋了捋身上的西服,果然向李巧說的,身高170左右,長相一般,帶著點胡茬。


    明諾涵為了這場相親還專門迴家換了一身衣服,一件白色短款廓型無袖襯衫、黑色休閑西服外套、白色高腰哈倫褲和白色尖頭高跟鞋,塗上了口紅。


    她是一個守時的人,但到場後並未急著出現,而是在旁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看了一眼時間,她才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笑得豁達疏朗:“曾先生?”


    曾明智略一遲疑,半帶微笑:“你就是明小姐吧?快請坐。”


    明諾涵輕輕拉開座椅沒有弄出任何聲響,曾明智對她表現出的細節非常滿意:“明小姐是我見過唯一一位守時的女性。”


    “那是您見識少了。”明諾涵將自己lv的背包掛在了座椅的椅背上,然後坐了下來。


    曾明智的西服外套裏麵穿的是格子襯衫,一看就知道是個理工男,所以他不認識明諾涵,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美女,聽了她的話後,努力扯開一個微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服務員將菜單拿了上來,明諾涵點了自己的那份,隨即將菜單遞給了曾明智,曾明智一看定價,有些驚訝,隨後又立馬恢複了鎮定:“不知道明小姐月薪多少?”


    “也就是基本工資而已,偶爾有獎金。”


    一個拿基本工資的人敢來這種地方吃飯,曾明智覺得自己有些虧:“那這頓飯就由我來請客,還希望明小姐下次消費能量力而行。”


    基本工資是基本工資,拍戲等各種收入加起來,每年最少也能有個百十萬吧,“不用了,想必這裏的消費也能頂曾先生一兩個月的工資了,所以這頓飯算我的。”


    曾明智隻覺得這個女人,好大的口氣,但既然她有錢就隨她去,既展現了自己的紳士風度,又給自己節約兩個月工資,“明小姐,我聽李巧說你今年27了對吧?”


    “是的,李巧跟我說你很優秀,所以特來見識見識。”如果這句話讓李巧聽見,她肯定會破口大罵。


    曾明智完全看不出來這隻是明諾涵表麵的恭維:“不是我吹牛,我確實優秀,既然今天你和我都是來相親的,那我就直說了,明小姐你長相不錯,就是消費能力讓人堪憂,消費能力和收入水平要成正比,我說的對嗎?”


    顯然對方在內涵明諾涵,工資低卻選擇了這個高消費的地方。


    明諾涵假裝思考,片刻點頭:“確實,可我並不覺得我的消費能力和收入水平不成正比,應該是您的……很多倍。”


    剛才他問她月薪多少,她迴答了他月薪加偶爾獎金,可他自以為是的忽略了後麵的“獎金”二字。


    曾明智單眼微眯,單側微挑:“明小姐,就算你年薪百萬又如何呢?你已經27了,如果你還找不到對象,是不是應該要反思一下自己?”


    這是個什麽狗屁邏輯,明諾涵不以為意:“不好意思,我認為我沒有什麽問題。”


    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曾明智點的中餐,明諾涵點的西餐,她開始拿起刀叉切牛排,有條不紊的等著他的反擊:“我們男人,就算老了也能找個年輕的女人,但你們女人未必吧?如果不是為了結婚生子,你們女人恐怕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跟我結婚你並不虧。”


    跟李巧吐槽時說的話簡直一模一樣,“如果女人不生孩子就沒有作用,那你們男人豈不是天生沒用?”


    明諾涵平靜的迴答,竟然讓曾明智一時漲紅了雙臉:“你們這些女人,真是一個個毒雞湯看多了。”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一個個沒有自知之明。”明諾涵毫不怯場,條理清晰,咄咄逼人。


    “這個社會,男人掌握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量,明小姐難道你的錢不是來自於男人?一個獎金這麽高的女人,大概從事的也不是什麽正經工作吧。”


    “哦?這個數據是你統計的麽?”明諾涵隻反駁了前半句,至於後半句,根本就不需要反駁,她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涼白開潑到了他的臉上。


    曾明智是個好麵子的大男子主義,這一鬧鬧出的動靜不小,伸出右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站起身來準備動手。


    即便如此,明諾涵還是很淡定的坐在那裏,將切好的牛排送入了嘴裏,因為她知道,這種男人往往自卑,喊得最大聲,實際上什麽都不敢做。


    但是明諾涵的想法還沒來得及證實,曾明智伸出的手就被人扣住了,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瞟了他一眼,冰山般的冷漠氣場就讓曾明智瞬間慫的軟了力氣,這一舉動倒是讓明諾涵犯起了花癡,a爆了,她真是沒來錯地方。


    相親相親到自己的酒店,想無視都不行,李重在攝像頭裏看見了明諾涵,聽了半天,發現兩人在相親,這三觀不正的言論讓李重聽了都想動手,隨後就通知了在包間裏的易澤寒,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相親。


    “跟這種男人相親,你品味下降的很快。”易澤寒鬆開手,拿起明諾涵麵前的濕紙巾,擦了擦手。


    李重嫌棄的看了曾明智一眼:“還不快走,去醫院看看心內科,讓醫生看看它還在不在。”


    “不能讓他走,得讓他跟李巧道歉。”


    曾明智一聽,明白了是什麽迴事,搞了半天是為昨天的小丫頭片子報仇來了:“我給她開十萬夠不錯了。”


    “姐妹們,你們快來看看這個渣男,他說有錢的女人幹的都不是正經工作。”


    明諾涵的這話一說,他可就得罪了在場不少的女人,因為消費門檻就擺在這,沒錢的人怎麽進的來。


    很快曾明智就被一群正義之士給圍了起來。


    易澤寒一手牽起了明諾涵的手,一手去拿她掛在椅子後麵的背包,她被迫放下了手中切牛排的刀,他就這樣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餐廳,她的手光滑又柔軟,而他的手修長又溫暖,像極了電視劇裏的私奔。


    從來不和女人傳緋聞的清冷男人現在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走了一個女人,何等稀奇。


    明諾涵穿的高跟鞋,易澤寒也發現了,不敢走太快,但那群人當中有狗仔,她直接甩開了腳上的高跟鞋,打著赤腳跟他一起跑到沒人的地方後,才有空檔迴答他剛才的話:“因為有品位的男人我撩不著,誰能想到我人生中第一個主動撩撥的男人就讓我如此受挫。”


    見易澤寒沒有說話,怕他誤會她真是為了相親,就把事情說了個大概:“欺負我的朋友就是不行。”


    明諾涵沒開車,剛才是李巧送她來的,因為穿的鞋子不方便,現在連鞋子都沒了。


    易澤寒提出幫她迴去找鞋子,但被她拒絕了:“黑燈瞎火,麻煩。”


    外麵的地麵都是水泥地,不像酒店的瓷磚光滑,地麵上還有些石子,她的皮膚本就嬌嫩,跑了這麽遠愣是一聲沒吭,易澤寒對著她說道:“把腳抬起來。”


    “我又不是瓷娃娃。”明諾涵扶著他手臂抬腳,然後又換了一隻腳,易澤寒一手扶著她,一手彎腰取下了她粘到腳上的石子,腳底一個還沒還原的凹陷。


    “呃,沒感覺。”


    明諾涵從包裏找出了濕巾給他擦手,但他還沒拿就已經把那隻髒手放到了西服上,脫下衣服扔到地上給她當地毯。


    她在原地等他把車開過來,在車上明諾涵問他:“我跟他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


    “一部分。”易澤寒開著車,把她懷裏那件西服又扔到了她腳上:“別光腳,濕氣重。”


    明諾涵又問他:“那你如何看待這種三觀,讚成還是反對?”


    “不讚成也不反對,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三觀都不一樣,我們沒有理由和義務去改變別人的想法。”


    易澤寒的三觀還算是正,如果他的觀點和曾明智一樣那可就太可悲了。


    車很快就開到了明諾涵的家樓下,她下車衝易澤寒揮了揮手:“我把衣服洗幹淨還你。”


    易澤寒也跟著下了車,口袋裏的雙手捏起又放開,他想上前但還是定住了自己的腳:“明諾涵。”


    她停住腳步,有點期待的迴過頭,卻聽見在昏黃的燈光下,易澤寒對她說:“我們不合適。”


    明諾涵攥緊了手中的西服:“你怎麽知道?”


    易澤寒站在車前,背著光,車燈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的工作很忙,經常開會和出差。”


    談論這種事情,必須麵對麵才有誠意,他不過來,她便過去:“我不介意,或者你可以多找幾個向李重那麽優秀的助理。”


    明諾涵以為他隻是在開玩笑,赤著腳把腳掌踩到了他的皮鞋上,她隻要一踮腳就能碰到他的唇,他的腳被死死地粘住:“我身邊有很多異性。”


    這是事實,很多女人都恨不得往他身上撲,明諾涵很想對他說:“沒事,我也不介意。”


    但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在自己心愛的人的麵前都會變的擅妒,這是本性。


    明諾涵明白了,他是在認真的拒絕她:“所以你應該找一個能保護你內心的單純和溫柔的男人。”


    “好。”她強顏歡笑的從他腳背上下來背向他,內心悵然若失,語氣裏沒有任何調笑的意味:“弄髒的衣服我直接轉賬給你。”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消化,改變策略,她從生下來就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不管是人還是事,但感情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的。


    她把他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還沒洗就又拿了出來,曬到了陽台上。


    想來想去,她還是更新了一條微博:“在我身邊有很多溫柔善良的女生,她們經濟獨立,父母疼愛;即便如此她們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但偏偏就有這樣一群男性,不懂自省,覺得隻有王祖賢那樣的女性才配得上高貴的自己,如果做不到相互理解,那麽至少做到相互尊重,最後希望這個世界上溫柔和善良的人都能被善待,當然也包括我(狗頭表情包)。”


    最後那句話,明諾涵是認真的,但她還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出來,你永遠不知道那些人的玩笑話裏究竟包含了多少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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