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被陳醉無賴的行徑給氣到了,最後憤憤不已地離開。


    陳醉望著門外胡烈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問道:“胡烈行動無果,你們會做出什麽行動呢?”


    胡烈迴到鱷名殿,坐在島主的位子上,越想越氣。


    隨之在打破一個燈盞後,下到地牢,來到被關押的尤惡麵前。


    此時尤惡如一坨巨大的肉塊癱軟在牆根,手足四肢脖頸腰間八條如臂粗的鐵鏈鑽出,然後釘在兩步的牆壁之上。


    胡烈躬身府下,皮笑肉不笑道:“師父,徒兒讓您受苦了!”


    尤惡緩緩睜開眼,眼珠慢慢轉動,掃了一眼牢房,然後臉色慢慢擠出一個難看的嘲笑,斷續問道:“陳,醉,呢?”


    胡烈臉色的笑容,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他此前進來,還是把陳醉給帶進來,而尤惡一開口就戳到他的痛點!


    “早晚會帶過來,讓他和你這個老東西,都像死狗一樣,躺在這裏!”


    說著就對尤惡拳打腳踢起來,同時嘴裏不時蹦出惡毒的咒罵。


    隔壁牢房似是聽到了這裏的聲響,一陣鐵鏈扯動聲,跟著就是大罵:“胡烈,你個畜生,放開師父,有本事衝我來!”


    胡烈對此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興奮了一樣!


    對尤惡下去的手更是重了一些!


    胡烈從地牢出來的時候,已是晚間,想是發泄夠了,心情很是愉悅,不由自主地又來到了困住陳醉的書房外。


    “陳醉,你知道我剛才幹什麽去了嗎?”


    陳醉站在鐵籠內,看一眼遠遠不敢近前的胡烈,見其氣息躁動,猜知是剛剛與人動手了一場,笑聲反問道:“胡兄去了哪裏,我猜不到,但胡兄能猜到我現在想的是什麽嗎?”


    若是一個人想要炫耀一些事兒,你若是不讓他說,他反而越是想說,而且想著法子說出來!


    胡烈就是如此,不過現在沒人出來打斷,他開口直接道:“我去見了尤惡那個老東西,然後友好地交流一番,何戰那個傻子在一旁不停地哇哇哭求。這讓我非常高興,非常興奮!”


    “唉!何必如此呢?”


    胡烈霎時間變得大怒,吼道:“我就是要這樣,老東西偏心,從小到大,吃的穿的,武器功法,都是緊著何戰那個傻子用,而我卻隻有用剩下的!


    元鱉島我閉關沒去成,冰霜境天該我去了吧,但老東西卻是一句話都不說,還怕我搶那個傻子似的,竟然偷偷地讓那個傻子先一步離開了巨鱷島!


    說到這裏,我又得謝謝你,是你把那個傻子又帶了迴來!”


    陳醉道:“胡兄怎麽謝我?”


    “給你留一個全屍!”胡烈又繼續道,“現在老東西被我抓了,傻子也被我抓了,我要老東西知道,無論手段心機實力,我都比傻子強。


    我還要老東西看著,看我如何一點一點地把他喜歡的傻子折磨致死!


    然後,把老東西一輩子都囚禁起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醉麵色平靜地問:“你就那麽恨?”


    但他心底卻是怒火滔天,如此大逆不道,枉為人子!


    “我就是恨!我恨所有人,他們表麵對我恭敬,背地裏卻是不停地說我壞話,給老東西告我狀!”


    陳醉不想再理他,轉身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胡烈見此,怒氣更盛,更加激動,大聲道:“怎麽?陳醉,聽不下去了!


    哼,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假惺惺,道貌岸然!


    元臨教之事兒,到現今多久了,除了一封一文不值的破信,哪有半點感謝的誠意?


    現在是來了,不過看你根本不是來感謝的,而是找老東西給你幫忙的,幫忙對付元臨教,幫忙對付南域各派!


    用到的時候想起來,用不到的時候丟棄一邊!


    都是無恥小人!”


    陳醉不由被胡烈氣笑了,頭也不轉地說道:“你有這力氣還是想一下如何對付我吧,因為你關不了我幾天了!”


    胡烈恨聲道:“我想關你幾天就關你幾天,我看誰敢管我!”


    陳醉嘿嘿笑道:“明天你說的那幾個老東西問你,為何還不把我放了?你該怎麽迴答。”


    “我有必要和幾個老東西解釋!”


    “那他們要向你出手呢?”


    “那就讓江河傾來擋!”


    “江河傾要是問你要尤島主呢?”


    “我憑什麽給他!”


    “那他憑什麽幫你?”


    “我站到了他那一邊,他憑什麽不幫我!”


    陳醉搖頭一歎不再說話,心裏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胡烈情緒激動,已經失去了理智,還要與其爭辯,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當傻子,自己給自己不自在嗎?


    “怎麽,沒有話說了,說你們都是無恥小人,一點都不冤!”


    之後,任胡烈如何叫罵,隻作不理,但隻要其一靠近書房,就把瓷瓶露在顯眼處。


    意思就是,再敢近一步,就摔碎瓷瓶。


    胡烈雖然理智不清,但日日都見尤惡癱軟如死狗的模樣,還是對此心存忌憚,沒有不顧一切地為了叫罵而近前。


    再罵了一通之後,想必是累了。


    在一片星光之中,帶著餘怒離開。


    陳醉見胡烈離開,心中不由一鬆,真怕一個忍不住給其一鐵膽,將其砸死。


    不是胡烈不能死,而是不能現在死。


    第二天近午,胡烈心平氣和地來到書房外,麵帶淡淡微笑,隔空叫道:“陳兄!”


    陳醉丟下書卷,起身走到鐵籠前,笑道:“胡兄想到辦法了!”


    胡烈搖頭道:“辦法以後再想,胡某此來隻是前來向陳兄問安,招待簡陋,不知陳兄昨晚可誰的安好?”


    “不好,不知哪來的野狗,吠叫了半宿,擾得人好不清淨!胡兄身為巨鱷島之主,可知野狗是從何而來,又到了何處?”


    這不是送上來的罵嗎?


    陳醉背負雙手,微笑地看著胡烈,見其臉上的風輕雲淡一點一點消退,最後消失殆盡!


    胡烈沉著臉道:“陳醉,我不想和你逞口舌之爭,給你三天的時間,要麽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要麽你去死!”


    “這麽說,胡兄是找到方法了?”


    胡烈神秘一笑,然後道:“書房又不是隻有我一人靠近!”


    陳醉聞之,心中不由一歎:“果然人冷靜下來之後,就會變得聰明!”


    “陳醉,記住,隻有三天,好自為之!”


    陳醉對著轉身就要離開的胡烈笑道:“既然想到了辦法,為什麽不現在動手呢?”


    胡烈一反常態,隻是迴頭淡淡一笑,然後腳下不停,直接離開。


    陳醉見此,不由心生疑惑:“有人背後出謀劃策?是那幾個島主,還是誰人?”


    他猜的不錯,胡烈不是變聰明了而是有人提醒。


    以胡烈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是不會往讓人幫忙的那個方向想的,胡烈之所以到了近午才來,是因為去見了怒熊島五位島主。


    如陳醉昨晚所說的一樣,那島主一見胡烈就問:“為何還不放了陳醉?”


    胡烈卻不是像昨晚說的那樣,而是說:“沒有機會,把人家抓了,我若幹巴巴的去放人,陳醉借題發揮鬧起來,還是收不了場!”


    那島主道:“你不能去,不能讓別人去啊?”


    就這一下,胡烈心中豁然開朗,有了對付陳醉的辦法。


    至於為什麽有三天的期限,那是胡烈心中另有計策。


    幾個島主不想出麵,又想要借胡烈的手得到陳醉身上的東西,經陳醉一提醒,胡烈心中跟明鏡似的。


    胡烈當然不想給幾個島主做嫁衣,所以他要做出一副真準備放陳醉離開的假象!


    陳醉對此不知,但他卻沒有因為情況發生變化,而心中生出擔憂。


    原因是他做計劃,從來不會一步步想清楚,而是隻做一個大概方向,然後隨機應變,以時做出調整。


    接下來三天,胡烈真如其說的那般,再沒有出現。


    但在第二天的時候,書房外卻來了一個女子,一臉的憔悴!


    嫵蝶站在書房外遠處,矮身一福細聲道:“嫵蝶見過大醉仙!”


    陳醉起身立定,拿書卷的手背在身後,問道:“姑娘就是胡兄口中的嫵蝶!”


    嫵蝶臉上一哀,說道:“烈郎還願意向外人提起小蝶的名字嗎?”


    “姑娘如此癡情,我想胡兄心中一定能感知到。”


    嫵蝶搖搖頭,然後問:“大醉仙願意離開嗎?”


    陳醉笑問:“姑娘能開了這鐵籠?”


    嫵蝶搖搖頭,又點頭,最後一歎說道:“小蝶不知道,小蝶不願違背烈郎的意願,但小蝶也不想看著烈郎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小蝶不知道,小蝶不知道該怎麽做!嗚嗚!”


    她還沒說完,情緒突然崩潰了起來,接著嗚嗚地哭泣起來!


    陳醉觀其氣息模樣,不想作假,心中一歎,張口問道:“不知姑娘來此何意?”


    嫵蝶哭了一陣,似是好了一些,抬頭抽泣地問道:“大醉仙,小蝶放你離開,你能饒烈郎一命嗎?”


    陳醉右手一擺,低頭看了一下自身,笑道:“姑娘真會開玩笑,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如何還能饒了別人性命?”


    嫵蝶搖頭說道:“小小的巨鱷島若是能難住大醉仙,大醉仙也來打不到巨鱷島了!”


    陳醉聞之不由一愣,頓了一下,說道:“嫵蝶姑娘,我不會在十列島傷一人性命!你迴吧,迴碧蛇島去,不要趟這一趟渾水,迴去安心等你師父出來!”


    “師父還能出來?”


    “心誠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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