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子,你又來我醫館鬧事!”醫館醫士喝道。


    被稱為劉黑子的黑臉壯漢,嘎嘎一笑:“老東西,上次你把我兄弟的腿治瘸了,所以老子說過的話不算!不過,這次老子不是找你的,有人看到欺負老子兄弟的人進了你這裏,人呢?”


    老醫士沉臉道:“沒有,別去尋去!”


    劉黑子和老醫士掰扯的世間,之前被陳醉喝退的幾人早竄入醫館,四處尋摸了。


    一人發現了陳醉,大叫道:“老大,人在這裏!”


    劉黑子丟下老醫士,走到陳醉這邊,一見陳醉,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剛才叫喊之人臉上。


    嘴上大罵:“廢物,一個普通人也把你嚇成那樣,老子的人讓你們丟盡了!”


    罵我之後,又轉向陳醉說道:“小子,欺負了老子的人,知道該怎麽做嗎?”


    “劉黑子,你在外麵怎麽樣,我不管,就是別在我的醫館裏鬧!”老醫士跟來喝道。


    劉黑子迴頭:“老東西,若不是看在你還能給兄弟們治些傷勢,早把你骨頭拆了,滾一邊去!”


    老醫士似乎想到了劉黑子的兇狠,口嘴諾諾,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被老醫士打斷,劉黑子再次轉頭迴來:“小子,別說我劉黑子不給你活路,我兄弟們受傷不輕,你老實把醫藥費給了,這事兒就可以過去了!”


    陳醉依舊做著為起身,麵露微笑地問:“那要多少醫藥費呢?”


    劉黑子一愣,平時訛錢別人可是要辯解一番,然後被打了一頓,才乖乖交錢,眼前之人怎地如此爽快?


    不過這樣更好,省得老子費勁!


    他臉上褶子折起,嘿嘿一笑道:“不多,一人一百兩黃金,十個人總共一千兩黃金!”


    “劉黑子,把你腦袋砍了也不值一百兩黃金!”


    “老東西,閉嘴!再說一句掀了你的醫館!”


    老醫士再次被喝止閉嘴,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真敢把他的醫館掀了!


    劉黑子可能也覺得多了,對陳醉說:“人命關天,兄弟的命值那麽多錢!”


    陳醉點頭道:“你這麽說,是不是我付你一百兩,你兄弟命就是我的了?”


    剛剛還在感激他們老大的仗義的一幫小弟,聽到陳醉話,頓時麵露驚嚇地瞅向劉黑子,他們老大真可能為了錢賣了他們的命!


    劉黑子能做幾人的老大,還是有幾分智慧的。


    陳醉的話明顯是在離間他們,斜斜瞅了一眼,一個普通人真有一百兩,那就打死算球,還敢算計老子。


    “老子兄弟的命是天價,一百兩隻是醫藥費!”


    劉黑子心中頓覺自豪,這話說的太好了,小弟們還不得感激涕零!


    他的小弟感激涕零倒沒有,隻是愣愣地看著他,似乎在懷疑眼前之人還是不是劉黑子。


    劉黑子也感受到手下的目光,一時又有些不自在起來,惡狠狠地對陳醉說:“拿錢來!”


    “沒錢!”陳醉道。


    劉黑子遞上來的手一頓,接著徒然大怒,喝聲道:“沒錢問這麽多,耍老子呢!”


    陳醉抬手一擺,笑道:“你別急啊,我話還沒有說完!”


    “有屁快放,一個不中聽,要了你小命!”


    陳醉抽出腰間“承禦”,橫在麵前,說道:“錢沒有,武器倒一把!”


    “破棍子黑不溜秋,能值幾個錢?”


    “你卻是說錯了,家裏人為了鑄造它,可是花了好幾百靈石呢!”


    劉黑子一聽是靈石還是幾百,而不是黃金白銀,眼睛貪婪之光大炙,伸手就去搶奪,仿佛慢一步就消失不見了一樣。


    “放手!”劉黑子怒喝。


    他伸手一抄,鋼鞭“承禦”卻是一動不動。


    陳醉笑道:“它有些重,你得站好了才能拿得動!”


    此時劉黑子一心所想都是幾百枚亮晶晶的靈石,那有去想他費盡力氣都扯不動眼前黑黝黝的武器,是為什麽!


    聽了陳醉的話,立即就跨前一步。


    陳醉笑問:“站好了嗎?”


    劉黑子剛想說站好了,趕快鬆手,倏然感到一股重力從手上傳來,接著黑黝黝的武器拿之不住,脫手墜落而下,再接著就是一陣鑽心地疼痛從腳麵上傳來。


    “啊!”


    劉黑子的一幫小弟被突然的變化驚呆在原地,然後,麵對慘叫連連倒在地上的老大,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廢話,快點把這個東西拿開!啊!”


    還是劉黑子最先反應過來,一陣疼痛後,怒氣衝衝地對手下大喊大叫。


    有幾個先反應過來,連忙撲過來去抓“承禦”,可無論他們怎麽用力,砸在劉黑子腳麵,並把其腳砸扁的鋼鞭,就是紋絲不動!


    陳醉笑吟吟地看著眼前,“承禦”有一萬兩千多斤,眼前的混混不過一境二境,能拿起兩三千斤的東西就不錯了,想拿起“承禦”想都別想。


    “還不快求求這位公子!”


    幾人著急忙慌半天,聽到老醫士的喊話,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來撲到在地,連連對陳醉求饒。


    “小人們有眼無珠,請公子饒命!”


    陳醉麵容一收,說道:“都一邊去!”


    接著他站起來身來,來到劉黑子麵前,此時劉黑子由兩名屬下攙著半坐半臥,雖然止住了慘叫,但其臉上冷汗卻是直流。


    在劉黑子旁邊蹲下,陳醉問:“還要嗎?”


    “公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劉黑子拚命搖頭,鬆了牙關,連吸了兩口涼氣,求饒說道。


    陳醉伸手拿起“承禦”,沒有收了而是橫在半空,有一名混混有眼力見地忙上前,用衣袖把“承禦”上血跡擦拭幹淨,之後趴著退了下去。


    站起把“承禦”舉在身前,陳醉開口道:“此鞭名作‘承禦’,我呢,叫陳醉!”


    醫館突然一靜,眾人愣愣地看著陳醉。


    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介紹自己,還有他的武器。


    幾人的求饒,是饒還是不饒啊!


    “陳醉,陳醉?”老醫士呢喃了兩句,忽然高聲道:“大醉仙!”


    一下包括劉黑子在內的幾名混混,忙趴地大喊大醉仙饒命。


    陳醉掃了一眼幾人,喝聲:“滾吧!”


    幾名混混趕緊爬去,攙起劉黑子就往醫館跑,劉黑子腳上的傷也不敢包紮了。


    幾人走了後,陳醉對老醫士拱手道:“多謝老先生!”


    老醫士臉上略顯尬尷,方才他是出言幫了幾句,可卻沒有堅持幫到底,如今陳醉言語相謝他,讓他有些愧受。


    陳醉也不在意,迴身去看沈半歸,可能是被剛才響動驚擾了,其醒了過來。


    “以陳兄現在的處境,為何要故意暴露行蹤呢?”沈半歸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故意暴露,當然是安撫一些人。


    消失了這麽長時間,若是不暴露一下行蹤,這些人可是會著急的。


    不過這些陰謀詭計之事兒,沒有必要告訴沈半歸,也不是其可以參與的。


    陳醉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沈兄安心靜歇,我去問問此處有沒有入品的恢複丹藥!”


    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家普通醫館,老人和小女孩都是普通人,他們指引肯定往他們熟知的醫館而去,普通醫館哪有入品丹藥。


    此處小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想來應該有入品的丹藥有賣。


    沈半歸見此,也就不再相問,閉上眼睛歇息。


    陳醉來到一邊故作忙碌的老醫士跟前,問:“老先生,可知那裏賣丹藥?”


    老醫士道:“公子,入品丹藥前麵‘匯珍樓’就有,是附近一些宗派所煉製,如果是救治那位小哥,應該是夠了!”


    陳醉道了聲謝,出了醫館朝“匯珍樓”而去。


    沒一會兒,陳醉站在了“匯珍樓”前。


    他有些訝然地看著眼中三層半樓閣,紅漆金瓦,豪華程度都快趕上祁州城的齊器坊了。


    這麽一個小城,竟然有如此手筆。


    心中再次驚歎一聲,陳醉走進了“匯珍樓”。


    進了大堂,就有人迎了上來,陳醉隨意地掃了一下,其內布置和齊器坊差不多,都是賣家的裝飾,也不多說,直接表明來意。


    “客官請跟我來!”


    接著,陳醉就被引到一個櫃台上。


    陳醉掃了一眼櫃台內藥櫃上的標簽,都是一些一品二品丹藥,三品也是寥寥無幾,僅有三種,四品及四品以上更是沒有。


    雖然他都看不上這些丹藥,但想著還是備上一些,他用不上,他身邊的人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能用上,別到時候什麽都沒有,兩眼抓瞎。


    “三品丹藥,怎麽賣?”


    掌櫃聽了,又見陳醉身無修為,很職業地笑道:“這位公子,我們‘匯珍樓’一二品的丹藥也是極佳,半品的‘止血散’同樣非凡,不用考慮一下嗎?”


    陳醉一愣,目光從丹藥上轉到掌櫃臉上,瞬間明白了掌櫃的意思。


    掌櫃並非是怕的沒有錢,而是在隱晦地提醒他,懷璧其罪,三品丹藥在一個沒有修為的人手裏,卻是要遭到不少人的窺逾。


    陳醉笑道:“多謝掌櫃,二品的丹藥也要一些!”


    掌櫃的舉動,一下讓他對“匯珍樓”生出了不少好感,可惜這裏除了丹藥要備上一些,其他卻沒有他能看得上眼的,否則還真要多買一些。


    掌櫃見此,也不再多說,他已經提醒了,再多說就是壞了主家的生意了。


    “三品丹藥十枚靈石一顆,二品丹藥一枚靈石十顆!”


    陳醉聽了掌櫃的報價,直接說道:“三品丹藥,一樣來三瓶!”


    一瓶十顆,接著又選了七八種二品丹藥。


    陳醉得了褚老怪的戒指,他現在身上一大把靈石黃金白銀,本就對錢沒有什麽概念不說,意外之財花的更是大手大腳!


    掌櫃的一聽,愣愣地看著陳醉,他想過陳醉有錢,卻沒有想過陳醉麵那麽有錢。


    就是這城中最敗家的富家公子,也不敢這麽買。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給陳公子準備!”


    突然一聲清亮的女子聲音從陳醉身後傳來,陳醉迴身見一位身著綾羅,環飾琳琅的妙齡女子向他走來。


    女子圓圓的臉蛋,麵露微笑,兩個梨渦甚是好看。


    “七小姐!”


    “匯珍樓”大堂內的一眾裝櫃夥計給眼前女子行禮喊道。


    被稱為七小姐的女子到陳醉身前,對其一福,說道:“小女子方之瑤,見過陳公子!”


    陳醉拱手迴道:“方小姐有禮!”


    隨之又客套了幾句,方之瑤笑道:“之瑤可否請陳公子雅室喝一杯清茶?”


    反應左右也是無事,且看此女子有何目的。


    陳醉輕輕一笑說:“恭敬不如從命!”


    進了雅室摒退侍從,方之瑤請陳醉在茶桌前坐下,之後也不開口,一副無我的模樣開始炮製茶水來。


    陳醉倏然感到,此景何其熟悉,不就是當初在齊器坊秦相宜請他的飲茶之舉。


    與彼時相同,微笑靜待。


    不久之後,茶水沏好,方之瑤雙手給陳醉端了一杯。


    陳醉接了放於鼻間嗅了嗅後,一飲而下。


    方之瑤雙手放於腿間,低頭半福,開口說:“陳公子是不是在疑惑,之瑤是如何認出公子的?”


    陳醉笑而不語,等待下文。


    雖然他心中閃過疑惑,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方之瑤沒有解答,而是又問:“陳公子是不是在想,之瑤此舉是有什麽目的?”


    陳醉哈哈一笑:“方小姐真是直爽!”


    “之瑤可不敢和陳公子耍心機!”方之瑤也是一笑,說,“之所以一下認出公子,是因為公子的畫像已經在大派裏傳遍了,甚至一些大城中也在傳公子的畫像。每天看上幾遍公子的畫像,自然是一眼就認出公子了!”


    前麵的話可能是真的,後麵的話絕對是在開玩笑了。


    陳醉再次大笑:“能被天下畫像,不是捉匪,就是懸賞,不知我是哪一種?”


    方之瑤愣了一下,嘻嘻道:“別人不知道,之瑤卻是仰慕公子!”


    “那可真是榮幸之至!”


    方之瑤自然聽出陳醉話裏言不由衷,不過她卻裝作不知道,又給陳醉端了一杯茶。


    “公子東海之約天下皆動,之瑤此行也是為此!未曾想會在此處提前遇到公子,所以,之瑤想隨從公子一起前往東海,不知公子能否答應之瑤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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