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迴身與甘棠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笑聲猛然一歇,開口說道:“不行!”


    “不錯,水鶯,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迴來的道理!”應白化笑聲接道。


    “哼!本姑娘什麽時候說送了?”水鶯白了一眼應白化,隨之一臉天真地麵向陳醉問,“哥哥,我有說過嗎?”


    陳醉心中忍著笑,一臉肯定地點頭說:“說過!而且兩次!”


    水鶯小臉霎時一變,換做一個可憐委屈模樣轉向甘棠:“姐姐,鶯鶯真的有說過嗎?”


    甘棠走到水鶯旁笑道:“妹妹什麽時候說過,姐姐卻不曾聽得。”


    水鶯立即展顏一笑看向陳醉,陳醉抬頭看向甘棠疑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對!”水鶯連忙接聲,“哥哥就是聽錯了!”


    這個時候,一邊的應白化仿佛受到了無盡的屈辱,臉上喜色瞬間變成震怒,紅潤的麵皮陰沉地能滴出水來,揚手示意另外三人,呈弧形把陳醉三人圍了起來。


    眼見應白化就要發作,陳醉如同什麽也沒有看見一樣,幽幽地說道:“石珠隻有一個,你們二人都想要,真是難辦?”


    應白化一愣,陳醉對水鶯說過的話裝作不聞,不是要把石珠歸還水鶯!


    “石珠是鶯鶯的,哥哥還給瑩瑩好嗎?”


    “石珠是兄台之物,兄台給誰,自有決斷!”


    陳醉抬手下壓,示意二人停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你們都說石珠是你們的,那麽你們一定知道石珠的由來。要不這樣,你們誰把石珠由來說的清楚,我就把石珠給誰!”


    水鶯旁的甘棠淡淡一笑,繞了這半天,原來陳醉的目的在這,不光是為了看熱鬧,還對石珠的由來產生了興致。


    石珠陳醉看不出何物,甘棠更看不出,經陳醉這麽一著,她也對石珠的由來產生了好奇。


    應白化聽了陳醉的條件,愣了一下,心中考慮要不要把實情告知陳醉,若是陳醉因為實情覺察到石珠的珍貴,起了貪墨之心,那豈不是損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悔恨莫及!


    可他忘了一旁還有一個知道實情的水鶯,水鶯似毫無顧慮一般,陳醉話音一落,想都沒想就講述了起來。


    “昨天黃昏的時候,響河岸邊,就是上遊不遠的地方,先後來了兩隻兇妖,聽長輩說,一隻是雲庭兇妖,一隻追風兇妖!”


    頓時,陳醉的興致更濃了起來,尤其是兩隻大妖。


    雲庭兇妖本體是一隻巴掌大的紅雀,但其周圍永遠籠罩著一團雲霧,雲霧顏色會跟著情緒變化而變化,雲霧的大小人們猜測也與心情有關,不過卻從未證實。


    紅雀雲霧小時剛好覆蓋住本體,大時卻如一座占地數十畝的庭院一樣。


    飛行時如一座雲庭憑空掠過,故而為名雲庭!


    追風兇妖就是一隻追風豹進階而成,一丈多的身軀,通體玄黑,毫無雜色。


    黑夜裏眼睛一閉,嘴巴一合,都分不出那是黑夜,那是追風兇妖。


    兇妖分作天地玄黃四階十二級,兩隻大妖雖然也達到了天階,不過卻是天階三級,與天階一級的裂空青雕無法比擬,與超過天階的遠古兇妖“羅芻”“除白”,更是不能同日而語。


    但二者在天階兇妖裏都極擅飛行疾馳,一般的天階二級兇妖都比之不上,甚至個別天階一級兇妖在速度上也有所不如。


    裂空青都堪比極速地仙,雲庭、追風可比極速七境大能修士。


    兇妖與修士不同的是,兇妖可長時間保持速度飛行,如裂空青雕可一飛半月之久,而修士極速飛行,能維持一個時辰都是修行異稟,靈力如海了!


    陳醉正是對雲庭、追風二妖飛行上的能力產生了濃鬱的興致,心中考慮要不要抓來。


    “石珠就是雲庭與追風相鬥,遺落下來的!”


    應白化見水鶯敘說,不敢落後,心中再也顧不得,急搶說道。


    這一下,陳醉心頭抓捕兇妖的念頭更炙,雖然不知道雲庭、追風兩隻毫無敵對關係的兇妖為什麽會相鬥起來,但二兇相爭,必有一傷。


    本來追不上的兇妖,有了追上的機會。


    簡直是天賜的機緣,若是不珍惜,豈不是辜負上天的一番心意!


    “閉嘴,我先說!”


    見應白化插話,水鶯嬌聲斥道。


    陳醉再次伸手,預先止下二人幾欲的爭吵,此時他的興致已不在二人的相爭上了,開口說道。


    “不要爭吵,我問你們答,一人一句,誰多嘴一句,就把石珠給另外一個人!”


    應白化總感覺陳醉所言不盡不實,有一種上當的錯覺,可他們四人又沒有把握能勝過陳醉身邊的甘棠,沒有辦法,隻得聽從陳醉的安排。


    而水鶯則是眼睛轉了一下,不發表任何異議。


    “大妖雲庭、追風掉下來的東西,想來不差,為什麽隻有你們兩人爭奪?”


    看見二人又要爭搶,陳醉直著水鶯道,“你說!”


    應白化頓時不服,但想到陳醉多說一言的警告,瞧見水鶯像得勝的公雞一樣,高傲地向他炫耀,隻好閉嘴別過頭去!


    水鶯說:“石珠既無光華又無靈性,死物一樣,其他人都去追雲庭、追風大妖了!”


    陳醉了然,瞄了一眼手中之物,這東西看起來還真不像珍貴之物。


    “你倆為什麽還要相爭,不去和他人一樣追雲庭、追風!”


    水鶯開了口了,順著由頭還想再說,結果陳醉指著應白化開口:你說,讓她到嘴的話不得不停了下了,不由生氣地剜了陳醉一眼。


    甘棠見水鶯模樣,掩嘴輕輕一笑,她知道陳醉是故意為此。


    “在下和兄台所想如出一轍,天階兇妖所落之物,豈能是凡物!”


    應白化麵色舒展開來,看來陳醉沒有厚此薄彼,真是所說那樣,一人一句!


    “你呢?”陳醉問水鶯。


    “本姑娘就是不想讓他得到!”水鶯餘氣未消地說。


    應白化一聽立時大怒,喝道:“水鶯,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總盯著我找麻煩?”


    “就是找你麻煩,怎麽啦?”


    水鶯似乎被什麽引動了肝火,猶覺不夠,繼續說道,“不但今天找你麻煩,本姑娘以後還得找你麻煩!”


    “停!”陳醉製止道。


    水鶯兀自不停,轉而對陳醉說:“隻要你不給他,自己要送人,扔了毀了,怎麽都行,隻要不給……”


    “再不停,我給他了!”


    陳醉拿著石珠的手微抬,仿佛意思是在說,再說一句,就把石珠送給應白化,而應白化則麵露欣喜地盯著水鶯,其眼神之中好像在催促水鶯:快說,快說!


    “你!”


    水鶯頓時一窒,無名的怒氣也消了大半,轉身伏在甘棠身上,撒嬌道:“姐姐,哥哥欺負鶯鶯!”


    此時,應白化心中不實之感突然更加的強烈,響水幫和紅葉樓相互之間知根知底,雖然他幾乎可以確認眼前忽然出現的二人與水鶯不認識,但水鶯與二人的親昵之舉,卻讓生出一股三人早已認識的錯覺!


    三人若是認識,石珠還與他有什麽關係!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該誰迴答了!”


    應白化的思緒被陳醉響起的聲音打斷,連忙迴應:“該我!”


    “該他!”水鶯則像賭氣一般,從甘棠身上跳起說道。


    陳醉毫不在意,問道:“雲庭、追風兩妖朝那個方向去了?”


    應白化迴道:“朝南邊去了!”


    “具體呢?”


    應白化剛欲張口繼續迴答,被水鶯打斷:“該我了!”


    “那你說!”陳醉道。


    “不知道!”


    霎時水鶯像是出了一口氣一樣,高興了起來。


    陳醉沒好氣地斜了水鶯一眼,不知道你搶什麽,目光轉向應白化:“該你了!”


    “在下也不知。”應白化臉上略有尷尬之色,接著忙解釋說:“不過追去的人多,總有掉隊的,問一下就能知道具體往那裏去了!”


    陳醉點點頭,然後沉思了一會兒,從地上站起,拍拍屁股後,目光在水鶯應白化二人臉色各停了一下。


    “兄台,在下的迴答可還滿意?”應白化忍不住問道。


    陳醉說:“滿意,滿意!”


    應白化聽到這裏,臉色喜色立時湧現,可陳醉接下來的話,讓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都很滿意,都迴答的很好!”


    而這邊,水鶯臉色剛好和應白化相反,聽到陳醉說滿意,頓時變得可憐巴巴的,仿佛陳醉再說一個滿意,就哭給幾人看一樣,在聽到陳醉說都很滿意時,這才展顏笑了開來。


    甘棠再次輕輕一笑,心道陳醉又在使壞!


    “我二人可有高低?”應白化冷聲道。


    陳醉毫無所覺一般,像是對水鶯應白化二人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給誰呢,給誰呢?頭疼,頭疼!難辦,難辦!”


    突然,陳醉抬頭麵對水鶯應白化二人,似乎是找到了決定一樣,兩眼光亮亮,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水鶯應白化一下子同時緊張了起來,都希望陳醉下一句開口說的是自己的名字!


    “要不,你們還是打一架,還是誰贏了石珠歸誰!”


    問題又迴到了起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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