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士一斥,陳醉完全迴過神來,嗬嗬笑聲說道:“不想!”


    剛才他在酒樓上,看到婦人竟不知趨利避害,趁機逃離,反而耽留現場,不由分神!


    又思倒在血泊中修士,不識懸殊,同婦人一樣,皆是出於善性。


    然後反思他自己,雖然他與二人之間,所掌握的力量天差地別,但所行之事,本質上不都是行為超出實力之外並招至災禍嗎!


    陳醉心有戚戚不自感歎,出言驅散惡性旺盛的幾個修士。


    現而迴神定思,陳醉心中又嘲笑自己。


    人間百態不皆是如此嗎,福事禍事全在於是否超出實際而妄想!


    可若不如此,哪還有人間百態!


    事事思慮,事事有齪,從不會有盡心如意,何苦來哉!


    不如隨心而行,求個念頭通達!


    “不想就給老子滾下磕頭賠罪,然後滾!”修士囂張的聲音又響起。


    陳醉走到血泊中的修士麵前,府身幫他把流血止住。


    怎麽說,十年之前他還是學藥的,這種小境修士爭鬥的傷勢,他還是有辦法的。


    “找死,殺了他!”


    見陳醉無視他,修士立刻惱怒地吼道。


    修士與同伴五人立即向陳醉圍了上來,紛紛揚起武器向陳醉攻擊而來。


    陳醉拿眼一掃,五人除了為首的是三境金丹修士,其他四人均是二境築基的修士。


    雖然陳醉失去了修為,但一身底子,對付起二境築基的修士還是綽綽有餘,對付三境金丹的修士,隻要不是擅長身法挪移的,也能輕鬆對付。


    至於四境元嬰的修士,若是沒有利器,雖然他不能對付,但對方也別想能傷他!


    炎霜大陸,有超過四成的人都進行修行,但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會停留在四境元嬰之下,一小部分能達到六境大乘境,餘下的極少部分才能突破大乘晉入七境大羅之上!


    陳醉若是想在凡間殘度餘生,隻要他不太過猖狂,一身底子可保餘生不虞!


    五人圍了陳醉,想是見陳醉毫無修為,並未齊上,隻有一個捉刀氣息最弱的修士劈刀向陳醉砍來。


    陳醉又看了一眼分站四角,陰笑看戲的四人,灑然一笑!


    對迎麵而來的刀刃不閃不避,等快要及身的時候,伸手並起劍指,往刀身上重重一敲!


    鐺!


    刀身應聲而斷,陳醉沒有靈力,為了保證擊斷單刀,他用了全力!


    接著在四人駭然的目光中,陳醉隨身進步,劍指張開,一巴掌印在了捉刀修士臉上!


    捉刀修士臉龐頓時腫脹而起,拌嘴的牙齒伴隨的鮮血噴吐而出,然後倒在地上呻吟起來。


    “我是說不想,可我還沒有問你,你想不想?”陳醉目光轉向為首之人說道。


    為首修士愣然迴神,大叫道:“快,他是煉體修士,快,用道法對付他!”


    這些小境修士反而不會像修為境界高的修士一樣去想,為什麽陳醉沒有靈力波動,卻有那麽高的實力!


    “不知死活!”


    說著陳醉腳上用力,向為首之人猛衝而去。


    眼前幾人的道法,不過是招些水火雷電,連術都算不上,根本就不能傷得了陳醉的肉身。


    但是陳醉身上的衣服能傷啊,他現在沒有靈力,是護不住衣服的。


    他可不想被四人毀了衣服,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讓人圍觀,所以直接主動出擊。


    四人為了防止陳醉逃跑,圍著陳醉,離陳醉本就很近。


    結果還在準備道法的為首之人被陳醉三兩步就到了身前,一拳擊在肚子上,為首之人頓時如蝦一樣弓起身子,未凝成的道法也散了。


    不過這時他的三個同伴倒有一人施展出了道法,一道雷擊憑空出現在陳醉身上。


    其他二人見陳醉製住為首之人,很識趣地散去了手上道法。


    陳醉斜了一眼施展出雷法之人,真是沒有眼力勁,然後一掌拍在為首之人後背,把他擊倒在地上。


    三人見陳醉如此,俱是手足無措起來,他們一起在祁州城裏廝混慣了,也是有些見識,知道惹了不能惹的人了!


    其實他們哪知道陳醉外強中幹,若是他們拉開距離遊鬥,哪能輸那麽快!


    陳醉把為首之人拎正,身麵朝上。


    問道:“你想不想啊?”


    為首之人腹背受痛,臉上冷汗直冒,一邊吸氣,一邊迴道:“不,不想,求前輩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管年齡大小,打不過,喊前輩總是不會錯!


    “不想,不想你還敢恣意欺辱人?”


    說著陳醉一腳踏在為首之人腹部之上,一副要把他肚子踩爆的模樣!


    為首之人立即驚恐地叫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小人是受了人錢財,才到此鬧事,並不敢把那婦人怎麽樣!”


    噫,還有意外之事!


    說起婦人,陳醉向婦人看去,發現婦人正跪在血泊中修士一旁,一邊照看,一邊往陳醉這麽瞅!


    陳醉把目光又轉向為首之人,這意外手段是城中之人的糾紛,還是什麽目的?


    “受人錢財就可以恣意妄為了嗎?”


    感受道肚子上重量重了一分,為首之人再次大叫:“前輩饒命,小人說的是真的,小人是不敢把那婦人怎麽樣的,那倒地的兄弟,小人也不敢取他性命,事情完了,是準備找人救治的!”


    “你是受了誰人錢財,要你鬧什麽事兒!”


    “半個時辰前,一個帶鬥笠的人,這個人小人不認識,給小人一把上品靈寶飛劍,讓小人到這條沐序街鬧事,也不說為什麽,隻說鬧的越大越好!”


    半個時辰前,那不是剛進城不久之後嗎?


    有人要試探我?


    上品靈寶飛劍,元臨教?


    陳醉越想越覺得可能,元臨教想殺他,結果在向疾手裏吃了悶虧,不光沒能殺成,半點他的信息也沒有得到。


    看來秦重迴去,元臨教知道在向疾麵前是不可能殺了他的,開始改為試探了!


    一把上品靈寶,換幾個替死鬼,值當的很!


    “哼!死罪可饒,活罪難免!”


    砰砰兩腳把為首之人兩條小腿踢斷,接著對慘叫的為首之人說:“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踢的就不是小腿,而是你的肚子了!”


    “不,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為首之人咬牙忍住疼痛急忙迴應,不管怎麽說,保住了一命!


    並非陳醉不會殺人,一方麵他藥宗之人,心中無嗜殺之念,另一方麵此人不過替死鬼,殺不殺都沒有什麽作用。


    然後陳醉又對站著的三人說:“你們仨,把三人抬走!”


    三人見此隻是讓他們抬人去救治,而不再計較其他,如蒙大赦,立即各自去背負受傷之人。


    陳醉說的是三人,不是兩人。


    他們自不會放下血泊中修士不管,反而更加謹慎!


    “等下!”


    三人剛背負起傷員,就被陳醉叫住,頓時嚇的一哆嗦,差點把人扔了,他們以為陳醉反悔了呢。


    不過接下來,聽到陳醉的問話就又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這祁州城裏,可有什麽煉器作坊?”


    其中一人搶先道:“有,有,元臨教齊器坊在祁州城有分坊,正在這條街的盡頭!”


    陳醉聽了,嘴角挑動,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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