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與向疾離了靜風門,繼續北上,可沒有走多遠,就又緩了下來,向疾似乎遇到熟識的人了。


    “前方可是於兄?故人相遇,何不歇上一歇?”


    “向兄?”被向疾喊作於兄的人先是一疑,接著哈哈大笑喊道,“向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陳醉坐在裂空青雕後背,好奇到底是何人,能讓向疾如此態度對待,不光主動招唿,還很是熱情!


    不由站起伸長脖子向前方看去,卻是未見其人隻聞其聲。


    “哈哈!”


    不多久,隨著一陣大笑聲,陳醉看到了向疾招唿的於姓之人!


    隻見來人身長九尺,背如虎弓,腰如熊樁,臉如塗墨,針須戟張,穿一身麻灰短服,蹬一雙雲履,甚是豪氣幹雲!


    “哈哈!向兄,一別經年,風采更勝往昔!”


    於姓之人上了裂空雕背,與向疾擊掌道。


    向疾笑聲迴道:“於兄,也是依舊如故!”


    “走,前方正是祁州城,你我定要喝個痛快,不醉方休!”


    “哈哈,好!”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之後於姓之人目光落下陳醉,陳醉見此,響起行禮道:“於前輩!”


    “小子,你認識我?”


    陳醉被問得愣了一下,有向疾在旁,出於禮節,給你行個禮,難道還得認識你,才能行禮不成?


    “恕在下無知,不知前輩尊諱!”陳醉據實迴道。


    “嘿嘿,小子不錯!”


    陳醉又是一愣,在修行界誰不想名聲在外,被人奉承,他故意實說,其實是有些針對於姓之人的問話的,沒想到竟然落了一聲好!


    “於典衣,風亭山出來的散修,人就這樣!”


    向疾給陳醉介紹,接著指了一下陳醉又給於典衣介紹。


    “藥宗陳醉,你應該聽說過了!”


    三十多年前,向疾傲視當代,技壓群雄,若說當時還有人能和向疾較上一較,就是這於典衣了。


    隻是這於典衣雖然做事長相都很豪邁,但其為人卻很低調,以致名聲不顯!


    向疾和於典衣起初是因為一株仙葩大打出手並相識,其後又多番爭鬥。


    結果二人越打越惺惺相惜,反而結成了知己好友!


    於典衣上下打量陳醉,見陳醉一副猝然不驚神態,點頭說道:“盛名果然不虛!你這‘前輩’卻是不敢當了!”


    “前輩說笑,在下不過欺天罷了!”


    “傳言擁有通天秘術,如今看來,可不僅僅是秘術那麽簡單!”


    說著於典衣話鋒突然一轉。


    “看你不像比青殿修士,我正好奇是誰有那麽大麵子,竟然能讓比青殿之主向疾把愛禽喚來,還做出擎車趕駕的事兒來!既然是你,那就說的過去了,你現在可是名揚天下!”


    聽到“擎車趕駕”四個字,差點嚇得陳醉跌下雕背去。


    這於典衣真是什麽都能說,竟然說向疾是馬夫!


    陳醉突然感覺站在這舒適的雕背上有些不自在了!


    “於黑炭,你少埋汰我!”


    “向白臉,說過不叫老子外號的!”


    陳醉更不自在了,向疾和於典衣二人的話,把他眼珠子幾乎都要驚出來了!


    剛剛二人還一副相談宴宴,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模樣。


    怎麽突然就變成雞飛狗跳,相互揭短了!


    陳醉忙作自己是聾子瞎子,什麽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的模樣四處張望!


    最後幹脆背過身去!


    可背過身後,還是左一個“於黑炭”,右一個“向白臉”,不停地往他耳朵裏鑽!


    隻得心中暗暗叫苦,我真不是有意想知道二位的諢號!


    祁州城最大的酒樓,醉真樓!


    二樓之上。


    陳醉趴在一張桌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地獨自飲酒。


    本來他是和向疾於典衣坐一張桌子的,結果二人喝酒太過豪邁,而且他也摻和不進去,就非常自知地下了酒桌,到現在這張桌子上飲酒。


    看著兩人飲酒的模樣,陳醉隻覺聞所未聞!


    向疾和於典衣相對而坐,酒桌地上,一層又一層,如山一樣,擺滿未開封的酒壇!


    二人一言不發一人抓起一壇,昂首就開始對飲!


    不,不是對飲,是對倒!


    二人昂首張開嘴巴,酒壇離唇倒酒,酒漿如泉一樣從酒壇裏流出,然後流到他們二人各自嘴裏,而且一點不灑!


    一壇未完,再抓一壇,壇換酒泉不斷!


    就這樣二人一壇一壇地不停往嘴裏倒酒,不時停下,爆發一陣對笑後,再繼續一壇一壇地倒酒!


    陳醉實在無法想象,喝得如此盡興的二人,剛才還一副無賴抵頭相互抓頭發打架模樣!


    到現在空酒壇被扔了一地了,他還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事實!


    向疾和於典衣二人喝的豪邁,喝的高興,可他無法參與進去,雖然二人倒酒場麵很具觀賞性,但時間久了,就有些無趣了。


    陳醉百無聊賴地飲著酒,也不再觀看向疾於典衣倒酒,把目光落在窗外的大街上。


    酒水有色有味,可對現在的陳醉來說,卻是像水一樣!


    失去修為給他留下了一個好處,就是他再也不會醉了,哪怕是一絲醉意!


    冥冥中仿佛那十年,他把餘生的醉都醉過了!


    陳醉看著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中有修士,江湖客,普通人,他們有各自的世界,過著各自的生活。


    但他們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都在追尋心中想要的美好!


    陳醉正愣愣出神之際,突然大街上一陣湧動,打斷了他的沉思。


    一位穿著破舊卻很整齊幹淨的普通婦人,似乎衝撞到了一位修士,修士正和同伴對求饒的婦人不依不饒!


    “大人,求求您!”


    “身為修士,竟然做出欺辱普通人的下等之事,你們不覺羞恥嗎?”


    一位路過的修士,打抱不平!


    接著爭鬥,打抱不平的修士麵對欺辱婦人的修士和其同伴,苦苦招架。


    沒人再管婦人,婦人竟然沒有趁機逃走!


    而是站在一旁,著急關心被圍攻的打抱不平修士,暗暗為其鼓氣助威!


    打抱不平修士沒有抵擋住,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


    幾位圍攻的修士,傷了人之後,沒有離開,繼續對婦人不依不饒,並出言汙穢!


    “從了我便休,若是不從,滅你全家!”


    唉!


    一聲歎氣,不知何時,陳醉已經穿過圍觀的人群來到中心!


    “你們離開吧!”


    “怎麽你也想和他一樣!”修士指著倒在血泊中的修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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