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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護身靈玉,為何突然裂開了?吳良不解,老婦人問道:“怎麽了?”


    吳良答道:“沒事。”將玉踹入懷中,吃起麵來。


    但吳良心中卻有了疑心,這靈玉可護身,當有妖邪近身,靈玉便生征兆,如今忽的裂開,莫非這兒有什麽古怪?


    吳良邊吃麵便偷偷瞄了那老婦人一眼,老婦人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呢,吳良趕緊低下頭吃麵。


    一碗麵吃完,老婦人將碗筷拿走,走出屋門時吳良卻發現了一個讓他寒毛乍起的事情,在燭光照射下,那個老婦人竟然沒有影子,而吳良的影子卻清晰的印在地上。


    吳良心中驚悚,聯想到先前各種不合常理的地方,頓時明白了,那老婦人不是人啊!,吳良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見到老婦人走了出去,吳良輕輕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下,沒看到那老婦人,吳良奪路而逃,打開大門逃了出去,不顧天黑,狂奔了好幾裏地,途中被山石絆倒多次,摔的鼻青臉腫。


    吳良累的氣喘籲籲,本以為跑了這麽久,應該安全了,卻沒想一抬頭竟然又見到了前麵有亮光,自己兜了個圈子,又返了迴來,吳良來來迴迴試了幾次,總會返迴原地。


    他又困又累,滿頭大汗,實在跑不動了,沒有辦法,便找了一顆老樹,坐在樹下,想休息一下,卻沒想到,大概因為太勞累了,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


    第二天,吳良剛一醒來,便後怕不已,幸好沒有出事,這時天已經亮了,大白天,吳良也沒有這麽害怕了,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半裏地,竟又見到了那處小院。


    但是,吳良驚訝的看到這小院竟然破敗不堪,木頭的院門也已經腐朽了,上麵布滿灰塵,像是好多年都沒有人居住了,灰塵上還有幾個手印,竟是昨天自己敲門時留下的。


    吳良驚訝不已,這是怎麽迴事,仗著大白天,吳良壯著膽推開院門,院中的幾間房子都已經千瘡百孔,破舊不堪了,吳良走進自己昨天進的那間房子,推開房門的一瞬間,看到的景象將吳良嚇的魂飛魄散!


    那屋中房梁上竟然吊著一個人,也不知死了多久了,已經變成了幹屍,根據身上穿的衣著,可以推斷出便是昨天遇到的那個老婦人。


    吳良驚恐之極,連滾帶爬逃出小院,想起昨天還在那屋中喝下一碗麵,惡心不已,幹嘔了幾下,竟然吐出許多腥臭的液體,也不知是什麽。


    吳良想趕緊逃出此地,走著走著,見前麵有一巨石擋住去路,兩旁皆是岩壁,無法通過,巨石有十米多高,但上麵坑坑窪窪,好像可以攀爬,吳良心道莫非過了這巨石便可以逃出此地?


    吳良踩著巨石的凹處向上攀爬,爬到一半,岩壁卻光滑起來,再也無處使力,吳良進退兩難,試著退下來,卻一腳踏空,跌落下來,跌落到地麵上,將吳良摔的七葷八素,手臂劇痛。


    吳良用手一摸,全是血,吳良嚐試著站了起來,捂住傷口,踉踉蹌蹌向前走了兩步,卻一陣頭暈,倒地昏死過去。


    等吳良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吳良見自己躺在了床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他一抬頭,卻又看到了那老婦人,老婦人此時正在笑眯眯的看著吳良。


    吳良頓時嚇得頭皮發麻,退縮到床邊,驚恐的喊道:“你想幹嘛……別過來……別過來。”


    那老婦人見吳良驚恐,說道:“這麽怕我幹嘛,我又吃不了你,我在巨石下看到你受了傷,便將你救了迴來,你是何人?這麽會來到這兒的?”


    吳良見老婦人這麽問,心中不解,心道昨天不是告訴過她了麽,難道這“人”失憶了?而且看她不是想要傷害自己的樣子,不然自己昏迷時早就已經死了,吳良心中疑惑,不知道這“東西”想要幹什麽!


    吳良見老婦人等著自己迴答,便將自己上京趕考迷路之事又給老婦人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老婦人說道:“待明日我讓我兒子去山上給你采點草藥,塗在傷口上,傷口可以好的快些,可別耽誤了你進京趕考。”


    老婦人又說道:“我們這山上有個山穀,名為藥穀,藥穀中全是上好的藥草,你這傷塗上那藥穀中的草藥,不出兩天便可以痊愈。”


    吳良聽老婦人這麽說,好像想起了什麽,問道:“現在是什麽朝代?那個年份?”


    老婦人見吳良這麽問,有些奇怪,說道:“現在是大周,清合二十六年。”


    吳良沉默了一會,說道:“大周已經亡了一百多年了。”


    老婦人很是驚訝,說道:“這怎麽可能。”


    吳良道:“你一說藥穀我便有些懷疑了,我看過這兒的地誌,上麵記載在清合二十六年,由於燕返山一座山峰發生山體塌陷,將藥穀整個掩埋了,現在又怎麽會還有藥穀。”


    老婦人聞言,很是焦急,我家人呢?我家人怎麽樣了?


    “他們已經死了。”吳良說道,吳良差不多已經知道怎麽迴事了。


    “你胡說,你為什麽要詛咒我家人,虧我還救過你一命。”老婦人很是生氣的說道!


    “不止他們死了,你也已經死了。”吳良長歎一口氣,他不知道將這事告訴老婦人是對還是錯。


    “你說什麽?我也死了?”老婦人難以置信。


    “你想過沒有,你家人為什麽要晚上去采藥,這不合乎常理,而你為什麽又沒有影子。”吳良又說道:“我在白天,曾見到過你的屍體。”


    老婦人怔住了,眼中流出了淚水,“我死了…..我原來已經死了…..”老婦人嘴裏念念叨叨的重複著說道。


    她終於長歎一口氣,是的,我早已經死了,老婦人好像記起了什麽。隨後她將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了吳良。


    原來在清合二十六年,老婦人偶染風寒,老婦人的兒子、兒媳帶著自己的小孫子去藥穀給自己采藥去,卻不料遭遇山體塌陷全部喪命,老婦人得知消息後痛不欲生,覺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家人,也在家中上了吊!


    死後由於執念太深,便忘卻了家人死去的記憶,隻記得家人去藥穀給自己采藥去了,日日在屋中等候,這一等便是一百年。


    老婦人對著吳良說道:“謝謝你,讓我醒了過來,我在這兒已經待了太久,也該走了。”


    老婦人指著一個方向,朝吳良道:“朝我指的方向走,遇到一座山頭向左,便可以走出去了。”


    吳良向老婦人致謝,老婦人消失不見了,整個小院都恢複了原樣。


    第二天,吳良的手臂已經好多了,他將老婦人的屍體取下,順手埋葬了!順著老婦人指的方向,果真走出了深山。


    楊卓超問道:像這般的靈魂,最後會去向何處?是到“幽暗地獄”那邊做亡靈,還是到“永夜冥界”這邊當鬼靈?又或者是往生投胎呢?


    謝必安答道:像老婦人這種情況,生前沒有作惡,是不用去地獄受苦的!如果她自己選擇輪迴轉世,那就會投胎到人道。假如她不想到塵世再去受苦受罪,也可以選擇留下來在冥界這邊做個尋常的“鬼族”。


    當然,到塵世投胎也有可能會一生大富大貴。但有些人是厭倦了那種生活,留下來永久的以鬼族的身份在此生活,也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


    楊卓超微微一笑道:看來這投胎真的也是一門技術活!不過即使是一生大富大貴又如何,終究最後逃不出一個“死”的結局!再說,那人世間真的就值得留戀嗎?


    唉.....!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活一世總有一些個不如意之事,倒還不如,在此無憂無慮的生活,也不必再為生活而奔波,也不會再為情所困了.....


    這時候,楊卓超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向謝必安問道:無常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先前我見到那些被魔族所殺掉的陰兵,他們都憑空的消失了!它們究竟是已經消散在風中了,還是會化為另外一種“東西”?


    謝必安想了想後迴答道:上仙可聽說過一種說法,那就是:“人死為鬼,而鬼死為“聻”,鬼之畏聻,猶如人之畏鬼!”那些被魔兵殺死的陰兵,有一部分確實是已經灰飛煙滅。而另外一部分,大多數會化作“聻”。


    我給上仙說個小故事,上仙再結合我現在講的,或許就明白了!


    說:古時有一書生,名為黃良玉。黃良玉生於商賈之家,家境殷實;然商賈之流,胸無點墨,哪怕家財萬貫,終受人鄙視!其父便有意讓黃良玉棄商從文,謀個一官半職,也好給家中充充門麵!


    不料黃良玉對讀書無半點興趣,終日外出,替人打抱不平。雖做的皆是行俠仗義之事,卻也惹下不少是非!毫無書生之氣。其父無奈,隻得讓其子承父業,在家中經商。


    黃良玉素來大膽,不懼鬼神!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何懼鬼敲門,”又常與友人打賭,在那陰墳鬼宅之地夜宿,卻從未見過什麽任何的鬼怪現身!


    卻說一日,一友人找到黃良玉,說自己家祖宅後院中一口枯井每逢三更時分便會傳來嘈雜的聲音。那聲音空靈幽遠,好似從地下透井傳出!


    家中人皆懼怕不已,疑有鬼怪隱於井中!再不敢於祖宅中居住,於是便搬出了祖宅。那友人知黃良玉膽大,不怕鬼神,便邀黃良玉一同去井邊探個究竟。


    黃良玉欣然前往,來到那井旁,那井早已是一口枯井。向下望去漆黑一片,深不見底!初時並無朋友所述之異狀,在井旁守候了多個時辰,直至夜半三更,果真聽得那井中有雜亂人聲傳出。


    聲音嗡嗡的,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伏在井旁亦不能聽清。黃良玉起了好奇之心,便要朋友去拿一長繩子,打算自己下井探個究竟。朋友恐發生意外,想待明日天亮時多喊上幾個人再下井。


    黃良玉卻道不必如此麻煩,自己一人足矣!朋友見黃良玉執意下井,隻得去房中拿出一根長繩子來,一頭置於井中,另一頭係在井旁一顆樹上。並且叮囑黃良玉,若有危險,可拉三下繩子;


    他就會便將黃良玉拉上來,黃良玉點頭同意,而後順著繩子向井下滑去。


    也不知向下滑了多久,黃良玉忽然看到下麵有白光,心中頓時生疑!深井之中,何來白光?黃良玉向著白光滑去,來到那白光處方才發現,井下竟然別有洞天。下麵開闊至極,無邊無際,自成一個天地,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而且房屋樓閣,與上麵無異!而且黃良玉隱約看到下麵有“人”,聚集在一起。黃良玉也不懼怕,仍舊沿著繩子向下滑來!在下麵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滑落到地麵上。


    “不好了,有生人闖進來了!”下麵眾人待看清黃良玉後,驚叫著四散逃開。黃良玉驚訝的發現眾人竟皆沒有影子,這時一老者自慌亂的人群中走出,盯著黃良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作揖行禮言道:“敢問閣下可是黃良玉,黃公子?”


    黃良玉很是驚訝,便問道:“你怎知我是黃良玉?”


    那老者聽罷,欣喜不已,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莫怕,這是上麵的黃良玉,黃公子,這下我們有救了。”眾人聽後,也歡唿不已,似乎也知黃良玉之名,卻是讓黃良玉一頭霧水。


    那老者又對黃良玉作揖,言道:“黃公子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從未做過虧心之事,亦不懼鬼神,赫赫之名,如雷貫耳,小老兒豈會不知!


    小老兒當年在上麵墳地中見過公子一麵,公子雖夜宿荒郊墳地,卻毫不畏懼!心中坦蕩,正氣凜然。陽氣甚足,小老兒哪敢放肆,故不敢現身。”


    黃良玉聽那老者所述,又想起先前看到眾人皆無影子,已知老者以及眾人非人,而此處怕便是幽冥之地了,但黃良玉卻絲毫不懼,麵不改色說道:“便是你常在那墳地嚇人的吧!”


    老者羞愧不已,說道:“因有人在小老兒墳前出恭,做些不雅之事,故才出手教訓,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黃良玉言道:“原來如此,那倒是怨不得老丈了。”


    而後黃良玉又道:“先前老丈知我來後,說有救了是有何意?”


    那老者剛想迴答,忽從遠處慌慌張張跑來一“人”,說道:“爹,爹,不好了,小蝶在家中睡著,忘記了時辰,未來此地,被“聻”附身了。”


    老者聽罷,十分驚慌,朝著黃良玉稽首言道:“還望黃公子搭救小女”


    黃良玉雖一頭霧水,但知事態緊急,也未問因由,說道:“我當如何?”


    老者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黃良玉隨那老者以及眾人來到一處民宅之中,看到裏麵有一女子,樣貌雖是清秀,神色卻是猙獰!正在對著眾人怒目而視。老者道:“黃公子看看小蝶身上可有異常之處?”


    黃良玉盯著那小蝶看,初時未仔細觀察,現在注目而視,細細看來,那小蝶背上竟伏著一“人”!那“人”身體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介於虛實之間,像是一團氣化成的!


    那“人”緊緊伏在小蝶背上,張嘴吸食著什麽。小蝶身上不斷有白色的氣向那“人”口中流去,隨後黃良玉便將所見如實向老者描述。


    老者說道:那便是聻,你隻需靠近觸碰他即可。


    黃良玉向小蝶走去,小蝶看到黃良玉上前,顯得很是懼怕!連連後退,神色驚恐。黃良玉將小蝶逼到一角落,那聻舍棄小蝶欲逃,黃良玉朝著聻伸手欲將其擒住!


    卻不料自己的手在聻身體中穿透而過,那聻頃刻間灰飛煙滅,消散掉了。


    小蝶則昏了過去,被老者趕忙攙扶住。黃良玉見老者似乎看不到那聻,便向老者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老者以及眾人皆向黃良玉稽首致謝,說那聻已經被消滅掉了。


    將小蝶攙扶到床上後,老者向黃良玉講述了那聻的來曆。原來人死為鬼,而鬼死為聻,鬼之畏聻,猶如人之畏鬼!那聻可附身於鬼身上,吸食陰氣,鬼無陰氣則亡!


    所以鬼是十分怕聻的,加上先前那聻乃是一惡聻,殺鬼無數,以至附近之鬼“人人”自危,那聻每逢三更時分便出來害鬼!


    附近的鬼很是無奈,隻得每日三更以後躲避於那與陽間相通的井底之下。那井與陽間相通,井下陽氣充裕,聻為鬼死,為純陰之體,懼怕陽氣更甚於鬼!井下陽氣對鬼有所損傷,對聻更是致命,所以聻不敢到此行兇。


    而黃良玉心中正氣凜然,陽氣不泄,故鬼神不可欺!鬼神亦不可觸。若非在幽冥之地,那老者以及眾人都不可在黃良玉麵前現身,不然必為陽氣所傷!故黃良玉觸碰到聻,聻被陽氣一衝,便消散了。


    黃良玉聽完老者所言,終解開三更井下有嘈雜之聲的因由!原來是眾鬼在三更都聚於井下,講話的聲音便通過井傳了出去。


    黃良玉下井也不知幾個時辰了,幽冥之地沒有日月,不分晝夜,故無法通過天色猜測時辰!黃良玉怕上麵井旁的友人擔心,便向老者以及眾人告辭。老者及眾人再次向黃良玉道謝,黃良玉於是順著繩子往井上爬去。


    下井容易,上井便難了!黃良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也不知多久,終於才爬出井中。友人正在井旁焦急的等候,見黃良玉從井中出來,方才安心了!


    黃良玉將自己在井下的見聞告訴了友人,友人唏噓不已,連連稱奇!至此後,那井中便再也沒有傳出過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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