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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日黃昏,今兒的陽光不錯,炙烤在大地之上,殿內有一絲絲的燥熱之息在流轉著。


    南宮離在床榻上麵將養了好幾日,精神較之前幾日已經好了許多了。


    隻是眼角眉梢依舊含著一絲病態,可見是還沒有恢複過來。


    他的骨頭沒有傷到,躺了這許久的時間,他很想起來走一走。


    慕雪端著藥膳一腳跨進內室的時候,正好見他要嚐試著下床。


    “你怎麽下來了?”


    這可給慕雪唬了一大跳,她趕忙將自己手上的托盤給啪的放到了桌子上麵人,然後去扶他。


    “躺的骨頭都僵了,而且你不是也說了沒有大礙了嘛,我就想起來走走....”


    南宮離的恢複能力很嚇人,是連慕雪都要感歎的存在。


    但是在她的眼底,現在南宮離脆弱的很,得好生的休息,將養,成了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千金大小姐。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你好歹等我過來了,我也好扶著你...”


    慕雪成了拐杖。


    將他給撐的很是穩當。


    “覺得怎麽樣啊?可有碰痛你的傷口麽?”


    南宮離的胳膊搭在慕雪的肩膀上麵,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全身都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怕給她這纖弱的身子給壓壞了。


    他身上還疼的厲害,隨意的挪動一步都要扯痛小腿上麵的傷口。


    此刻他耳聽這女人關心自己如何,他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而莫名感歎,吐出兩個字來。


    “真好!!!”


    真好??


    傷重到隨意的走兩步都要人攙扶著,這叫真好??


    慕雪仰起小臉看他,眉眼之間閃爍著些許疑惑。


    不用說出口都知道這女人此刻疑惑的厲害。


    南宮離笑而不語,並不作答。。


    此刻他覺得真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聽說皇上處置了殷家,此乃一好。。


    這一次他大難不死,是二好。。


    如今這腳踏實地活著的感覺,是三好。。


    這一切一切的各種好裏麵,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這是最好,沒有之一。


    自從她入門以來,南宮離從沒有像這些日子以來這般依賴這個女人。


    他已經在私心裏麵想好了,覺得自己的臉皮應該更厚一些,像她貼在自己身上的那狗皮膏藥似的。。


    慕雪可不知道他心底的這些想法。


    總覺得他最近怪異了。


    他的話較之前兩個月多了些許,臉上的笑容也常見了。


    這感覺像是曾經那個孤僻桀驁,冷漠悠然的南宮離在這一次刺殺之中被人給殺了。


    現在在他身體裏麵住的是另外一個靈魂。。


    如今的他看向慕雪的眼神繾綣多情,柔情似水,好像在他的眼裏,他隻能看到慕雪的存在。


    慕雪完完全全有理由懷疑這個人的肉體裏麵是不是換了一個靈魂,畢竟她也是這麽來的。


    而現在這男人看著她,看著看著就在她的臉蛋上麵香一口,然後笑的莫名,透著溫暖。


    慕雪被他的動作整的一頭霧水。


    隻覺得這男人的腦子是不是叫僵屍給吃的了。


    同時嘴角卻也勾起了一抹舒心的笑。


    “阿離,你最近喜歡笑了...”


    “嗯,心裏高興,自然就笑。”


    這種順其自然的感覺,南宮離很喜歡。。


    “你現在弱的需要人攙著才能走,你還高興...”


    不難聽出慕雪說這人心中高興,不免有些無語。


    攙著他繞著這房內走了一圈,慕雪便不許他再動了。


    “瞧你,走了一身的汗水出來,你自己先把這湯藥給用了,我去給你打熱水,給你擦洗身子。”


    慕雪最近忙前忙後,關於他的任何事情,慕雪不希望有下人插手。


    溫熱的清水很快被慕雪端了過來,慕雪上手輕剝他身上略帶汗漬的明黃色內衣,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身子來。


    說他傷痕累累,倒不是誇張的。


    胸前腹下,幾乎都找不出一寸好的皮肉來。。


    各種傷痕縱橫交錯,像黢黑的蜈蚣盤踞在他的肌膚之上,乍一眼看過去挺嚇人的。


    南宮離的眼神暗了暗,問的有些苦澀:“小雪兒可會嫌本王身子嚇人?”


    南宮離的臉上有一道傷痕,這道疤在他的臉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痞氣。


    這傷痕並不是很深,隻是很細很長,沒有複原的傷痕還帶著一絲血腥之息。


    慕雪正在用清水潤濕毛巾,耳聽他的這問話,她眼皮子都沒有掀起的隨嘴就答:“你渾身上下最嚇人的地方並沒有受傷、”


    在慕雪的心底,他的身上最嚇人的地方自然是魚水之歡之時埋在她體內肆意馳騁的巨/物。。


    每一次歡好他都不太能夠控製的住自己的力道。


    也從不在慕雪的麵前壓製自己的欲望,每一次都是將慕雪給折騰的氣喘籲籲,哭著高/潮才肯釋放自己。


    這男人何等聰穎,自然是聽懂了慕雪的這句話。


    他好心情的上手輕捏她的臉蛋,目光沿著她的領口往下,眸光幽深,略帶垂涎,像是在思念著某種蝕骨的滋味。


    他舔了舔唇,看起來像垂涎了口水的虎狼。


    “小雪兒...”


    這一聲小雪兒喚的婉轉多情,帶著曖昧,像是在預示些什麽東西。


    慕雪目光鄙夷的看著他,十分挑釁的在他腿間的鼓囊之處抹了一把。


    這調情的一下,讓他的唿吸倏然加重、


    “嘖嘖,禽獸,等你身子好的利索了再說。。”


    慕雪看著它長大,然後嘖了這麽一句話。


    南宮離的喉嚨滾了滾,像是要將自己升騰起來的浴火給吞下去。


    他的指腹虛擬的輕掃自己腹下的傷口:“不過這些疤痕留在身上也好,日後也好時時提醒本王今日處境,遲早有一天會盡數還給太子的。”


    提到太子,慕雪笑盈盈的說了一件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從頭到腳,慕雪都沒有跟南宮離商量過,現在來說已經是屬於事後諸葛了。


    “昨天太子和慕婉婷大婚,我授意那戶部侍郎做了一件瓢潑的大事。”


    隨著他的養傷,南宮離和慕雪的身份像是交換了過來。


    成了她主外。。


    聽她的語氣略高昂,眼角眉梢還閃爍著興奮的因子,南宮離已經在心底裏麵猜想了,這個女人應該是做了什麽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饒有興致的問:“什麽大事啊?”


    “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昨兒不是他們的婚期嘛,我雖然沒有過去,但是聽人說他們的婚禮很是蕭條,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敢上門去祝賀吃酒的、”


    慕雪這話有看笑話的意思。


    不僅如此,她一邊細致的給他擦身子,一邊心情甚好的說道:“前兩天戶部侍郎家的看門老狗老死了,戶部侍郎說這是他的兄弟,是他的老母親當做親兒子來養的,現在他的弟兄死了,自然是要舉行喪事的。”


    給一個逝命的狗子舉辦喪事,這原本就是一件荒唐到了極點的事情。


    但是那戶部侍郎在慕雪的授意之下,還真將喪事給辦的有模有樣。


    不僅如此,還特意的選在了太子娶親的這一天。


    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詛咒太子麽???


    其實太子會不會死的透透的,這戶部侍郎也不是很確定。


    所以當初江辭將慕雪的這個消息帶過去的時候,這戶部侍郎還有一些推辭之意。


    可是慕雪拋出了戶部尚書的誘餌,這人倒是糾結太長的時間便按照慕雪的想法去做了。


    耳聽慕雪將這件事情給說出口,這男人鋪滿了柔情的眼底閃爍著意外的驚喜。


    他不得不承認就是他都沒有腦子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侮辱太子。


    畢竟在東宮大婚當日,隔壁街吹喪的嗩呐吹得震天響,這可太侮辱人了呐。。。


    他噗嗤的笑,上手寵溺的摸她的臉:“本王這個位置應該給你,這些日子你做的這些事情比本王做的優秀的多了。”


    這話是在誇慕雪,誇她能幹,辦事周到,而且這件事情聽起來著實的解氣。


    慕雪瞪了他一眼,將他的大掌給別開。


    “你這話別讓父皇聽到了,父皇還以為我心裏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呢。”


    其實慕雪對於皇上還是有些忌憚的。


    能夠那麽利索的將整個殷家拔起,可見皇上早就已經忍夠了殷家,南宮離的手上是皇上怒火發作的最好噱頭。。


    聽慕雪這話,南宮離的眉頭微蹙,這倒是需要注意的重點。。


    “無事,若是父皇問起,本王會說這一切都是本王的主意,你隻是替我去執行了而已。”


    在皇上的麵前,不管是公事私事,南宮離都會替慕雪一力承擔下來。。


    “唔,那也行。”


    慕雪下意識的點頭應下,覺得這個做法倒是挺好。


    翡七和雲芝一起過來的,手上皆端著托盤,托盤上麵是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自從南宮離受傷了之後,慕雪和南宮離用膳都是在這房間裏麵進行的。


    “飯菜放下便是了。”


    囑咐了這話,慕雪的目光落在翡七的身上。


    “江大人還沒有迴來嗎?”


    慕雪今天午膳之後吩咐江辭出門了,說是讓他去郊外的別院裏麵霧中樓剩下來的人給帶到京城裏麵來。


    不過那些人可能有些惹眼,慕雪有吩咐讓他們不要一股腦的全部進城,最好是分成先後兩批。


    與此同時,慕雪還讓江辭直接讓他們去錦隆銀莊報道,說是新招來的保鏢,專門看管銀子的。


    此刻翡七的眼底閃爍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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