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顏沒有說話,我繼續和薛明顏說:“你不覺得這個事變得很大了嗎?”


    薛明顏問我:“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說:“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於是我拿出來一張紙,把這個時間線給捋了捋,但是中間根本捋不清楚的部分依舊是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現在知道了我從十五歲開始就一直在九病區治療,直到騷亂發生,也就是說從騷亂發生到現在這三年的時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我在這場騷亂裏麵是什麽角色,我後來又去了哪裏?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薑然給的整個九病區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的名單沒有我,這也是從一開始我都沒有料到我竟然也會是九病區的病人,而且那個被釘在牆上的受害者還就是那段時間裏我的主治醫生。


    我再迴想起他兩次來找我的情形,當時雖然他說他是來找付青的,的確讓我感覺他好像就是來找我的,現在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那麽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一天晚上應該發生了什麽,而且應該和我有關,才導致了他的死亡。


    所以現在我腦海裏的疑問就來了,這個付青是什麽人?


    雖然我知道薛明顏他也不知道,但我還是問他:“你知道付青是什麽人嗎?”


    誰知道薛明顏卻點頭說:“知道。”


    我愣了一下,我看著薛明顏甚至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你知道?”


    薛明顏說:“我見過她。”


    我瞬間來了興趣,我問:“那她是誰,你在哪裏見過她,你怎麽確定我說的這個付青就是你見過的這個付青?”


    薛明顏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也見過你,我在夢裏夢見過你,夢裏還有一個女人,你認識的一個女人,就叫付青,所以我確定你說這個人就是她。”


    我看著薛明顏,感覺他說的這個事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可是他又說的一本正經,讓我不得不相信這是他真實體驗過的。


    我問:“那麽在夢裏,這個付青她做了什麽?”


    薛明顏想了想,依舊是一本正經地和我說:“她死了。”


    我問薛明顏:“可是上次你說的時候並沒有提起付青的事,為什麽現在你又說夢裏也有她?”


    薛明顏說:“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你做夢應該也有這種體會,有些夢是記不全的,甚至完全就是沒有印象的,而且夢裏總是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的,甚至並沒有結束就醒了,上次和你說起來的時候關於付青的這個部分的確沒有任何記憶,但在剛剛這些情景又一點點出現在了那個夢裏。”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薛明顏,問了一句:“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我這一句話卻讓薛明顏有些生氣了起來,他說:“何陽,我沒有騙你的理由,我也沒有騙你。”


    我見薛明顏有些生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和他道歉說:“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雖然我對他心裏還有一些疑慮,但這個時候我知道還不是說這個的最好時機,於是就沒繼續問。


    薛明顏說:“你的檔案,我去想想辦法,但我不確定能百分百拿到。”


    薛明顏這個人做事還是穩當點,既然他答應去拿,那應該就沒有問題,他見我不說話,又和我說:“我先去試試,如果拿不到,你再出麵這樣好一些。”


    這樣的確是目前稍稍好一點的做法,我說:“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反過來被鍾隊他們處分了。”


    薛明顏說:“你一個人在這裏整理沒問題嗎?”


    我說:“這裏我能應付得過來。”


    吃過早飯之後,薛明顏就迴去了警局,我在這裏繼續整理材料,期間我整理累了,就看看《檔案》那本小說,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總感覺這小說寫的很是真實,好像就是我自己的真實經曆一樣。


    薛明顏去了有兩個多小時迴來的,而且是鍾隊和他一起來的,他還帶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來,我問他找檔案的進展,他告訴我警局的檔案室裏沒有我的檔案。


    沒有我的檔案?


    鍾隊來的目的,好像就是要和我解釋這個事,他和我說:“何陽,警局裏的確沒有你的檔案。”


    我愣了一下,我問鍾隊:“沒有我的檔案,那我是怎麽入職的,這不對啊。”


    鍾隊卻說:“你其實也沒有入職,你雖然在警局裏和我們一起工作,但是你的身份其實一直沒有解決,本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你因為查案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導致你現在不記得這些事了。”


    是這樣?


    可是如果我的檔案不在警局裏,那麽我的檔案在哪裏?


    鍾隊和我說:“你現在有想起來一些什麽嗎,關於你自己的一些記憶?”


    我搖頭說:“沒有。”


    鍾隊和我說:“何陽,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也問起來了,我索性就直接告訴你好了,其實當時警局能接受你,主要還是因為樊隊的關係,是他把你暫時安置在我們警局裏的,當時說的是想吸收你進調查隊,但是你的經驗還不夠,要放在警局裏磨練一下,既然是上麵的安排,我們也不好推辭,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接收了你,把你當成正規的警員不知安排任務,而且是我親自帶的你,你學的也很快,我在帶你到時候發現你還是有一些基礎的,但是問你是不是學過,你似乎說不上來,後來我也就沒多問了。”


    鍾隊說的這個話的確是讓我驚訝的,我甚至重複地問了鍾隊一遍:“是樊隊把我安置在警局的,三年前?”


    鍾隊說:“是的,就是三年前。”


    這麽說起來,我後來住院的期間,樊隊是我的監護人,也不是巧合,而是從一開始我就和他有關。


    鍾隊說:“如果真的像你看到的這樣,你從十五歲開始就一直在這裏住院,是因為騷亂才離開了這裏,那麽具體的細節還要問樊隊才知道,這些我都是不知情的。”


    我說:“可是……”


    因為我心裏是有疑問的,一個集合了被害妄想和雙相障礙的精神病患者,真的會莫名就康複嗎?


    我怎麽感覺這不大可能,甚至還能從事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強度都這麽大的警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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