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遠侯夫人最近所遭受的一切,頓時化為怒火,鐵青著臉,「閉嘴吧你,趕緊迴府,你如果還想活命,就趕緊和我迴府。」


    嚴素素瑟縮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麽,說,「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說話間,她向前跨了一步,不妨左腳絆到右腳,重心步穩之下,整個人向前傾倒。


    站在薛重光後側方的芳華,就見嚴素素整個人向她撲了過來。


    清歡聲調都變了,尖叫,「王妃,小心。」


    芳華腦袋懵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該避開,但是她的腳根本不聽使喚。


    薛重光見狀,臉色劇變,同時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抱住芳華閃到了一邊。


    芳華隻感覺兩股力道加諸於身,一股來源於薛重光,他抱住她閃身。


    另一股來自於與她倒過來的嚴素素,她死死拽著她的裙擺。‘嗞嘶’一聲後,這一股力量驟然消失,嚴素素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看似漫長,其實步過幾息之間。


    可能是剛剛情緒波動很大,芳華開始感覺到肚子有些疼,忍不住彎腰抱住肚子。


    薛重光發現她的異樣,驚聲問道,「芳兒,你怎麽了?」


    說完抓過她的手,幫她把脈,一邊焦急的問她,「芳兒,你哪裏不舒服。」


    芳華痛的臉上汗掉了下來,隻覺得腹部一陣又一陣的墜痛,心裏一驚,握緊薛重光的手臂,「重光……我可能要生了。」


    薛重光聽說她要生了,連脈都沒法專心的把,但他還是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拉起芳華的手給她把脈,「確實要生了。」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對慶遠侯夫人說,「芳兒要生了,請您暫時留在這裏。」之後兇狠的看著嚴素素,「你最好祈禱芳兒沒事,否則,碎屍萬段也不能解我心頭恨。」


    話音未落地,薛重光抱著芳華往點睛堂趕,帶起一陣風,「傳產婆,太醫。」


    他怕自己失了心神,到時候耽誤了診治。


    嚴素素見狀,一個哆嗦,不斷的往後縮,「我不是故意的,我無心的,我真的是無心的。」


    她痛苦流涕,但沒人理她。


    慶遠侯夫人太陽穴一抽抽的,如果不是老夫人想要拖延嚴素素去家廟的時間,硬逼著她帶嚴素素來王府道歉,如何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


    以前,還能說她是為了得到喜歡的人做出那些事情,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存了害人之心,如果端王妃真要有個什麽不好,後果,簡直不是她敢想象的,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嚴素素跪行到慶遠侯夫人跟前,淚流滿麵求救,「伯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求大姐姐說說情。」


    她想起了上次被動的家法,還有家廟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她不想去過那樣的日子。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剛剛應該和伯娘幹脆的離開的,而不是抱這僥幸,豁出去的心理的。


    「素素,這次,你實在是過分了。」慶遠侯夫人一點一點掰開嚴素素的雙手,「如何定奪,等王妃平安生產吧。你自求多福吧。」


    嚴素素眼底浮現出了徹骨的恐懼,心裏又祈禱芳華能夠好好的生產,或者,要不幹脆就死了吧。


    這樣,就算她死了,也有人陪著。


    十月懷胎,但事實上真正懷足十個越的不多,點睛堂早早就備下產房,穩婆都是嚴陣以待,直接歇在後罩房內,一聞訊就動起來。


    貪狼如從前一樣發動輕功,去太醫院夾了一個太醫過來。


    薛重光把芳華放在床鋪上,見她額頭上布滿冷汗,一張臉也因為疼痛變得慘白,頓時心如刀絞,對兩人血脈的期待全部化作了心疼。拿著錦帕替她擦汗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竟是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芳華隻覺得有人拿著錐子在她腹部搗,還是十分用力的那種,疼得眼前發暈發黑,恍恍惚惚間看見薛重光僵硬的臉。


    「我……沒事」她想抬手撫摸他的臉,卻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朝芳華襲來,芳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體疼得快要沒了知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一片空白,唯一得感覺就是她要死了。


    她用力地拽緊薛重光握著自己的手,張著嘴發出破碎而痛苦得呻口今,


    一雙修長得手摸著她慘白得臉,一點也不嫌棄她這張臉又是汗又是水,還慘白慘白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


    他湊過來,親吻她的臉蛋,氣息噴在她肌膚上,


    「重……光……你出去……」她斷斷續續得叫著這個名字,仿佛,這樣才能緩解痛苦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醜,她不想讓他看到,而且大家都說產房不吉利。


    接生嬤嬤也在一邊勸道,「王爺,要不您在外麵等著,產房男子不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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