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乞求段憲天的原諒,看情況段憲天是對段瀧瀟這個唯一的兒子千依百順的,如今的希望隻能寄托在段瀧瀟身上了!


    宋秘書抹了抹眼淚,踉蹌著起身,“咚”的一聲,就徑直對著段瀧瀟就跪了下來。


    膝蓋瞬間青一塊紫一塊,她咬咬牙深吸了口氣,並勉強擠出曾經那妖媚的笑容。


    “段少爺,您幫幫我,我求求您,隻要您幫了我,我做什麽都可以。”


    段瀧瀟嫌惡的後退了半步,對這梨花帶雨的女人絲毫不感興趣。


    這個女人不是沒長腦子吧?


    在他父親身邊這幾年,連自己要巴結的上司的兒子都不調查嗎?


    不知道...他不喜歡女人?


    宋秘書不以為然,她深知這樣暴發戶的兒子有了錢第一時間肯定是去找女人,或許是她今日太狼狽了,男人總是顏值動物,總是喜歡女人精致的一麵。


    就像段憲天一樣,整天表麵說不喜歡她化太多妝,關心的模樣說傷皮膚,甚至虛偽的說喜歡她素顏的樣子。


    起初她真的信了,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對於一切都是懵懂的,即使她深知自己是女人中的恥辱,是衝著別人的腰包裏的紅票子去的。


    可她也不是不想要一個寵著,愛著,對自己好的男人。


    所以她放下虛榮物質的心,開始乞求他的那一點真心。


    她曾經也是家裏的寵兒,食指不沾陽春水,本不該是現在的人生。


    一年前,那一輛紅色的車,撞了她的父親,也撞毀了她美好的未來。


    她的父親本是一名跨國公司的總裁,專門負責進出口貿易的,家中還算殷實,也從不虧待她。


    琴棋書畫,武術,舞蹈,音樂。


    凡事跟藝術帶點關係的,她通通是頂級的水平。


    就如那天她參加全國總決賽的芭蕾舞扮演的天鵝一樣,那般高傲潔淨的自由翱翔在光芒之下。


    可她正在決賽的舞台上表演之時,卻被底下人大喊告知,她的父親出了車禍。


    她匆匆離去,獎杯,名次都毀於一旦。


    再迴學校時,是同一隊伍夥伴們的鄙視眼神。


    是她毀了她們共同本來該得的榮耀。


    她們也毀了高高在上,自信滿滿的她。


    白天鵝跌落神壇,闖進了陰暗的舞台之下。


    宋秘書被心底的往事刺痛,久久沒有站起來,段瀧瀟這才發現她的神情有些呆滯,於是拿了個水瓶觸碰她的手臂。


    “喂,你要在我家跪多久?”


    段瀧瀟皺著眉看著宋秘書清醒過來,把瓶子伸向了她。


    “什麽?”


    宋秘書不懂,又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要拉自己起來。


    已經被冰封的內心逐漸開始迴春,白天鵝即使墮落成黑天鵝,也是不忘翩翩起舞的。


    “謝謝。”


    宋秘書沒有去接瓶子,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如釋重負般說道:“我想通了,如果你們需要我指認影月集團的詐騙行為,我可以作證。”


    “你拿什麽作證?”


    段瀧瀟質疑她,他倒不是懷疑她的可信度,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沒必要欺騙人。


    隻是事實如此重大,影月集團怎麽可能會讓她留下證據?


    這時,宋秘書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了段瀧瀟。


    “這是冷霜月收買我的時候給我的卡,裏麵大概有幾百萬吧,這是第一筆,剩下的陸續會在這個月的十五,二十,二十五號進賬。”


    “這並不能說明什麽,錢可以是很多用途,你還有別的嗎?”


    “我還有個文件!”


    聽到這句,段瀧瀟的眸子亮了亮,剛要問是什麽文件,手機卻突然震動不止。


    來電顯示的人的備注是——老婆。


    段瀧瀟勾了勾唇,對著宋秘書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閉嘴。


    然後走到一個靜謐的角落接聽了電話。


    “你知不知道死人了!”


    一個暴躁且不耐煩的聲音刺到了段瀧瀟耳朵裏,讓他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遠了些。


    “什麽死人,你怎麽了?”


    段瀧瀟急促的問,又不自覺的把手機貼緊了耳朵。


    裴淺辰翻了個白眼,:“你就這麽盼著小爺死?”


    “...”


    段瀧瀟沉默不語,這個人開什麽玩笑呢,說死了的是他,懟人的也是他。


    害。


    段瀧瀟深深歎了口氣,溫柔且無奈的放低了聲音:“好好好,是我理解錯了,那到底是誰死了?”


    裴淺辰一聲不吭的按斷了電話,目光呆滯的落在那屏幕上,耳朵旁邊盡是不知何處來的熱意。


    咦惹。


    撇了撇嘴,嫌棄的擦了擦手機,段瀧瀟這個死變態,就不該找他說話!


    再這麽聊下去,他真的要被氣死了!


    可是擦著擦著裴淺辰的動作就慢了下來,他為什麽想去看貳壹,會想拉著段瀧瀟一起呢?


    他跟他們又不熟!


    鬧哪樣。


    裴淺辰胡亂的翻看著手機,卻看到一個新存的號碼。


    周末。


    眼前又浮現起了那個年輕莽撞的臉,滿眼正義真的是電視劇都挑不出來的最適合當警察的人。


    不過這種人丟在大街上,確實也沒什麽辨識度。


    臉不臉的,他倒是沒什麽興趣。


    隻是周末之前說的關於他父親的那段話,不禁讓他懷疑這背後一定有什麽陰謀。


    他父母老老實實,白手起家,怎麽可能去做殺人的事情。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想起這些不願提起的過往,裴淺辰的腦袋就又疼了起來。


    裴緣希和洛櫻還有安若依都被他打發走了,女孩子家家的,不應該去看那些東西。


    他獨自一人問過護士以後,也經過了貳壹爸媽的準許,來到了那間充滿著蒼涼氣息的病房。


    整個房間仿佛是灰色的。


    分明空蕩的很,卻壓抑至極。


    病床上一個鼓起來的人形狀的物體,被遮住了腦袋。


    從頭到腳才包裹起來,像長條的快遞。


    裴淺辰走近病床,他想去掀來那被子,想嘶吼著叫醒他兄弟,可手卻怎麽也抬不起來。


    此時此刻他的手好像斷了一樣,無力的垂落在雙側。


    一陣風吹過,未關緊的窗戶發出了嘎吱的聲響,窗簾摩擦著牆麵,被輕輕吹動著。


    外麵的天沒有一絲顏色,像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層層烏雲密布的陰天,可外頭又沒有一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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