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家夥!你應該很清楚!做出這種事同樣會遭到企業的報複——」


    「報複?哼、辦得到就試試看啊。」


    「什麽……你把我們當白癡嗎?我們企業可是蒙受莫大損失,名譽掃地了。要報複你這種平民,也隻是易如反掌——」


    「所以說你們辦不到。你們根本沒辦法對我……對我們出手。而且問題的基本在於你們根本沒有報複的理由。」


    「沒有……理由?你開什麽玩笑!企業的內情已經被暴露了。」


    「所以說你誤會了。」


    「誤會……什麽?」


    真是腦袋僵硬的大人,我以認真的語氣仔細說明:


    「你以為有多少讀者,會把輕小說裏描寫的這種有如幻想的設定當真?」


    「…………等等。什麽意思?這倒底是怎麽迴事?」


    「我不是說了嗎?關於『企業』的種種描寫,至少到目前為止,所有讀者都認為隻是『創作』而已。」


    「可是這裏的學生實際看到台上發生的事……」


    「是的。可是我已經事前向這裏的學生宣告『這是我活躍的場麵,我的創作!』……當然也因此挨了不少白眼。常被人當成腦袋有問題。由於學生已經看慣我平常的行動,所以不覺得有什麽不自然。」


    「…………等等。我有點頭痛。」


    枯野按著他的眉間,發出呻吟。


    體育館裏傳來知弦學姊「key君!小紅!小紅睡著了!背著她好累!」的抱怨、會長的打唿聲,還有全體學生「累死了——」「好想迴去了——」等完全沒有幹勁的噓聲……一點精神也沒有。真是的……剛才那種在深夜裏偷偷列隊的團結力到哪裏去了!你們的集中力隻有這點程度嗎!


    這時枯野總算是掌握狀況,靠過來小聲說道:


    「也就是說……這裏的學生還有讀者,就算對我們的現狀有正確理解……」


    「頂多也是認為這是創作。」


    「……那麽對於係統的影響……」


    「應該沒有影響吧。因為沒人會相信,當然也不會拿來做壞事。」


    「可是這樣豈不是和我們一樣了解內情?」


    「《四散》的終章寫得很清楚。應該連規則都徹底掌握了。」


    「……那麽……」


    枯野狠狠瞪著我:


    「你到底想怎麽樣?」


    終於來到這一步。


    我露出笑容,簡潔地把我的要求告訴他:


    「當然是取消我的退學。另外就是企業撤出學校。如此而已。」


    枯野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像是嘲諷一般看著我:


    「這算什麽?怎麽可能接受這種隻對你有利的交易!」


    「一定會接受。因為對企業來說,除了接受這個條件沒有其他選擇。」


    「開什麽玩笑!像這種隻對你們有好處的交易——」


    正當枯野想要大叫的瞬間。


    我稍微眯起眼睛,以輕視的眼神看著他開口:


    「為了利益排除阻礙,對生物來說是理所當然的行動。」


    「!」


    枯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但是……他還想硬撐:


    「……不,怎麽能接受這種條件。更何況為什麽我們一定要撤退……」


    「你的腦袋真是僵硬。根本還沒搞清楚眼前這個特殊狀況。」


    「什麽?」


    「聽好了。」


    我邊說邊走到舞台靠近體育館的一邊,背對全校學生,然後向枯野……發出威脅:


    「我隻要再前進一步。現在這裏的所有學生,隻要一個說明,恐怕就會一起理解所有的真相。」


    枯野看著我背後……全校大約七百個學生,忍不住咽下口水。


    我繼續說下去:


    「隻要我對大家說:『這些全都是真的。』你們就玩完了。雖然我在大家眼中沒有什麽地位,但是所說的話還滿受信任的。看到全校學生肯在深夜裏特地到這裏集合……應該可以理解吧?」


    枯野張著嘴巴,發出一些不成句子的聲音。


    我不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


    「而且今後就算我不采取什麽行動,如果工作人員暗中有什麽異常舉動引起學生注意,同樣也會完蛋。雖然現在大家以為是創作,但已經理解了相當程度的情報,這裏的學生以後對教職員的不自然舉動將會很敏感。也就是說……企業就算想做什麽也沒辦法。」


    枯野的臉色變得鐵青。


    即使如此我還是繼續說明:


    「不過既然係統沒有任何變化,『企業』也沒有報複的理由。因為這間學校還是能夠帶來利益。我記得『企業』應該是以『利益』為最優先事項吧?」


    「…………」


    「……當然,就算是你的獨斷獨行,也不可能對我或其他學生出手。現在不隻是我,這裏的所有學生都是炸彈。絕對碰不得,『企業』絕對不會允許。」


    枯野的額頭流下不尋常的汗水。


    我的攻勢絲毫沒有減緩:


    「到了最後,你們隻能接受我的要求。我當然不用退學;對學園的介入也要全部中止;工作人員全部撤退。不過如果完全切斷關係對『企業』沒有好處,可能會采取報複行動……沒錯吧?所以隻留下真儀塯老師跟理事長,由他們兩個人上報學園狀況。光是這樣應該也足以判讀今後的流行,從中獲取利益了吧?雖然受到屈辱,但是絕對不會放掉這份利益吧?」


    枯野緊握拳頭低下頭。


    不過……不管他有多懊悔,不管他會被企業指責他的無能,他都不得不接受這個要求。到了這個地步,對他來說、對企業來說、對我們來說,這個選項都是「最好的f


    到這個狀況,早就沒有什麽敵對關係。「企業」的性質已經轉變成保障健全學園生活的組織。因為他們能夠從中獲取利益。


    為了讓狀況演變成這樣,我做了巧妙的引導。任何人都無法逃離這個狀況。


    不過枯野還是不放棄,無論怎麽樣就是不肯說出那一句……簡單的「好吧」。


    我……決定給他最後一擊:


    「你們徹底搞錯一件事。不管怎麽說,在這裏你們絕對贏不過我。」


    「你在說什麽?這裏可是……企業找到的後院。是神的——」


    「錯了。」


    我打斷枯野的話。


    「流行發信基地?世界的中心?神的收視率調查區域?哈!」


    我讓這些嘴上不停抱怨……還是在這樣的深夜裏因為我的一句話聚集在這裏,到現在還沒離開的學生成為我的後盾,瞪著枯野說道:


    「少開玩笑了,這裏才不是那種無聊的地方。這裏……這間碧陽學園是——」


    然後背對著全校學生張開我的雙手——


    以滿麵的笑容開口2


    「我的後宮!」


    映著碧陽學園的全體學生和我……枯野的眼睛失去光芒。


    勝負已分。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在杉崎鍵承受學生噓聲的狀況下,枯野氣憤的在舞台邊踢牆壁:


    「可惡……可惡!那個小鬼!那個死小鬼!這種事我怎麽能夠上報!不管我怎麽推卸責任,身為這件事負責人的我肯定逃不過開除的命運!可惡,開什麽玩笑……既然這樣幹脆不要向企業報告,由我親手毀掉這個係統,讓企業展開報複——」


    「那是不可能的。」


    「!?」


    枯野恭一郎的前方,暗處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枯野驚訝地睜大眼睛……在確認那個人的身分之後大聲怒吼!


    「真儀塯!真儀塯紗鳥!」


    帶著詭異微笑的美女從黑暗角落走出來。


    「喲、您還好吧……看起來不太好。」


    「你……你這家夥!你早就知道了吧!學生會出版的書裏麵登出那些『遭到隱蔽的』係列!還有今天的事,你全都知道吧!」


    「啊啊,是啊。」


    紗鳥毫不猶豫地承認。


    枯野重重敲打牆壁:


    「搞什麽鬼!我一定會把你做的事報告『企業』!一定要把你開除!開除——」


    「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這種權限。」


    「嗯!?誰、是誰!」


    紗鳥的背後出現另一個人……是一位中年人。枯野看到他的身影之後,終於像是泄了氣一樣壓低音量:


    「理……理事長。」


    「喲、枯野。看來你這下子丟臉丟大了。」


    理事長……也就是統整所有工作人員與碧陽學園整個係統的負責人,帶著詭異而且完全看不出感情的笑容,慢慢走近枯野。


    「理、理事長,這是……」


    「總之你不要再做蠢事了。關於這次事件的整個經過,剛才已經由那裏的真儀塯對企業高層做過完整報告。然後你的降職,還有我與真儀塯以外所有工作人員撤退,都已經以最快速度做出決定。」


    「怎——怎麽可能。真儀塯紗鳥……你這家夥……居然。」


    枯野一臉驚訝地看著紗鳥。紗鳥……在這種狀況下,終於把她平常在學生麵前的那個「原來的她」展現出來:


    「充滿自信,很受學生信賴。雖然極有能力,但是在關鍵時刻容易退縮。是個容易操控的棋子。真儀塯紗鳥。因此非常適合擔任工作人員——是吧?」


    「……」


    紗鳥把「企業對她的評價」以事不關己的態度念出來……然後笑著說道:


    「的確沒錯。那也是因為我故意扮演『那樣的真儀塯紗鳥』。要是不這麽做,我也沒辦法潛入這間學校。」


    「潛……入?」


    「喔喔,不小心說溜嘴了。理事長,剛剛那句請你當成沒聽見。」


    理事長聞言,露出一抹微笑:


    「我什麽都沒聽到。」


    枯野的眼神已經徹底絕望,紗鳥的本性表露無疑,臉上掛著殘虐的笑容:


    「話說迴來,居然把我當成會屈服於權力的女人,實在讓人很不爽。」


    「噫 。 」


    「算了,關於這點就原諒你。反正我是故意的。」


    「……」


    「不過……這件事本來不需要我介入,我隻是因為朋友的拜托才過來……」


    「朋友……?」


    「啊啊,我和神是朋友。」


    紗鳥以看似認真又像是開玩笑的表情開口,接著再次瞪視枯野:


    「話雖如此,高中生終究是高中生,做起事來還是有欠周詳。差一點就因為你這個蠢蛋把全部搞砸。我們的副會長非常優秀,不過恐怕還需要認清楚這個世界上就是有『蠢到無可救藥的人』。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他處在這個溫暖的校園。」


    「唔……你這家夥!」


    「你這家夥?喂喂,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在跟誰講話,枯野?」


    「咦?」


    對著有些畏縮的枯野,露出真麵目的紗鳥大聲斥責:


    「你在企業裏麵已經是最低等級……連基層員工都算不上,確定調任『樂園』。我現在可是擔任企業與學園之間唯一溝通管道的重要職位喔,你那是什麽態度?」


    紗鳥前後的差距實在太大,從背後看著的理事長一臉無表情的笑容:


    「比我想像中還要s。」


    不過,枯野已經無心在意那個……雙腿一軟跪倒地上。


    「樂……園。」


    對枯野來說,這可是最慘的通知。在企業裏……特別是在這個計劃裏,泄漏情報乃是最大的禁忌。所以如果有人知曉內情,但是在公司裏又派不上用場時,就會被調到稱為「樂園」的偏遠地方,在那邊做著連工作都稱不上的事,每天漫無目的度日。


    基本上還是會保障身為人類最低限度的生活,該有的也都有……不過事實上就等於是軟禁。在獲得許可之前,隻能待在那個一切有所保障的「停滯的樂園f永遠無法離開。


    也就是說。


    已經。


    「已經玩完了,枯野恭一郎。包括你在內,工作人員……所有『恐怕會對碧陽學園抱持憎恨及惡意的人』都已經無計可施。將軍。」


    「啊、啊、啊」


    紗鳥不屑地看著自言自語的枯野……然後看向舞台上不知為何被人圍起來批評的杉崎,露出柔和的微笑:


    「再怎麽說,照顧小孩子是大人的工作。真是的。啊——累死人了。迴家吃個麵包,趕快睡覺吧。」


    最後隻留下這句話,位居幕後的幾位大人悄悄從舞台上消失。


    「……然後呢?該不會要拿這個進稿吧?」


    一臉不太高興的會長隨手翻閱我們寫的第五集原稿。


    負責執筆的人……我跟真儀塯老師異口同聲說道:「當然!」


    「裏麵把我寫得很帥吧!伏筆也完美迴收了!」


    「我也是個優秀的大人!根本就是帥氣大人的代表!」


    兩人使盡全力誇獎自己寫的原稿。


    可是會長……不、不隻是會長,學生會幹部一同歎氣……


    會長代表大家用力否定!


    「這種擺明就是創作的虛構內容,怎麽能夠刊在書上————!」


    「咦咦——!」


    我跟真儀塯老師很不滿地鼓起臉頰。


    深夏也不悅地看著我們:


    「那當然……是你說要用那些老套的要素來寫以碧陽學園為舞台與陰謀對抗的波瀾壯闊熱血故事,之前才讓你在序章和終章裏麵亂來……」


    「這樣收尾不是很完美嗎?」


    「到了最後隻是你和真儀塯老師兩個人活躍,全都是隻對你們有好處的內容!」


    深夏顯得非常火大。


    真儀塯老師隻好稍微妥協:


    「沒辦法了,那在最後加上椎名(姊)把枯野打向月亮的場麵吧。」


    「我才不要!根本不是那種問題!」


    「那麽我也加上枯野對我開槍,深夏為了保護我而中彈倒地的場麵。」


    「我不是說不要了嗎!」


    吵吵鬧鬧的深夏真麻煩。


    就連小真冬也開始抱怨:


    「學長好過分!一開始不是答應要加入遊戲要素嗎?」


    「裏麵有扯到世界啊。你看,真要說來應該滿有遊戲的感覺。」


    「完全不行!真冬想要的是那種更容易理解的遊戲要素!像是打倒『企業』派出的敵人,學長逐漸提升等級之類的!」


    「嗯嗯……好吧。那麽加入一段打倒枯野之後出現風之精靈,傳授風之魔法給我的描述好了。」


    「嗯,那我也追加理事長傳授『居合斬』給我的事件吧。」


    「你們幾個節製一點」


    我們七嘴八舌講個不停,結果被會長大聲斥責。我跟真儀塯老師隻好安靜下來。


    會長……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麽生氣:


    「這算什麽啊!什麽叫學園的流行波及全世界!」


    「可是怪談當時就是這樣……」


    「那隻是剛好在年輕人之間流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被電視拿來炒作才會流行,這種事很常見!而且流行不就是這麽迴事?」


    「我也想要多點活躍的機會。拯救世界危機的老師多帥啊。」


    「真儀塯老師也是!為什麽隻有終章是老師執筆!」


    「誰叫每次到了最後好處都被你搶走,我這麽做也是人之常情。」


    「這樣也算老師嗎?反正不管是杉崎還是老師的稿子,全部否決!」


    「咦咦——」


    「不管怎麽耍賴,不行就是不行!再怎麽說,我一點表現都沒有是絕對不行的!」


    「結果還是為了這個!」


    會長把我們的原稿「唰!」一聲撕破。反正隻是把艾字列印出來,隨便她愛怎麽撕就怎麽撕……不過這時還是少說為妙。


    「我想要表現!身為一個老師也是想要多加活躍!」


    真儀塯老師還在耍賴,把會長和椎名姊妹牽涉進來,開始熱烈討論。知弦學姊不知不覺來到我的旁邊,「咚咚!」輕拍我的肩膀。然後把臉貼到到極近距離低聲地說道:


    「實際的狀況又是如何,key君?」


    「這、這個嘛。」


    因為臉貼得很近,我一邊心跳加速一邊迴答。知弦學姊在我耳邊輕吹一口氣,在我全身發抖之後把臉貼得更近繼續追問:


    「叫全校學生深夜去體育館集合這件事可是事實。」


    「啊、那個是……」


    「你隻說那是話劇練習兼第五集需要的行動。不過key君前麵那個……扮演枯野的人?那個人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演技。」


    「……想太多了。難道你真的以為這個學園能影響世界?」


    「誰知道?所以我才問你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實際上如果是規模小一點,而且有科學根據的陰謀……似乎也不是辦不到?」


    「……全部都是真的。嘿嘿。怎麽樣,我很帥吧?」


    「少來這套……算了。不管那些事是真是假,隻要眼前的和平和幸福……都不會有所改變就好。」


    如此說道的知弦學離開我的身邊,迴到自己的座位。這麽說來,知弦學姊的原則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隻要最終結果能讓大家幸福,就不會再多奢求更多。


    ……其實我也是。


    我對坐在對麵的知弦學姊露出一個微笑:


    「事實到底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key君」


    「對自己來說什麽是幸福的,我覺得隻相信這些事的生活方式也不錯。不管是妄想還是逃避現實還是其他想法,隻要幸福就好。」


    語畢的我看向還沒吵完的會長等人。


    「我以老師的立場宣布,就隻有我活躍的場麵絕對不退讓!何況這些都是事實!」


    「真要這麽說來,我也是因為杉崎遇到麻煩,強忍睡意在深夜裏為了集合學生四處奔走。至少這段故事要寫出來!」


    「啊、會長好狡猾!這樣說來真冬也是放棄去排隊購買十二點發售的大作r!?g,為了學長四處奔走集合學生,這些也要寫進去!」


    「如果要這麽說我也很辛苦。我可是直接跑去學生家裏敲門找人,那段辛苦的經過都要寫!途、途中還有和神秘怪物戰鬥!」


    「啊、深夏加油添醋了!那我也要!」


    學生會幹部開始聊起真實與虛構交雜的創作故事,我和知弦學姊在一旁看著她們,臉上露出苦笑。


    「key君說得沒錯。真相如何……隻要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這樣說不定最幸福。」


    「是啊是啊。我也是因為大家都愛我,才能像這樣每天過著快樂的日子。」


    「……現實是很殘酷的,key君。」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總覺得好像瞬間就被迫看清事實,不過還是別在意。人類都是要這樣才能活下去!


    知弦學姊看著我微笑說道:


    「…………我真的相信喔。key君這半年來為了守護碧陽學園而付出的努力。」


    「咦?知弦學姊在說什麽?」


    「嗯,沒什麽。好了,key君!再讓她們鬧下去,第五集裏麵就要沒有我們活躍的場麵了。」


    「啊啊!等等,老師、會長、深夏、小真冬!不要隨便更改小說內容!這個故事應該是描寫本人杉崎鍵平淡的活躍過程!就算有過度的期待也要迴應讀者,這個係列就是要像這樣才行!」


    「誰管杉崎有沒有活躍!應該多增加我這個會長的場麵!」


    「會長在封麵上引人注意就夠了!」


    「唔唔,我絕對不讓出主角的寶座——!」


    「我才是主角!」


    就是這樣,我們又迴歸和平常一樣聊著無聊話題的日常生活。


    碧陽學園學生會。


    那裏有著無聊——


    但也是最歡樂的人們,每天進行歡樂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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