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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折說她是在吃醋,吃水琳陌的醋,琉雨施鳶不明白,水琳陌她家是賣醋的?也沒聽人說水神在外邊還搞著副業做買賣呀!


    辛黎為此還老氣橫秋的演講出了一番頗有道理的達者之論:“情敵是什麽?那不是要你一聽就發怵、一見就頭疼的大人物,而是無趣平庸生活的一劑調味品,讓你死寂的生活一下子活起來的波瀾風浪,嗯,有挑戰才會有動力嘛!”


    琉雨施鳶深以為然,遂決定,大方一點,以後再不會和風靈碧計較這些了,雞毛蒜皮的,惹得她大動肝火,多不值當。


    一曲既收,餘音未止。


    她歪頭,淺聲問道:“你,去過羽淵麽?”


    風靈碧聞言一怔,既而,輕答道:“我母親便葬在那裏。每年母親的忌日,我都會帶上她生前最愛的那張‘相思’錦瑟,撫給她聽。‘相思’錦瑟獨配‘相思曲’,便是剛剛我所吹奏的那首曲子。”


    琉雨施鳶癡癡道:“相思曲……”


    風靈碧抬眸望月,道:“那是父親為母親譜寫的,也是他親手教母親在‘相思’瑟上彈奏的。九天迴日浴甘淵兮,長相思,上窮碧落未生恨兮,下黃泉,不負卿卿,一許流年。”


    這一夜,琉雨施鳶一會兒羽淵落日,一會兒相思賦曲,篝火印著長簫,黃泉追著碧落,亂七八糟的,都一齊闖入了她的夢境當中。最後,所有破碎的夢拚織在一起,終凝結作了一片琉璃色的影子,恍恍惚惚的,投映在她的世界裏,將她從頭到腳的籠罩了起來,包裹的嚴嚴實實,她是一隻繭中的蝶,卻不舍破繭,未見涅槃,不成蝶。


    長長的一場南柯大夢醒來,卻早已是日上三竿,巳時過半了。


    琉雨施鳶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忽想起了什麽,猛的坐起身來,張望而去,見風靈碧依然還守在洞口外麵,沒有像羽淵那次不翼而飛了,遂安心躺下,繼續賴床。


    “阿雨,再睡,你就真成豬啦!懶成這樣,盡剩下睡和吃了,還什麽家務也不會做,若是再不保持好身材的話,肥頭大耳的,以後可怎麽嫁得出去!”辛黎苦口婆心的嘮叨從天而降。


    琉雨施鳶驚訝道:“這裏不是被結界封印住了麽,你們是如何進來的?難道,我還在睡夢中未能醒來?能夢到黎嘮叨,天呀,那可真是一個噩夢了!”


    辛黎抱怨道:“什麽夢不夢的,你睡糊塗啦?是中容少君揮鞭破開了那結界。唉,我們白白的擔心了你一宿呢,沒想到你倒好,都睡成湯鍋裏的滾豬頭了!沒心沒肺!”


    琉雨施鳶雙手搭上非折的肩膀,歎息道:“非小弟,也不記得小時候你姐這麽的碎嘴子呀,這越長大怎麽就越嘮叨了呢?”


    非折道:“年紀大了都這樣,可以理解!我姐這才哪到哪呀,你見過那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罵街麽,那才叫做把語言藝術發揮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哩,人家能仨時辰罵得都不帶有一句重複的,不用喝水,不會卡殼,舌戰群儒算什麽,唾沫星子淹死人,這才是傳奇呢!”


    辛黎嘟囔道:“嫌我嘮叨,你們事事做的都能順了我的眼,我還會嘮叨麽,我這是恨鐵不成鋼,白操心了!”


    屏翳自山洞外探頭進來,催道:“不是說好了今日開張大吉的麽,雨老大,你再賴著不走,咱們就不用擺攤了,該收攤啦!”


    在多方虎視眈眈的監督下,琉雨施鳶不得不麻利起身,結束了還沒來得及開始的起床氣,哈欠連天,鴨子一樣搖搖擺擺的走出了山洞,朝著方圓百裏之內唯一的那個神廟鎮的集市方向行去。


    容岐走在最後,迴望著這座靈氣爆滿得幾欲溢出的無名野嶺,這山,這水,這結界,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無不彌漫著那個人的氣息,那個他朝思暮念想見卻不敢見、無臉再相見的前世故人。至此,他確定,那人就在這裏,在這三十三重芥子天之中。為什麽是在這裏呢,難道,那人是為了躲他,躲開他這個毫不討人喜歡的惹事麻煩的‘小狼崽子’?


    他頓時黯然,默了片刻,轉身離去,


    神廟鎮大集上,琉雨施鳶擺好了架勢,抱拳唿道:“南來的北往的,老少爺們大爺大媽們,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嬸嬸、大伯子小姨子,在下鍾雨,家居石頭山石頭穀石頭鎮石頭屯的村東頭。俺們屯鬧饑荒,不得已,隻能是拖家帶口的來到這神廟鎮投親戚,可誰曾想,到了這裏才知道,我那親戚他早死了。如今正是車到山前他無有路,船到橋頭他欲翻舟呀!為了籌齊迴鄉的盤纏,無奈何我們兄妹八人隻得來此開場賣藝。您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可憐可憐我們這群無家可歸的孩子們吧,我鍾雨在此給大家作揖了!”


    圍觀的人們一陣唿哨。


    白宣在背後小聲問道:“詞兒還挺熟!雨丫頭,你不會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吧?不過,怎麽又成‘中雨’了?你還大雨、暴雨呢!”


    琉雨施鳶悄聲迴道:“就這幾句話,我都背一路了,當然熟!小翳寫的,他非要寫無錢葬父,這不是咒燭九陰麽,所以我就改成現在這樣了,是不是不夠慘?——對了,你一會兒上台也要弄個假名字,要不然迴去後讓人知道了施雨司舉部窮的都上街賣藝去嘍,豈不是會叫人家笑掉了大牙!那我施雨司的威信何在!”


    第一個上陣的是飛廉的胸口碎大石。但見他解開衣衫露出胸膛,平躺於地,那小身板,根根肋骨依次排開,皆暴於外。非折敲鑼,屏翳提錘上場,鬥大的青石油錘足有百斤,屏翳抻了抻肩膀,掄圓了胳膊,‘咚——’!上來就是一錘!


    圍觀的眾人急閉目唏噓:“唉,可惜了,好好的一孩子,為了點錢,便這樣把命給搭進去了!就那瘦的跟個雞崽子似的,哪禁得起這麽一錘來!”


    藝場一旁,琉雨施鳶亦急得抓耳撓腮,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小翳笨廉,胸口碎大石,石呢?你們這是油錘碎大胸呀!”


    屏翳搖頭,連叫‘失誤’,剛才太緊張,道具沒上全,落了一個環節。


    飛廉爬起,拍了拍胸口上的土漬,憨憨一笑,道:“忘記放大石了,各位鄉親,對不住,對不住!”


    眾人喜道:“小夥子,你沒死?謝天謝地了!”


    繼而一通鼓掌叫好,起伏不絕。


    琉雨施鳶上場,道:“諸位,剛剛我飛廉兄長給大家表演了精彩絕倫的金鍾罩鐵布衫的獨家功夫,此時,由小妹我來為大家表演下一項絕技——蛇鑽火圈,獻醜了!”


    風靈碧上場,揚手祭出一環紅焰火圈,琉雨施鳶手持辛黎化作的赤練小蛇,飛蛇起舞,躍過火圈,紋絲未傷。台下眾人連連叫好。風靈碧拂袖,數十環離火焰圈憑空現出。琉雨施鳶淩身作舞,靈巧的穿梭於流華瀲灩的火光之中,舞姿婆娑,衣帶翻飛,煞是好看。眾人又是一陣沸騰,歡唿不已。


    非折看準時機,急兜起袍子,下台索賞。


    白宣眯著眼睛評價道:“雨丫頭不適合跳舞,腰也太硬了些,這不跟耍門板一樣麽!”


    屏翳疑道:“老大有適合幹的事情?她那純粹就是百無一用嘛!”


    ‘當——’!一大漢猝不及防的偷襲一腳,踹翻了正在謝賞的非折,將那懷中的錢財刀幣撒了個嘩啦底兒掉。大漢橫腔高喝道:“誰是這裏的班主?沒有我們南爺的許可,誰敢在此擺攤,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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