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茶毀屍滅跡之後,許小黑扭頭又去了百花羞,悄悄找到了白瑤小娘子。


    “白瑤姑娘,我聽說泌香姑娘外出了,怎得就你自己在這?”


    白瑤輕輕將腦袋貼在許小黑的胸膛上,感受著對方輕撫著自己後背,輕聲開口:


    “白瑤不知,小姐外出一直都是不帶我一起的。”


    “噢?”


    許小黑眉頭一挑,“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先前與你離的近,被泌香姑娘發現,惹得你受了冷落呢。”


    白瑤搖搖頭,順勢抬眸望向許小黑的眸子:


    “不會,白瑤到底還是小姐的婢女,不敢將自己與李公子有染的事情說出……”


    可說完之後,她又好像有些心虛的低了低頭。


    許小黑見此,故作惱怒的開口:“白瑤小娘子這般作態……可是有事情瞞著我?”


    說著,還重重拍了拍白瑤的軟乎肉,驚得她花枝亂顫,又驚又喜的嬌唿出聲。


    她隨即軟軟地倒在了許小黑懷裏,歉聲嘀咕道:“對不起李公子……白瑤受虛榮心作祟,將自己和浮雲笑笑生認識的事情說了出去……”


    “僅是如此?”


    白瑤連忙點頭:“白瑤心知李公子不能讓人發現,所以已經很竭力的忍住了……


    所以無論她們怎麽問我是如何認識的,我都半句話不說!”


    見此,許小黑淺淺一笑,輕輕湊了上去,啃了下白瑤粉嫩的唇角,惹得對方白皙的小臉布紅,登時就愣住了。


    “白瑤小娘子既是這般為我著想,本公子怎不能獎勵一下你呢?”


    白瑤慌亂的捂住了嘴,一時間說話都結巴了:“可……可可……娘親說過嘴唇要成親了之後才能碰的……”


    “白瑤不喜歡麽?”


    見許小黑這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含情脈脈的眸子裏,好像藏著淡淡的失落,惹得白瑤連忙改口:“喜……喜歡……”


    “那便好~”許小黑嘴角一勾,再一次啄了上去。


    過了許久,白瑤隻覺自己唇角與麵頰發燙成不知什麽模樣了,許小黑才輕輕分開。


    她羞得不敢再看許小黑的臉,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對方就會再來上一番。


    但心底是這麽想沒錯,但不知為何,白瑤卻時不時就會悄悄抬眸,想要瞧瞧許小黑的眸子……


    可見許小黑沒再開口,這下反倒輪到她有些失落了。


    不過,白瑤到底是個小丫鬟,心思不如常人那般深沉。


    她心情稍稍平緩,想要繼續和許小黑暢談,便立馬將注意轉迴了先前說的事情:


    “說來有些慚愧……其實白瑤雖是將與李公子相識的事情說了出去。但其他姐妹見白瑤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都不相信……”


    許小黑見此,卻是有些犯難了。


    果不其然,白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盈盈的眸子望著許小黑,滿是期許的開口:


    “李公子可願說說你接下來想寫個什麽書?好讓白瑤在姐妹麵前討個麵子不是……


    當然當然,若是不方便就罷了,白瑤不敢逾越!”


    見白瑤雖是好麵子,但還沒到瘋魔那般地步,許小黑稍稍鬆了口氣。


    他果斷的搖頭,“雖說我與白瑤私交甚密,但既然白瑤都說了是想要在其他人那兒討個麵子,那本公子自然不能說……”


    還沒等許小黑解釋呢,白瑤就幫他想好了理由:


    “嗯嗯,白瑤知道……若是關於下本文章的內容被早早傳開,許是引來那些盜印商販的注意……


    實在抱歉,白瑤剛才是虛榮作祟,一下子沒想到這番原因。”


    看白瑤毫不氣餒,甚至大有一副作為自己內人幫自己排憂解難的模樣,許小黑都不由一愣了。


    他隨即一笑:“不過放心——本公子倒是忽然有了靈感,想了一句詩,專門送給我的白瑤小娘子!”


    “誒?當真?”白瑤麵色一喜,心中立馬期待起來。


    卻不料許小黑忽地伸手,直挺挺的穿過了花紋雲彩,將皎白溫柔的月色捧住,大笑開口:


    “能摘星白弄月瑤,唯我浮雲笑笑生!快哉~快哉~”


    直是將那月色上的白雲,竟是如火燒一般,染得通紅一片。


    “李公子好壞!”


    “可白瑤不喜愛麽?”


    周遭立馬安靜下來了,隻剩下一道悉悉索索好似風吹雲彩的聲響……


    過了半晌,才又傳來白瑤弱弱的低喃:“喜……喜愛……”


    ……


    畢竟小師妹和夏草還在等著許小黑,所以他倒也沒在百花羞駐留多久,隻是和白瑤嬉鬧了一會便離開了。


    臨走時,那小妮子還送了自己一個小香包,說是從上次分別之後,她自己親手做的……


    許小黑雖然沒將人家小妮子放在心上,但也並非是故作聰明的傻子,並不會轉頭就將那香包丟掉以示自己“無情無義”。


    不過,這香包也不能掛在外麵,否則會引起其他妮子的警覺。


    於是毫無意外,這做工精致,看上去就花了不少銀兩和精力才製出的香包,就這麽被丟在了腦皮袋裏吃灰了。


    但若說半分不感動,許小黑卻也沒有,心想下次若是再找白瑤的話,也順手給她去攤鋪裏挑掉小玩意吧?


    “人家妮子一片好心,怎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隻是想到白瑤不知道泌香真實身份的情況,許小黑便不由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聲嘀咕:


    “倒是沒想到這白瑤才是真正濯清蓮而不妖的小白蓮花,原以為將她布在泌香的身邊,許是能探聽到魔教的事情……


    罷了,就當是撿到寶了吧?總比什麽也不知道要好。”


    但說來也很奇怪,白瑤是泌香的貼身丫鬟,但貼身丫鬟不貼身,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不過……


    許小黑有些琢磨不透的是,既然泌香身邊的人傀不少,方才在酒樓裏的那些婢女,更是沒一個是常人。


    那為什麽不直接拿一個人傀或者護衛來當丫鬟,而是專門留著一個白瑤呢?


    許小黑想了許久也沒想到什麽說得過去的緣由,最後都遠遠瞧見客棧微黯的燭光,才隻好作罷。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李嫣然便立馬撲上來,緊緊將他抱住,嬉笑著開口:


    “小師兄!你一定是給我買了糖葫蘆迴來吧?”


    “是是是,你怎得知道我會給你帶糖葫蘆?”


    許小黑輕笑著捏了捏小師妹的鼻子,隨後將包著油紙的糖葫蘆摸了出來。


    後者輕快的接過,卻依舊抱著許小黑不撒手。


    直到她將糖葫蘆外頭的油紙一點一點揭開,再也沒有半點留在糖葫蘆上麵之後,才跑到了桌子邊。


    瞧著對方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有模有樣的看著劍譜,許小黑的嘴角便不由抽了抽。


    這小妮子倒也是個人才,想抱著自己不說,非要找個糖葫蘆當由子……


    可這般機靈勁全用在自己身上了,叫她背個書卻半天都背不出來,想想就氣人。


    想到這裏,許小黑暗暗搖頭,隨後走到了一旁,將手伸進腦皮袋裏翻找東西,順便問起小師妹:“夏草呢?”


    李嫣然心知許小黑清楚,但也跟著迴話:“夏草在浴桶那裏泡藥浴。”


    “你洗過澡了?”


    “嗯~洗過了,洗得老香老香了,小師兄要不要聞聞?”


    “不要。”


    話音剛落,小師妹卻忽然開口:“小師兄……怎麽換了一套衣服呢?而且……還有股很重的胭脂味。”


    許小黑眉頭一挑,迴過頭看向小師妹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眸子都好像無光了。


    “小師兄……你……”


    可沒等小師妹繼續詢問呢,許小黑就大步走了過來,朝著她腦門上就是一個彈指。


    “哎呦!”


    “想什麽呢,為兄身上的胭脂味是因為去了百花羞,換衣服自然就是衣服被弄髒了。”


    李嫣然聽許小黑瞞都不瞞一下,眸子立馬就瞪大了。


    可迎著小師兄灼灼的目光,她一下又沒了底——畢竟,哪有人做了壞事能這麽堂而皇之說出來的啊?!


    見小師妹被自己唬住了,許小黑便得意的笑了笑,順手將一個冊子和一個錦囊掏了出來,拍在了桌上。


    “這錦囊裏是夏草的藥浴藥材,先前買的那些雖然還有餘,但我尋思著路過藥鋪,幹脆順便多備些;


    另外一個冊子就是《軟筋正骨硬氣功》,如今你的身體素質上來了,是時候練一些真正能打的東西了。”


    “啊?真要練啊!”


    “不然呢?”


    許小黑淡淡挑眉,“這硬氣功雖然能讓身子變得強韌,但入門之前……


    可是會將筋脈練得疲軟無力、骨頭僵硬,你可願學?”


    小師妹哪敢說不願啊?


    她隻好委屈巴巴的點頭,一邊將小冊子拿過來翻了翻,一邊還小聲嘀咕:


    “我還以為小師兄給我帶糖葫蘆就是原諒我了呢……”


    許小黑輕哼了聲:“一碼歸一碼,若是你能將這硬氣功練好,才能真的和那些仙人碰一碰……


    為兄和夏草不能時時刻刻護你周全,所以還需你自己練功,盡早成長起來。”


    如今的小師妹不過是仗著淡風輕的招式以及神兵的加成,才能和那些魔修有一戰之力。


    但真遇上修習術法繁多、氣息濃鬱的大能人物,大抵是半盞茶時間都撐不過。


    小師妹倒也清楚。


    哪怕這新的練體武譜聽上去就折磨得緊,但她也隻是口頭上不想練,實際上巴不得小師兄給的招式書譜再多些……


    不然的話,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與小師兄並肩站著?


    亦或者……


    若是能站得比小師兄更高,豈不是能將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全都趕走,而後自己將小師兄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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