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舔去的隻是他傷口表麵的毒。


    更深的毒必須用藥化解,估計解這種劇毒的藥,難以找到。


    江橙兒托起小狐狸受傷的小腿,輕輕捏了捏,又慢慢彎曲幾下試了試,小狐狸沒有什麽反應。


    江橙兒驚喜,好像沒有骨折呢,隻是破皮流血了。


    也許是捕獸夾太寬大了,小狐狸的腿細小,中間留下了空隙,雖然能夾住但不至於太用力。


    小狐狸也算福大命大,隻是苦了師父。


    小狐狸的腿還在流血,江橙兒靈機一動,把幾滴血滴入師父的傷口裏麵,這樣應該能解毒了吧。


    韓佰川告訴她,這樣的確管點用,可以暫緩毒性發作。


    他的精神略微好轉,趕緊盤腿運功進一步壓製毒性。


    江橙兒在他身後,避開他的視線,掀起自己的外套,用力扯住中衣下擺,“嗤啦”撕下一根長長的布條。


    韓佰川聞聲愣了愣,緊接著江橙兒用布條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她的動作輕柔,目光裏溢滿疼惜。


    韓佰川看在眼裏,恍惚覺得火辣辣的傷口沒那麽痛了。


    江橙兒從打結處的多餘布條上,撕下一道小邊,給小狐狸包了受傷的小腿。


    而後,她打個唿哨,駿馬風馳麻溜地跑過來。


    江橙兒捧著軟萌可愛的小狐狸,猶豫了一會兒,戀戀不舍地把它放在地上。


    她莞爾一笑:“小乖乖,師父說你是幾百年不遇的靈獸,我也覺得你特別通人性,不知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我是很喜歡你,想把你帶迴去當自己的小寵物,可我不能違背你的意願。山林是你的家,你應該更喜歡這裏,喜歡美麗的大自然。”


    頓了頓,江橙兒歎口氣,“我雖然不舍,但我不能自私地剝奪你的自由。小可愛,再見,希望哪天還能再見到你。”


    江橙兒說著說著鼻子發酸,眼眶發熱,她竟然會對一隻剛認識的小動物,生出分別的無限傷感來。


    小狐狸似懂非懂,睜著滴溜圓的大眼睛認真打量著江橙兒,把小爪含在嘴裏若有所思。


    江橙兒不敢看它,生怕自己忍不住,把這個軟綿綿的小球兒抱走。野生動物是屬於大自然的,她不能強行改變它的生存環境。


    江橙兒和師父上了馬,沒有迴頭,隻留給小狐狸一個背影。


    馬兒前行了一段距離,江橙兒的心似乎還被那個小東西扯著,千絲萬縷的不舍。


    算了,她一拍馬背,打算快點離開。


    突然間,江橙兒的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小狐狸吱吱叫著撞入了她懷裏,抓著她的衣服不放。


    江橙兒驚喜極了,小東西竟然主動要求跟他走,太好了。


    她抱緊小狐狸,心窩處暖暖的,笑容彌漫開來。


    韓佰川也蠻驚訝,沒想到靈狐真的認了江橙兒當主人。


    江橙兒和師父一路打聽著尋找附近有名的大夫,經過下一個村莊時,倒是找到一個老大夫。


    可韓佰川觸目驚心的傷口令老大夫發怵,何況老大夫也不會解毒,連忙擺手讓他們另請高明。


    中途他們又遇到一個大夫,也說治不了。


    江橙兒著急,隻能去風平鎮找半夏了,她從小跟著高明的爺爺學習,醫術還是不錯的,她能研究出治療啞疾的藥,應該也會解毒吧。


    江橙兒策馬疾馳,以千裏馬風馳的速度,沒多久就趕到了風平鎮的夏安堂藥鋪。


    今日空青不在,半夏女扮男裝坐診。


    突然看到自己的夢中男神從天而降,半夏驚喜交加,騰地站起來,癡癡望著韓佰川,一抹羞澀染上臉頰,小女兒的心思盡露無遺。


    這種花癡眼神韓佰川見多了,每次都很反感。他厭惡皺眉,帶著警告性的一記冰冷眸光掃過去。


    半夏生生打了個寒顫,惶恐後退幾步,垂頭大氣不敢出。


    這個男人豈是她敢肖想的,連看他一眼都是冒犯。


    江橙兒隻顧擔心韓佰川的傷勢,並沒有在意半夏的神態,江橙兒催著半夏快給他看看。


    他受傷了!半夏臉色一白,眸光裏瞬間湧上焦灼和關切。


    她急急關了藥鋪的門,把一雙幹淨蔥白的小手,認真清洗了一遍,略帶緊張地上前,欲給韓佰川檢查傷口。


    韓佰川冷冷拒絕了,他信不著這黃毛丫頭的醫術,他也從不讓女人觸碰自己的身體。


    半夏怔住,是呀,她情急之下竟然忘了他的禁忌。


    他不近女色,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除了江橙兒,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與他近距離接觸。


    韓佰川打手語,吩咐半夏找來藥品、用具,他讓江橙兒替他處理傷口。


    江橙兒錯愕,師父怎麽了,有正兒八經的大夫在,他不讓人家給診治,反讓她一個啥都不懂的外行給瞎搗鼓。


    治病可不是鬧著玩的,江橙兒勸師父聽話,他卻執拗得很。


    半夏被嫌棄難免傷心,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溫順地備齊所有東西,把爺爺密藏的最好的金瘡藥取出來,送到他前麵的小桌上,隨即輕手輕腳退出去了。


    江橙兒氣惱質問:“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鬧情緒,拿自己的身體不當迴事,真不懂你怎麽想的。我不會醫術,會把你治壞的。”


    韓佰川附耳,用隻有江橙兒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近似於情話,近似於諾言的悄悄話。


    “橙兒你聽著,這輩子我隻要你一個女人,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絕不讓別的女人碰一下。”


    韓佰川有感而發,在雲深山上經過一場生死劫後,兩人的感情更深了一層,他隻想對她更好一些。


    江橙兒徹底懵了,師父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話,令她不知所措。


    “守身如玉”這個詞,是女人對男人表達堅貞的,師父拿來用,怎麽感覺怪怪的。


    他們隻是師徒關係,用不著互表忠誠吧,當然他的態度還是蠻讓她感動的,心裏甜絲絲的。


    問題是,他現在治病要緊,甜言蜜語什麽時候說不行啊。


    江橙兒聳聳肩:“師父,我不介意的,大夫治病救人不分男女,退一步講,就算你在半夏麵前光,我也不會吃醋的。”


    韓佰川訝然生怒,他跟她講著嚴肅的問題,表明自己對她的一片真情,她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竟然還說什麽他在別的女人麵前**光了,她也不管,她就絲毫不在乎他呀,韓佰川又生氣又傷心。


    江橙兒瞧見師父臉上複雜的表情,她才如夢初醒,忘了他是保守的古代男人,接受不了現代開放的思想。


    呃,她說得確實有點過分了哈。


    她趕緊解釋:“師父,原諒我口不擇言,我是被你急的。我的意思是,治病重要,大夫麵前無性別,反正半夏女扮男裝,你就當她是個男的,這樣行了吧。”


    知道江橙兒是關心他,韓佰川臉色稍微開晴了點。


    他語氣十分堅定:“不行,她是女的就是女的,我討厭她的惺惺作態,我不管,反正我隻要你。”


    若是半夏聽到他的評價,不知該作何感想呢。


    江橙兒苦笑:“師父,你上來一陣兒勁頭,跟個孩子似的。你身中劇毒,再不快醫治,恐有生命危險。”


    韓佰川沉默,深眸半斂,烏黑的長睫遮住眼底湧動的風雲。


    過了好一會兒,他抬頭,很認真很認真地問:“橙兒,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江橙兒心頭大驚,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來,她急忙捂住師父的嘴:“不許你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韓佰川的大掌握住江橙兒的一雙小手,深情地說:“橙兒,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舍不得你嗎?可是我不能自私地讓你跟著我犯險,今天我是真的怕了……”


    師父今天咋不對勁呢,江橙兒都快急得頭頂冒煙了,忍不住打斷他:“師父,你先醫治,有話以後慢慢說。”


    江橙兒喊半夏快給師父醫治,韓佰川堅決不同意,半夏進退兩難。


    正在僵持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半夏,空青,我迴來了!大白天的你們怎麽關著藥鋪門?”


    是爺爺的聲音,半夏驚喜,爺爺迴來了,韓佰川有救了!


    半夏跑過去開門,一個風塵仆仆,精神矍鑠的老者走進來。


    “爺爺您可迴來了,裏麵有貴客。”半夏壓住激動的情緒。


    半夏的爺爺荊老大夫眼尖,還是察覺到了孫女神色異常,他先是警惕了三分。


    當他看到屏風後麵那個冷傲高貴的男人時,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他脫口而出:“武……”


    韓佰川一記冷厲製止的眼神飛過去,荊老大夫慌忙住口,嘴唇猶自哆嗦。


    他驚詫萬分:這尊大神怎麽來了自己的小店?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此隱居?


    江橙兒發現荊老大夫好像認識韓佰川,剛才叫他什麽,沒聽清。


    她顧不上打聽這些,先上前行禮。


    “荊爺爺好,我是桃花村的江橙兒,您還記得我嗎?我師父受傷了,請您快給他看看。”


    荊老大夫認真打量了江橙兒幾眼,認出了江橙兒,她是和半夏一起玩的那個小姑娘。


    女大十八變,她變得不隻是外貌,整個人的氣質也完全不同了,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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