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韓佰川分神的刹那間,隱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殺手頭目,運上內功飛快甩出一把淬毒的飛鏢,正中韓佰川背部。


    殺手頭目深知韓佰川的厲害,一擊不中會遭其反殺,他等了很久,一直沒敢下手。


    小黑影的突然襲擊,韓佰川因關心懷裏的女人而慌亂,給他提供了最佳時機。


    如果不是韓佰川把刀槍不入的墨隱幽冥披風,給了這女人,他永遠也沒有機會行刺。


    韓佰川後背一震,暗器入肉三分,鑽心痛,應該是帶著一圈尖銳細刺倒鉤的,那種最毒辣的飛鏢。


    韓佰川咬牙,鷹隼般犀利的眸子細細眯起,迸出仇恨陰鷙的光芒。他周身的殺氣暴漲,整個人猶如九幽地獄的魔君,鐵掌一揮,風雲變色。


    殺手頭目正洋洋得意,幻想著完成任務迴去領取豐厚報酬,不料一陣狂風猛然吹過來,帶動熊熊燃燒的烈焰和劈裏啪啦的碎石,鋪天蓋地般向他湧過來,瞬間把他淹沒。


    他來不及哼叫一聲,身體旋即轟隆爆炸,灰飛煙滅,場麵令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埋伏在周圍的幾個殺手,也被排山倒海般強勁的爆炸物擊中,全部斃命。


    韓佰川冷煞地收迴掌力,抱著江橙兒用最快的速度,飛掠到樹林裏的安全地帶。


    腳一著地,他頓覺頭暈眼花,眼前一黑,如他預料的最壞結果,暗器上有劇毒,發作得很快。


    江橙兒從師父懷裏抬起頭來,掀掀披風帽子,揉揉眼睛望著他。望著這個大難來臨時對她不舍不棄,曆盡千辛萬苦,把她從“地獄裏”救出來的男人。


    劫後重生,喜獲平安,江橙兒心裏有抑製不住的激動,對師父充滿了感激和崇拜。


    韓佰川也溫和地迴望著江橙兒,沒有什麽比她毫發無傷,平安無恙,更令他欣慰的了。


    江橙兒發現師父臉色不好看,印堂隱隱透著一絲青色,額頭上還有一層冷汗。


    她以為是師父用力過度的緣故,扶他坐下休息。


    韓佰川後背撕裂般痛疼,眼前陣陣發黑,脫力地跌坐在地上。


    遲鈍的江橙兒這才察覺不對,師父怎麽了?剛才充分見識過師父的強悍,在她心目中師父一直是堅不可摧的,何曾有過如此虛弱的時候。


    她暗道不好,難道師父受傷了?


    她急忙轉了一圈查看,驚見師父後背上插著一把猙獰的飛鏢,深深地嵌入皮肉中,有黑色的血流出來。


    黑血?!


    江橙兒嚇壞了:“師父,你是……中毒了嗎?”


    韓佰川點頭,小聲說:“用我教你的點穴術,先把我傷口周圍的穴道封住,防止毒素擴散。”


    為了江橙兒的安全,韓佰川遞給她一副透明柔軟的手套。


    此物薄如蟬翼,是用雪山天蠶絲做成的,防毒防水,刀槍不入,屬於不可多得的寶貝。


    江橙兒的手抖得厲害,她的點穴術本不熟練,再加上戴著手套,慌亂之下很難找到準確的穴位。


    而越慌越找不到地方,她急得冒了滿頭大汗,責怪自己太沒用,隻會拖累師父,啥都幫不上。


    韓佰川握住她冰涼顫抖的小手,用沉著的聲音安慰她,“橙兒,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這聲“橙兒”,帶著柔情,帶著信賴,軟軟地落在江橙兒心坎上,卻恍若千斤的重量。


    江橙兒咬咬牙,冷靜下來,根據以前學到的方法,按照師父的指導,試了幾下之後真的成功了,穴道暫時封住了。


    韓佰川點點頭,表示對江橙兒的讚許。


    他接著說,“橙兒,你把我後背上插的飛鏢拔下來,注意別讓毒血濺到你臉上。”


    江橙兒驚愕:“拔下來?!師父,你確定是要拔下來,會不會引起……還是快去找大夫處理吧。”


    “我確定,開始吧,你別怕,雙手用力一拔就出來了。”韓佰川語氣輕鬆。


    “痛,師父你會很痛的,我不敢,我不敢……”江橙兒惶惶搖頭往後退。


    韓佰川毅然道:“我不怕痛,你就當我的後背是木樁,飛鏢是你平時練習用的柳葉飛刀,不用顧慮什麽。你再猶豫下去,為師的命就沒了,事不宜遲,快動手吧。”


    江橙兒知道時間緊迫,不容她磨蹭,既然師父讓她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整個人穩下來。


    她雙手握住飛鏢的把手,默默喊了三個數給自己鼓勁,然後閉上眼,用力往外一拔。


    飛鏢晃了晃,似乎被什麽擋住了,出不來。


    江橙兒霍然睜開眼,隻見師父的肩膀應激性一縮,這下定然很痛,剛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江橙兒心疼極了,手抖得厲害,她語無倫次地道歉,怪自己太笨了。


    怎麽能怪她,飛鏢上帶著鉤子,要拔出來很困難。韓佰川忍痛安慰江橙兒,讓她再加一把勁。


    江橙兒左右為難,如果再拔一次還出不來,師父又會受一次罪。如果半途而廢,剛才師父白受罪了。


    事不宜遲,長痛不如短痛,江橙兒沒有別的選擇,她必須繼續,必須保證一次成功。


    江橙兒咬緊牙關,豁出去了,她甩甩胳膊,用盡全力握住飛鏢,弓步卯著勁往後拉。


    飛鏢猛然被拔出來,江橙兒也閃倒了,驚見飛鏢的尖頭上帶著倒刺鉤。


    好歹毒的刺客,師父不是木樁,是血肉之軀,帶鉤的飛鏢從他身體中抽離的那一刻,該有多痛啊。


    隻見師父的傷口皮肉外翻,露著一個血窟窿,慘不忍睹。


    隻看了一眼,江橙兒就淚崩了。


    她想起書上寫的救中毒者的方法,毫不猶豫地低頭,打算用自己的嘴把毒血吸出來。


    韓佰川的後腦勺好像長著眼睛,他快速轉身,製止了江橙兒的行為。


    因為動作太快,扯著傷口,導致他一陣頭暈目眩,體內氣血翻湧。


    他忍住痛,後怕地告訴江橙兒,這種劇毒她吸一口,就可能沒命了。


    望著師父印堂中的青色已經擴散到了半邊臉,江橙兒慌亂無措,著急地哭喊:“不管怎樣我都要救你,師父,你讓我試試啊。”


    韓佰川大海般深邃的眸光裏,有溫暖的星光閃爍。


    患難見真情,江橙兒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一心隻為救他,怎能不讓他感動。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個毫不遲疑的動作代表了什麽。


    他再也沒有理由懷疑她的真心,有她這句話就足矣,他怎舍得讓她犯險。


    韓佰川把藏在披風裏,探頭探腦張望的小獸兒揪出來,平靜道:“讓它來,它的唾液能解毒。”


    江橙兒驚訝,望著黑不溜秋,麵目全非的小獸兒,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這個受傷的小東西竟然能從轟隆爆裂的炸藥堆裏,從懸崖峭壁上逃出來了,它是怎麽做到的?


    它身上潔白柔軟的絨毛被燒得黑一塊灰一塊,樣子有些狼狽,但一雙滴溜轉的大眼睛卻炯炯有神,帶著九死一生的興奮和喜悅。


    它捧著兩隻小爪跟江橙兒作揖,小尾巴搖啊搖,似乎是感謝她的相助。


    好有靈性的小獸兒,江橙兒從師父的鐵掌中把它解放出來,捧著它在自己手心,真實地觸摸著它小小軟軟的身子,她心裏充滿了愛憐。


    小獸兒用小腦袋蹭著江橙兒的手,細聲細氣地哼了兩聲,乖巧極了。


    江橙兒發現它耳朵尖上的霞紅色消失了,沒想到它的毛色還會變化。


    江橙兒疑惑地問:“師父,這是個什麽動物,像犬像狐又像貂。”


    韓佰川淡然介紹:“它是狐狸中的極品,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獸。它的名字叫赤耳靈狐雪胭脂,奔跑快如閃電,百毒不侵,且唾液和血液具有解毒的神奇功效。”


    江橙兒驚愕,原來這個軟萌軟萌的小獸兒是隻小狐狸,還是十分罕見的靈獸,來頭這麽大!


    普通的小貓小狗經過訓練,也能聽懂主人的命令,何況是靈獸,它能通人性也不足為怪。


    其實韓佰川上次來雲深山打獵時,見過這小狐狸一次,驚鴻一瞥,它飛快跑遠了。


    他想抓來給江橙兒當寵物,結果遍尋不獲,隻好放棄了。


    它是雲深山的百獸之王,熟悉環境,一旦藏起來,人類很難找到。


    它的脾氣傲嬌得很,人類勿近,今天對江橙兒卻溫順得很,還算知恩圖報。


    看到江橙兒摸著小狐狸的耳朵,韓佰川簡單解釋了一下。


    先前它耳朵變紅,是因為捕獸夾上有劇毒,它沾染後雖然不受影響,但身體機能需要一個消化毒素的過程。


    當紅色褪盡,恢複正常時,說明它體內的毒素已被融解了。


    好玄妙呀,江橙兒這才知道,小狐狸的耳朵尖變色是有原因的,怪不得它叫赤耳靈狐雪胭脂,顧名思義。


    弄明白緣由後,江橙兒不再遲疑,立刻捧著小狐狸,轉到師父身後,示意它舔一舔師父的傷口。


    小狐狸聽話地伸出小舌-頭,在它的舔-舐下,師父傷口周圍的一圈青黑色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小狐狸的唾液果然能解毒,江橙兒驚喜交加。


    韓佰川卻沒有鬆氣,他很清楚,毒素已經滲透到了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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