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錢是找個伺候你弟弟的老媽子,你奶奶年紀大了看不了孩子。如果你拿不出錢,我就不休你娘了,讓她做妾,阿豔為妻。生了孩子後,由你娘負責看孩子。”江酒鬼威脅江橙兒。


    柳氏聽了這話,氣得一口老血往心頭湧,差點噴出來。


    丈夫要把她從正妻貶為小妾,還要她當老媽子伺候他的新歡和野種,簡直是對她極度的侮辱。


    江橙兒火冒三丈,抓著娘的手,啪啪兩巴掌,狠狠地扇在江酒鬼臉上。


    江酒鬼被妻子和女兒合力扇臉,他除了感受到疼痛,還有震驚。


    柳氏握著拳頭,蒼白的臉色因為激憤而發紅,看起來像是有了點血色。


    “江禽獸,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今天這休書你必須寫。我告訴你,不是你休了我娘,是我娘休了你!”江橙兒冷厲傲然道。


    江酒鬼瞪目結舌,從來都是男人休女人,哪有女人敢休男人的,反天了!


    江酒鬼由震驚轉為憤怒,破口大罵了一陣,語氣十分兇狠,話語非常肮髒。


    末了,他喘著粗氣叫囂:“江柳氏你個賤人,老子就不寫休書,就要打死你,虐死你,折磨死你!”


    “那我就先殺了你,讓你再也沒有機會打我娘一下。江禽獸,我娘及我們姐妹三個早受夠你的虐待了,今天我們就連本帶息地討迴來,你受死吧!”


    江橙兒把菜刀猛然一揮,在江酒鬼眼前閃過一道陰森的寒光。


    江酒鬼嚇得魂飛魄散,驚唿:“大……大妮,別殺我,別殺我!饒命啊……”


    “你寫不寫休書?”江橙兒聲音中透著冷戾刺骨的殺氣。


    “寫!不對……我不會寫字啊。”江酒鬼狡猾地眨著眼,“好女兒,爹知道錯了,不該……”


    江橙兒嗤之以鼻:“我已經被你惡心得想吐了,你就別再虛偽了。你不會寫我會,休書我已經擬好了,你隻需簽字畫押。”


    “大妮,你想得太天真了,休妻事大,必須由江家的族長同意並作證才行,爹一個人說了不算。”江酒鬼推辭。


    江橙兒冷哼:“我早打聽清楚了,主要是丈夫的休書管用,族長同意隻是走個過場,跟族長打個招唿罷了。你先簽字畫押,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江酒鬼算看明白了,大妮就是為了擺脫他,才一個勁地強迫他休妻。


    他還指望大妮的養老錢過日子,一旦休了柳氏,沒了用來要挾大妮的東西,他別想從大妮手裏要到一文錢。


    當務之急,先拖住柳氏要緊。


    他故作愧疚和悔恨的樣子,跟柳氏道歉。


    “大妮她娘,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真要和你分離,我心裏很舍不得。我知道你是個好娘子,哪個女人都比不上你。


    隻怪我酗酒,喝上點馬尿醉了頭,管不住自己,之前對你多有得罪。今天為夫誠懇地跟你道歉,娘子,你就原諒為夫吧,以為咱們好好過日子。”


    柳氏被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打動了心,再怎麽說,他也是她的丈夫,她托付終身的男人。即使整天被他毒打,她也從未想過離開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就是她的命。


    她是個思想保守的傳統女人,信奉從一而終,真要被休了,她成了棄婦,她會覺得很丟人,在村裏抬不起頭來。


    江橙兒就怕娘心軟,她立刻喝止江酒鬼的賣慘。


    “得,別唱戲了,我娘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留著花言巧語去騙豔寡婦吧。你們是臭味相投的一對,很適合湊一塊狼狽為奸。”


    江橙兒拿出早就擬好的休書,在江酒鬼眼前晃了晃。


    江酒鬼急了眼,趕緊向柳氏求助:“好娘子,你再給為夫一次機會,為夫絕對改了壞毛病,一心一意和你過日子。


    我與豔寡婦不過是逢場作戲,想借她的肚子生個兒子,她那種髒女人,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柳氏眸光一閃,心裏酸酸的澀澀的,萬千滋味湧上心頭。


    江酒鬼再加一把火,說得更加動聽,指望著能感動柳氏。


    江橙兒才不讓江酒鬼的詭計得逞呢,抓著他的手,強行使他簽字畫押。


    “不,這不算,是你強迫我的!”江酒鬼著急大叫,一旦放了柳氏,就不能控製大妮了。


    柳氏的眸光不停閃爍,渾濁的眼睛裏滾落一滴淚珠,表情十分複雜。


    江酒鬼摸準了柳氏的七寸,故作戚戚然,“孩她娘,我們夫妻多年,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的很不容易。沒想到孩子們長大了,大妮二妮都快成親了,我們老兩口卻分開了……”


    江橙兒打斷他的話,譏諷:“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娘和你已經解除了關係,以後你離她遠點,再敢來騷擾她,打她一下,我剁下你的爪子喂狗!”


    江酒鬼怫然變色:“大妮,別忘了我還是你爹,你該孝敬得孝敬,該拿錢得拿錢,休想逃避責任!”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畜生爹,我爹在另一個世界。你可以滾了,若敢來煩亂我們的生活,我饒不了你。”江橙兒厲聲道。


    果然,大妮現在連親爹都不認了,孽畜,擺明了要跟他脫離關係。


    江酒鬼鬥不過江橙兒,隻能轉向柳氏,說盡了好話,試圖打動心軟的柳氏。


    一向兇悍的丈夫,突然在她麵前服軟,柳氏不免受寵若驚,心裏翻起狂風巨浪,動蕩不安。


    江酒鬼語氣深情,帶著愧疚和關心:“娘子,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我今天還你自由,你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吧,誰都比我強。”


    “你胡說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女人了,我不改嫁!”柳氏羞臊,她被丈夫休了,成了人人唾罵的棄婦,她哪裏還有臉見人。


    江酒鬼趁熱打鐵:“大人還好說,隻是可憐了我們的三個女兒,成了沒爹的孩子。一旦找個後爹,人家不親不疼的,不虐待她們才怪呢,我是真不放心啊。”


    江橙兒今天才發現,江酒鬼很會花言巧語,把娘哄得團團轉。估計他是跟豔寡婦勾搭多年,為了討她歡心,練出了嘴皮子功夫。


    柳氏當即淚崩,“女兒們成了沒爹的孩子”這句話戳中了她的痛點。她受多少罪都沒關係,被人嘲笑也能承受得住,唯獨不願孩子們受委屈。


    江酒鬼再混賬,也是孩子們的親爹。她的家庭再不幸福,也是一個完整的家庭,哪怕它是個空架子,她也得撐起來。


    別的不說,等女兒們找到了婆家,起碼不會被婆家瞧不起。


    想到這裏,柳氏心中一激,臉色頓時變了。


    江酒鬼察言觀色,“娘子,為夫跟你賠罪,如果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掉動手打人的毛病,好好待你。你可以跟大妮把休書要迴來撕毀,我們依然是夫妻。”


    柳氏思想活動,咬了咬牙,跟江橙兒商量,再給他一次機會。


    江橙兒堅決不同意,好不容易使娘脫離苦海了,她豈能再讓娘跌進去。


    江酒鬼一個勁地遊說,柳氏越來越傾向於丈夫這邊,她隻想維持一個完整的家。


    柳氏轉轉眼珠,哄江橙兒把休書拿給她看看,她沒見過什麽樣子。


    江橙兒明白娘的用意,她把休書揣進袖子裏,不肯拿出來。


    柳氏眉心一皺,突然捂著頭大叫一聲,暈倒了。


    江橙兒急忙一個箭步跑過去,扶住娘。


    柳氏偷偷睜開眼,快速把手伸進江橙兒袖子裏,一下子把休書拽出來,唰唰撕碎了。


    江橙兒震驚:“娘,您……您糊塗呀!”


    “橙兒,娘很抱歉,娘不能讓你們姊妹三個被人笑話……娘相信你爹能……改好。”


    柳氏因為激動,眼淚嘩嘩流,順著她血跡斑斑的臉頰滑落,像是一滴滴血淚。


    江橙兒又生氣又心疼,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橙兒,希望你能理解娘的苦衷……”柳氏泣不成聲。


    江橙兒望著一地的碎片,鬱悶極了,好不容易使江酒鬼簽字畫押,白瞎了。


    聽著娘淒楚的哭聲,江橙兒不能責備娘,甚至連句抱怨也不能說。她還能說什麽呀,生生憋了一肚子悶氣。


    瞧見江酒鬼得意狡詐的眼神,江橙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等著,我娘會想明白這件事兒,看清楚你的嘴臉,主動休了你。”


    “你這孩子又胡說,我和你娘感情好著呢,夫妻間打是親罵是愛,等你成親後就知道了。”


    江酒鬼一臉奸笑,話鋒一轉,“好閨女,你給爹使了什麽法術?快放開爹,你拿幾個錢,爹去給你娘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想從她手裏騙錢,做夢去吧!


    江橙兒冷嗤:“我的法術專門治壞人,你撒的謊越多,被釘住的時間越久,以你的行為,估計要站到地老天荒。”


    江酒鬼慌了神,央求江橙兒放開他。


    柳氏也跟著勸江橙兒,說他一直站著怪累的。


    江橙兒超級鬱悶,真想給娘當頭棒喝,讓娘清醒過來。


    娘的傷口還在流血,她自己的傷不顧,卻為打破她腦袋的畜生擔心,真不知娘怎麽想的,古代女人的思想完全被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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