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跟柳氏套話,早就問清楚了價格,如果買這些東西,需要32文錢,好大一筆數目呢,她可舍不得。


    兩個女孩一人一支香皂花搶到手,歡喜地把玩著。


    表哥長臂一伸,大手一劃拉,兩瓶洗發膏和一塊香皂被他搶去了。


    小妗子麵前隻剩一塊香皂,她氣得蹦高,和“表哥”吵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裏話外全是僧多粥少分不著。


    柳氏拉著架,示意江橙兒再去拿一些過來,姥娘家人很多,東西少了沒法公平分。


    江橙兒腹誹,難道娘看不出來他們在演戲,給他們這些就不少了,還想要,真是貪得無厭!跑她家來吵吵鬧鬧,擾人清淨,真想趕他們走。


    趙三婆知道老板為難,她站出來喝止:“停!別演了,見好就收吧。你們以為我老板家有搖錢樹,隨便讓你們搖啊。


    她的東西不是大風刮來的,是辛苦做出來的,是需要成本的。她已經給了你們這麽多,識趣的快拿著走吧。”


    小妗子斜眼一瞧,像個炸毛雞般嗷了一嗓子:“多管閑事的賊婆子,我外甥女孝敬我這個當妗子的,孝敬她姥娘姥爺,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幹涉,你算什麽東西!”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善茬,當即劈裏啪啦吵了起來,火藥味十足。


    江橙兒頭痛:“娘,你招待我妗子他們,我忙著做洗發膏呢。”


    江橙兒一走,小妗子他們幾個不要臉的也跟過去,圍著鍋轉。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言外之意是責怪江橙兒小氣,一大鍋洗發膏也不多給他們裝一些。


    江桃兒聽不下去,堵了他們一句:“不許你們說我姐姐,她才不小氣呢,是你們太……我們訂的瓶子還在燒製中,沒有東西裝。”


    表妹裝作天真無邪的樣子,把偌大的洗臉盆端過來,笑嘻嘻地說可以用盆子裝。


    江橙兒怒火中燒,沒見過如此貪婪無恥的,跟一群土匪來她家打劫似的。


    趙三婆氣得咬牙:“洗發膏還沒熬好,裏麵有毒,你們不怕毒死就裝。”


    “騙鬼呢,信你個糟老婆子才怪呢,就沒有我不敢的事兒。哼,是你讓我裝的,我就不客氣了。”


    小妗子從地上撈起一個髒兮兮的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伸進鍋裏去,眼看就要弄髒了一鍋洗發膏。


    江橙兒眼疾手快,迅速抓住碗,用力奪過來,同時把唾沫星子亂飛的小妗子往後推了一把。


    小妗子惱了,誇張地拍著胸脯大叫:“安陽娘唻,妗子一把年紀了,可不頂你嚇,不頂你推,萬一摔斷胳膊跌斷腿,你得掏錢養俺一輩子。


    外甥女你也忒小氣嘍,一大鍋洗發膏,舀幾碗不見少。自己做的東西又不花錢,還不舍得分給親戚。”


    江橙兒抄起鍋蓋先蓋上,把碗舉起來,冷下臉。


    “這碗是我家拌雞料用的,裏麵沾滿了麩子,一旦伸進去,一大鍋洗發膏全弄髒,就沒法賣了。


    這是我們三個人費了一天工夫做出來了,不算工錢,光成本費也需幾百文,你毀了賠得起嗎?”


    “乖乖,外甥女你別訛人,妗子可沒錢,一文也沒有。”小妗子油滑地轉轉眼珠,“怪俺老眼昏花沒看清楚,俺再拿個幹淨碗舀,不就得了。”


    表姐配合地把一個幹淨碗遞過來,小妗子伸手就要揭鍋蓋。


    江橙兒把壓鍋石往上一放:“妗子這麽想要洗發膏,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一碗三文錢,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小妗子咋唿起來:“外甥女,你想錢想瘋了吧,我們不是外人,是你娘最要緊的親人。你張嘴閉嘴的跟我們要錢,也不怕別人笑話。


    你別傻得分不清裏外,以後你家有事,還指著我們給撐腰呢。”


    一提這茬,江橙兒更來氣:“嗬嗬,親人?我娘被江酒鬼天天家暴,打斷肋骨打破頭,踹掉肚子裏的孩子,疼得死去活來時,你們誰管過她?”


    “天!姐姐過得這麽慘,我們不知道啊!”小妗子驚訝,迴頭反問柳氏,“姐姐,你怎麽不早對我們說?”


    虛偽!江橙兒惱恨:“我娘哭著跑迴去對姥娘訴苦,乞求哥哥弟弟們給她撐腰時,他們沒有一個肯出頭的。


    我姥娘姥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死活都與柳家無關。妗子們也冷嘲熱諷,嫌我娘窩囊丟人,其中就有你。


    你們現在跑來論親情,拜托,我們不需要。趕緊走,別耽誤我幹活!”


    女兒的話,勾起了柳氏的傷痛,她心裏一酸,紅了眼眶。


    小妗子理虧,訕笑:“誤會誤會,呃,都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幹啥,以後咱們好好來往。你爹再敢欺負你娘,盡管告訴我們,讓你一群舅舅表哥出麵,揍扁了他。”


    江橙兒眉梢一挑:“行,我爹現在背叛我娘,跟村裏的豔寡婦鬼混,你們先去幫我娘把他揪出來,暴打一頓。”


    小妗子愣了愣,假裝伸張正義:“不要臉的色鬼真欠揍,你舅舅們饒不了他!可惜今天我們沒有人手,改天再來收拾他。”


    江橙兒翻了個白眼:“好啊,洗發膏我給你們留著,等你們哪天把江酒鬼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來舀。”


    “不就是這麽點黏糊糊的髒東西嘛,我們屑要是看得起你,你還拿起了梗。哼!我們不要了!”小妗子把臉一沉,碗一扔。


    她迴頭衝柳氏吧啦,“姐姐,看你養的好閨女,仗著能掙幾個臭錢,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連親戚都不認了,虧我還真心實意想跟你們交好。


    得,你家東西我不稀罕,你快把給你侄子的看喜錢拿出來,我好迴去跟大嫂複命。”


    柳氏搓搓眼,壓下心酸:“幺弟媳婦,你別生氣,橙兒是個孩子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你坐下稍等,我這就去拿錢。”


    江桃兒不解地問:“娘,您今天去喝表哥的喜酒,不是帶了二十文嗎?”


    “親侄子結婚,我這個當姑姑的拿二十文看喜錢太少了,怎麽也得二百文。”柳氏說著,轉身進了屋。


    “娘,您喝醉了。”江桃兒大驚失色,急忙進屋阻止。


    “看喜錢一般是五文,二十文已經夠多了,能看四次喜了,怎麽還整出個二百文。娘,您快醒醒,冤枉錢咱不能拿啊。”


    “娘很清醒,你這孩子胡說啥,娘的私房錢願意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用你管。”柳氏嫌二女兒不會說話,讓妗子聽見了,自己臉上無光。


    “這是姐姐辛苦掙來的錢,娘您平時都不舍得花,今天咋就犯糊塗,不知道心疼了呢。恕女兒無理,反正不能讓您拿出去。”


    眼看娘啪啦啪啦數出一百八十文,一大堆銅錢,江桃兒更急了。


    “什麽舍不得花,你姐姐掙錢多,娘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區區一百八十文算什麽……”柳氏誇口,讓娘家人聽聽她的日子過得多富有。


    今天柳氏被灌了幾杯酒,又被娘家人一通奉承,虛榮心極度膨脹。在大家夥的攛掇下,她答應拿二百文看喜錢給大嫂家的侄子。


    小妗子自詡能說會道,特意跟著柳氏來拿錢,為的是迴去向大嫂要點迴扣。


    聽著柳氏的大話,小妗子譏笑不已,還頗帶挑釁地斜睨了江橙兒一眼。


    趙三婆也跟著著急,堵在門口好心勸說:“嫂子,我們老板是留給你養老的錢,不是讓你隨便給白眼狼的。這麽多錢,你得先跟她商量一下。


    你娘家一大群侄子侄孫,個個伸手討要,你今天開了頭,就等於挖了個無底洞……”


    “你罵誰是白眼狼,你才是貪財鬼呢,還挑撥離間。當娘的花錢,何需經過女兒同意,女兒掙多少錢都得交給娘。”


    小妗子對趙三婆吼了幾句,轉而激怒柳氏,“我的好姐姐,你過得真苦呀,在家裏被丈夫欺負,還被女兒壓一頭。”


    柳氏急扯白臉地抱著一大包銅錢出來,硬氣道:“橙兒是個孝順孩子,從來不幹涉我花錢,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小妗子目露貪婪,噔地站起來,做出搶包袱的架勢,卻被江橙兒從半道截了去。


    小妗子罵道:“江大妮你個不孝女,你娘自己情願的,你卻橫加阻攔,分明沒把你娘放在眼裏,小心我告你忤逆罪。”


    江橙兒聲色俱厲:“我娘喝醉了說的話不算數,我掙錢給我娘花,不是給你們這群無情無義的小人花。今天你休想從我家拿走一文錢,小心我告你詐騙罪和入室搶劫罪。”


    這罪名聽起來蠻厲害的,小妗子蹬地後退一步。


    她眼珠滴溜轉,複又撲了上來,跳著高吼叫。


    “江大妮,你嚇唬誰呐,我們是你娘請來的親戚,看喜錢是你娘主動給的,我們可沒搶沒騙。你這個不孝不義的東西,還不快把錢拿來!”


    江橙兒斜睨著她,像看跳梁小醜似的。


    小妗子沒轍,轉而譏諷柳氏,“姐姐,你也不管管你閨女!中午你吹噓家裏又有銀子,又有銀票,咋幾個銅板還舍不得了。


    真不知你家是真有還是假有,如果沒有別打腫臉充胖子,怪砢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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