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見了你突然開竅了,嚐到了喜歡一個女孩的甜蜜滋味,還有被拒絕的傷心滋味。昨天中午他就失魂落魄,晚上迴家飯也吃不下,抱著你送的白狐坎肩,坐在燈下一夜未睡。”楚三郎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江橙兒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楚三郎解釋,“因為咱們之前鬧的不愉快,小五特擔心你心裏有陰影,不願接受楚家的男人。他沒敢對你表明身份,想和你慢慢培養感情。還請你不要怪罪他,並原諒我們當初的冒犯。”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不必放在心上。經那一劫後,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江橙兒意味深長地說。


    “妹子,我委實不忍見小五傷心,故而今天瞞著他,把他對你的心意說出來。我也冒昧問問,你喜歡他嗎?如果你們兩情相悅,請不要錯過。”楚三郎充滿期待。


    江橙兒毫不猶豫地直言:“三哥,我不騙你,我對他有親切之感,有敬重之情,唯獨沒有男女之愛。若是可以,我希望他能成為我的弟弟。”


    楚三郎眸中泛上痛楚,深深的歎口氣,小五輕易不會喜歡上誰,喜歡上了就很難放下,隻怕此後他要飽受這份情感折磨了。


    沉默了半晌,江橙兒理智地說:“等他長大了,隨著見識增多,想法也會改變,他會喜歡上更優秀的女孩。現在他還小,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考取功名,成就一番輝煌的事業。”


    楚三郎搖頭又點頭,沉聲道:“妹子,我求你先不要明確拒絕小五,給他留點念想吧。就當我今天什麽都沒說,你什麽都不知道,行嗎?”


    江橙兒為難:“我不喜歡在感情上拖泥帶水,拖得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好。”


    楚三郎慎重道:“小五太重感情,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格外認真。若是明確拒絕他,我擔心他憂鬱傷懷,萎靡不振。


    我們暫時不提此事更好些,以他的羞澀應該不會主動對你表白,我再勸勸娘別催促他的婚事,就沒問題了。”


    江橙兒點點頭,人家不對她表白,她的拒絕自然就不成立了。


    “先這樣吧,我總不能跑去對楚先生說,你別喜歡我,我不接受。”


    楚三郎勉強笑笑:“我會勸他把精力用到讀書上,婚事以後再考慮。”


    “三哥放心吧,楚先生是個聰慧,有分寸的人,不用我們多說,他自會明白的。”


    江橙兒安慰三哥,這個粗獷漢子有一顆細膩的心,很重兄弟感情。


    楚三郎留在家裏跟母親詳談,江橙兒由楚大郎和楚二郎帶著去山上玩,楚四郎則去召集村民們來買香皂。


    江橙兒手腳並用,像小壁虎似的爬到山頂,累得氣喘籲籲。


    唿吸著高處清新的空氣,望著頭頂藍寶石般透亮的天空,不由得心曠神怡。


    山上有一種白裏透紅的小野果,玲瓏可愛,透著幽香,吃起來酸甜爽口,江橙兒叫不上名字。


    楚大郎說這叫雪果,冬天開花,春天結果,果實有解毒降火等功效。


    在冬天傲雪開放,真是頑強的植物呢。江橙兒甚為喜歡,摘了一小把雪果,迴去研究研究能不能用到護膚品中。她臉上冒了幾個小痘痘,想調一款祛痘的麵霜。


    江橙兒在山上轉了一圈,挖了幾種草藥後,準備下山。


    楚大郎和楚二郎一邊一個保護著她,江橙兒不讓他們攙扶,她自己抓著山壁上凸出的石頭和野草,慢慢地往下溜。


    溜到半山腰,江橙兒不小心踩空了一腳,下意識發出一聲尖叫。


    叫聲傳到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耳中,他突然感覺心中一緊,顧不上多想,急忙飛掠而來。


    卻見陡峭的山壁上,攀附著一個苗條的素衣女子,她嬌小玲瓏的身子由兩個高大的男人托舉著。


    女子喘了幾口粗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哎呦……真夠刺激的!大哥,二哥,嚇死我了,幸虧你們抓住我了。”


    女子本是化險為夷後喜悅的笑,黑衣男子聽了卻覺得那是她對男人的嬌笑。


    他腹誹:不要臉的女人,在桃花村玩鬧還嫌不夠,又跑別的村來勾引男人。哼!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叫得這麽親熱。


    “妹子,大哥背你下去吧。”楚大郎委實不放心。


    江橙兒心有餘悸,咬了咬牙道:“沒事兒,我小心點就行了,我要鍛煉膽量。”


    江橙兒試探著尋找落腳點,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往下挪。


    楚大郎和楚二郎與江橙兒速度一致,兩雙眼睛牢牢盯著她,心裏緊張不安。


    直到江橙兒的雙腳踩到地麵上,安全下了山,兩兄弟才鬆了一口氣。


    “耶!成功!”江橙兒歡唿雀躍,就差拉著楚大郎和楚二郎的手跳起來了。


    她迴頭赫然看到一張冷峻的冰山臉,散發著絲絲寒氣,似乎瞬間凍住了她的興奮。


    怎麽是他!江橙兒這幾天不太想見到他,偏又在外村遇到了。出於禮貌,她還是揮手打了個招唿。


    “嗨,美男,你來這裏打獵嗎?”


    韓佰川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方才雙腳竟像被釘住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這麽一直看著她慢慢挪下來。


    這會兒他才如夢初醒,冷冷地瞅了瞅江橙兒,留給她一個傲然離去的背影。


    “他是誰呀?真無禮。”楚大郎很不滿意這個男人對妹子的態度,瞧他拿著弓箭,像個獵戶。


    “長得挺好個人,怎麽跟座冰山似的。”楚二郎撇撇嘴。


    “二哥用詞準確,他就是座大冰山,估計被熾熱的太陽炙烤一萬年也融化不了。”江橙兒指指自己的嘴,低下聲來,“他是我鄰居,這兒有問題,不能說話。”


    怪不得如此冷漠呢,楚大郎和楚三郎明白了,不再指責什麽。


    韓佰川走遠了也能聽到江橙兒的話,他咬唇,小黑妞總說他是大冰山,趕哪天把她冰封在山上,看她還能到處亂跑勾搭男人不。


    這個念頭忽地冒出來之後,韓佰川才意識到自己又不正常了,他才不要把她困在身邊呢,離得越遠越好,省下她煩人。


    江橙兒迴到楚家,門口站著好幾個來買香皂的村民,楚四郎有模有樣地當起了賣貨郎。


    楚三郎請江橙兒進屋,母親有話和她說。


    楚母失神地坐在炕邊,臉上似有未幹的淚痕。


    “伯母,您找我有事。”江橙兒略帶不安地問。


    楚母抬頭看了江橙兒一眼,語氣不似先前那般熱情:“老三已經跟我說了你的意思,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


    小五在你們村裏教學,你來迴接送妹妹上學堂,難免與他經常見麵,請不要傷了他的心。”


    江橙兒聽出了楚母的弦外之音,平靜而冷然道:“我時常不在家,基本上由二妹接送小妹,我見到楚先生的機會不多。伯母放心,我不會刻意去影響楚先生。”


    這丫頭是個明白人,楚母臉上的不悅減少,添了焦慮:“這麽多年來,我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隻盼小五發憤圖強,早日考取功名,飛黃騰達,也不枉他寒窗苦讀多年。”


    江橙兒好心勸說:“伯母,我知道您望子成龍的心情,飛黃騰達固然很好,可是也不能對孩子施加壓力太大了。孩子的快樂比功名重要。楚先生才十五歲就考中秀才了,功成名就指日可待,你不必擔心。”


    “小五從小就是學堂裏最拔尖的,他要做就必須做到最好,連中三元,我方如願。”楚母凜然道。


    江橙兒搖頭,楚母是個好強之人,她的想法固然有幾分道理,俗話說有壓力才有動力,從某種程度上能激勵小五更上進。


    江橙兒隻是覺得楚母的功利心太強了,別的鄉村婦人隻求兒女溫飽,她卻如此看重功名,令人納悶。


    為什麽非得讓小五連中三元呢?要知道這很難很難,能連中三元的是鳳毛麟角。


    楚母及楚家兄弟的宣傳超給力,到了下半晌,兩桶香皂全部賣完了。


    期間江橙兒偷著拿出十塊香皂,留在了楚家。


    這樣今天一共賣了九十塊香皂,掙了四百五十文,收入頗豐。


    楚大郎和楚三郎把江橙兒一路護送到茅草屋附近,才放心的告辭,他們也沒歇一歇,接著往迴趕。


    江橙兒每次都被楚家哥哥們暖得心裏熱乎乎的,自己何德何能啊,得到他們這般愛護與照顧。


    江橙兒剛走到籬笆牆外,聽見屋裏傳出惡狠狠的叫罵聲,她大驚,是江酒鬼那個畜生的聲音!她從小聽到大,再熟悉不過。


    江橙兒立刻轉身往外跑,放開嗓門大喊:“楚大哥,楚三哥,你們快來呀!我家裏有歹徒!”


    楚大郎和楚三郎沒有走遠,猛然聽到江橙兒求助,他們迅速折迴來。


    江橙兒抄起一根粗壯的棍子,先一步跑進屋裏,隻見江酒鬼由江老三攙扶著,半躺在一扇門板上。


    江酒鬼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柳氏訓斥,柳氏瑟縮在牆角,大氣不敢抽。


    江老大則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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