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後山屯,沿途跟楚三郎打招唿的鄉親們接連不斷,可見他的人緣很好。


    村民們笑著端詳江橙兒,有人打趣:“三郎,領媳婦迴來了,啥時候喝喜酒啊。”


    “別胡說,這是我妹子,受我邀請來賣香皂的。”楚三郎自豪地介紹著江橙兒。


    上次江橙兒進過他家門,差點成為他的媳婦,現在卻變成了他的妹子。此時此刻,被村裏人問起她的身份,他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坦然。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不可為,就不會再糾纏。


    想到原主的遭遇,江橙兒的心情有些複雜。


    村民們一聽楚母口中的神物來了,都好奇地圍過來想一睹為快,楚三郎讓大家把消息擴散出去,欲觀或欲買香皂的去他家門口集合。


    這群人唿啦啦的跟在楚三郎和江橙兒身後,到了楚家門口,那裏也有一群人在等著了。


    江橙兒暗道,楚母的宣傳力度杠杠的,她一看就是個潑辣又精明的婦人,在村裏應該也是有號召力的。


    楚家的籬笆牆高大結實,大門是木板做的,比其他村民家的籬笆門上了一個檔次。楚家幾個兒郎勤勞能幹,有會木工的,有會瓦工的,把家裏拾掇得有模有樣,像過日子的。


    楚家兒郎們個個相貌堂堂,招女孩喜歡,就算因為供小五讀書,家裏沒錢,也不至於五個兄弟娶一個媳婦。


    對此,江橙兒有些納悶。


    她來不及多想,楚家那三個哥哥分開人群,熱情地過來迎接她。


    江橙兒走到楚母麵前,盈盈行禮:“橙兒見過伯母,謝謝您幫我打頭陣。以前我屢次送哥哥們香皂,讓他們給您捎迴來洗衣服,他們都不肯收。您現在幫我宣傳香皂,卻沒有樣品,讓您為難了。”


    “閨女,你可來了,伯母一直盼著你呢。”楚母今天見到江橙兒特別高興,滿臉慈愛的笑容,“沒有實物,才更讓人們好奇,鄉親們早就等不及想看看香皂是何方神物了。”


    江橙兒從桶裏拿出一塊香皂,給村民們講它的用途。


    楚家四個兒郎在大集上見過趙三婆現場演示用香皂洗衣,故而不用江橙兒說,楚四郎端出來一盆清水,楚二郎找來一件髒衣服。


    江橙兒通過演示,讓村民們親眼見識了香皂的去汙效果。


    本來就對香皂十分感興趣的村民們,這下徹底沸騰了,紛紛誇香皂長得漂亮,用途廣,效果好,果然是神物,沒有讓他們失望。


    江橙兒不想故意誇大香皂的使用效果,隻是實話實說,村民們反讚她謙虛誠懇。


    是啊,江橙兒見怪不怪,而第一次見到香皂的古代人,自然覺得它很新奇。


    得到了顧客的認可,東西賣起來就順溜多了,截止到中午,兩桶香皂賣了一桶多。


    楚母讓在場的人給沒來的村民傳遞消息,下午欲購從速。


    送走這些人,楚母非常親切地拉著江橙兒的胳膊,帶她進屋坐。


    桌子上早就擺好了特意為江橙兒準備的點心,楚母自己蒸的小米糖糕,還有楚家兒郎從山上摘的紅彤彤的野果,青嫩嫩的竹葉茶,招待得十分周到。


    楚母手腳麻利地炒了四個小菜,把燜在瓦罐裏的山菇燉野雞舀出來,葷素兼備。再配上幾個小麥麵、玉米麵和粟米麵摻在一起的,金黃色的小餅子,吃起來要多香有多香。


    江橙兒瞧這一桌子飯菜,過年頂多也就是這樣的標準了,應該是他們平時不舍得吃的。


    江橙兒本想住下吃個家常便飯,沒想到這麽隆重,她心裏過意不去:“伯母,讓你們破費了。”


    楚母溫柔道:“閨女,說這話就見外了,你能來伯母很高興,巴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招待你。隻怪咱家裏窮,你不嫌棄就好。


    別放筷子,多吃點,這野雞是大郎昨晚蹲在山上一夜才獵到的,他說給妹子嚐嚐鮮。”


    江橙兒心中感動,在楚大郎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夾了一塊野雞肉,誇道:“嗯,真香,伯母的廚藝真好。”


    楚母招唿江橙兒多吃點,楚家四個哥哥笑眯眯地看看江橙兒,眼神裏滿是寵溺,屋裏的氣氛很溫馨。


    江橙兒轉念問:“伯母,楚五郎呢,怎麽一直沒見到他?”


    江橙兒妹子還被蒙在鼓裏呢,楚家四個兒郎抿嘴偷笑。


    楚母唇角也掛著一抹神秘的笑容:“小五他中午在外村吃飯,晚上才能迴來呢。”


    楚三郎長眉一挑,接了句:“妹子,其實你已經見過小五了。”


    江橙兒疑惑,有嗎,她不記得在哪裏見過楚小五啊?


    江橙兒想了想,試探著問:“五郎不會就是——楚雲帆楚先生吧。”


    楚母笑著點點頭:“就是那傻小子,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江橙兒一拍腦門:“呃,我笨死了,早該猜到是他。都怪我的慣性思維,還以為他的名字順延,是叫楚五郎,長得也像哥哥們似的魁梧健壯呢。”


    楚二郎捂嘴笑:“很多人都說我們不像小五的親兄弟,倒像他的……侍衛。”


    楚母的筷子“鐺”碰到盤邊,眸光幾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


    楚三郎風趣道:“也難怪妹子識不得小五,他長歪了,小豆芽似的。”


    江橙兒抿唇:“哎,我腦子不拐彎,一開始見到楚先生,就沒往這方麵尋思。他超凡脫俗的氣質,恍若天上的謫仙,使我不知不覺中忽略了他的身份。


    昨天我略起疑心,而三哥四哥與楚先生見麵,故作不認識的樣子,把我搞糊塗了。今天才知楚先生也是伯母的兒子,伯母真是好福氣,一連生了五個優秀的兒子。”


    楚母被逗笑了:“小五是天上的神仙,那我老婆子豈不成王母娘娘了,哈哈,還是橙兒會說話,五個渾小子不如一個閨女貼心。橙兒,聽起來你對小五的印象還不錯。”


    “嗯嗯,楚先生可好了,有學問,有主見,有魄力,有一顆善良仁愛之心,值得敬佩。”江橙兒由衷誇讚。


    楚母十分欣慰,單刀直入:“橙兒,這麽說你是喜歡小五嘍,你嫁給他可好?”


    江橙兒驚得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委婉迴絕:“伯母,您開玩笑的吧。昨天三哥提起過此事,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楚先生神仙般的人物,我一個小村姑可配不上他。”


    楚母搖頭:“沒,橙兒,我是認真的,我找人算過卦,你和楚家有割不斷的緣分。今天你坐在這裏,我感覺氣氛特別融洽,咱們就是一家人呢。


    我越瞧你越喜歡,你的四個哥哥打心眼裏疼你,小五對你情根深種,我們都把你當掌上明珠,你嫁過來絕對不會受半點委屈。”


    江橙兒咂舌:“等等,伯母您可能誤會了,我和楚先生才認識沒幾天,他怎麽可能對我情根深種?”


    楚三郎接上話茬:“娘,您太心急了,先讓妹子吃飯,別涼了。妹子,等會兒我給你看幾樣東西,你就明白了。”


    江橙兒心裏七上八下的,楚三郎轉移話題,說了件有意思的事情,分散江橙兒的注意力。


    飯後,楚三郎把江橙兒領到小五的房間,牆上張貼著一幅幅淡雅如詩的水墨畫,勝過最好的裝飾品。斑駁的陽光灑在簡陋而幹淨的室內,平添了幾分暖意。


    江橙兒不由得想起《陋室銘》中的名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住在這裏的楚雲帆正是品德高尚之人。


    靠牆的簡易書案上,折疊放著一張畫,楚三郎輕輕打開,呈現在江橙兒麵前。


    上麵畫著一個素衣女子,柳眉星眸,淺笑盈盈,神色間隱隱透著一抹活潑與清冷糅合在一起的光芒。女子纖手輕抬,掌心托著一個輕盈的泡泡。


    江橙兒訝然,楚先生畫的好像是她,卻又比她本人更添了幾分俏麗。他的畫工極好,細膩傳神。


    他畫的是第一次與她見麵時的情景,她追逐香皂泡泡到籬笆牆邊,不經意間看到一個路過的翩翩美少年。


    兩人隔牆相望,她被深深驚豔,忍不住出言讚美,蹦出一串稱唿,小男神羞紅了臉。


    江橙兒自言自語:“嘿嘿,楚先生應該畫一個流口水的小色女。”


    楚三郎忍俊不禁,接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條,上麵是娟秀而飄逸的兩個大字“江橙兒”。


    咦,這不是她寫的字嗎,記得前些日子她去跟村裏的老教書先生借筆墨時,老先生考驗她,讓她寫的。


    楚三郎凝聲道:“小五與我無話不談,我知道他的心事。他先是看了你漂亮的字體心生好感,後來被你勇於和重男輕女的世俗抗爭,敢為天下先的精神折服。你正是他喜歡的那種,能與他產生精神共鳴的伴侶。”


    江橙兒汗:“不過才相識數日,他下這番結論為時太早。少年情竇初開喜歡一個女孩子是正常的,但也僅僅是喜歡而已,未必就能當成一生的伴侶。”


    “我了解小五,他是個感情特別專一的人。以前有多少女孩子圍著他轉,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一心撲在讀書上,得了個書呆子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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