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個危險分子,鑒定完畢,遠離為妙。


    有了牙刷,也采齊了草藥,趕緊迴去熬製牙膏吧。


    江橙兒望著前方大片茂密的樹林,想到裏麵那個天然溫泉,不由得心頭一喜,沐浴的大難題解決了。


    江橙兒迴到家,把五種草藥文火熬出來,加上一點鹽,用熟蜜調成濃稠的糊狀,簡易牙膏就做出來了。


    刷牙時一股清爽怡人的薄荷味道,既清新口氣,又淨白牙齒,效果不錯。


    牙刷也好用,是柳枝無法比擬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滿口糯米牙就能變得潔白有光澤了。


    蘋兒小孩子心性,看著姐姐用新奇的東西刷牙,滿是羨慕。


    江橙兒心想,還得想辦法找馬尾毛,給娘和兩個妹妹一人做一支牙刷。


    冰山男那裏行不通,隻好從萬財主的馬身上下手。


    陸誠挑完最後兩桶水迴來,灌滿了水缸。


    他額頭略布薄汗,眉目中添了一種運動後產生的蓬勃活力,像春天挺拔的楊樹,帶著昂揚向上的精氣神。


    江橙兒感慨,陸誠是個陽光青年,希望他心頭永遠沒有陰霾。


    陸誠用袖子擦把額頭的汗,戀戀不舍地跟江橙兒告辭,他要去地裏鋤草。


    江橙兒過意不去,送給他一小瓶牙膏,權當一點菲薄的謝禮。


    陸誠笑逐顏開,橙表妹送的東西,無論是什麽他都喜歡。


    “誠表哥,以後你不用過來幫著挑水了,我們自己可以的。”


    江橙兒不想總麻煩他,更不想和他有感情糾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沒關係的,我不累,過兩天我再來。”


    陸誠以為江橙兒是客氣話,他隨口迴了句,雙手捧著瓶子,美滋滋地走了。


    今天院裏是從未有過的安靜,江橙兒在洗刷器皿,李氏抱著妮兒笑眯眯地過來打招唿。


    相對於李氏突如其來的熱情,江橙兒則態度淡然,禮貌性地迴了幾句。


    妮兒躲在娘親懷裏,怯生生地望著江橙兒。


    江橙兒向她伸出手,柔聲道:“妮兒,來,姑姑抱。”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道粗聲大氣的叫罵:“江酒鬼,你個死騙子,你給老娘滾出來!”


    妮兒嚇得哇一聲哭了,江橙兒讓李氏先抱著妮兒進屋,她出去看看。


    籬笆門被人一腳踹開,為首的老婦人帶著四個健壯的男人,徑直闖了進來。


    江橙兒定睛一看,喲,這老婦人不是後山屯的楚母嘛,自己前天剛穿越過來時見過。


    楚母差點成為自己的婆婆,後麵的四個男人差點成為自己的丈夫。


    呃,幸虧差一步沒有成親,不然自己就是人妻了,還是五個男人的共妻。一女五夫,想想令人哭笑不得。


    江橙兒瞧這架勢,準是楚家聽到她沒死,特來討要銀子或者討要媳婦的。不管是要什麽,都很難應付。


    論起來,畢竟是自己這邊理虧。楚家損了銀子,丟了媳婦,肯定是不罷休的。


    當然,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原主就不會無辜喪命。


    楚家五人氣勢洶洶往裏闖,冷不定望見一個身姿苗條的少女,眉目清冷地站在院子裏,逆光中,恍若一道不真實的剪影。


    他們心頭一驚,齊齊停住了腳步,莫非她就是死而複生的江大妮?


    楚母揉揉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前天江大妮蜷縮在箱子裏,雙目緊閉,隻露個側臉,身量麵貌看不那麽清楚。


    楚家四虎也不敢確定,四雙眼睛在江橙兒身上轉來轉去,如強光探照燈。


    江橙兒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他們的樣子太逗了,都差點成親了,卻連自己的“媳婦”長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古代的買辦婚姻真坑人。


    也是,他們買媳婦,哪管胖瘦美醜,是個女人就行。


    楚家五人被她笑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洶洶氣勢先減了一半。


    “我就是江大妮,楚伯母,楚家四個哥哥,請屋裏坐。”


    江橙兒盈盈含笑,她懂得審時度勢,自己這邊勢弱,打起來肯定吃虧,不如以柔克剛。


    楚家五人愣了愣,沒想到她這麽爽快,這麽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一時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頓了片刻,楚母沉著臉怒道:“臭丫頭,少跟老娘套近乎,不帶這麽耍人的!你爹收了我的銀子,把你賣到我家當媳婦,你倒好,成親當天詐死,和你爹合夥來一出騙婚。你誑了我們的銀子,趕緊還迴來,不然跟你沒完!”


    柳氏聽到動靜出來,看到眼前情景,知道楚家人是來算賬的,不由得慌了神。


    江橙兒先安慰娘不要慌,和蘋兒該幹嘛幹嘛。


    這時,留在家裏的幾個女人,北屋的江大娘子及二媳婦,南屋的江三娘子,都從屋門探出頭來看熱鬧,卻沒有一個出來幫腔的。


    李氏抱著孩子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江橙兒衝她擺擺手,示意她躲遠點,別嚇著妮兒。


    江橙兒迴過頭來,不急不躁地反問楚母。


    “騙婚這罪名我可不認,伯母哪隻眼睛看到我詐死了,前天是你們發現我憋死,把我送迴來的。你們想想,我至於為了二兩銀子,把自己置於危險中,連命都不要了嗎?”


    “如果不是詐死,怎麽我們一走,你就活了?”楚母仍是不信。


    “所幸老天垂憐,我許是當時憋暈了,後來箱子打開,唿吸到新鮮空氣慢慢蘇醒了,我並非有意欺騙你們。”江橙兒仍是禮貌地解釋著。


    “你們再看看我娘額頭的傷口,她為了保護我不被賣掉,被我爹打破的頭。如果我們合夥騙婚,我娘會這麽慘嗎?”


    楚母跟兒子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江大妮說的不像有假,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又不會閉氣功,哪能裝死騙人呢。


    再看她娘額頭的大疤,怪瘮人的,騙人可沒這麽糟踐自己的。


    “伯母是聽你們村裏的人說,你爹江酒鬼為了騙錢,讓你詐死。伯母一時氣憤,錯怪了你。算了,這事兒我們就不計較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楚母脾氣暴但還算講理,


    江橙兒柳眉一挑,又是哪個長舌婦搬弄是非?本以為趙三婆給止住流言了,咋又整了這麽一出,說她詐死騙婚,真夠歹毒的。


    給她扣上一頂詐騙的罪帽,挑起楚家的怒火,讓他們來收拾她。


    這不是普通的造謠,分明是“借刀殺人”,她和村民們無仇無恨的,想不出誰會害她,必須查清楚。


    江橙兒冷聲問:“你們是在哪裏,聽誰胡說八道的?”


    瞧見前一刻還淺笑盈盈的女孩,一雙溫柔的眸中突然迸出駭人的厲光,形成強烈的反差,楚家四虎不由得愣住了。


    楚母也微怔,如實道:“我們聽說你沒死,半信半疑的,這不今天過來瞅瞅嘛。剛進你們桃花村,在村頭遇到一個女人,我們跟她打聽你的情況,是她這麽說的。”


    江橙兒皺眉,她沒死的消息昨天就傳遍了本村,傳到後山屯楚家的耳中不奇怪,關鍵是這個惡意挑唆的女人不懷好意。


    “伯母詳細說一下,那個女人的長相特征。”


    “她用麵紗遮著臉,看不清模樣,挎著個菜籃子。”楚母說了等於沒說。


    江橙兒氣惱,狡猾的女人,故意遮擋真麵目,不知長相,這就無從查起了。


    村裏有些愛美的女人怕曬黑了,出門幹活經常蒙著麵紗,這不足為奇。


    楚家五人當時也沒懷疑什麽,被江橙兒一問,方覺得那個女人行為蹊蹺,一見他們就往前湊,好像故意在村頭等他們似的。


    “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子。”楚母左邊一個白衣青年插了句。


    “看身量比你略胖些,略矮些。”楚母右邊一個藍衣青年也接道。


    江橙兒晃神,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他倆怎麽長得一模一樣呢,同款偉岸的身材,立體的五官,帶著幾分俊朗。


    她眨了眨眼,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不禁抿嘴笑了,原來是雙生子啊。


    楚二郎和楚三郎被女孩瞧得不好意思了,隻見她梨渦淺淺,一雙漂亮的眸子裏仿佛汪著清澈的泉水,水靈靈的,刹那迷了他們的心神。


    江橙兒指指右邊這個穿藍衣的,半認真半打趣:“你觀察得真仔細,肯定是盯著那姑娘好久。若是日後見了她,估計隻看她眼睛,你也能認出她來,是吧。”


    楚三郎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迴答,窘迫地搖頭又點頭。


    江橙兒暗道,暫且把那個壞女人放到一邊,等日後再收拾她,先解決眼前的難題。


    楚母眼珠一轉,自己兒子的心思,當娘的最清楚了。


    瞧老二和老三的神情,分明是喜歡這個女孩的。老大和老四雖然沒表露太多,但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瞧著也對她有好感。


    楚母自己也覺得這女孩挺討喜的,柔中帶剛,是個能撐起家的好媳婦。


    楚母立刻變了主意,變了態度,拉起江橙兒的手,充滿了慈愛。


    江橙兒和這老太太可沒熟悉到握手交談的程度,她平靜地抽出了手。


    “閨女,你前天已經進了我們楚家的門,成為我們楚家的半個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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