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黎徵躺在病床上時冷時熱，想要翻身又怕那點熱乎氣散出去，被黎衍死死地壓著被子不放手，若是這時仔細看過去，便會隱隱的發現他此時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憤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衍看著黎徵臉色蒼白如紙，都快燒迷糊了，也沒有醫生過來打針，頓時怒火湧上心頭，騰地一下跳起來，轉身就往外麵走。
老媽這時正在換濕毛巾，見大兒子往出走也沒有理會，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大兒子揪著值班醫生脖子進屋的場景了。
老媽想要勸他放開醫生，可一見那個醫生的神情，想了想又沒收了迴來，她也想看看院方是什麽打算。
“放開！小兔崽子你給我放開！”那醫生不斷著掙紮著，嘴上也跟著叫囂，“這裏是醫院，你放尊重點。”
“黎衍。”老媽聲音平平，但語氣卻毋庸置疑，黎衍愣了一下，憤憤的將人鬆開，站迴弟弟的床邊。
那醫生見黎衍退讓，不僅沒有息事寧人，反而叫嚷了起來，“小兔崽子一點教養都沒有，就你這樣出去也是個流氓！呸！”
老媽瞥了他一眼，繼續做著手頭上的工作，似乎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裏。
那醫生以為老媽不吭聲就是好欺負，語氣間更是放肆，“要我說，這人你們趕緊拉走，治了好幾天也沒有用，什麽藥沒用啊，發燒屬於他自身的機體應激反應，跟我們醫院有什麽關係！”
老媽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這一次，那醫生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刻薄，往迴收斂了一些後，又說，“如果沒有什麽成效的話，幹脆就轉院吧，現在已經是肺炎了。”
老媽聽著這還像句人話，盯著那醫生打了退燒針，隨後才拉著黎衍過來交代。
黎衍聽著老媽說完，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這一宿，老媽和衣未眠，她想了很多，關於家庭，關於孩子，最後才是關於自己，關於事業。
如果說，之前也僅僅是有一個簡單的想法在，那麽現在她便是單純的想要變得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再敢隨便跟他們家人甩臉色，強大到能夠在兒子臥病在床時，不是單純的替他著急上火，而是無論如何也能想到對策去解決......
老媽的心態在這一晚意外的發生改變，而黎衍也更是因為弟弟的事情收到了刺激，從此更加發奮努力學習，恨不得將自己的時間再壓榨一遍。
第二天一早，老媽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孤身前往醫生辦公室，坐在主任對麵的椅子上，麵沉如水。
昨天那個小醫生還沒有下班，看到她過來也有點心虛，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整理病曆，試圖能夠降低心頭的緊張感。
老媽倒是不客氣，看著那個主任直接開口道：“徐主任，我兒子在你們這也住了十多天了，病情不僅沒有得到抑製，現在反而嚴重成肺炎了，這期間我們家屬和病人都盡全力配合你們治療，那麽，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什麽說法？”徐主任眉頭一皺，他本能的覺得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
“當然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家屬相信你們才一直沒有轉院，可你們的醫生卻是不想給我們治了？”老媽眼皮往上一挑，視線直接釘在昨晚值班的醫生身上，“我們一分錢不差你們的，治不治，轉不轉院，拉不拉走是我們的自由！如果一個醫生連最基本的道德都沒有，那怎麽能給人治病呢？”
徐主任啞口無言，他已經從老媽語氣裏聽出來是科裏的醫生在中間壞了事兒，可作為一科主任，他在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退卻，隻好賠笑道：“黎媽媽，我想這裏麵應該有很多的誤會，我們將誤會說開就好了。”
老媽嗤笑了一聲，“不好。”
徐主任和那醫生臉色一僵，就連旁邊打算看熱鬧的醫生也都紛紛找理由往出逃，有的說去查房，有的說有患者找，就連昨天那個值班醫生都站了起來，可一瞥見主任冰冷的目光，他又不得不重新坐迴來。
“那您說說，您說的不好，是打算.......”此時徐主任也沒有什麽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上，誰讓他是主任，有可不逃避的責任。
老媽輕笑了一聲，“哦，沒打算怎麽樣？出院吧，我們不治了，在你們這治療對我兒子的身心都有危害，我們不敢繼續在這治了。我大兒子高三，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昨天受到的刺激不小，我好說歹說才將人趕迴學校複習了，他平時是年組前十的學生.......”
徐主任一臉汗，就連那個值班醫生也有些意外，成績這麽好的學生啊......
他暗罵一聲自己看走了眼，隨後垂著頭不吭聲，任由主任解決這件事。
可那主任也是個人精，自然不肯輕易將事情大包大攬過來，隻好賠笑著說，“這孩子有出息，哈哈，有出息！”
老媽可沒有慣著他們，直接說：“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開病曆吧，我們稍後就迴家。”
徐主任見事情沒有轉圜，也有點無奈，狠狠的瞪了那醫生一眼，幫著老媽弄病曆，沒用半個小時，黎徵便看著一臉輕鬆的老媽從外麵走進來。
他低聲叫了一聲老媽，靠在被子上粗聲喘了兩口氣，“媽，你去哪兒了？”
“給你辦理出院。”老媽麵色平靜，“不是早就不想住了麽，我們先迴家，然後讓你爸帶你去京城。”
“我不去。”黎徵當時就同意了，“我這根本就不是病，我這就是......機體自身應激反應”
老媽掃了他一眼，換來他下意識的一縮脖子，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吭聲，“出院就出院吧，別再去什麽京城了好不好？”
老媽搖搖頭，“不好，你想都不要想。”
黎徵無奈，沒一會兒老爸也過來了，他昨天晚上值得夜班，還不知道關於他們娘倆身上發生的事情，一進來就看著老婆站在一邊收拾東西，兒子抱著一本看不清書名的書在一旁看著，對於他突然到來也沒什麽意外。
老媽看了一眼他，朝著黎徵努了努嘴，“我們要出院，你帶著兒子先走吧，我收拾完了就下樓。”
老爸怔了一下，“出院？”
黎徵點點頭，“嗯，我不想治了，沒什麽意義，所以幹脆就出院吧，我都落下不少課了。”
老爸皺著眉，“怎麽好好的說出院就出院呢，昨天我看不是說還有好幾天的針嗎？怎麽就要出院了呢？”
黎徵放下書，拉著老爸悄聲說，“我媽說這醫院不靠譜，治了十多天沒有效果，我也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幹脆出院就好了。”
“胡鬧！”老爸登時就怒了，“這是你想出院就出院的嗎？你媽說什麽都對啊，你不幫攔著，居然還敢過來勸我！你不要命了？”
黎徵一身冷汗，從小到大，老爸發火的機會都很少，這次因為他的事情生氣，他的內心也十分複雜，到了嘴邊的話，想了想又咽了迴去。
“爸，我要命，我隻是不想再在這裏耗著了。”這是黎徵最後說出來的那句話。
他怎麽會不要命呢，他難得重生一次，怎麽會再去赴死，如果上輩子他沒有選擇輕生，或者說，他沒有死的那麽慘，是不是上輩子就那麽熬下去了，父母雙亡，哥哥半生潦倒，他依附著另一個男人活著，仰人鼻息，伏低做小，最後換來的還是被放棄......
黎徵感受著老爸最直觀的怒火，根本不敢正視他，垂著頭，心思逐漸飄遠......
如果這次的重病是對他重生之後的考驗，也或者說是懲罰，那麽是不是說，隻要他熬過去了，一切又會有新的轉機呢？
富貴險中求，黎徵覺得這次重病也許就是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想到這，他忽然福至心靈，剛要拉著老爸開口解釋，這時從外麵忽然閃進來一道身影......
黎徵下意識迴頭，摸著有點扭到的脖子，驚訝的瞪著眼睛。
“你怎麽來了？”黎徵看著拎著行李箱，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的人，“又逃課了？”
樊時也沒搭理他，轉而跟老爸老媽打招唿，“叔叔阿姨好。”
老爸老媽一向喜歡他，頓時收起各自心思，過來招唿他，“這是去哪兒了？怎麽還拎著大行李？”
說話的是老媽，他將收拾好的東西放到一邊，又跟樊時也說，“正好，黎徵今天出院，我們打算出去吃飯，一起吧？”
樊時也輕皺了一下眉，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黎徵。
黎徵就當做沒看到一般，搓了搓手指，壓下心頭的悸動，這人......算了。
“阿姨，黎徵的病好了？”樊時也問。
老媽答道：“還沒有，我們打算先迴家，過兩天去京城看看。”
樊時也點點頭，將行李箱靠在門口的牆邊，大步走到黎徵身側，猝不及防的一抬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隨後那皺著的眉頭便沒鬆開過，他這個樣子，繼而換來了黎徵狠心的一拍，直接將他的手甩了出去。
樊時也也沒躲，將他的炸毛任性看在眼裏，也沒搭理他，反而跟老爸說，“叔叔，我能不能單獨和您說兩句話。”
黎徵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想要問清楚他要跟老爸說什麽，之後不住的給老爸使眼色，也沒換來他的一瞥。之後，還沒等控訴出聲，老爸已經跟著他出去了。
黎徵隻好將目光重新投向老媽，試圖要跟老媽抱怨，可老媽的反應更是簡單，直接蹲下收拾他用過的尿壺了。
於是臉兒小的黎徵害羞又尷尬，耳根都跟著紅了一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衍看著黎徵臉色蒼白如紙，都快燒迷糊了，也沒有醫生過來打針，頓時怒火湧上心頭，騰地一下跳起來，轉身就往外麵走。
老媽這時正在換濕毛巾，見大兒子往出走也沒有理會，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大兒子揪著值班醫生脖子進屋的場景了。
老媽想要勸他放開醫生，可一見那個醫生的神情，想了想又沒收了迴來，她也想看看院方是什麽打算。
“放開！小兔崽子你給我放開！”那醫生不斷著掙紮著，嘴上也跟著叫囂，“這裏是醫院，你放尊重點。”
“黎衍。”老媽聲音平平，但語氣卻毋庸置疑，黎衍愣了一下，憤憤的將人鬆開，站迴弟弟的床邊。
那醫生見黎衍退讓，不僅沒有息事寧人，反而叫嚷了起來，“小兔崽子一點教養都沒有，就你這樣出去也是個流氓！呸！”
老媽瞥了他一眼，繼續做著手頭上的工作，似乎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裏。
那醫生以為老媽不吭聲就是好欺負，語氣間更是放肆，“要我說，這人你們趕緊拉走，治了好幾天也沒有用，什麽藥沒用啊，發燒屬於他自身的機體應激反應，跟我們醫院有什麽關係！”
老媽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這一次，那醫生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刻薄，往迴收斂了一些後，又說，“如果沒有什麽成效的話，幹脆就轉院吧，現在已經是肺炎了。”
老媽聽著這還像句人話，盯著那醫生打了退燒針，隨後才拉著黎衍過來交代。
黎衍聽著老媽說完，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這一宿，老媽和衣未眠，她想了很多，關於家庭，關於孩子，最後才是關於自己，關於事業。
如果說，之前也僅僅是有一個簡單的想法在，那麽現在她便是單純的想要變得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再敢隨便跟他們家人甩臉色，強大到能夠在兒子臥病在床時，不是單純的替他著急上火，而是無論如何也能想到對策去解決......
老媽的心態在這一晚意外的發生改變，而黎衍也更是因為弟弟的事情收到了刺激，從此更加發奮努力學習，恨不得將自己的時間再壓榨一遍。
第二天一早，老媽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孤身前往醫生辦公室，坐在主任對麵的椅子上，麵沉如水。
昨天那個小醫生還沒有下班，看到她過來也有點心虛，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整理病曆，試圖能夠降低心頭的緊張感。
老媽倒是不客氣，看著那個主任直接開口道：“徐主任，我兒子在你們這也住了十多天了，病情不僅沒有得到抑製，現在反而嚴重成肺炎了，這期間我們家屬和病人都盡全力配合你們治療，那麽，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什麽說法？”徐主任眉頭一皺，他本能的覺得這件事不是這麽簡單。
“當然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家屬相信你們才一直沒有轉院，可你們的醫生卻是不想給我們治了？”老媽眼皮往上一挑，視線直接釘在昨晚值班的醫生身上，“我們一分錢不差你們的，治不治，轉不轉院，拉不拉走是我們的自由！如果一個醫生連最基本的道德都沒有，那怎麽能給人治病呢？”
徐主任啞口無言，他已經從老媽語氣裏聽出來是科裏的醫生在中間壞了事兒，可作為一科主任，他在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退卻，隻好賠笑道：“黎媽媽，我想這裏麵應該有很多的誤會，我們將誤會說開就好了。”
老媽嗤笑了一聲，“不好。”
徐主任和那醫生臉色一僵，就連旁邊打算看熱鬧的醫生也都紛紛找理由往出逃，有的說去查房，有的說有患者找，就連昨天那個值班醫生都站了起來，可一瞥見主任冰冷的目光，他又不得不重新坐迴來。
“那您說說，您說的不好，是打算.......”此時徐主任也沒有什麽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上，誰讓他是主任，有可不逃避的責任。
老媽輕笑了一聲，“哦，沒打算怎麽樣？出院吧，我們不治了，在你們這治療對我兒子的身心都有危害，我們不敢繼續在這治了。我大兒子高三，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昨天受到的刺激不小，我好說歹說才將人趕迴學校複習了，他平時是年組前十的學生.......”
徐主任一臉汗，就連那個值班醫生也有些意外，成績這麽好的學生啊......
他暗罵一聲自己看走了眼，隨後垂著頭不吭聲，任由主任解決這件事。
可那主任也是個人精，自然不肯輕易將事情大包大攬過來，隻好賠笑著說，“這孩子有出息，哈哈，有出息！”
老媽可沒有慣著他們，直接說：“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開病曆吧，我們稍後就迴家。”
徐主任見事情沒有轉圜，也有點無奈，狠狠的瞪了那醫生一眼，幫著老媽弄病曆，沒用半個小時，黎徵便看著一臉輕鬆的老媽從外麵走進來。
他低聲叫了一聲老媽，靠在被子上粗聲喘了兩口氣，“媽，你去哪兒了？”
“給你辦理出院。”老媽麵色平靜，“不是早就不想住了麽，我們先迴家，然後讓你爸帶你去京城。”
“我不去。”黎徵當時就同意了，“我這根本就不是病，我這就是......機體自身應激反應”
老媽掃了他一眼，換來他下意識的一縮脖子，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吭聲，“出院就出院吧，別再去什麽京城了好不好？”
老媽搖搖頭，“不好，你想都不要想。”
黎徵無奈，沒一會兒老爸也過來了，他昨天晚上值得夜班，還不知道關於他們娘倆身上發生的事情，一進來就看著老婆站在一邊收拾東西，兒子抱著一本看不清書名的書在一旁看著，對於他突然到來也沒什麽意外。
老媽看了一眼他，朝著黎徵努了努嘴，“我們要出院，你帶著兒子先走吧，我收拾完了就下樓。”
老爸怔了一下，“出院？”
黎徵點點頭，“嗯，我不想治了，沒什麽意義，所以幹脆就出院吧，我都落下不少課了。”
老爸皺著眉，“怎麽好好的說出院就出院呢，昨天我看不是說還有好幾天的針嗎？怎麽就要出院了呢？”
黎徵放下書，拉著老爸悄聲說，“我媽說這醫院不靠譜，治了十多天沒有效果，我也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幹脆出院就好了。”
“胡鬧！”老爸登時就怒了，“這是你想出院就出院的嗎？你媽說什麽都對啊，你不幫攔著，居然還敢過來勸我！你不要命了？”
黎徵一身冷汗，從小到大，老爸發火的機會都很少，這次因為他的事情生氣，他的內心也十分複雜，到了嘴邊的話，想了想又咽了迴去。
“爸，我要命，我隻是不想再在這裏耗著了。”這是黎徵最後說出來的那句話。
他怎麽會不要命呢，他難得重生一次，怎麽會再去赴死，如果上輩子他沒有選擇輕生，或者說，他沒有死的那麽慘，是不是上輩子就那麽熬下去了，父母雙亡，哥哥半生潦倒，他依附著另一個男人活著，仰人鼻息，伏低做小，最後換來的還是被放棄......
黎徵感受著老爸最直觀的怒火，根本不敢正視他，垂著頭，心思逐漸飄遠......
如果這次的重病是對他重生之後的考驗，也或者說是懲罰，那麽是不是說，隻要他熬過去了，一切又會有新的轉機呢？
富貴險中求，黎徵覺得這次重病也許就是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想到這，他忽然福至心靈，剛要拉著老爸開口解釋，這時從外麵忽然閃進來一道身影......
黎徵下意識迴頭，摸著有點扭到的脖子，驚訝的瞪著眼睛。
“你怎麽來了？”黎徵看著拎著行李箱，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的人，“又逃課了？”
樊時也沒搭理他，轉而跟老爸老媽打招唿，“叔叔阿姨好。”
老爸老媽一向喜歡他，頓時收起各自心思，過來招唿他，“這是去哪兒了？怎麽還拎著大行李？”
說話的是老媽，他將收拾好的東西放到一邊，又跟樊時也說，“正好，黎徵今天出院，我們打算出去吃飯，一起吧？”
樊時也輕皺了一下眉，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黎徵。
黎徵就當做沒看到一般，搓了搓手指，壓下心頭的悸動，這人......算了。
“阿姨，黎徵的病好了？”樊時也問。
老媽答道：“還沒有，我們打算先迴家，過兩天去京城看看。”
樊時也點點頭，將行李箱靠在門口的牆邊，大步走到黎徵身側，猝不及防的一抬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隨後那皺著的眉頭便沒鬆開過，他這個樣子，繼而換來了黎徵狠心的一拍，直接將他的手甩了出去。
樊時也也沒躲，將他的炸毛任性看在眼裏，也沒搭理他，反而跟老爸說，“叔叔，我能不能單獨和您說兩句話。”
黎徵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想要問清楚他要跟老爸說什麽，之後不住的給老爸使眼色，也沒換來他的一瞥。之後，還沒等控訴出聲，老爸已經跟著他出去了。
黎徵隻好將目光重新投向老媽，試圖要跟老媽抱怨，可老媽的反應更是簡單，直接蹲下收拾他用過的尿壺了。
於是臉兒小的黎徵害羞又尷尬，耳根都跟著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