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龍肩上的疼痛讓他感到一陣眩暈,不知道柳佩青在刀上加了什麽,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次穿刺,竟然讓孫玉龍現在直不起腰來。


    “怎麽了,感覺頭很暈嗎~”阮菲說話的聲音向上揚起,隻是她的嘴角下一秒就垮了下來。她抓起旁邊的一個凳子,柳佩青很識趣地閃到一邊,阮菲揚起手上的實木凳,“跨擦”一下,狠狠地敲在了孫玉龍的頭上。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孫玉龍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軟,暈倒在了地上。


    阮菲蹲下身來,看著已經暈過去的孫玉龍,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頭也不抬地問柳佩青:“外麵那些人已經處理好了嗎?”柳佩青迴答:“嗯。”包括柳佩青剛才抹在青霜刀上的迷藥,都是孫玉龍的。


    這是阮菲的主意,既然要玩,當然要把自己的所有痕跡都抹掉。雖然做起來確實麻煩點,但是處理起來就容易得多了。此時已經暈過去的孫玉龍,想必正沉浸在自己的桃源鄉裏吧。


    阮菲站起來拍了拍手,看著臉上一臉****的孫玉龍一陣反胃,她還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麽做快一點,然後就被柳佩青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麽了?”阮菲迴抱住他。柳佩青把頭放在阮菲的肩窩,深唿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說:“別動,讓我抱一下。”阮菲當然是不可能拒絕,柳佩青這麽主動的模樣可是很少見的,她巴不得每天都來一次。


    但是柳佩青這樣的做法實在奇怪,阮菲還是想問一問原因。


    “剛才,我看到他抱你,我很生氣。”柳佩青聲音悶悶地,唿吸之間,他的氣息撒在了阮菲光潔的脖頸上,引得阮菲一陣酥麻。阮菲收了收抱住柳佩青的雙臂,頭部微微向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眼前卻全是柳佩青的臉。


    “原來,你也會生氣啊。”阮菲的聲音中帶著一點笑意,柳佩青又在阮菲的肩窩蹭了蹭,迴答道:“沒有……隻是有一點點。”阮菲哭笑不得:“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迴答阮菲的,隻有柳佩青越來越濃重的唿吸聲。阮菲以為自己是不是說得過分了,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輕輕地咬了一下。阮菲在心中發笑:奶貓似的。


    阮菲又任由柳佩青抱了很久,一直等到柳佩青抱夠了,直起了身子,阮菲才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生氣,我也會高興。”阮菲的眼睛笑得彎彎的,眼眸是澄澈幹淨的綠色,一直映射進了柳佩青的心裏。


    直到孫逸軒過來,阮菲都和柳佩青沒有離開一步,孫逸軒進門就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差點捂著眼沒敢看。


    本來阮菲是想去找阮南風的,順便撒個嬌賣個萌,把這個事情就這麽圓過去。但是在和柳佩青擁抱的這段時間裏,阮菲又想了想,最後竟然一直等到了孫逸軒找過來。


    孫逸軒一進門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孫玉龍,還有在一旁手拉手的阮菲和柳佩青。


    “這是怎麽迴事?”孫逸軒問道,阮菲滿臉和善地喊了一聲“孫叔叔”,然後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孫逸軒。孫逸軒雙目圓瞪,並不相信阮菲說的話。


    阮菲攤手,無辜的表示:“我當時可是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帶過來的,這一點,今天看到我的那些修士都可以作證。”阮菲頓了頓,又說:“而且,孫叔叔,你也是知道我並不熟悉這個小島的吧?”


    孫逸軒站在原地笑了笑,開口道:“你果然還是機靈,這一點我還真的沒有看錯。”孫逸軒走上前去,踢了踢自己這個愚蠢的弟弟一腳,一屁股坐在了孫玉龍的身上,感慨道:“哎呀,我就說他怎麽會在乖乖地沒找麻煩,原來是在背地裏給我惹了一個大麻煩。”


    根據孫逸軒所說,孫玉龍本就不認同孫逸軒在測試的最後舉辦活動,認為這是一種鋪張浪費的做法。結果他自己倒是用了這麽貴重的迷香和丹藥,今天用的這些量,加起來抵得上之後活動的好幾倍了。


    “敗家啊,真的是敗家。”孫逸軒搖頭歎氣。柳佩青的身體僵了僵,對孫逸軒說:“這事不能就這麽完了。”


    “我知道,這小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又沒有聲張出去,已經是給了我很大的麵子了。”


    阮菲問道:“你就這麽直接相信我們了?”孫逸軒哈哈大笑,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難道你要讓我認為,你是看中了我弟的美色,所以大半晚上來找了這麽多戲子,陪你演了這麽一出好戲?”


    “額……”阮菲語塞,她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孫玉龍一眼。柳佩青緊了緊兩人握住的手,情難自已地在阮菲的額頭印下一吻。


    阮菲又問孫逸軒:“孫叔叔,你昨天送我那手套,是不是有什麽來曆?”孫逸軒在孫玉龍的身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身下的孫玉龍感覺自己被千斤重的石頭攆過一般,發出沉重的*****聲。


    “這個嘛,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我為什麽會知道?”阮菲挑眉。她有一種預感,孫逸軒知道很多事。果然,孫逸軒從孫玉龍的身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阮菲的麵前,對她說:“我以為,你已經收到了那封信。”


    這個人,是真的有問題。阮菲的眉毛不自覺地壓低了,孫逸軒見狀,猛地向後一跳,離開了阮菲的麵前。阮菲問孫逸軒:“那封信裏麵的絲線,是你放進去的?”


    孫逸軒又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房門外突然刮起了大風,虛掩的窗戶被吹得“啪啪”響,阮菲的心裏也是一陣翻江倒海,這個孫逸軒,到底想做什麽?


    “我喜歡和你這樣坦率的人打交道,但是你這樣的人,通常也會打亂我的計劃。”孫逸軒說道,“我本來是不想參與這件事情的,但是我這個弟弟,老是想從中作梗,真的讓我很是為難。”


    如果,如果他隻是好好地當一個孫家二當家,而不是和那種人裏應外合來的話……想到這裏,孫逸軒扯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容裏又慘雜著苦澀。他對阮菲說:“我現在的心情,你將來也會感受到的。”


    “啊不,你和我不同。”孫逸軒突然看向阮菲身邊的柳佩青,“你們兩個人,真是讓我羨慕。”


    阮菲還想問什麽,孫逸軒遞給她一個信封,然後單手拎起了孫玉龍準備離開。又迴頭向阮菲道謝:“感謝你沒有告訴阮前輩,這份恩情,我會記在心裏的。”


    這封信不是孫逸軒寫的,而是孫玉龍寫的,上麵並沒有寫上任何人的名字,但是阮菲就是知道。但是在打開這封信之前,阮菲決定先迴去好好地洗一個澡,然後再換一身衣服。


    “我感覺現在渾身不舒服,都是那個孫玉龍害的。”阮菲拉著柳佩青往迴走,邊走邊抱怨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倒黴,為什麽偏偏遇上這麽個孫子,腦子還真是不好使。”阮菲說的,正是孫玉龍。


    孫玉龍明明有個那麽好的家事,上麵又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哥哥,好端端幫自己加什麽身價,又不是鑽石王老五。柳佩青卻說:“可能就是因為頭上有個孫逸軒,他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為自己正名。”


    阮菲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她說:“就算眼睛長到頭頂上去,臭蟲還是臭蟲。與其想要借助這些下作的手段一步登天,不如直接去接客,雖然說出去不光彩,但是也可以用這層皮來掩蓋住他身上那股惡臭味。”


    這番話讓柳佩青感覺好笑,不知道為什麽,阮菲總是能說出很多他沒有聽過的話。可能和她的經曆有關,也可能和她的靈魂有關。


    洗淨了身上的汙濁之後,阮菲穿著一層薄衫坐在房間裏,書桌上的燭台照得很亮,但是阮菲感覺自己的背後陰風陣陣的。


    這封信確實是孫玉龍寫的,上麵的落款也是孫玉龍的名字,但是這信上的內容就……很讓人深思了。


    信上的內容除了介紹修為測試發生的事情之外,著重描述了關於月家人的事情。阮菲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麵的內容直指月小桃,還有包括月新雅和月文飛在內的,他們身上的九刹訣,和體內的法陣。


    “為什麽這封信裏麵會這麽詳細地描述了這件事情,真是太奇怪了。”阮菲喃喃自語,“但是這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情報。”拿出了之前拜長風還未整理的資料,阮菲把這封信和資料全都整理了出來,再一抬頭,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


    外麵有仆人敲門,唿喚阮菲道:“二小姐,天亮了,請問您起來了麽?”阮菲揉了揉自己發紅的雙眼,她已經很久沒有熬通宵了。雖然現在已經是修士的身體,但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卻難以更改。


    阮菲敷衍地迴應了門外的仆人,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五行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楓林聽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楓林聽風並收藏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