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龍看到阮菲的同時,也看見了站在阮菲身邊的柳佩青。柳佩青這個人,隻要是在江湖上混出點名堂的,基本上都認識。但是也沒有聽說他現在跟著阮家二小姐啊。


    “我聽說,柳佩青可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鎖住了內丹。”孫玉龍把柳佩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問阮菲:“阮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可不希望你這樣的美人,因為可憐他,把這樣一個嗜血的怪物帶在身邊。”


    “那隻是你的想法,我覺得我要做什麽事,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阮菲微笑著說道,語氣和內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客氣。“而且關於阿青的事情,我也沒有義務和你解釋,他現在是我的人。”


    其他人的眼睛也一直看著柳佩青,眼神裏不是忌憚就是憎惡。阮菲迴過頭對其他人笑了笑,說道:“還有,我希望各位不要忘記當初自己的承諾。”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阮菲的笑容吸走,這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還長著一張稚嫩的臉,但是終究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不知道柳佩青是多麽可怕的存在嗎?


    那個男人看雙方已經把話題扯到了柳佩青的身上,也不由自主開始打量起柳佩青來。他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是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柳佩青的真容的。但是就算是已經被鎖住內丹的柳佩青,放在人群當中依舊是那麽的光彩奪目,英俊的麵容和挺拔的外形讓人挪不開眼,和阮家小姐站在一起的時候,真可謂是天造地設。


    “你們好了沒啊,總要有個人來證明,姓孫的,如果你找不到人幫你,那就隻能承認你的法陣有問題。”


    那人的逼迫和催促讓孫玉龍煩不勝煩,他已經不想再被眼前的事絆住了,隻好同意阮菲的建議。而此時阮菲又突然說了句:“等等!”


    “又怎麽了?”那人十分不耐,怎麽這麽簡單的事情,現在就變得那麽複雜了呢?


    阮菲看著周圍人的目光,又看了看孫玉龍,對孫玉龍說道:“還是算了,我覺得這點事情,並不需要阿青出手,也不需要我出手。”


    “既然孫叔叔這麽不喜歡阿青,這位俠士,你也不要為難他了。”阮菲衝著那個催促的人眨了眨眼,那人被阮菲這麽調皮的動作挑逗地心髒砰砰跳。


    “孫叔叔,你看這周圍有那麽多孫家的人,你為何不讓他們去試,這不是更加有說服力嗎?”阮菲一口一個孫叔叔,叫得孫玉龍的耳朵又酥又軟。


    一直站在旁邊等待結果的工作人員終於被人點名,心裏還是有些驕傲。


    測試的結果顯而易見,這個法陣根本沒有問題,而那個一直在叫嚷的人,他的修為真的就隻有人字二層,不能再多了。


    上午的時間就這麽悄然過去了,等到阮菲迴到休息區的時候,發現本來閑的發慌的拜長風已經忙得快要飛起來了。


    “這是怎麽了?”阮菲湊過去問。青鬼告訴阮菲,上午有學生去參加測試,結果被人給打成了重傷。阮菲驚訝:“為什麽不早點投降呢?”


    青鬼一看阮菲就知道她不明白世間疾苦:“這裏可是一年一度的修為測試,來這裏的人都想拚盡全力給自己留下一個好名聲,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放棄。”


    阮菲撇嘴,她還真的就是那個隨便走走過場的人。


    反正現在拜長風和其他人也在忙,阮菲和柳佩青索性就坐在這裏等,時不時幫忙打點雜什麽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送過來的學生越來越多,而且一個個的都是身負重傷,就連安千山都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親自到場查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受傷?不是說要注意安全嗎,今年隻是你們第一次參加,往後的機會多得是。”安千山氣惱,隨行的文長老也帶來了藥箱,蹲下身體開始幫忙處理。


    安千山想問出個究竟,但是每個被送來的人都已經說不出話,而幫忙送人過來的都是孫家的人,他們也不好開口。


    阮菲感覺這件事裏麵肯定有問題,於是站起身來打算去看看。


    “阿青,你和青鬼先留在這裏幫忙,我去那邊的測試場地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和法陣測試的場地不同,修士與修士比試的場地,足足占了島上所有麵積的一半。走到入口的時候,負責看守的人裏麵也有阮家的人。阮菲走上前去,還沒有表明身份,就被阮家的人認了出來。


    “二小姐,我們這邊有一個人,據說是您的同門,他有事找您。”


    “帶我過去。”


    被接到旁邊的房間之後,阮菲竟然在這裏看到了江妙和蘇芳。


    “你們怎麽在這裏?”阮菲問道。


    此時江妙正緊緊地拉著蘇芳的手,阮菲用肉眼都能發現,蘇芳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阮菲問她們:“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被送到休息區的人為什麽都是重傷?”


    “阮菲……”江妙低聲唿喚阮菲的名字,才剛說出這兩個字,她的聲音就顫抖了起來,眼淚也“嘀嗒嘀嗒”往下掉。


    “你們……你們這是怎麽了?”阮菲趕緊上前幫她擦了擦眼淚,剛才阮家的那個人貼心地遞上了一塊手帕,阮菲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被江妙拉住了雙手。


    江妙用哽咽的聲音和阮菲說:“是月家的人……都是月家的人!”


    “月家!?”阮菲驚唿,“難道剛才的那些人,都是被月家的人給打的?”江妙點頭,又說道:“蘇芳剛才也遭了月小桃的毒手,不知道月小桃是用了什麽方法,蘇芳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恢複正常。”


    此時蘇芳的神態和表情,看上去確實不太正常。阮菲把剛才的人叫了過來,說道:“麻煩你,能不能把他們倆送到踏雲學院的休息區去?”


    “是,二小姐。”那人動作之前,像是想到了什麽,提議道:“二小姐,這裏也有阮府特意安排的大夫,要不要也一並帶到你們的休息區去?”


    阮菲驚喜,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再帶些藥材過去,在最安全的時間內幫他們治好。”阮菲說完,就徑直向內場走去。


    要在這麽大的場地裏找到月家人所在的區域,其實並不難。按照剛才的情況看來,這次來的月家人多半是想為月夫人報仇,所以才會專門挑踏雲學院的人下死手。


    在內場繞了一圈之後,阮菲在一塊人聲鼎沸的區域停了下來。


    測試期間,為了防止測試的修士修為太高,不小心影響到了隔壁,每塊場地之間的間距都很大,甚至遠到隻能看到隔壁場地的人影。而且每塊區域的外圍都會有被叫來幫忙的修為較高的修士,他們會負責把從裏麵飛出來的人給擋住,確保外麵的人的安全。


    等到阮菲終於找到了台下的李懷鬆的時候,李懷鬆正滿麵愁容地看著麵前這塊區域。


    被那些高階修士圍在裏麵的,正是賀寒羽,還有另外一個,阮菲不認識的修士。


    “他叫月新雅,是月小桃的姐姐。”李懷鬆給阮菲簡單介紹之後,阮菲的目光也迴到了正在交戰的兩個人身上。


    此時賀寒羽的身上已經被月新雅留下了許多傷痕,那些數量可觀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染紅了他穿的衣裳,而賀寒羽的臉色也已經變得不太正常。


    月新雅使用的法器和月小桃相同,或者說,整個月家的人使用的法器都是鏈刃。這種毒辣的法器很容易把身體上的皮肉給割下來,留下的傷口又痛又難以愈合。當時青鬼的背上被月夫人留下的傷口,要不是阮菲及時給他吃下丹藥,青鬼可能要痛到眼睛發花。


    而現在,賀寒羽就已經痛到眼睛發花了。


    不知道他們已經打了多久,此時賀寒羽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嘴唇發白,膝蓋發軟,但是還是在苦苦堅持。


    在人群的另一邊,阮菲看見了昨天見過的,賀寒羽的父親。他擰眉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這樣對待,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賀寒羽和自己不是一個長老教的,但是都是踏雲學院的學生,看到賀寒羽現在被人打成這樣,阮菲的心裏也不太好受。


    隻是賀寒羽現在失血過多,眼睛也不複清明,麵前的月新雅又一次甩出了手中的鏈刃,大喝一聲,分裂開來的鏈刃唿嘯著衝著賀寒羽飛了過去。


    賀寒羽聽到月新雅的聲音,就算此時眼睛已經看不太清晰,他還是再一次舉起了長劍,雙腳叉開,膝蓋微曲。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李懷鬆到吸了一口涼氣,賀寒羽在這種情況下,竟然真的用劍擋住了月新雅的鏈刃。


    圍觀群眾一片叫好,阮菲也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牛皮!”李懷鬆更是鬆了一口氣,握了握自己攥緊的拳頭。


    隻是好景不長,賀寒羽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和靈氣,擋住了鏈刃已經是比較極限的操作。當鏈刃順著劍身往下蜿蜒的時候,賀寒羽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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